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似水之武俠 夏之卷 第十章刀氣縱橫
    天下用刀的高手一一閃過木雲落的腦海,但擁有這種氣勢的竟無一人,兼之那把奇形異狀的長刀,必是身列七大宗師的水月無跡了,沒想到他竟然親臨中土,還親自出手對付木雲落,看來木雲落已然名動天下了。

    「水月無跡!」木雲落的瞳孔收縮,身上的氣勢驚天散出,戰意狂野。

    那人不見身動,身體卻緩緩轉正,就如同被風掀過一頁紙般輕鬆。臉形狹長,一雙眼睛細長至極,內裡的精光暴閃,露出野性之芒。皮膚是一種古銅色,配著他修長的體形,矮於木雲落數寸的高度,男性的魅力陡增。只是,他看向水清柔時,眼神中竟有著一絲淫意之氣,讓水清柔的心裡泛起一抹怒意。

    「黑水帝君!你竟能逃過魔門的追蹤,確是不可小視。若非為了我水月世家的大業,我也不會親自出手的。龍騰九海的請求,我還是要放在心上啊,這關係到水月世家的興衰大事。」水月無跡的眼睛閃過殘忍的血腥之氣,身後的那柄長刀閃至左手,只踏出一步,卻好似到了木雲落的身前,又好似遠離千里之外,這種感覺玄之又玄。看來水清柔的易容之術終是瞞不過這位傳說中的人物,身列七大宗師的水月無跡,在江湖中已是如同神話般的存在,果然是厲害啊。

    木雲落陡然閉上雙目,向身邊的水清柔體內輸入一道內力,大喝一聲:「走!」然後霸天刀和鳳血劍同時閃出,左刀右劍,純以精神感應力斬向虛空處,沒有受到水月無跡幻術的神惑,全身的真氣狂滔湧出。

    水月無跡的臉上升起一抹訝然之色,被木雲落能夠擁有這等實力而驚顫,若是讓他知道木雲落曾和魔尊無念天憐交手數百招而未落下風,那他就不僅僅是這種表情了,雖然無念天憐未盡全力,只是試探性的出手,但傳出去已是驚世駭俗了。

    水清柔的身體在空中平緩的滑落,兩串清淚順勢而下,目中流露出淒傷之氣,貝齒在紅唇上嚙下淡淡血痕,顯示出她此刻的心痛,但她明白,如果繼續留在這裡,只會增加木雲落的負擔,讓他無法盡全力應對眼前的強敵。雙腳一觸地面,她便狂奔開來,沒有一絲的留戀,頭也沒有側回,兩行清淚在風中飄灑,落在青草之上,如同滾落的露水,純美卻又傷絕。

    水月無跡的臉上愈發凝重,按照他的行進路線,勢必會在木雲落的刀劍落下時的至強點相觸。閉上雙目的木雲落,精神感應力愈發驚人,竟能感知到他的動作。水月無跡的長刀回收,扛在肩頭,身體竟然違反重力般,在空中停頓一下,雖然只是短短的瞬間,但木雲落的刀劍攻勢已然落空。

    木雲落心知不妙,身體開始後退,心中卻升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壯之氣,所有的潛力均被調發出來。水月無跡一聲長嘯,肩頭上的東瀛武士刀在陽光下閃著烈芒,劃過天際,直取木雲落的頭頂,無論是角度和技巧,堪稱完美,兼之他還在空中飄浮,帶出自身的下落體重,力量更加迅猛,卻連一絲的破空之音也沒有。

    霸天刀終是舉了起來,在最後關頭撞在了水月無跡的長刀中段,已是來不及收至刀體的至弱點刀尖處。頭頂的束髮隨之裂斷,一頭黑髮散落開來,接著額頂顯出一抹血絲,木雲落在水月無跡的攻勢中,後退了數十步,方才站穩腳跟。因為內力的相撞,他的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沾濕那件灰色的長袍,形成斑駁的腥點。

    水月無跡的身影也是一頓,刀體先是被一抹寒霜包裹,接著他的身體一震,內力湧出,那股異烈的寒氣才被消去。他仰頭看了看天空中的烈日,長歎一聲,鬼吟道:「黑水帝君,你以為你的女人就這樣逃掉了嗎?哼,我的那位好徒兒櫻顏竟成了你的女奴,我也會以十倍的凌辱還在你的女人身上。忘了告訴你,輕劍和鐵方此刻應是已經追上你的女人了吧。」

    雖然知道水月無跡這是在減弱他的氣勢,但木雲落的虎軀仍然顫了一下,心頭掠過一抹對水清柔的擔憂。落在水月無跡的眼中,他的那抹冷笑還浮在臉上,武士刀卻再一次揮出,取向木雲落的心臟部位,刀氣外放,狂烈九天。身處當中位置的木雲落卻另有一番感受,身列七大宗師的水月無跡卻有不輸於無念天憐的修為,這種極陰的真氣寒之又寒,雖然是在艷日之下,但仍讓他的皮膚泛起一絲凍裂的感觸。

    長嘯中,木雲落手中的刀劍竟然發出狂鳴之音,好像和主人之間有種神秘的默契,在守護著主人的尊嚴。水月無跡一愣,氣勢陡然減弱三分,當事人木雲落也是一愣,他的心中剛才湧起一股赴死的決心,沒想到竟然引來霸天刀和鳳血劍的共鳴,而且自兩件太古神兵傳來一股浩沛之氣,轉瞬遊走在他的全身,使他的內傷在眨眼間恢復,還勝過最強盛的時刻,身體中充斥著無盡的力量,心中也湧現出一股睥渺天下的氣魄,有種能夠將任何人斬在劍下的自信。

    趁著水月無跡的失神之際,木雲落手中的鳳血劍變得赤熱難擋,而霸天刀卻寒如玄冰,兩種截然相反的屬性互不相剋,反而隱有相生相補之象。劍氣和刀氣縱橫開闔,配著木雲落的步伐,將水月無跡圍在其中,布下層層阻隔。

    如同山嶽般的真氣滾向水月無跡,鳳鳴聲和龍吟聲跌宕起伏,帶著兩件神兵的怒火,有種掃盡一切的決絕。水月無跡的長刀在身體周側畫圓,妙用太極之道,柔和汪洋的真氣油然而生,與赤熱和冰寒兩股真氣相較。

    無一絲的響聲傳來,只是在二人之間蕩起漫天的風勢,木雲落散落的頭髮隨之飄揚。接著他在風中轉身,又噴出一口鮮血,身形開始暴閃,順著水清柔的方向追去,速度極是駭人。

    水月無跡的身影緩緩現出來,嘴角竟然逸出一絲的鮮血,一抹笑意浮現在他的臉上。這一刻,他的臉上竟然十分的安靜,雙目中也有著一絲的落莫,喃喃道:「這天下變得好快啊,何時出了此等高手,真是痛快。」長嘯中,他的身影幻化為一縷輕煙,如同透明般在空中閃過,沒有一絲的聲響,也向著木雲落的方向追去。

    他的心中同時湧起一股誓要將木雲落斬於刀下的決心,如此高手,再讓他成長下去,勢必會影響到他和龍騰九海的大業。而木雲落的身影在此時已然出現在一座古廟之前,竟是追蹤著水清柔身上的中藥味道而來。

    刀劍一擊,能夠輕傷水月無跡,實則是僅此一次而已。當時來自霸天刀和鳳血劍的強沛真氣,在那一擊之後,消失殆盡,而且當時還是水月無跡分心失神,功力大打折扣之時,這種機會以後絕難逢到。

    古廟的院落破敗不堪,兩扇大門也沒有了,一眼既看清院內的雜草和腐敗的木椅之類的東西。因為心念水清柔的安危,木雲落依然是左刀右劍,大踏步向院內行去,後方傳來一陣細不可聞的聲響,水月無跡那怪異的真氣落入他的心湖至境,終於又追來了。

    他身形一閃,掠進院內,接著直衝內裡的那扇大門,朱紅的漆早已在風吹雨打中散落,留下灰黑的木板,上面還滋生著一些菌類。一進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尊大佛,前面還擺著香案,兩根粗大的紅燭竟然還在燃著,將暗黑的廟堂映成一片金黃。

    木雲落虎軀一震,嘴巴大張,看著香案後面長桌上的那一抹奇景,難以相信。水月無跡氣勢無匹的身形悄然站立在木雲落後方的門口處,雙目中閃過異色,也是緊盯香案後面。

    一具曲線玲瓏的玉體斜倚在那裡,一身雪白的衣裙不沾一絲的灰塵,玉手插在烏黑的頭髮之中,有如凝脂般的細膩白滑,與散著光澤的黑髮形成巨大的反差,魅惑無敵。她身體散出的氣機緊鎖水月無跡,臉上蕩起迷人的微笑,雙目似嗔似嬌的白了木雲落一眼,讓他的心兒幾欲出體,雙眼直直的盯著美人的胸部。

    在美人的右側,水清柔站立在那裡,眼內儘是柔情,淚珠奪眶而出,那抹相思的心事,在看向木雲落的眼神中,盡灑無遺,讓人心生愛憐,柔情滿腹。她的腳下,橫躺著兩位蒙面之人,背後的長刀和水月無跡如出一轍,只是尚未拔出就被點倒在地。從他們的呼吸聲來看,還未死去,只是被點了穴道昏迷而已。

    「樹海宗主,不知大駕光臨,水月無跡失禮了。」水月無跡終非常人,一眼即看出香案後面長桌上躺著的是樹海秀蘭。只是他尚在疑惑之中,不知樹海秀蘭此來是敵是友,所以洒然一笑,傲然而立道:「水月此次是與龍騰宗主結盟而來,因為黑水帝君此次在龍騰宗主的必殺名單之中,所以才邀水月助力,只是不知樹海宗主此次所為何事,是……」

    話沒說完,樹海秀蘭斜放在臀部的左手收至身前,輕輕擺動,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木雲落卻嚥下一大口唾液,嘴角升起一抹邪異的微笑,沉醉在樹海秀蘭的飽滿碩臀之上,那將白色長裙撐至即裂的曲線,怎一個好字了得。

    「水月宗主追殺的可是秀蘭未來的夫婿,你說秀蘭該不該插上一腳呢?難不成水月宗主想將秀蘭的夫婿斬殺,再替秀蘭介紹一位更好的嗎?」樹海秀蘭展顏一笑,陰暗的廟堂陡然亮了一下,仿若陽光的灑照般令人溫適。

    水月無跡一呆,有些無所適從般語無倫次:「什麼!樹海宗主竟然要嫁給一個這樣的男人嗎?倒讓水月有些看不懂了。以樹海宗主的氣度身世,要是擇婿,這天下間絕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會逃過您的媚力,何需嫁給一個初入江湖的小子呢?雖然他近來風頭正勁,成為雲海普渡的觀主和黑水帝宮的帝君,又擊敗魔門夢無塵等人的圍擊,最近更是在魔門四大護法的合擊中突圍,但這所有的事依然掩蓋不了他的缺點,那就是身邊擁有二十幾位女人,太過花心,所以請樹海宗主一定要考慮清楚。」

    「噢?照水月宗主的意思,是想代替雲落來追求秀蘭了?」樹海秀蘭臉上的笑容不變,緩緩起身,坐在長桌之上,腳上的那雙白色小鞋展現出來,接著身上發出驚天氣機,目中射出殺機,嬌然道:「好,秀蘭在些立誓,給木雲落兩個月的時間,如在兩個月之內,達至七大宗師的境界,便嫁與他為妻,否則,會聯同水月宗主一同斬殺木雲落,然後便嫁與水月宗主。但是,在這之前,任何有打木雲落主意的人,便是與樹海世家為敵。」語出驚人,所有人均是愣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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