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世,萬丈經塵,最醉人的是什麼?
美酒?不是!
佳餚?也不是!
是佳人?是的,但不全面!在人世間,最最醉人就是美人織就的溫柔鄉!人生中最大的享受,莫過於此!大多數的人們,忙忙碌碌,終其一生也不曾盡心享受過一回。所謂溫柔鄉,那就是對你傾心的美人千般柔情纏你身、萬種風情任你掌玩,她最大的歡樂就是換來你的會心一笑,她最大的收穫就是使你無憂無慮,在她的柔情之下忘卻人世的一切煩惱。
朋友,您,曾經醉倒在溫柔鄉麼?你留戀、懷念溫柔鄉的滋味嗎?
從無窮無盡的黑暗中幽幽醒來,王十二渾身發顫!腦袋好沉好沉,彷彿被灌了許多許多的漿糊,挪不動又混沌不清,便是想靜下心來也是只感到烈烈地疼痛。無邊的麻木從四肢百骸緩緩傳來,既昭示著它們是屬於他的肢體和器官,也預示著王十二將不再能夠輕易地控制它們。
王十二有些莫名的驚駭,這種感受讓他恐懼莫名,他突然奮力地大喊起來,但是,遺憾的是便是他自己也僅只聽到了一絲比蚊子鳴叫響不了多少的輕咽聲!怎麼會這樣?王十二奮力地想挪動他的雙腿,終於,他的腿動了一下,但代價是鑽心的疼痛讓他的額際冷汗岑岑而下。
馬冰霜便輕易地被王十二給驚動了!若非實在過於疲累她是不會趴在王十二的床沿睡著的,但昨夜非但集中精神整整做了三個小時的手術,完了更是一夜未睡地守在他的病床之前!雖然疲累,但她的芳心從未有像這一晚般踏實,五年來從未有過。
「你醒了!」馬冰霜溫柔至極地凝視著王十二,那深深的眸子,彷彿要讓王十二融化在她的濃濃情意之中!極小心地幫王十二回復舒適的躺姿,她拋給王十二柔柔的一笑:「你剛剛手術過,身體還很虛,不要亂動,大約再過三個小時就會感覺好一些了。」
王十二便有些目然地看著馬冰霜,原本烏黑烏黑相當有神的眼神此刻卻一派灰暗,再沒有任何生氣,就像是兩潭死水,沉悶的死水,黯淡無光。馬冰霜的芳心便猛地揪了一下,那疼痛幾乎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來。
「不!」馬冰霜在心底深深地輕呼了一聲,緩緩俯下身去,輕輕地將王十二的腦袋摟入她的懷中,讓王十二的腦依輕輕地*在她高聳的酥胸之上。這只是她發自內心深處的本能的動作,王十二的黯淡眼神讓她無比的痛惜,她希望自己的懷抱能夠帶給他溫暖,帶給他力量,好讓他早些回復過來……
我不能死!
我一定要活下去!
儘管整個腦袋都*在馬冰霜誘人的酥胸下,但王十二的腦海中卻沒有任何一絲綺念。充盈他整個內心的只有求生的**!
好好讀書,報效祖國的夙願還沒有實現,自己豈能就這樣死去?
多苦我難的母親還等著他出息、出人投地,十八年的養育之恩尚未曾報答,自己又豈能就這樣死去?
人生對我來說才剛剛起步,豐富多彩的生活還在前方等著我,我又豈能就這樣輕易地放棄生命!我……一定要活下去。
「王十二!」
一把帶著哭腔的嬌音生生傳來,病房外悄生生地闖入了倪小嫻,在她的身後,安琪兒自然是形影不離。再後面不遠處,是宇天東他們,陳藍正在焦急地擦著雙手,探首看看這邊,又焦急地低頭。
昨天他氣苦之下,喝得酩酊大醉,一早醒來,只見大家個個表情凝重而且雙眼通紅,顯然是一夜未睡!再一細看,獨獨不見了王十二,揪住宇天東一問,才知出了事。他一大早就逃了早操去看王十二,但王十二仍在昏迷之中!中午下了操,便也急匆匆地趕了來,不想竟然落在了倪小嫻的後面!
看著那個令他又愛又怕的美麗的背影,陳藍的心中有如翻倒了五味瓶,怔怔地不知該想些什麼,又該做些什麼。
馬冰霜有些愕然地看著急急地闖入的倪小嫻和安琪兒,頗有些驚異於兩女的美貌,但她仍是緊緊地摟著王十二,根本就不曾放開。非但不曾放開甚至是摟得愈發的緊了,隱隱的,馬冰霜覺察這兩個美女對王十二不是普通的關心,讓她本能地感到了威脅。
倪小嫻也相當愕然地看著將王十二的腦袋緊緊地摟在懷中的馬冰霜。既驚愕於馬冰霜的美色,更驚愕於她的舉動!沒有理由這樣啊?看她的制服,分明是醫生!難道這是在觀察王十二的病情?可又不太像,哪有女醫生將男病人摟在懷中觀察病情的?
「喂!」安琪兒可不樂意了,媽友的意中人被別的女人摟在懷中,她自然是有責任幫好友說完的,「你這個醫生怎麼回事啊?怎麼將病人摟在懷中啊!有你這樣看病的嗎?一點也不知自愛自重,哼!」
馬冰霜便微微一樂,她也是自小女生時代過來的,又豈能聽不出安琪兒語氣中的玄妙!心下便是有些肯定站在前面的倪小嫻定然和王十二有著非同凡響的關係!想到這裡,不由微微低頭、柔情無限地望著懷中兀自有些神志難清的王十二的黑臉,芳心中微有些酸意:本事倒是不小,才只入學不到一個月,便已經泡到了這般可人的小妞,還真有些看不出來啊,看你挺害羞的樣子,在這方面似乎是有著相當的天賦啊。
「喂,你聽見我姐妹說完沒有?快將他放開,放開啊你!」倪小嫻也有些急了,或者說是吃味了,再不顧不上什麼淑女形象,陡地上前一步,握緊了粉拳,恫嚇著馬冰霜。不過,那嬌俏的模樣,實在是說不上有什麼嚇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