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御雷之國,天終是放晴了,只是遙望遠處依然是一片白色。此時,王宮,大殿之上,大臣們列為兩側,靜若無聲。雖然蒙破軍斬了部分的大臣,但剩餘的臣子卻在御雷易主時,主動選擇跟隨御雷天心,更是在這幾日內再任命部分大臣,所以人數並沒有顯得極少。
御雷莫也和御雷光圖也站立著,並沒有座位,卻依舊站在最前方,慕容追亦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神態意滿。冷戰則站在大殿的最後,臉上冷然的表情顯示出他依然沒有從金落野的死亡中清醒過來。木雲落帶著千春綠和阿努麗瑪,站在最前方的角落裡,那裡擺著一個椅子,整個大殿中唯有他一人是坐著的。
女真王阿塞江則和鐵方王子烏雷在殿外等候,國之大理,相交以和。一陣樂曲響起,御雷天心一身盛裝,自後方緩緩踱出,那身金色的長裙有種鳳臨天下的感觸,她的臉上無喜無悲,卻是至美至極,在她的身後跟著莫玉真,一起跨上了大殿的最高處,兩女的艷色一時籠罩著大殿,成為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御雷女王一出,所有的大臣們均是擺出最謙卑的姿勢,向她行禮。「御雷初定,蒙破軍遺黨已除,但也不排除有部分漏網之魚,所以御雷親衛不能放鬆,要繼續監察所有可能存在的亂黨。在剿滅亂黨一事上,河洛王慕容追功勞極大,賞黃金萬兩,任為御雷左相,主管軍事。御雷莫也任御雷右相,主管內政。金落野王爺因為在和黑水帝君木雲落的決鬥中敗亡,但仍然願為御雷守住尊嚴,所以保留王號,現他所率領的軍隊暫歸冷戰統率,封冷戰為大將軍。在這一次的剿滅亂黨之事上,自中原遠來的黑水帝君,以一人之力,力敵藏密天師七陀印和東瀛武神水月無跡,並在千層階上留下無敵劍痕,所以本王特封木帝君為國師,總監御雷。」
此話一出,大殿往之內極靜,慕容追環顧一下群臣,微笑道:「大王英明。」接著御雷莫也和御雷光圖一起響應,群臣這才配合響應,更有人微微回首,想看一眼千層階上的至深劍痕,木雲落的威名已是名震塞北。
「御雷未來的發展,離不開你們的努力,更要遠交近修,和周圍各國打好關係。女真王和鐵方王子就在殿外等候,請二位貴客進來吧。」御雷天心面上依然沒有表情,冷靜睿智。
女真王阿塞江和鐵方王子烏雷一起踱了進來,先是說了一些恭喜的話,接著送上厚禮。阿塞江看著坐在大殿一側的木雲落,眼神內掠過一抹畏懼之意,而烏雷卻冷哼一聲,對著御雷天心道:「尊敬的御雷王,我們鐵方向來和御雷交好,兩國相交,自是要彼此以禮相待,但貴國有人在女真王行宮中行兇,還打傷了本王,請御雷王為本王作主。」他始終沒看到木雲落以一人之力,斬殺九百最精銳鐵騎的場面,否則絕不敢這般的逼問。
御雷天心輕嗯一聲,正色道:「烏雷王子說的極是,遠來是客,更何況是女真王和烏雷王子這等尊貴的客人,我們當是用國之大禮相待,如若有人想惡意破壞我們之間的聯盟,恕不可赦,還請烏雷王子告知究竟是誰這麼大膽?」
烏雷陰陰一笑,顯然自認勝券在握,回手指著坐在一側的木雲落,恨恨道:「就是此人,他搶走小王的未婚之妻,還打傷本王,請御雷王為小王主持公道。」
「我想烏雷王子可能是有誤會了,這位是我們御雷的守護,我們的國師,以他的身份,怎可能和烏雷王子發生衝突?」御雷天心蛾眉輕卷,搖頭道,接著她問向阿塞江,淡然道:「女真王遠來賞禮,本王多謝了,御雷女真將世代修好。另有一事關乎御雷聲譽之事,請問昨日國師是否闖入過女真行宮,打傷烏雷王子,還請女真王告知。」
阿塞江先是看了木雲落一眼,此刻他正在閉目養神,只是站在他身後的阿努麗瑪含笑看著他,饒有興趣。再看一眼身側的烏雷,阿塞江心中掠過一抹冷意,木雲落的強悍殺氣絕非他所能抗衡,更何況他身邊的三千鐵騎還是木雲落所提供的,那保護著他的安全。
「御雷王,國師是到過女真行宮,不過那只是因為我的女兒是他的朋友,所以他和烏雷王子之間的糾紛只是正常的那種關係,請御雷王不必在意。」阿塞江淡淡道。
烏雷臉上泛起怒意,正要說話,冷戰大步跨到他的身側,身體散出一股凝練成實質的殺氣,那是在戰場上千錘百煉而來的。這一股殺氣頓時迫的烏雷說不出話來,他的武學本來的確不俗,但銳氣被木雲落挫去,至現在也沒有緩過神來,所以才被冷戰佔了便宜。
「大王,國師光明磊落,不會和烏雷王子一般見識,所以這件事不可能是國師所為。」冷戰向御雷天心行禮道。
御雷天心點頭,讓冷戰將阿塞江和烏雷送了下去,接著她又見了其餘小部前來賀喜的人,這才宣佈退朝,但卻留下了御雷莫也、御雷光圖、慕容追和冷戰四人。
「莫也叔叔,四日後我便要和國師南下,所以御雷內政暫時交給你統管,至於軍事方面,則要請慕容王爺多費心了。這次我和國師南下,是為了助夏王平定夏知秋的反叛,所以冷戰要盡起三十萬鐵騎,隨後南下,聽我密令。」御雷天心看著四人,輕歎一聲道。
四人均無反對意見,就連冷戰也點頭答應,他的那股冷意更濃,無法傳言。
接下來的四日,祝喜的各國貴賓先後離去,烏雷更是在第二日便離開占河。而御雷之內總算暫時穩定下來,蒙破軍的餘黨也偶有入網之輩,一切都在正常的進行。
第五日,天色依然晴朗,木雲落一行五人站在占河城外,送行的人足有數百人。「有勞莫也王爺和光圖王爺了。」木雲落向御雷莫也和御雷光圖點頭道,接著看向慕容追,眼神中掠過信任之色,一切盡在不言中。
接著幾人揮手道別,漸漸向著遠方行去,此行有冷戰的先鋒帶著五千鐵騎隨行,先繞至河洛,然後取道河洛草原,進入玉門關內,再入中原。
幾人一路疾行,沒有片刻的停留,經過五日的行程,終是即將抵達河洛草原的盡頭,踏入中原的土地。這時木雲落才攔住了五千鐵騎的隨行,令他們就此駐紮,等候命令。這一路行來,風平浪靜,沒有半分的騷擾,所以木雲落一行倒也是過得極為舒心,每晚總有美人相伴,四女的風情漸漸熱烈起來。
再向前走了十里,前方隱隱看到玉門關了,木雲落卻停了下來,眼睛看向身體的一側。一片黑影漸漸浮現而出,竟然是一組約兩千人的軍隊,自身上的鐵甲來看,好像是鐵方的軍隊。河洛草原位於中間,分隔開三個強大的王朝,中間的是御雷,御雷的西側是女真,而東側則是鐵方,當然在這中間還隔著數個小國,那只是為了起到緩衝作用。
鐵方的戰旗很快就落到了幾人的眼中,兩千人的鐵騎極是強悍,按照手中的武器,分成了四組人,每五百人一組。第一組手中拿著的均是長弓,馬旁掛著箭袋,看來是擅於騎射的好手,第二組均拿著長槍,必是突破的高手,第三組拿著的都是長刀,那是殲敵的絕妙武器。最後一組拿著的則是大斧,看來是長於衝刺,這種戾氣之器,顯然是重於碎殺之道。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攔住我們的去路?」御雷天心淡淡道,卻任由這些人將自己一行五人包圍在內裡,有木雲落在,這區區一點人算不上什麼。
為首一名手持巨斧的騎士大喝道:「哪位是木雲落?出來搭話,還是想讓我綁著你去見我們王子。」
木雲落冷哼一聲,大步而出,冷然道:「你們家王子是誰,為何要來找我的麻煩?」
「我們王子乃是鐵方的驕傲,塞北最英俊的男人,烏雷王子。你在御雷折辱我家王子,並且搶走他的未婚之妻,這件事可以算是我們鐵方的奇恥大辱,現在我一定要替我們王子討回公道。」手持巨斧的騎士豪聲道,雙眼如矩,看起來極是威猛。
木雲落負手而立,氣定神閒,看著這名騎士,冷然道:「我身後有五千御雷鐵騎,前方更是夏朝的土地,如果你認為在這裡動手是最好的選擇,那麼我便奉陪到底。不過鐵方如果不想在草原上徹底除名,我勸你還是乖乖回去,並讓烏雷好好在鐵方呆著,否則鐵方不日將消失在草原之上。」
那名騎士一聲怒喝,顯然未將木雲落的話當回事,手中的巨斧掄起,胯下的戰馬一聲低嘶,勢如閃電般騰向木雲落,他身後的十名騎士盡數而動,一時之間斧影重重,銳不可敵。
木雲落的心神微動,火明蛙受到感染,自他的懷中躍出,化為巨大的蛙體,前爪隨之拍出,將那名騎士連人帶馬,拍成一堆肉泥。接著五人站於火明蛙的闊背之上,隨著火明蛙的移動而動,剛剛殺出來的那十名騎士,已然碎成一堆肉泥,在火明蛙的面前,他們實是太過矮小。
無數的飛箭射來,五百射手開始彎弓搭箭,射向火明蛙,這種異獸的出現令他們的戰馬軟伏在地,無奈之下均是以雙腿移動。
火明蛙身體一抖,身體四周的火勢猛然加大,流炎赤火,一波波的戰士身上沾上了火種,開始燃燒起來。接著火明蛙不停的躍動,闖入了兩千人的隊伍之中,攪起一團的混亂,不消片刻,兩千人均是化為黑炭,雖然火明蛙的身上也帶著諸多的箭傷,但箭體逢火便化,倒也沒有形成太大的傷勢。
收拾火明蛙,火屬真真氣催發,替它療治著傷勢,火明蛙的長舌輕卷,討好般掠過木雲落的手心,接著才躍入他的懷中,接著沉睡。
五人相視一眼,再向前行,終是來到了玉門關城門之下。此時城門並沒有如同平日那般緊閉,但仍是有不少的士兵在把守著,經過的人很少。御雷鐵騎返回塞北,這裡才又恢復了一點生氣,不過現在的夏朝,不知是否還是皇室天下,亦或是夏知秋已然入主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