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水之武俠 夏之卷 第四三章雷動九天木士
    司徒蘭芝站起身來,緩步行到樓梯口,對著樓上的夏隱然道:「夏王爺好威風啊,是不是要找小女子的麻煩啊?帝君已去,我們姐妹也無人撐腰,這心裡好擔心啊?」說完後,仰頭看著夏隱然,臉上—抹巧笑。

    夏隱然看到樓下的司徒蘭芝,光是一愣,接著眼內流露出複雜的神色,頷首道:「原來是木夫人啊,唉,木帝君雖然和本王之間鬧的不是很開心,但本王的心裡其實還是對他頗為敬重,以後本王還是以大哥相稱吧,希望木夫人不要反對。儘管大哥已經仙去,但各位嫂夫人以後有任何事情,均可以找小弟幫忙,相信江湖上的朋友都會給小弟這個面子。」

    說完後,低歎一聲,聲音中透著無限的婉惜,竟然還有一絲的幽怨,側臉對長安茶樓的老闆娘纖纖道:「纖纖,本王先告辭了,木夫人的帳就算到我的頭上吧,以後也要叫嫂子,知道嗎?」纖手還在纖纖的肥臀上輕拍數下。

    纖纖不依的扭了扭身子,瞄了一眼樓梯下絕色驚艷的司徒蘭芝,掩嘴輕笑道:「知道了,王爺的命令,纖纖從來都是謹記在心,以後嫂子有什麼事儘管吩咐,纖纖必會認真照辦。」

    夏隱然的身影飄然遠去,纖纖的眼睛同隨他的離去,也蛇腰輕轉步入內裡,留下無數艷羨的眼神,長安茶樓內一時靜了下來。禪由心、水清柔、唐夜可和龍淵雪麗用異樣的眼神看向木雲落,禪由心更是一改清絕溫婉的模樣,誇張的表情問道:「帝君,不是吧,現在連男人也喜歡上你了,你的魅力也太無敵了吧?」

    木雲落一聲苦笑,臉上的表情很是無奈,搖頭道:「唉,這夏隱然雖然驕橫刁蠻,但也算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在這種時候,競能不顧強大的阻力,站出來為我們撐腰,也算是個不錯的人了,只是,他難不成是女人嗎?」

    在這種微妙的時刻,龍騰九海、水月無跡和新魔門的強橫勢力面前,任何人都會三思而後行,夏隱然雖然貴為當朝王爺,但仍將這種毫不相干的事情攬在身上,不得不讓人感動。而且觀其深情款款的樣子,一邊是想起木雲落時那份女人獨有的哀傷,另一邊則是對長安茶樓的老闆娘纖纖那般纏綿的情戀,實在是讓人分不清楚他到底是男是女。

    再回首,長街上的御雷戰法與他的女兒御雷天心已離開木雲落的視線,大踏步向長安茶樓踏進。御雷天心晶瑩若雪的肌膚引來茶樓內所有人的注視,這種大異於中原女子的外表,自是讓男女們驚艷不已,尤其是她燦若陽光的金髮,在扭腰微動間,輕搖不止,讓人心動,那碧藍如海的眼眸更是如寶石般幻彩迷人。

    木雲落的心湖至境感應著兩人自一樓踏足二樓,表面平靜無浪,內裡卻是如雷電般的驚人。御雷戰法體內的真氣絲毫不若於無念天憐,但戰意尤為過之,或許這就是雷的氣魄。二人在木雲落的身前立定,四周雷氣狂湧,布成密閉空間,隔斷聲音傳至外面。

    這般的奇功妙法,讓木雲落聳然動容,純以操雷之術,便能隔斷外面人窺測內裡的交流,實是匪夷所思。「這位公子,請問高姓大名?老夫御雷戰法。」御雷戰法絲毫不受散出真氣的影響,聲音仍然平穩有力。

    「晚輩木雲落,見過御雷前輩,前輩此次必是為與戰舞前輩一戰而來,晚輩先恭祝前輩經過此戰能夠悟通天道,只是希望前輩不要將見過晚輩的事情說出去。」在御雷戰法的面前,誰也不敢坐著說話,木雲落趕緊站起身來。

    御雷戰法點點頭,雙眼中爆出如太陽般艷烈的光茫,長聲歎道:「中原武林真是人才輩出,什麼時候出了閣下這般的高手,看來老夫數十年未覆中原,江湖的變化太大了。」話音剛落,接著氣勢陡轉,汪洋如海道:「聽你的意思,難道戰舞宗仁已經悟通天道,只待與老夫一戰了?」

    「晚輩不敢有絲毫隱瞞,戰舞前輩確是已經悟通天道,只待與前輩一戰之後,便可踏足另一個領域,離開我們現時的天下。」木雲落彎腰行禮,態度恭敬。

    「看來我始終是追不上他的腳步,雖然在武學修為上我們幾乎沒有差別,但在這天道的追求上,始是差了一絲。唉,現在想來,真是讓人期待與戰舞宗仁的一戰啊,也好讓我看看天道至境是如何的動人。」御雷戰法終是七大宗師中的人物,對戰舞宗仁充滿了無限的敬仰,渴求一戰的狂熱充斥在他的臉上,體內戰意騰起,在雷氣包圍中,壓力如潮。

    「想這二十年來,天心經過我的刻意錘煉,功力突飛猛進,讓我有著無比的自豪,以為在天下間青年一輩的高手中,應該再無人能夠勝過她了,足以將任何人比下去,即使是戰舞宗仁的兒女仍是有所不及。沒想到還是出了雲落這般的人物,讓我汗顏不已,只是不知中原還有多少如雲落這般的人物了。」御雷戰法看著木雲落,眼神中透著些許的落莫

    「爹,女兒怎麼就會比這個傢伙弱呢?這個要比過才知道,依我看,這個傢伙就不是什麼好人。」御雷天心滿臉的不服氣,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木雲落,像是要把他給吃了般,右手的食指在微功,看來又想發出驚雷。

    「隨你吧,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會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雲落,在我和戰舞宗仁一戰之後,如若老夫發生其他什麼事情,我便將女兒托負給你,麻煩你將她送回塞北的御雷之國,讓她繼任國主。我擔心這天下,不想讓她回去的人太多了。」御雷戰法有種要托孤的味道,眼內有著說不盡的憐愛,看著御雷天心俏麗雪白的臉容。

    木雲落一愣,這人也太不客氣了吧,但他仍是堅定的點點頭,轟然應諾道:「晚輩必會為前輩完成此事,請前輩放心與戰舞前輩一戰。」說完後,展齒向御雷天心微笑,眼睛在同時眨了一下。

    「爹,女兒剛才說過了,不要和這個花花公子有什麼瓜葛嗎?」御雷天心的眼神愈發冷艷,但看著御雷戰法時,卻又是一副癡嗔的兒女狀。看著御雷戰法搖頭苦笑,她轉向木雲落冷言道:「姓木的,有本事就和我出去較量一番.不要裝模作樣,也不要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讓人以為你有多麼的深不可測。」

    「唉,沁兒,我們走吧,免得我忍不住,出手傷了御雷前輩的女兒,那樣可就有失體統了。」木雲落終是忍不住,站起身來,準備打道回府,並向御雷戰法做出一個苦笑不得的表情。

    御雷天心從來沒有受到過這般的言辭回擊,一張臉頓時一片鐵青,美目瞪大,玉指指著木雲落,顫聲道:「你……」便再也說不出後面的話,右手食指與拇指搓出一聲脆響,數道驚雷同時響起,卻是那種悶雷,在窄小的空間內低聲震動,連綿無絕。

    一股灼熱開始迫近木雲落,層層驚雷帶著悶震聲同時擊出,空中傳,來的壓迫感愈發驚人,連御雷戰法也是一臉的凝重,皺著眉頭看著御雷天心,似是有些責怪她冒然出手。木雲落雙手在身前擺動,布下層層真氣阻隔,以柔克剛,化拙為巧。

    雷氣接觸列木雲落在空中留下的層層柔勁,一環套一環,漸漸消散,再也沒有擊起任何的回聲。御雷天心見木雲落又克制住了剛才的雷氣轟鳴,俏臉的怒色更盛,雙手舞動,身體也隨之扭動,仿若跳出一曲艷麗的舞步,雙眸中的純藍之色更濃,秀口中還緩緩誦出一段法咒,一股壓力開始漸漸瀰漫,有如形成微風般,帶動她的一身青裙,狀若美神。

    御雷戰法口中一聲震喝:「停止,心兒,這雷動九天你還不能熟練掌握,不要輕易出手。」

    但已為時過晚,御雷天心的雙手不受控制般,再也停不下來,仿若不是她在操控這雷電之氣,而是雷電之氣在帶動著她的行動,欲罷不能,同時,她臉上的血色漸漸隱去,面如白紙。在御雷戰法以雷氣布成的空間中,仿若身處於烏雲壓低的暴雨前夕,呼吸也感到困難,隨著御雷天心的雙手停止了動作,天地間一片至靜,一道閃電照光了眼前。

    這只是一種錯覺,在烈日灑照的白日,怎會有閃電勝過烈日?但卻偏偏給人—種這般奇妙的感覺,無數的雷擊同時響起,木雲落身前的那張桌子轉眼化為塵芥。御雷天心的眼前形成一片白霧,再也看不清木雲落的臉容,眾女的俏臉也在同時暗了下去,隱在這白霧之中。

    一切煙消雲散之時,御雷天心的眼前什麼也沒有了,面前的一切物品均被驚雷碾為粉末,而木雲落六人也不知去向,她的表情一呆,頭不由自主的左右看看,沒有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

    「唉,不用找了,他在你的雷動九天達到至強點時,已然離開,還帶著他的五位嬌妻。所以,心兒,不要小視天下的英雄,如同這位叫木雲落的神秘男子,恰巧在你的氣勢達至至強點,也是至弱點才身退,這般高明的眼力,配著他絕世的身手,確是勝過必兒啊。」御雷戰法收起了雷氣,雙手負後,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油然而生。

    茶樓內的人因為被御雷戰法的雷氣所隔,一無所覺,直至他收起雷氣,才發現眼前的一堆狼藉,五位絕色美女也不知所終,臉上均是一片錯愕。御雷戰法從懷中取出一錠黃金,塞到店小二的手中道:「你們這幾張桌椅被老夫不小心擊碎,這點錢就賠償你們的損失吧。」說完後帶著御雷天心洒然離去。

    金髮美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隨著走動,泛入茶樓中人的鼻端,讓他們旋即沈醉在這種無與倫比的風情之中,轉瞬忘了其他任何的事情,心中念想不已。孰不知,這位美人脾氣暴烈,等閒的男子還沒接近她便已被炸成焦木。

    長安茶樓前的大街上,木雲落帶著五女迅速離開,他輕甩一下右臂的大袖,已然被灼盡,露出一段精赤的胳膊。他對看五女一聲苦笑道:「看來這御雷天心絕不是男人所能消受的,我什麼也沒說,只是御雷前輩說了句我要勝過她,便這般的大發雷霆,若不是我跑得快,差點便將我擊傷了。」

    禪由沁抿嘴一笑,*在他的身上道:「御雷之國,和我們中原的風俗迥異,御雷前輩肯定是想將天心姑娘培養成絕世高手,卻忽略了女人應有的溫婉。長此這般,便造就了她如同男人般的脾氣,內心高傲,決不會向任何勝過她的人低頭,這也有可能是御雷之術所需要的戰意,因為雷本身便是狂霸天下的,帝君以後要接近她,便要學會好好相處,喚醒她女人獨有的溫柔。」

    「唉,如果說芝兒的脾氣算是火爆,那也只是溫柔的火爆,有種女人獨有的魅力。可是這御雷天心的火爆,卻是男人的火爆,讓人將這原本絕世的美人看成了一頭強壯的獅子,這如何讓人敢生出接近之心,我還是無福消受。」木雲落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

    司徒蘭芝在邊上聽到這話,臉色一紅,一聲嬌吟便衝向木雲落,嘴裡嬌聲叫著:「誰說我的脾氣火爆了。」木雲落故意一聲驚叫,跑了開來。長街上傳來—陣調笑聲,在這一刻,他們忘卻了要隱藏身份的事,沉醉在這種難得的情意間。

    戰又如何,這天下,情才是至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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