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卷第四十六章攻山之戰
白色狼王眼神仍是充滿畏懼,但卻是堅定的盯著小白,前爪低探,大嘴張開,露出森森白牙。小白龐大的體形充滿著王者之氣,雙拳撐地,口中發出荷荷聲,對著狼王。狼王猛然躍起,猛爪撕向小白,巨口側咬它的脖子。
小白龐大的身形並未影響到它的速度,它的雙手抓住狼王的巨爪,在它的利齒觸體前一頭撞在它的頭上,甩手將它扔了出去。狼王一聲嗚咽,小白的頭有如巨錘般擊過的力量讓它疼痛難奈,蹣跚著爬起來,護主心切讓它再次勇敢地面對小白,準備再一次的反撲。
正在此時,小黑已經將李鐵方燒死,幻獸迷識就此破去。狼王一陣迷茫,接著清醒過來,綠色的眼睛盯著小白,臣服的趴了下來,小白一聲厲喝,聲浪傳出很遠,在谷地間不停徘徊,引來群獸的共鳴聲,此起彼伏,聲勢浩蕩。
狼王輕吼數聲,小白算是滿意,飛馳而去,移動間體形又回復正常。此時太陽已經升起,森林中充滿了生機,綠葉紅花,籠罩其中。攻防戰的前奏終於打響了,邪帝宮損失了能夠驅動萬獸的李鐵方,可謂打擊沉重。
王雲庭是一位瘦骨如柴的老人,年約七十,皮臉黝黑,身長八尺。但他的頭髮依然是烏黑一片,精神硬朗,眼睛開合間神光閃爍,他本想在歐陽飛龍和歐陽飛虎到來之間,先行振威,但地虎張天憶已逝,就連驅動萬獸大攻黑水帝宮的李鐵方也戰死當場。
以李鐵方的驚人實力加上萬獸大軍,既使滅不了黑水一派,也應當讓他們損失慘重,只是沒想到損失慘重的是自己一方。看著在上座上坐著的歐陽飛龍和歐陽飛虎,王雲庭臉色平靜,將這兩天的事情一一匯報。
兄弟二人長相相似,和歐陽飛豹相差無已,只是這兩人臉色紅潤,顯然較之滿臉酒氣之色的歐陽飛豹好上太多。歐陽飛龍聽完王雲廷的轉述後,陰沉道:「算了,庭叔,我看我們還是趕緊攻山吧,宮裡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們回去做呢。我和虎弟只是來協助的,所以還是請庭叔主持大局吧。」
王雲庭點點頭,對祝妍雙和另一位體形彪悍、長相英俊的年青人說道:「還請妍雙和冷堂先行一步,我們隨後就到。」
青龍左冷堂和祝妍雙面無表情,雙雙站起,向外行去。而王雲庭則將隨行的約二百餘人一起點清,隨著歐陽飛龍和歐陽飛虎跟在後面,浩浩蕩蕩直上黑水帝宮。這二百人身穿黑衣,步伐穩健,顯然是邪帝宮培養出來的高手,是邪帝宮的強勢力量。
夜無月、夜無雲、夜無蝶、先重義、劉儒明、由朗月、由烈日、地無天、地無法、林驚羽和金針婆婆十一位高手守在半山腰,守住了通往帝宮的要道。這是避免將戰事涉及到帝宮之內,力求在山路之上將邪帝宮的全部人馬留下,另一方面也體現出了他們的自信。因為這十一人全是頂尖高手,即使七大宗師中的一位到來也完全有一戰之力。
赤髮祝妍雙一頭艷麗的紅髮在遠處就奪目之極,而青龍左冷堂沉淵冷靜,呼吸間悠遠綿長,也是高手。祝妍雙在遠處即將右手放於左胸之上,砰然心跳在山谷間迴盪,脈動之術勃然而動。
無天無法兄弟對視一眼,傻傻一笑,雙背相*,雙臂也連在一起,合體之術旋轉起來,氣勢驚人,層層真氣捲向祝妍雙。左冷堂一聲厲嘯,先行攻出,雙手真氣化為實質,以龍形發出,盤尾揚頭以曲線狀襲向無天無法。
兩股真氣相較,一層層的氣勁盪開,吹動在場之人的髮絲飄揚,衣服獵獵作響,樹木也枝葉婆娑,舞動如風。風平浪靜之後,左冷堂一臉震顫,嘴角的鮮血顯示出他已然受傷。但無天無法的攻勢依然未受影響,轉動速度更加迅捷。
祝妍雙受真氣壓迫,呼吸困難,再也實展不動脈動之術。「你們是誰?黑水帝宮什麼時候多出如斯高手?」王雲庭率領著二百多位一身黑衣的高手而至,身旁還站著歐陽飛龍和歐陽飛虎。他難以致信的盯著無天無法兄弟和眼前的數位高手,不明白為何黑水一派會增加如此多的高手。
「真是笑話,連我們的底也沒有摸清就敢攻山。告訴你們一聲,我們是剛加入黑水帝宮的,我們的老大就是現任黑水帝宮的帝君木雲落。帝君估計在這兩日內也會趕至,你們還是快點逃吧,否則以老大之能,你們簡直是以卵擊石,讓九騰九海出馬或可一戰。」先重義哈哈大笑,極盡諷刺。
「英難榜高手先重義、劉儒明和林驚羽,還有殺手界的元老朗月烈日兄弟以及金針婆婆,這兩位功力更勝一籌的不知是何方英雄。黑水一派果然厲害,一下子增加了這麼多人。」歐陽飛龍終於認出了眼前之人,不得不發出感歎。
王雲庭冷笑一聲,雙手一搓,一股漫天煙塵席捲而來,煙塵中帶著難聞之氣,路邊的樹木花草甫一沾上即化為灰塵,巨毒無比。看著飄向己方的煙塵,夜無月等人凝起護體真氣,暫閉呼吸,無天無法兄弟則又旋轉起來,真氣漩渦將煙塵盪開,反向飄向邪帝宮一方。
接著兩兄弟的合體之術也攻到了對方的隊內,二百多位黑衣人拔出長劍,排成圓形劍陣,將十一人圍在其中。此時,煙塵徒勞無功已經消散了。王雲庭、歐陽飛龍、歐陽飛虎、祝妍雙和左冷堂繼續向山上行去,準備硬闖帝宮,幾乎所有的高手都在這裡了,用毒藥來解決宮裡的其他人吧,這是王雲庭得意的想法。
陡然間,漫山遍野冒出了無數的老鼠,它們一股腦地衝向五人,牙齒發出森森寒氣。後面又傳來野獸的長嘯聲,一頭白猿出現了,接著出現了無窮的猛獸。李鐵方的驅獸之術終究還是差上了幾分,哪能形成這種無與倫比的氣勢。
二百多人的劍陣也在同時發動了,共同進退,秩序有道,彷彿二百人的功力凝聚在一起了。身處陣中的十一人感覺壓力倍增,龐大的真氣迫體而至,首當其中的是無天無法兄弟,二人的合體之術擊在真氣的凝聚處。
聲音也沒有傳來,但二人的嘴角可是出現了血絲,二百人也同時滯了一下,被這種驚天一擊震得氣血翻騰,但無天無法兄弟受的傷更要嚴重一些。夜無月、夜無雲和夜無蝶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黑水陰訣提至最大境界,出手毫不留情,隔入二百多人中,將他們分成三段,使劍陣再也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劍陣終於亂了,其餘諸人也趁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紛紛出手。林驚羽的凌厲劍法帶著無匹的氣勢奪走了八人的性命,而金針婆婆的天衣無縫針法密密展開,布下了針網般的真氣,在轉眼前即擺平了七個高手。先重義的掌法大開大闔,直接擊在對方的胸部,將敵方的高成一堆血肉。其餘人也均是在眨眼間奪去了許多人的性命。
歐陽飛龍方面的五人被獸群和鼠群分隔開來,獨自為戰,各自在身前推下無數的屍身,但老鼠們仍是層出不窮的。而狼王帶著一批人在攻擊龍虎兄弟,攻勢是最強大的一組,兩兄弟苦苦支撐,有如浪尖上的小舟,隨時都為傾覆。
這場混戰一直持續到了下午,直殺得天昏地暗,太陽也好像被塗上了淒涼之色。除了滿地的屍體,就是濃稠的血漿,染紅了大地和草木。邪帝宮方面二百多人只剩下區區二十幾人了,而黑水帝宮方面,除了黑水四姬中的夜無月、夜無雲和夜無蝶外,其餘八人均已失去再戰之力,金針婆婆的傷勢最重,僅用最後的一口真氣在延續著生命。
先重義、劉儒明、由朗月、由烈日和林驚羽身上也掛滿了傷口,有一道深及白骨的劍痕從先重義的大腿根部直抵膝蓋,讓他疼痛難忍。無天無法兄弟倒是沒什麼外傷,但是因為戰鬥在最前方,所以脫力而躺,加之先前被二百人的真氣所擊,實則是內傷最重,連身體也移動不了了,估計將來免不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的。
青龍左冷堂身前的老鼠堆成了一座山,但他最終也沒逃脫死亡的命運,身體被老鼠們啃成了森森白骨,再沒有一絲肉質。祝妍雙的功力稍深,但也受傷不淺,尤在做困獸之鬥,實則是很快就會脫力的。她的脈動之術終是控制不了獸類,只能和人類的心臟發生共鳴,所以只能依*自身的力量來應戰。
歐陽飛龍和歐陽飛虎兄弟因為面對白色狼王,所以歐陽飛虎的雙腿被咬斷,而原先的數千隻野狼也被屠殺了近六百隻,但兄弟二人再無戰力,接下來的必是滅亡一途。
王雲庭相對幾人要輕鬆許多,他身上的毒物層出無窮,有時在一揮手間就將龐大的猛虎化為一堆黃水。要是沒有木雲落安排的人和小白小黑兩隻太古神獸,但是這些毒物便可將黑水一派徹底解決了。但他的身上也受了不同程度的輕傷,因為他的毒物終於用完了,再也無所依仗。
夜無月雙袖飛舞,形成白色的捲動,圍住了七人。剩下的二十多人全是功力最為高強的,所以戰力也最為驚人,七人在夜無月的雙袖纏繞中劍氣縱橫,臉容平靜,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
雙袖在七人的胸口處輕輕掠過,卻傳來骨骼的脆響聲,七人瞬間變成了一堆骨泥。而夜無月的嘴角也溢出一絲鮮血,實則是身體受了內傷,這種最耗真氣的黑水絕學雖能輕鬆殺敵,但內力不繼者的反噬也是最大。她早在先前的戰鬥中耗盡內力,此番只是勉力而為,這一擊之後,無力再戰。
剩下十二人身體聯動,直指夜無月。夜無雲和夜無蝶馬上聯動,攔住眼前的十二人,黑衣飄揚,纖纖玉手拿捏成蘭花狀,與十二人戰在一起。其實這二女也是真氣未繼,只是在強提最後的一口氣而已。
雙方在眨眼間已是對攻百招,百招之後十二位邪帝宮的高手僅剩下四人了,而夜無雲雙袖變成了光禿禿的,露出了一大截的雪肌,坐在地上失去了戰力。夜無蝶一聲輕吟,一抹血色在雪白的臉上暴開,身體的速度陡然加速,玉手在剩下四人的身上掠過。
「不要,蝶妹!」夜無月阻止不了,因為夜無蝶施展出黑水一派的不傳之秘逆血之術,讓精氣在陡然之間暴漲,但要付出極大的代價,那就是用完之後至少在兩個月內動不了真氣。
實則這也是萬不得已之術,因為三女都沒有辦法再動了,眼前這四人雖說是高手,但在平時怎樣也不懼他們。只是這個時刻,三女均失去了戰力,不能等著被滅而已。
林驚羽吹響了號角,從帝宮方向傳來馬蹄之聲。在這個即將收尾的時刻,是時候讓十大領袖出戰了,這一股新鮮的人馬注入會為帝宮帶來期盼的勝利。
飄隊頭領陸一最先趕至,此時邪帝宮僅剩下赤髮祝妍雙、歐陽飛龍和王雲庭在苦苦支撐。陸一躍入戰圈,和祝妍雙戰在一起,飄忽的身法有如隨風而動,手中的大刀和祝妍雙在眨眼間過了百招。
祝妍雙的戰力真是驚人,在如此脫力的情況之下,依然能與陸一戰過百招。但她終是後力不繼,被陸一的刀柄點住了穴位,軟倒在地。而其餘九位頭領也趕至了,歐陽飛龍被控制在管石橋和陸三絕手中。
武力克、常天輝、馬上飛、千落寒、張峰宇、丘安泰、徐方七人圍在王雲庭身側。盯著他和狼王以及小白率領的獸軍作戰,他的一招一式中還是異常穩健,不見一絲的滯遲,但身上已是衣衫破損,戰敗只是早晚的問題。
後面一批帝宮的弟子約二百人出現了,是時候打掃戰場了,此時,黃昏即至,這一天的戰鬥真是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