回到丹霞縣蕭重直接去了醫院。給姑姑等人買的禮物都送了肖梅和肖梅媽媽。她們問起他的行程蕭重只說是一切順利。
第二天蕭重辦理了出院手續把肖梅媽媽送回家而蕭重也在母女倆的挽留下住到肖家。在徵得肖梅媽媽同意後蕭重對肖梅媽媽的稱呼也由阿姨改為姨媽。
這天傍晚蕭重買了一些酒水食品幫肖梅整治了一桌飯菜三人舉行了簡單的認親儀式。
肖梅媽媽喜上眉梢肖梅也笑聲不絕她們不停給蕭重夾菜添酒差一點兒把蕭重灌醉。
蕭重把那五萬元拿出來給了姨媽要姨媽病好後在家裡開個小雜貨店不要為了幾百塊錢再去辛苦上班。姨媽答應了。
晚上肖梅把屋子讓給了蕭重她與媽媽擠到一起。
肖梅的床是個漂亮的單人床從床單枕頭到涼席蚊帳都是帶小動物的那種。躺在粉紅色的蚊帳裡聞著床上少女的氣息蕭重怎麼也睡不著這幾天的事像走馬燈似的在腦子裡轉。
世事就這麼巧他走路的方向偶然一變竟使他幹了一些奇特的事也多出個姨媽和小妹這也許就是爺爺說的命運。
從現在起他將同姨媽小妹生活在一起。作為這個家裡的男人他要盡男人的責任要多承擔些家務。在生活上縣城要比鄉下方便得多不用砍柴不用挑水沒有多少插的上手的家務只要把搬搬抬抬出大力的活兒攬下來就行了。
生活中沒有什麼難辦的事比較難的是面對女人的誘惑。
天氣熱母女倆在家裡穿得都很少只穿短衫短褲不像在外面包得那麼嚴。裸露著白嫩圓潤的胳膊大腿倒也罷了要命的是挺立的胸部和玲瓏的身段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令他不時心跳。
吃午飯時肖梅和媽媽往小桌旁一坐兩人都沒戴胸罩乳形不時凸現在短衫上刺激的蕭重鼻血狂噴在自來水上洗了好長時間。
她們對自己的性感並不覺得什麼可蕭重卻感到難以面對生怕自己忍不住瞄向胸部和大腿的眼神被對方逮到。為了避免尷尬丟人他一直都是目不斜視。而那母女倆卻對他的拘謹莫名其妙。
除了這點尷尬蕭重倒是體會到了十足的親情。姨媽和小妹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愛使他感到十分溫馨特別是小妹為他擦汗洗衣使他體會到一種在爺爺和姑姑那裡體會不到的溫情。
蕭重就這樣度過了幾天讓他陶醉的家庭生活。
蕭重住肖梅家後現一個問題就是姨媽很少與鄰居來往而鄰居也似乎處處躲著姨媽而他的出現也引起鄰居的好奇無論出入都有人在注意他。
一天蕭重去市場買麵粉遇到一個被小妹叫做王嬸的鄰居大嬸。王嬸與蕭重打了個招呼後滿臉神秘地把他拉到一邊悄悄問:「你也姓肖?你真是小梅的表哥?」
蕭重當然不會去解釋此蕭非彼肖只是不置可否地問:「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態度使王嬸誤認為他承認了可王嬸還是有些不相信說:「從未聽說肖家有親戚。大家都以為你是小梅的男朋友。」
蕭重不願談這個話題想要迴避走開。王嬸忽然問:「你知道小梅爸爸是怎麼死的?」
蕭重立刻止住腳步豎起耳朵。有關肖家的事他現在都很關心但他沒有回應王嬸的問話而是反問道:「您知道?」
王嬸注意著蕭重的表情說:「小梅爸爸是開車撞死人被抓了在監獄裡被人打死的!」
「真的?」蕭重大吃一驚。
王嬸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說:「我就知道小梅媽媽不會告訴你。」
「什麼意思?」蕭重警惕地問。
王嬸看了看四周小心地說:「聽說小梅爸爸得罪了厲害人物才落得這個下場!」
「王嬸」蕭重皺著眉頭「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他現在很懷疑王嬸的用心。
王嬸笑了笑說:「小伙子我是關心你!你小心不要觸到肖家的仇人她家的仇人很厲害的!你沒看鄰居都躲開遠遠的。」她頓了頓又說:「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是我說的啊!」
蕭重明白了。小妹爸爸一定是撞死了一個有背景的人才被人暗算連累小妹母女都受到冷落。姨媽被自來水公司辭退可能也是因為這事。姨媽也是為生活所迫才不得不去服裝廠做苦工。
回去後蕭重一直悶悶不樂小妹家遭人暗算被人歧視使他感到很氣憤。
他的反常很快被肖梅現了她湊到蕭重跟前關切地問:「哥!你是不是遇到了不開心的事?」
蕭重見姨媽在休息便把肖梅拉到院外小聲說:「小妹鄰居王嬸和我說了些話讓我不高興。」
肖梅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擔心地問:「她和你說爸爸的事了?」
蕭重點點頭。
肖梅垂下眼睛說:「爸爸是冤枉的。可是冤情沒有人相信。」說著她眼中湧出了淚水。
「怎麼回事?」蕭重追問。
於是肖梅斷斷續續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肖梅爸爸曾是縣政府機關的司機開了十幾年車。他開車一直很仔細從未出過事。兩年前他被派給縣裡的財政局長開車卻遇到個常常喜歡自己開幾下的領導。
出事前幾天肖梅爸爸回家說過幾次領導搶他的車開讓他很擔心。出事那天肖梅爸爸回來很晚他臉色蒼白神情沮喪對肖梅媽媽說他出車禍撞死了人恐怕要坐幾年牢叫肖梅媽媽好好撫養女兒。
肖梅媽媽被驚呆了但她很快就追問肖梅爸爸是不是在為別人頂槓而肖梅爸爸則歎息著搖頭什麼都沒說。
雖然什麼都沒說可肖梅母女相信這件事一定是冤枉的。
肖梅爸爸進監獄僅僅三天就去世了。據監獄說去世的原因是突心臟病而她們母女卻沒有看到遺體。
聽了肖梅的述說蕭重心裡浮起不好的感覺問肖梅:「當時的財政局長是誰?」
「關步青。」肖梅恨恨地說。「現在他好像當了副縣長。」她又補充道。
「是他?」蕭重若有所思忽然又問:「被撞死的是什麼人?」
「好像也是政府官員。聽同學說是掛職的副縣長。」肖梅答道。接著問:「哥什麼是掛職的副縣長?」
「這個嘛我也說不清楚。好像是上面派下來的人。」
蕭重答著忽然覺得有些明白了忙問:「冤情的事你們對別人說過嗎?」
肖梅搖搖頭「沒有。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我問過爸爸爸爸也不承認。」
「一點兒也沒說?姨媽有沒有去求過領導?有沒有向某個人說過自己的懷疑?」蕭重焦急地問。
「這很重要嗎?」肖梅不解地望著蕭重。看到蕭重嚴肅地點頭才說:「誰也沒說。司機班的李班長告訴媽媽不能亂說。只是媽媽曾經和關步青吵過一架。」
「為什麼吵架?」
「關步青不肯幫助我們。」
「所以姨媽提到冤枉的事?」
「媽媽沒有明說只是含糊提到爸爸是替別人頂罪。他應當幫助我們!」肖梅有些激動。
至此蕭重已經大體猜到了真相。很可能是關步青撞死了掛職的副縣長而要肖梅爸爸頂槓。
按理說肖梅爸爸替闖了禍的關步青頂槓關步青應當心存感激沒有理由拒絕肖梅媽媽的請求。可是如果這事有暴露的可能可就難說了肖梅爸爸很可能會有危險。
蕭重眼前閃過關步青狠厲的目光。難道是肖梅媽媽的影射暗示引了殺機?可肖梅爸爸為什麼要替關步青頂槓?
也許肖梅爸爸明白不管肯不肯他都將面臨同樣的命運面對領導的誣陷一個「失職」的司機很難洗清自己的冤情而頂槓也許會讓妻女得到一點關照。
可是如果關步青是故意撞死自己的上司被肖梅爸爸現又會怎樣?難道這裡面還另有隱情……
想到這蕭重出了一頭冷汗。
「哥!想什麼這麼專心?」肖梅搖著蕭重的手問。
蕭重回過神來小聲說:「小妹!這事不要再提我會查清楚的!」
蕭重拉著肖梅進了屋。小妹柔軟的小手握在手中使他心中一動那柔若無骨的感覺真好!可惜這些日子做家務使嬌嫩的皮膚變得有些粗糙。
應當添台洗衣機了!還要查清關步青的惡行還小妹爸爸的清白!
晚上肖梅母女睡了以後蕭重悄悄把藏在喜鵲窩裡的塑料兜取回來仔細查看裡面的文字材料希望能找到和小妹爸爸有關的內容。可是他翻遍了也沒看到有關的一個字。
想想這關步青老謀深算應當不會留下記錄大概連監獄那裡也難以留下線索。看來要搞清小妹爸爸的冤情還真不容易。這裡找不到線索只能另想辦法!
蕭重再次翻看筆記和票據證券。那本筆記裡記錄了許多收送禮的情況應當是些違法的事。那些存折證券面額很大可能來歷不正。不知這些東西能否作為扳倒關步青的證據。要是這些證據不夠再加上撞死上司讓人頂槓、受賄買別墅和玩弄女人的事也許就夠了。
想到這蕭重心裡有了一個打算就是寫舉報信把這些證據材料和舉報信送到省政府請省裡來查辦關步青由省政府來給肖梅爸爸申冤。
想到就干他立刻開始寫舉報信。寫好之後覺得筆跡容易暴露自己決定找個電腦打印出來。
看看時間已是下半夜一點多。這時酒樓已經下班經理室應當不會有人。於是收拾好證據材料帶著舉報信手稿悄悄離開家。
到酒樓一看果然沒有人。蕭重從樓外升起從窗戶直接進入酒樓經理室打開電腦。
幸而前些天學會了電腦打字雖然不熟練可也湊合能用。打完後用打印機印了一份刪除打字的文檔從窗上離開。
第二天蕭重告訴姨媽小妹他找到一個客戶要到省城去收拾了一個包在小妹依依不捨的送行下乘車去了。
再次來到省城已不像第一次那麼傻不再穿學生服到達後先找家旅店住下再買份城市地圖仔細研究了去省政府的路線才動身。
想起上一次的情形他感到有些臉紅。上一次他從工地出來後打了個出租車去汽車站明明道路不算遠卻被出租車載著轉了好長時間司機賺了他多少錢不說讓他難受的是汽車站裡一個人也沒有他孤零零地坐到天亮……
乘三路換九路到達省政府大門口。寬敞的大門站崗的武警進進出出的汽車和工作人員令蕭重不敢進入。蕭重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走過大門穿過馬路到達斜對面一個電話亭裝出打電話的樣子觀察著省政府大院。
一會兒他就確定一座正對大門的十層高的大樓就是他要去的地方。他出了電話亭圍著政府大院走了一圈。
吃過晚飯看了兩場電影他提著重新包裝的舉報材料上路了。原來的塑料兜有他的指紋他丟掉了現在的外包裝和裡面的材料一樣拿的時候有軟晶護手沒有留下指紋。
蕭重從一個酒店後跳牆進入省政府大院然後直奔那座大樓。
雖然已經十二點但大樓裡仍然燈火通明。他小心地在大樓後面找了個位置升到三樓打開走廊窗卻現窗扇被拉桿拉住只能開一條縫人進不去而且樓內有人在走動於是乾脆升到頂層。
蕭重割斷限制窗扇開大的拉桿放出軟晶看看沒有人鑽進窗內。
他進入的地方是樓梯的拐彎處這裡很靜。他猜測人們通常都喜歡乘電梯在這裡遇到人的可能性不大於是直接奔上樓梯門廳。
他躲在在門邊再次放出軟晶沿著走廊一個門一個門看過去。
過了三個門看到一個門上掛著省長辦公室的牌子心中一喜便讓軟晶鑽進門去卻看到屋裡只有幾個年輕人都不像省長的樣子。
正猶豫間一個年輕人拿著一摞材料對另一個人說:「我給羅省長送過去。」說著打開門徑直向走廊盡頭一個沒掛牌子的房門走去。
軟晶尾隨年輕人進入那個房間看到屋裡大寫字檯後一個形象威猛的中年人正在看文件不用說他就是省長了。果然那年輕人稱呼羅省長把材料放到桌子上悄悄退出。
蕭重見那年輕人回到屋子立刻躥出來直奔省長房間把裝了舉報材料的袋子掛在省長房門的把手上。然後鑽出走廊窗懸在空中用軟晶遙望。
過了一會兒省長走出來在帶門的時候現了掛在把手上的袋子。他「咦」了一聲把袋子拿進屋裡。
蕭重知道成了放鬆軟晶降到地面循原路返回。
蕭重不知道他走後省長辦公室一片混亂值班警衛滿樓亂竄這一段時間各樓層所有的監控錄像都有人在仔細查看。但是由於省長辦公室那一層沒有監控錄像所以最後他們一無所獲。
「舉報材料豈能自己飛到省長門上?難道出了隱形人?」這是警衛頭頭對部下大吼時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