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花田藝館現在還是屬於水月無渡控制的地方。」不知中仁這才醒悟過來,震喝道,抬頭處,馬車輾過地面的聲音已經細不可聞,顯然已經遠去,這讓他苦笑一聲,喃喃道:「就讓水月世家再受一次創傷吧,有了黑水帝君的存在,這件事才有意思。」
花田藝館,位於京師一條主要的長街一側,正是離水月世家不遠,雖然龍淵雪麗的勢力和水月無渡戰的正歡,但戰線還沒有擴展到那裡,那裡還是水月無渡的勢力範圍所在。只是木雲落一行顯然還不清楚京師現在的情況,所以藉著夜色,馬車一路向花田藝館行去。
前方傳來擊斗音,顯然已經接觸到了最前線的所在。神谷夜相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揮鞭而上,只要木雲落的命令沒有傳下來,他就不能停下來。入眼處數千士兵在廝殺著,無論是主道還是一側的小巷,都是刀光劍影,儘管如此,可是兩方的人都沒有出聲,只是悶頭斬動。
神谷夜相終是將車子停了下來,木雲落早就感觸到前方的殺氣,對花田美黛子搖頭苦笑道:「美黛子,看來花田藝館還是在水月無渡的控制之中,我們現在是沒希望跨入了。」
「以帝君的神偉夠,就算殺出一條血路,又有何難?」花田美黛子微笑道,眼神中充滿了一股挑釁,接著泛起一種狡黠之意,低聲道:「如果帝君想嘗到我的廚藝,就帶著我們殺過去,如果到了花田藝館,我保證純子姐姐替你揉肩捶腿。」
和仁純子的臉色一紅,卻並沒有反駁花田美黛子的話,美目在木雲落的臉上掠過,垂下了嬌首。木雲落哈哈大笑,握起逆龍槍,散出淡淡的殺氣,洒然而笑道:「如果美黛子你吻我一下,我現在就殺盡水月無渡一方的人。」
花田美黛子一咬牙,臉上泛起一種本小姐怕誰的表情,艷烈的小嘴湊在木雲落的臉側,輕輕一吻。木雲落的身影如風般消失在車廂之中,下一刻即出現在神谷夜相的車前,對後方一輛馬車上的雷猛道:「跟緊我,我們衝過去,到了花田藝館,順便嘗嘗美黛子的廚藝。」
雙方的士兵其實已然注意了馬車上的旗子,那是龍淵雪麗的標記,雙方殺得更猛。木雲落的身形一晃,用東瀛語狂喝道:「龍淵王朝的士兵們讓開,讓我殺過去。」
龍淵雪麗的士兵們迅速撤離馬車所在的主道,木雲落的身形閃過,逆龍槍散出凜冽的殺氣,水月世家的士兵有如粉塵般破滅,沒有任何人能擋住木雲落分毫,他的身形有如閒庭碎步,向前踱去,馬車緩緩跟隨,數百士兵沒有任何的命令,自覺守在馬車的四周,保護著馬車的前行,這裡面坐著他們未來的國主,那股使命感讓他們心生一股自豪之意。
半個時辰之後,木雲落的身形一緩,前方長長的道路上空無一人,主道上的士兵盡數被滅,他的身形站回神谷夜相的身邊,踏在馬車上,隨著馬車向前行去,殺斗音漸漸遠去。
這一路再沒有遇到任何的阻隔,轉角處,一座精緻小樓出現在眼前,此刻竟然***通明,裡面還傳來歌聲,令人產生出一種錯覺,就好像這裡不是即將破滅的水月王朝,而是天下大冶的歌舞昇平之時。馬車停在了花田藝館的門口處,那裡把守著幾十名武士,散出的氣勢說明這些人均是高手,當他們看到木雲落站在馬車上的身影時,眼神中掠過一抹戒備。同時,花田美黛子的臉容自車簾處探了出來,眼神中掠過複雜的神情,看著眼前的花田藝館。
圍在馬車邊的數百士兵自有領頭人恭敬的拉開車門,幾女步下車來,跟在木雲落的身後,站在了那十幾名武士的身前。「無論你們是什麼人,都請離開吧,花田藝館從今天起,暫停對外開放,等京師的局勢穩定下來後,再恢復正常。」和仁純子懷抱古琴,淡淡道。
十幾名武士此刻如臨大敵,看到龍淵雪麗馬車上的標記,自然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首一人顯然認出了和仁純子和花田美黛子,向二女行禮,眼神中露出一種沉醉之意道:「純子小姐,美黛子小姐,我家大人是水月世家的總管池生太郎,還請小姐給幾分面子。」
花田美黛子一聲冷哼道:「我們現在是龍淵王朝的人,怎可能還容得下水月世家的人。」這些人見到二女,顯然忘卻了馬車上的大旗,這足以說明二女的影響力。
雷猛在木雲落的示意中,身影閃過,鐵拳揮動,直接轟向那十餘名武士,他現在的修為大有突破,鐵拳的揮動間傳來一股股破動音,擊在誰的身上,那人身上的骨頭都有種破裂的聲音傳來,片刻之後,這十餘人無一倖免,均橫死當場。
自有士兵上來打掃乾淨,將十餘具屍體扔到遠一點的地方。木雲落帶著七女和雷猛以及神谷夜相跨入花田藝館,那數百名士兵則圍成一圈,將花田藝館保護起來,觀乎他們的精神,那真是空前高昂,對於剛才木雲落的神偉,他們的心中升騰起一股崇拜。
花田藝館的內裡入眼處儘是白色的細紗,更有一種淡淡的櫻花之香充斥在整個空間內,單是一樓的面積都極是寬敞,一桌一椅,莫不透著幾分精緻,令木雲落暗暗點頭。此時一樓之中沒有一個人,這座四層的小樓最尊貴處便是三樓,至於四樓則是和仁純子和花田美黛子的閨房所在,沒有人能夠上得去。
一行人一直向上走,二樓亦是空蕩無人,但自有吸引人的精緻所在,木雲落這才感歎不已,這種心思若是用在天下樓或是逸遠樓,那可能更加的吸引客人,二女在木雲落心中的形象大有提升。直至行上三樓,才看到了不少清麗的少女。
看到和仁純子和花田美黛子,所有的少女都露出驚喜之色,紛紛叫著老闆,表情自有一番喜極之泣。「花田藝館共有五十六姑娘,這都是我和美黛子親自培養出來的,所以我們既有師徒之誼,又有姐妹之情,沒想到我離開後,反倒讓她們受苦了。」和仁純子淡淡的語調間含著深刻的感情,一一摟過走來的少女。
轉眼間便聚來了四十八名少女,其中有六女的身上竟然還帶著傷勢,顯然受了非人的待遇。「老闆,池生太郎在裡面的達貴廳裡,不過有八位姐妹正在陪著他,自從老闆走後,我們都受到了他們的騷擾,不過我們以死相拼,才沒有被她們得逞,只是唱歌跳舞。」為首一女眼角含淚道,不過眉宇間仍充斥著一股英氣。
花田美黛子臉上含霜,一聲冷喝,大步向裡面行去,雷猛飛步跟上。木雲落亦是大步而行,酒拓貴子和上官紅顏相隨,夜無月、冷雪飛、龍淵雪麗、和仁純子則陪著那四十八位少女坐到了一間大房之內,互訴分別後發生的事情。神谷夜相獨自坐在外面的桌旁,自斟自飲,喝起茶來,自從踏入京師,他亦是顯出一種儒雅之相。
一腳踢開房間的門,花田美黛子昂首跨入,雷猛和木雲落也緊隨而進。一名猥瑣的中年人正是強行按著懷中的一名少女,那名少女身上的衣服幾乎被剝光,僅餘下最後的一條小褲遮掩著雙腿間的神秘所在,胸部的白兔還被他抓在手中,恣意玩弄,那名少女拚命掙扎,奈何卻沒有半點的效果,眼角處浮出幾滴眼淚,!嬌軀顫抖不已。
另有七名女子正坐在房內的各個角落內,或彈琴或跳舞,但臉上的表情均是泛著一股屈辱之意,身上的衣物也是少的可憐。
「池生太郎。」花田美黛子一聲嬌喝,隨手扔出一個酒壺,接著便衝了上去。
池生太郎抬頭看向幾人,眼睛一亮,伸手接過那個酒壺,另一隻手卻依然緊緊抓著懷中少女的白兔,故作優然道:「原來是花田小姐回來了,那麼就請花田小姐為我舞上一曲吧,我就放了懷中的佳人。」
花田美黛子轉頭看向木雲落,堅定道:「帝君,替我擒下池生太郎,今夜我將獻身給帝君。」
木雲落鴉口無言,進而搖頭道:「我成了落井下石的小人了,這個提議雖然不錯,可是我拒絕,不過對於池生太郎這樣的人,自是不能讓他活命。」說音剛落,木雲落的身形就飄起,手中的逆龍槍順勢展出。
池生太郎臉色頓變,本來輕鬆的模樣化為一種凝重,這一槍散出的氣機盡數鎖住了他的位置,沒有任何距離束縛,他心中確定,槍體落定時,必是他身死的時候。他的身形隨勢而起,恍若飄絮,接著便將那名少女舉起,迎向逆龍槍。
木雲落面含微笑,槍勢不變,就如同要穿過少女的胸口般,這讓所有人臉色頓變,花田美黛子的眼角更是浮出幾滴淚來。槍勢的冷意已經觸到了少女的肌膚之上,池生太郎大驚,將少女扔了出來,身形開始後退,想借窗戶而逃。
逆龍槍的槍尖卻神忽其技,竟從少女的腋下穿過,一股柔勁散開,竟將那名少女的身體撥向酒拓貴子,同時逆龍槍的槍勢沒有任何阻隔,穿過了池生太郎的肩頭,槍氣破入,封住了他所有的行動。
同時酒拓貴子的長髮捲動,將那名少女纏了下來,此刻她已是昏迷過去。花田美黛子這才呼出一口氣,令另七名少女將這名少女帶了下去。
木雲落將逆龍槍扛於肩頭,槍尖上就那樣挑著池生太郎,扭頭對花田美黛子洒然而笑道:「未知美黛子想如何處置池生太郎?」
「把他交給我吧,我要讓花田藝館的各位姐妹們一起出口惡氣。」花田美黛子的眼神如同利劍般,鎖定在池生太郎猥瑣的臉容上,若是凝成實質,池生太郎的臉必然是被刺成馬蜂窩了。
木雲落握住逆龍槍的右手輕輕一點,逆龍槍一震,一股槍氣湧出,池生太郎的身體隨勢飛了出來,直接落在了花田美黛子的腳邊,槍氣卻並沒有散去,仍然留在了他的體內,令他不能移動分毫,整個身體如死魚般俯在地上。「謹遵芳命。」木雲落收槍而立,灑意出塵。
槍勁雖然封住了他的行動,但池生太郎的意識從未有過這般的清醒,聞言臉色大變,求饒道:「各位大人饒了我吧,我願意把水月世家的一個秘密說出來,千萬別讓那些女子來整我。」若是把他交到那些受他迫害的女子手中,他必然是會受到最殘忍的報復,這件事想想就讓他心悸,身上的皮膚掠過陣陣寒意,那是比木雲落的槍勢更冷的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