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已是十點多走出酒樓外面熱浪逼人蕭重一出門就出了一身汗。他邊走邊暗自嘟囔:「好熱!要是能降降溫就好了。」
剛說完奴兒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相公啊!人家的實體能隔溫也能製冷和放熱。相公想要涼爽只要用軟晶罩住身體想著降溫用精神力去催動就能降溫了耶!」
「是嗎?我來試試!」說著蕭重把軟晶變成一張薄膜包住一隻手想著降溫把精神力加上果然那隻手就像浸在山泉裡一般涼爽異常。
蕭重高興了。太好了!以後沒有了冷熱之苦!
今晚他要到學校去拿本書。白天他看到酒樓遊藝室有一台電腦便生出學電腦的想法他要拿的正是學電腦的書。書是同宿舍一個同學的暑假期間沒有帶走。
蕭重出了酒樓往西走。若沿著大路走兩個路口再向南就能到一中大門。
他走過一個路口後忽然想起一中大門晚上是不開的只能爬牆進去而爬牆只要從一個岔道過去就行走岔道要近一些。於是他拐進那個岔道。
走進岔道不遠裡面就沒有了路燈兩邊是大片待拆遷的破舊房子黑黑的有點嚇人。
正走間他忽然聽到前面傳來女人的聲音隱隱約約不很真切。仔細一聽聽清楚了是一個女子的求饒聲。聲音來自前面一個橫道胡同像是一個女子被摀住嘴巴出的含糊聲音。看來有人利用黑暗在搶劫或者強暴女人。
蕭重一陣緊張心臟怦怦跳起來。經常聽人講社會上的一些壞人壞事想不到竟然遇到了他的血液沸騰起來。
他痛恨壞人壞事自從獲得常能力以來他還沒有做過什麼事在內心深處他有一種運用異能做一個英雄的渴望。他大步向聲音傳出的胡同奔去。
胡同裡黑漆漆的藉著遠處的燈光能模糊看到兩個男人正在對付一個女子。
一個男人從女子身後摟著女子並捂著她的嘴另一個男人在前面好像在剝女子的褲子。那女子拚命掙扎卻不能把前面的男人推開她的哭喊也只能出一點鼻音。
蕭重的腳步聲驚動了兩個男人女子身前的那個男人轉過身來。
這是一個身材粗壯的傢伙板寸頭型滿臉橫肉唇上留著小鬍子一看就是個狠角色。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匕惡狠狠地對蕭重喝道:「滾!小心老子捅了你!」說著朝蕭重揮了揮匕。
蕭重平復一下心跳一邊留神四週一邊慢慢走到那男人身前兩三米處停下沉聲道:「放了她我就饒了你們!」
前面那男人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嘿嘿」冷笑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這麼說我不放你是不想饒我嘍?」
他眼裡閃著凶光慢慢逼近蕭重「想英雄救美?操——」說話間突然刀光一閃向蕭重當胸刺來。
急切中蕭重來不及躲閃只能雙掌豎直全力橫撥並從掌沿猛然射出軟晶。
只聽「錚」的一聲匕的刃部被斬成兩段掉在地上一同掉下的還有那男人的一根手指。
那男人被擊得蹌踉一步與蕭重錯開。他看著手中的匕把有點不相信眼前的現實嘴裡叫著「怎麼可能?」接著他現自己缺了一指一驚之下沒有抓牢匕把掉落地上然後他殺豬般地嚎叫起來:「啊!我的手!」
後面的是個瘦臉小個子男人聽到前面傢伙的嚎叫嚇得一哆嗦手不由鬆了。那女子趁機掙脫開來逃到蕭重身後緊緊抓住他的衣襟。
不好!傷人了!蕭重心裡有些驚慌。沒想到軟晶布到掌沿會變得這麼厲害連鋼鐵都禁不住一擊但他還是沉聲說:「割你一根手指只是懲罰!以後再犯就割斷你的四肢!還不撿起來去醫院!」
斷指男人一邊拚命勒緊斷指處阻止出血一邊惡聲惡氣地朝後面男人喊:「快撿起來!去醫院!」說著還踢了那個驚慌失措的男人一腳。
小個子男人驚恐地瞅瞅蕭重看他沒有向自己動手的意思便摸索著拾起斷指跟著斷指男人倉皇逃去。
斷指男人一邊跑一邊恨恨地叫:「小子你等著!」
見兩個流氓逃走蕭重鬆了一口氣按下狂跳的心轉身看向身後的女子不僅一怔。
這女子竟然是個漂亮的小女孩大概十四五歲圓臉短T恤短衫牛仔中褲此時正梨花帶雨嚶嚶而泣。
蕭重大恨。這些流氓竟然強暴未成年少女早知道是這樣就該割了他的鳥!他心裡對傷人的愧疚立刻消失無蹤。
看著惶恐無措的女孩蕭重安慰道:「不要怕!壞蛋逃跑了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女孩卻嗚咽道:「我媽媽病了我要去請陳醫生。」
蕭重又問了一遍才聽清楚忙問:「陳醫生住哪兒?我送你去!」
女孩這才抬起頭感激地說:「謝謝你救了我。你是好人!」
蕭重心想她媽媽一定病得不輕不然也不會叫一個女孩深更半夜跑出來找人便對女孩說:「快走吧你媽媽一定著急了。」說著領先走出巷子。
陳醫生的家離一中不遠。陳醫生是個略胖的中年婦女。女孩子叫出陳醫生後急匆匆趕回家蕭重不放心也跟著去了。
在路上蕭重才知道女孩的名字叫肖梅正在讀初中。她爸爸已去世家裡只有母女兩人。她媽媽在某服裝廠做工而陳醫生則是肖梅媽媽過去的單位——自來水公司的醫生。
肖梅家和姑姑家差不多都是四方院子有幾間北屋和幾間廂房。
一走進肖梅家的小院就聽到北面平房裡肖梅媽媽痛苦的呻吟。
走進北屋一溜四間房子傢俱陳設簡單整潔。肖梅媽媽面色蒼白滿頭冷汗正捂著肚子在臥室的床上痛苦地翻滾。
陳醫生趕過去一看立即對肖梅說:「可能是急性膽囊炎現在很危險趕快送醫院!」
又對蕭重說:「麻煩你了小伙子能不能幫忙送上醫院?」
蕭重看著肖梅媽媽痛苦的樣子想起自己的媽媽二話沒說就跑了出去用自行車把肖梅媽媽送到醫院。
肖梅媽媽一進醫院立即被送進急救室。
手術開始後陳醫生藉故離開。陳醫生是肖梅媽媽過去單位的醫生能幫忙到這地步也算盡了人情。醫院裡只剩蕭重陪著肖梅在等候。
今晚的事情對肖梅的打擊太大她坐在長椅上低著頭默默垂淚單薄的身子一直在抖。
看著悲傷的少女蕭重心中一陣酸楚。少女的彷徨無助和他當年多麼相似!她心裡的想法一定和當年的他一樣在哀歎自己的命運在渴望別人的幫助在為親人祈禱……
蕭重被同病相憐的感覺包圍了以至於當肖梅拿不出醫療費無法辦理媽媽住院手續的時候毅然答應替肖家付錢甚至還用胞衣作了抵押。等冷靜下來他才想到陳醫生說肖家很窮他那省吃儉用留下的四千元錢拿出來是不能指望歸還的他必須另外想辦法弄錢養活自己。但他沒有為自己的行為後悔。
等安頓好做完手術轉入病房的肖梅媽媽天已經亮了。蕭重先趕到學校從宿舍的抽屜裡拿出存折又趕到酒樓做了早操然後去銀行取出錢趕回醫院直到交上押金贖回胞衣才鬆了口氣。在胞衣離開的幾個小時裡他的心一直懸著。
來到病房肖梅媽媽已經醒了肖梅臉上帶著笑正在和媽媽說話。看到蕭重肖梅站起來興奮地說:「蕭大哥媽媽醒了!」
蕭重只覺得眼前一亮這小丫頭的展顏一笑竟使他生出春花怒放一般的感覺沒想到這個女孩笑起來這麼美麗。
肖梅動情地說:「謝謝你救了我和媽媽。」
她說的「和」字極輕不注意的話會聽成「我的媽媽」。聽她的口氣好像沒把自己遇險的事告訴媽媽。
剛想對肖梅謙虛一下就聽肖梅媽媽艱難地說:「謝謝你真麻煩你了。」
蕭重這才仔細看肖梅媽媽。
進入眼簾的是一張平凡和善的臉與肖梅的相似之處不多。想不到平凡的媽媽也能生出漂亮的女兒看來女孩應當像她爸爸。
對長輩不能怠慢他連忙接言:「阿姨這沒什麼。」
「你是阿梅的朋友吧!以前沒見過你。」肖梅媽媽仔細打量蕭重眼中帶有一絲驚奇。
肖梅媽媽的話讓蕭重不好回答。他看看肖梅現肖梅一副不想讓他解釋的樣子便說:「阿姨您剛做完手術不能多說話的。」
肖梅媽媽詫異地看看蕭重又瞅瞅肖梅好像對二人的關係有些不解。
她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忽然睜開眼睛望著蕭重吃力地問:「你交上押金了?」
蕭重點點頭。
「謝謝你我會想辦法還你的!」肖梅媽媽又說。
肖梅也在旁邊接口道:「蕭大哥我們會很快還你的!」
蕭重忙對肖梅使了個禁聲的眼色對肖梅媽媽說:「阿姨安心養病吧!我知道你們家不寬裕錢就讓我來想辦法!」
「為什麼?」肖梅媽媽不安地問。
「我沒有親人。我不想肖梅也失去媽媽。」
蕭重去買食物去了。等他回來現肖梅母女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而他們看蕭重的眼神也充滿了感激和不安。顯然蕭重不在的時候肖梅媽媽詢問過肖梅已知道肖梅認識蕭重的經過。
這樣的經歷就如驚險電影一般讓人難以置信想來讓人後怕。母女倆化險為夷必定心存感激可是她們眼中的不安——蕭重知道該解釋一下自己的來歷了……
等蕭重趕回去上班的時候他已經得到母女倆完全的信任。雖然昨晚一夜未睡但他一整天都精神十足。他耳邊一直響著那對母女感激的話語他心裡充滿了能像個男子漢一樣保護弱女子的驕傲感覺。
然而好心情持續到晚上再次到醫院時結束了。他在醫生辦公室看到了肖梅媽媽醫療費的使用情況。
他看到僅一天時間醫療費就用了近三千元也許不等肖梅媽媽病好出院四千元便不夠用。對錢的擔憂使蕭重的心情沉重起來。
走進病房肖梅媽媽已經睡著肖梅正趴在小床頭櫃上打盹。床頭櫃上有一個方便食品盒像是他早上買的那隻。
走近一看果然。食品盒裡原來有五個包子現在還剩兩個顯然今天肖梅吃得很少。可能因為憂慮熬夜也許還有餓肚子肖梅的臉有些蒼白。
蕭重走動的聲響把肖梅驚醒了她抬起頭想說話蕭重忙示意她到病房外說。
來到屋外關好病房門後蕭重擔心地看著她問:「肖梅你是不是沒吃晚飯?」
「我……我吃不下。」肖梅低下頭不敢看蕭重臉上飄過一片赧色。
蕭重明白了。恐懼和憂慮的折磨也許會讓人難以下嚥但這小姑娘明明早上吃了兩個包子的!一定是一天不敢離開媽媽手裡又沒有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下一頓所以才盡量省著吃……
蕭重想不下去了。守候病重爺爺的相似經歷出現在腦中他眼裡差一點兒湧出淚水。他對肖梅說了句「你等會兒我馬上回來!」就匆匆離去。
蕭重買了一大堆冷熱食品來到醫院歉意地說:「肖梅!快吃吧!都是我粗心大意忘記你吃飯的事了。」說著從一個塑料袋子中端出一碗熱麵條又剝了一個茶蛋放在碗裡。
看來肖梅確實餓了也沒怎麼推讓就吃起來邊吃邊流淚水。
看肖梅吃完蕭重把她叫到門外把身上還剩的一百幾十元錢都塞到她手裡說:「小妹!你的名字讓你很吃虧哦!我以後就叫你小妹啦!這些錢你拿著你媽媽要靠你照顧你千萬注意身體你要是餓壞了誰來照顧你媽媽?」
肖梅竭力推辭說:「蕭大哥我們不能再花你的錢了你也在上學你也要生活……」
「小妹」蕭重打斷她的話臉上裝出不明所以的樣子「你到底叫我小哥還是大哥?這個小大哥很矛盾呢!」
肖梅羞赧一笑說:「你叫我小妹我就叫你小哥行嗎?」
「求之不得!」蕭重乘機把肖梅推回來的錢又塞回肖梅手裡「既然叫哥就拿好了妹妹還用跟哥哥推讓嗎?」
見肖梅還是不好意思蕭重又說:「我當你是妹妹你當我是哥哥妹妹可要聽哥哥的話喲!」
肖梅收下了。
蕭重在勸說時心裡真把她當成了妹妹。有這個小妹他覺得自己成熟了許多責任重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