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氣呼呼的坐下平復自己的情緒後歎口氣向魏凌牡丹說抱歉沒想到歐羅會這樣。
「歐羅這個人對患者十分關心所以才會這樣子希望你們不要介意。」秋親手幫他們各倒上一杯咖啡也幫自己倒了一杯跟著坐到魏凌君前頭看起來很無奈。
這種事情魏凌君見多了自然不當一回事不過他還是很好奇布蘭琪怎麼會沒生過小孩這和他以往的經驗有明顯的差異。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是精神分裂症那麼布蘭琪會出現幻聽和幻視也就是說她很可能會出現這種症狀。」秋從書櫃裡拿出一本書指出典型精神分裂症的患者會出現的症狀其中的確包括患者會不斷做出奇異的行為。
有的患者信誓旦旦說自己和耶常見面茶敘或是耶誕老人是他高中同學像是聽見神諭或是看見神跡那更是家常便飯每個患者會生的狀況都不相同但基本上都離不開這幾個狀況。
「我知道這種病人會出現各種怪異行為但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是她身上的嬰靈怎麼都沒處理?」魏凌君對這件事還是比較在意。
;>甚麼你會知道布蘭琪身上有七個……嬰靈?」
嬰靈這兩個「不科學」的字實在讓她難以啟齒但她畢竟見過幾次不尋常的情形對這種事的反應和接受度比以前高很多。
牡丹瞇眼一笑伸手拍了拍魏凌君地手臂說:「我來讓秋醫師看一看就知道了。這總比用嘴巴說來得好吧!」
一個茅山術士如果要看見嬰靈之類的靈體必須要施用法術開啟自身的上輪眼而要讓別人也看見靈體可沒那麼簡單這不是像電視或是電影裡頭的情節一樣隨便拿片葉子抹了抹水再沾沾額頭就可以讓人看見靈體。
魏凌君的法力雖然相當不錯卻仍沒有到可以讓別人見到靈體的境界牡丹是牡丹精之王牠有這種能力應該很平常。
「喔?」秋先是一愣。隨即瞭解牡丹的意思這下子她的興趣也來了這種經驗對精神科醫師來說可是不可多得地好機會:「可以看見嬰靈?我要怎麼做?」
「很簡單你只要……」牡丹放下手上的杯子笑咪咪的看著秋兩顆星光似的眼睛流露出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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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就可以了我們現在出去吧!」牡丹朝秋投去一個「你放心」的表情站起來要其它人跟著往外頭走。
牡丹好像早就知道布蘭琪人在哪裡走出辦公室後毫不猶豫的往右邊走廊走去。其它人跟在後頭連續轉過幾個彎牡丹把其它人帶到娛樂室。
魏凌君覺這裡就是他上次遇見法雷爾的地方先在這裡看到法雷爾之後才在治療室裡和法雷爾生衝突讓牠逃掉。
坐在角落地正是布蘭琪她和三個穿著蘋果綠衣服的婦女同坐在一塊其它三人都在玩牌或是看書只有布蘭琪獨自一人在呆。
她的坐姿的確特別奇怪。肩膀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彎著腰部身體幾乎被壓到桌子上頭了。
站在魏凌君旁邊地秋原本被他的身體擋住因此沒看見布蘭琪但她已經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呆了。
映入她眼睛的是這輩子從未見過的景象。
幾十隻小蛇纏在克萊塔密身體上下四周有些小蛇拚命的撕咬他的雙手、胸口和脖子。克萊塔密顫抖著身體極力想抓但身體就像是被幾條無形的繩子綁住了他只能用臉部表情做出怪異的動作。
難以計數地小蟲在達羅戌的下半身他恍惚的看著天花板對腳下的小蟲視若無睹秋記得他因為就是她親手開了強力鎮定劑讓他停止抓自己的腳之前達羅戌一直宣稱自己的兩隻腳上爬滿小蟲他會被送進來地原因就是因為他用噴火槍噴自己的腳大喊著要燒光小蟲。但燒光了房子也幾乎將自己燒死。
多朵坐在最靠近秋的位置她面對著牆壁上的……馬說話秋一開始以為是自己看錯多看了一眼後現那的確是一匹馬的頭後面部份和牆壁融合在一起一人一馬正用她聽不懂的語言對話著昨天才開會討論過多朵的幻視和幻聽問題她一直說自己已經嫁給了一匹棕色的馬而眼前的馬頭正是棕色秋必須深呼吸才能讓自己不昏倒。
還有好幾個患者頭部籠罩著奇怪地黑霧那黑霧就像是從腦子裡源源不絕的產生又在頭部附近消失。
好像是察覺秋的異狀牡丹後退一步伸手握了秋的手臂一下手掌裡傳去一道酥麻的暖流這讓秋的精神好了許多。
「沒問題了嗎?」
「這是怎麼一回事?」秋的確是嚇著了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傻了。
眼前的一切出她多年學習的知識以外除了工作人員幾乎大多數的患者身體內或是身體外都有異狀物有些異狀物很明顯像是馬頭、小蟲、小蛇之類的有些則是完全無法判斷那是甚麼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不論那是甚麼患者的病情多少都和那些東西有著或多或少的
「我剛剛用法術打開你的上輪眼所以你會看見靈體。」牡丹拉住秋的手這讓她感覺好過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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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君走在前頭他一直想要知道布蘭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沒想到才剛靠近後頭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秋你在幹甚麼?」歐羅的聲音從後頭傳來。從聲音裡可以感受到他強烈的不悅。
被牡丹拉住地秋還在為眼前無法理解的情況感到震驚對歐羅的質問沒多少反應這讓他更加的生氣走到秋的身邊伸手拉住她的肩膀扳了過來秋一驚身體一震看向歐羅的眼神裡滿是驚慌。
「秋!」歐羅沒想到才一下子沒看見秋。她的眼神會這麼驚慌他馬上想到問題地來源就是魏凌君和他的兩個朋友於是氣急敗壞的對著魏凌君低吼:「你們到底對秋做了甚麼?」
他的表情很快引來幾個壯碩的戒護員紛紛問他:「歐羅醫師有甚麼麻煩的事情嗎?「
「把所有人請到k575治療
戒護員也用不懷好意的表情看著魏凌君對牡丹和海棠倒是客氣很多。
魏凌君幾個人走到k575治師下令他們就會制服魏凌君等人把他們送到警察局。
大家都各自坐了下來牡丹和海棠以及秋坐在一起。歐羅面對著魏凌君沉聲問道:「你們剛剛對秋做了甚麼?」
「歐羅他們沒有對我做甚麼我看到……」
;&1t;.釋的機會疾聲問:「我不管他們有沒有對你做甚麼你帶他們進娛樂室幹甚麼你難道會不知道那個地方只能是家屬或是工作人員才能進去嗎?」
「我……」秋也知道自己理虧。但是剛剛見到的東西實在太令人驚愕此時歐羅一直逼問著一時之間卻讓她不知道該說甚麼而她的表情更是讓歐羅認為他們地行為十分不當。
「好了秋我希望以後不要再生這種事。你們不要再來了。」歐羅沒說幾句話就下逐客令:「戒護員會送你們到停車場。」
「歐羅你聽我說。」秋已經恢復了鎮定她有把握說服歐羅但沒想到歐羅根本不想聽她的解釋。
歐羅一開口就說:「秋你怎麼會請來這些怪異的人如果他們傷害了患者你我都無法承擔這些責任你難道會不知道嗎?」
「你先聽我說我剛剛真的看見了。」秋聽見歐羅毫不客氣的話之後情緒又稍微激動了起來:「我剛剛看見克萊塔密身上……」
「你不要告訴我克萊塔密身上出現一大堆蛇。這個說法上次那個假的除靈神父也是這麼說你忘了他的下場嗎?」
幾天前克萊塔密的家人找來一位除靈神父要求去除他身上的蛇靈結果神父被克萊塔密給攻擊咬傷了他地手臂為此歐羅還被董事會罵了一頓要求他以後絕對不准讓這種現象再度生。
「這次不同……」秋歎了口氣沒想到歐羅會這麼固執怎麼精神科醫師會這麼難以接受顯而易見的事實呢?
「我知道這次不同這次還加上了你秋醫師。」歐羅手上的筆在桌上敲著叩!叩!叩!……
「歐羅給我一分鐘。」秋強自鎮定情緒臉色凝重的看著歐羅。
歐羅毫不退縮的看著她幾十秒鐘之後才沉聲說道:「好!」
;|上畫出剛剛看到的小蛇、蟲子和馬頭以及很多人頭部的黑霧。
歐羅沉著臉看著秋用原子筆畫出來的簡易圖畫雖不是很精細但是重點都有畫到。
一開始他都不說話直到秋把馬頭畫出來之後歐羅才用憤怒的表情看著秋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秋沒想到連你都會做這種事你偷看了我患者的資料!」
「我沒有!」秋原本以為歐羅會仔細考慮事實真是如此沒想到歐羅居然會說她偷看了患者的病歷資料她愣住了並且下意識否認。
「你還不承認!」歐羅從腰部口袋裡頭拿出一個無線電對著無線電說:「蘇珊幫我拿克萊塔密、達羅戌和多朵的病歷資料尤其是他們畫的圖。」說完把無線電放回口袋手上地筆依舊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無節奏地敲著。
過一會兒一個中年女護士開門走了進來推車上放著三大份的卷宗說道:「歐羅醫師東西都在這裡。」
「謝謝。」歐羅點頭蘇珊又開門離開。
歐羅從三大份的卷宗裡頭找出一大迭紙放到桌上跟著從裡頭抽出好幾張圖畫把整迭圖畫放到秋前頭的桌上。
;>:|會希望患者透過畫圖的方式來表達心中想的事情這些圖畫有些完全看不出意義有些可以提供某些訊息總而言之這些東西都算是病歷的一部份。
圖一攤開秋就愣了因為上頭畫了一大堆的小蛇。蛇顏色不一但卻都是奇形怪狀地小蛇吐著蛇信正中間坐著一個看起
是人的東西他身體有一大半都被蛇以及黑霧遮住。是誰。
如果是以前看見這種圖案秋大都會根據以往的精神分裂症去分析但是今天不同因為她剛剛親眼見到一個渾身被蛇纏住的人那個人就是克萊塔密。
其它幾張圖都大同小異秋的表情此時十分難以形容有點興奮又有點說不出的苦痛。
歐羅繃著臉。繼續把手上的圖畫放到秋的桌子前頭這一次是五張畫滿蟲子地畫上頭的人彎著腰痛苦的掙扎除此之外所有可以畫圖的位置全部都是蟲子。成千上百地大小蟲子塗滿整個空白區塊令人看了不寒而慄。
接下來就是馬頭。
歐羅把好幾張繪製精細、神韻十足的馬頭特寫放到秋桌上說:「我告訴你多朵的工作就是養馬員她一輩子幾乎都在養馬因此對馬的神韻自然精通至極而且她十分喜歡畫馬她今天會病認為她和一匹馬結婚這種典型的症狀你看不出來嗎?」
「可是……」
;.身上有蟲子。要別人拿刀子切他甚至說自己的內臟裡也有蟲子如果不是他母親守住他他在家裡的時候幾乎灌滿了一整肚子的水。你該不會說這一切都是蛇的靈魂、蟲子地靈魂和馬的靈魂作樂吧?」
歐羅緊盯著秋的眼睛聲音裡帶著不可侵犯的科學神聖。
「歐羅我告訴你我只想親自研究那些我看到的東西。」秋毫不懼怕的回瞪歐羅過了好一會兒雙方才各自收回氣勢不再劍拔弩張。
「哼!我們走。」秋鐵青著臉不滿地站了起來朝外頭走去。
從頭至尾魏凌君都沒有說甚麼話看見秋要走了也跟著往外頭走牡丹和海棠距離秋比較近所以跟在秋後頭走出去。
魏凌君走在最後面在腳要踏出去治療室之前突然回頭對歐羅說:「歐羅醫師你難道沒有感覺自己的兩隻腳一直都涼涼的嗎?」說完不理會歐羅驚愕的表情跟著走了出去。
魏凌君一行人走到停車場秋的表情還氣呼呼的直到她的車前才歎了口氣回頭看著魏凌君和海棠、牡丹說:「我以前不知道他們……他們……」
彷彿是可以理解秋複雜的心情魏凌君微笑的點點頭也不說甚麼。
此時秋看到停在她旁邊的一部白色雪佛蘭轎車剛剛已經平息地怒火又升了上來轉頭對魏凌君說道:「魏你以前曾經用來整我的那個結還有沒有?」
一想起那個東西魏凌君就覺得好笑那個結是用來整人的小法術很多人都直接稱呼它「螞癢結」意思就是說配戴上那個結的人渾身癢上次魏凌君還在螞癢結裡頭加了一張倒霉符當天就把天不怕地不怕的科學狂秋給整昏了過去。
「你要幹甚麼?」魏凌君看秋的表情好像有了甚麼計劃。
「你不要管還有沒有?」
「那個結我可以當場打出來而符也可以現場繪製。」說完魏凌君從身上取出袋子裡頭竟然裝著好幾樣的工具。
只見他抽出一條紅繩三兩下就打出螞癢結接著抽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用硃砂筆在上頭畫出一道龍飛鳳舞的符菉。
「給你。」
;||來心想改天一定要學一下:「怎麼用?」
魏凌君笑了出來看來有人要倒霉了:「直接配戴效果最好如果不能的話就放在他身邊距離越近效果越好。」
聽見魏凌君的話後秋一直猛看著旁邊的雪佛蘭汽車但是車子已經上鎖東西當然放不進去。
「誰的車?」魏凌君明知故問。
「混蛋的車子。」秋哼哼的拍著雪佛蘭車頂腦子一直在考慮該怎麼放進車子裡頭:「放進去車子裡頭應該也有效吧!」兩個眼睛轉啊轉的看著車窗。
「我來放到他身上吧保證一天之內都不會有人現。」魏凌君忍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秋居然也有這一面。
接過秋手上的符菉和螞癢結魏凌君轉身往醫院的大廳走去只走了三步就消失在秋眼前秋看著他只花了三步就走完兩百多公尺的距離內心的震撼和驚訝讓她幾乎忘了呼吸。
沒一會兒魏凌君的影子出現在門口又花了三步就來到秋的汽車旁:「要留下來看嗎?」
「你剛剛……」秋指著魏凌君開始真正的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確充滿各種奇人異士。
「那個……小技術而已。」魏凌君擺擺手又問:「還需要甚麼特殊的符嗎?」
「不用了你們幫我把汽車的四個輪胎氣都放掉。」秋轉身從皮包裡取出車鑰匙走到雪佛蘭汽車右後方的輪胎旁蹲下車鑰匙往輪胎的充氣口一壓一股氣體很快的從輪胎裡頭洩了出來。
「快啊還看甚麼?」秋抬頭瞪了拚命忍住不大笑的魏凌君、牡丹和海棠一眼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