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道 第七集 第二章
    頭的大燈突然亮起五道大光線往魏凌君這裡直射現五個太陽似的。

    在那玻璃窗後隱約出現四五個人但因為照射下來的光線實在是太亮了因此魏凌君只能用手遮住光線透過指尖的縫隙隱約看出上頭的人數。

    「你是誰?」

    上頭傳來聲音聲音巧妙的迴繞讓人很有壓迫感如果是普通人大概聽見這個聲音就會被嚇著不需要逼問就把祖宗十八代都給交代清楚了利用這種方式來逼問犯人的方法可以遠溯到幾百年前但是運用現在回音科技的歷史則是不會過三十年這裡是俄羅斯聯邦的高科技區域擁有這種技術並不令人感覺奇怪。

    「你又是誰?」魏凌君可不是被嚇大的在江湖的日子砍人和被砍都是家常便飯深知談判時需要用些技巧對方既然不直接殺了自己必定是有含意先讓對方說出目的再看看情況。

    上頭的人沒有答話雙方之間一陣沉默魏凌君知道對方有事要問自己而他也可以說是心懷不軌雙方都有目的但不同的是魏凌君在這裡還是處於劣勢。

    過了一會兒上頭的聲音再度傳出:「說出你的來歷、目的可以免於一死。」這聲音又和剛剛的不同是第二個人的聲音。

    「我是為了多羅來的。」魏凌君一開口就說明來意反正人都已經來到這裡況且最近為此而來的人肯定不少就算是不說對方大概也會往那個地方猜。一早說出來省得浪費時間、口水。

    「嗯果然如此你們這些人總是貪得無厭都是該死的人。」這個聲音是第一個人的他地語氣明顯帶著怒意話語裡頭充滿殺氣不過旋即又放輕了聲音:「你剛剛是怎麼靠近這裡?」

    這大概是他們最擔心的事情了一個人類可以無聲無息靠近第四區核心地帶。這裡的重要性不是普通人可以想像裡頭有非常多的機密和許多很舊、最新、最危險的東西如果他的身上帶著核子彈那所有的一切不就全部完了。

    「剛剛……」魏凌君原本以為對方會開始問有關於多羅的問題沒想到居然是問這個原來對方要問地是這個還以為他要問的是自己怎麼會知道多羅在這裡看來是自己想歪了。

    「你是怎麼靠近這裡?是用飛行器、挖地道。還是你身上有帶著反偵測訊號的儀器?還是說你是個異能力者?」

    問話的人聲音不快不慢聽不出對方的情緒反應但從內容裡頭可以感覺出對方十分在意。

    「嗯……你認為我會說出來嗎?」魏凌君故意拖延時間。反正現在是對方急他可以慢慢的來。

    上頭過了好一陣子都不說話又過了一會才出聲音:「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用我們的方法在這裡只要你還活著我就可以要你說出我們想知道的事。」

    這話說得十分肯定一點也感覺不出來是恫嚇脅迫之詞但魏凌君聽了他地話後心裡登時提高警覺。對方會說這種話應該有他的自信在還是小心為妙。

    話才剛說完金屬牆壁突然無聲滑開裡頭走出一個人。

    是剛剛那十個人裡頭的一個一個滿頭白、長鬚的老人。

    這個人剛剛他瞄過幾眼但沒仔細看。現在在大燈光下正好看個明白。

    這個人一身白衣和剛剛地打扮一樣除了穿著以外他的外貌實在和歐洲許多國家在下午茶點心時間在路邊看到的寫生老人沒什麼不同。

    老人有點潮紅的鼻子加上手上拿著一個瓶子讓他看起來很像個長年酒的酒鬼他的步履輕浮舉步之間並沒有特殊的地方和一般人一樣看不出來有學過武術。

    他們叫一個沒有學過武術的人來這裡幹嘛?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但鐵定不會是來聊天這個人剛剛也在那十人之列從那壯漢、女胖子、猴子臉男人的表現看來這個白鬍子老先生一定也懷有奇異地能力。

    魏凌君外表雖然看來輕鬆但絲毫不敢大意走過江湖的人都知道在江湖上行走有幾種人絕對不能大意對待這些人分別是老人、小孩、尼姑和年輕姑娘。

    這些人都有共同特點就是他們的外表看起來都十分瘦弱給人好欺負的印象但走過江湖的老手都知道越是看起來好欺負的人你越不能輕易對待他們因為他們能夠以這麼瘦弱地姿態行走江湖那就代表他們有種不為人知的能力。

    魏凌君這個觀念還是來自無極子無極子曾經問過他世界上有哪四種東西絕對不可輕忽?

    聽見師父的問話魏凌君知道這些觀念一定很重要要不然師父不會讓自己仔細去思考。

    到底是哪些事情呢?

    茅山道術?不可能很多人沒學過茅山術也是過了一輩子這個答案很明顯是錯的。

    錢?權?女人?靜坐?閉關?

    當時還很年輕的魏凌君幾乎要想破了頭他實在搞不懂有什麼東西是非常重要而不可輕忽。

    「想不出來?」無極子坐在庭院裡用竹子編出來的椅子上呵呵的笑聲遠遠傳到屋外竹林那一頭去。

    魏凌君尷尬的搖搖頭說:「師父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你告訴我吧!」

    一向好強而且堅信自己已經懂很多的魏凌君臉上的尷尬實在是藏不住不過幸好對象是師父也沒有什麼好害羞地。

    「小毒蛇、年輕國王、小火苗、小沙彌他們你都不可輕忽。」無極子沒有讓魏凌君想到破頭見他一副腸思枯竭的模樣就告訴了他。

    看見魏凌君還是一副不懂的樣子無極子笑著伸手一彈一道指風擊中他的額頭。這力道十分巧妙魏凌君只痛不傷齜牙咧嘴苦笑

    無極子這「彈指神通」武林絕技練成之後最常用地地方就是彈魏凌君的額頭如果讓其他武林人士知道他用這種高級功夫來彈徒弟額頭一定會哭笑不得。

    彈完魏凌君的額頭後無極子笑說:「小毒蛇的毒液和大毒蛇的毒液一樣厲害同樣可以致人於死小火和大火是一樣的。同樣的我以前告訴過你修道人不可以用外貌來看待他。」

    —

    魏凌君兩眼一睜不自覺的點頭原來如此。

    「你還必須記得我們學地是茅山道術也是修道的一種修道。講求的是頓悟。」

    無極子見魏凌君彷彿有所領悟因此繼續往下講:「一個人不管你睡了多久的時間是一小時。是五小時是八小時都好記得要『醒』過來只需要一秒鐘。不管你睡了多久頓悟的時間都只需要一秒鐘不會因為你睡了十個小時就需要花十個小時醒過來。」

    無極子的話在魏凌君腦海裡悠悠忽忽的回憶著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個敵人出現的危急時刻突然想起這些和眼前事物毫無相關地事情。

    深吸一口氣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長鬚白老人身上。

    長鬚老人的表情並不是十分凶狠但也不慈祥和藹。用一種比較恰當的說法可以說這個老人比較冷漠。

    是地就是冷漠他給魏凌君的第一個印象就是冷漠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事物可以引起他的關心。

    那眼神彷彿就是把魏凌君看成一件物品把自己來到這裡面對一個敵人的事情當成是一件工作。再簡單也不過了。

    雖然看不出這個老人有什麼奇怪的力量但魏凌君可不敢大意誰知道他會什麼奇怪的玩意或是有什麼神奇的異能力像是剛剛胖女人和猴子臉男人以及用無形牢籠把他關起來的骷髏人。

    十個人裡頭已經有三個人的能力十分特殊接下來要說這個老人是普通人大概沒人會相信當然魏凌君也不會蠢到認為這個人是個平凡人事實上能夠出現在這裡地人沒一個是平凡人。如果用另一種說法可以說能夠出現在這裡的沒一個是正常人這種說法大概也沒人反對。

    玻璃窗內的人在那長鬚老人出現後就再也沒有說話看來是對他深具信心這又讓魏凌君更加的提高警覺——一個外表越是普通的人出現在不普通的地方那就代表他絕對不會是普通人。這句話在江湖上是流傳許久地警語大家都知道的。

    雖然此時他的道術、武功都比以前要強上很多但面對一個能力未知的對手他當然不敢大意躁進深怕像剛剛一樣在無意中著了道那就很冤枉了。

    世界上的人很多最不缺的人就是奇人異士魏凌君遊歷江湖的時間長達十幾年對這句話的感受最深。

    記得在二十歲那年和師父到了湖北的鄿春縣城在漕河鎮上的一家客棧就遇上了一個高人。

    那個高人一點都不高反倒是個矮個子魏凌君對他地印象會深刻的原因是因為當時的客棧生了武鬥。

    江湖上生武鬥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幾乎每十件就有五件是生在客棧那一天也是如此。

    他師徒倆坐在靠近大街上的一桌鄰近的一桌有四個大漢個個筋肉結壯橫肉滿面肉填飽了肚子、酒上了腦子說話的聲音便越來越大一個夥計過來好聲勸說居然被打了回去好幾桌的客人眼見事情不對紛紛結帳下樓。

    魏凌君當時尚年輕對這種人可最是看不慣加上一身師傳絕學要「處理」一下這四個壯漢可絕對沒問題但無極子用嚴厲的眼神制止了他雖然不明白師父為什麼要制止自己但師父的威嚴讓他不敢妄動。

    那四個人見沒人敢出來和他們說話更是囂張到了極點不僅開始掀菜翻桌更是走到窗戶邊往樓下的行人丟擲盤子、筷子等物品。惹得樓下行人罵聲連連卻也沒人敢上來和他們四人爭論長短道理。

    這家客棧位臨整個漕河鎮的最大街旁路旁行人攤販自然數量眾多這幾人敢在這裡鬧事自然是膽子極大也或是自負身懷武術不怕他人理論。

    此時一個滿臉髒亂鬍子的男子突然看見魏凌君他們這一桌地師徒二人牛大的雙眼一瞪就走了過來魏凌君心中暗暗高興。如果是對方先動了手師父總不會要讓他們白打吧!

    就在那滿臉亂須男子正要對他們師徒倆難的時候樓梯旁邊的門突然白布被掀開走出來一個身材極為矮小一身油垢的老人。

    這老人身材雖小步履雖慢掀開白布後瞪著他們四個大吼一聲:「住手!」

    老人身材雖小但喉嚨的聲音可不小。一陣悶雷似的聲音震的魏凌君他們桌上地碟子顫了幾顫這聲音登時引來現場所有人的注意不只是那四個鬧事的人連無極子也意外的轉過頭去看向矮個子老人。

    矮個子老人走近了。手上握著一把大菜刀這菜刀說大絕對不假。

    這矮個子老人的身高大約只到魏凌君的胸口和一般人相比大概只到耳下部位但他手上的大菜刀足足有他手臂那麼長寬也有兩個手掌寬厚度更是幾乎有小指頭那麼粗那菜刀光是從外觀來看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單手輕鬆揮舞的。

    但那老人手舉著大菜刀邁步往那鬧事地四人走去時一點也不顯出吃力甚至可以說是舉重若輕。給人揮灑自如的感覺。

    如果那四個鬧事的人沒有喝酒此時看見他手上的大菜刀便應該識相地賠錢離去但如今那四個醉漢根本是喝到天地不分、六親不認要他們看出這細微的門道是不可能的了。

    「留下二十兩銀子滾.

    著。

    四個人互看一眼。大笑起來。笑罷最靠近矮個子老人的那個甚至連放在桌上的大刀都沒拿逕自大步往矮個子老人走過來嘴巴出嘿嘿嘿的陰獰凶笑。

    此時的魏凌君已經有一定地眼力他看得出來這老人未必會吃虧但畢竟是一對四不由得把眼神飄向師父想看看師父的意見沒想到無極子居然輕鬆的端起桌上的茶壺幫自己斟了一杯欣賞起打架來。

    壯漢既然都動了手。那矮個子老人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冷哼一聲手上的菜刀往前推了一推魏凌君地耳朵突然傳來一道悶悶的聲音這聲音很沈就像是拳頭用盡全力打大棉絮被子的聲音撲!

    魏凌君瞧見他們要動手兩隻眼睛可捨不得離開直盯著但任憑他的眼睛如何努力只瞧見那矮個子老人的手上菜刀晃了一晃然後就從那壯漢的身邊閃了過去。

    其餘三個鬧事的壯漢兀自大笑正等著同伴把那不長眼的老頭子打了個半死不活卻沒想到頭一低看見眼前多了個人正是那手持大菜刀的矮個子老人背後一動也不動的卻是剛剛笑得最大聲地夥伴。

    三人一愣尚未說話那矮個子老人又瞪眼開了口:「留下五十兩銀子滾!」

    這三人幾時見過如此不知死活的老廢物最靠近他的一個光頭壯漢陰嚎一聲從腰褲子部位抽出一把尖刀二話不說就往那老人的肩膀刺下。

    那種凶狠的力道加上刀子長度如果矮個子老人是個普通老人那鬼門關的後頭又多了一條冤魂。

    但他偏偏就不是普通人身不移、腰不動手上的大菜刀隨著手腕一晃正好擋在那刀子刺下的路上鐺的一聲刀子震開大菜刀絲毫不動。

    「哼!」矮個子老人沒有多說廢話身體再度邁步往前又是噗的一聲他又繞過持刀的光頭大漢來到剩下那兩人的前頭。

    兩個同伴連續不動此時剩下的這兩人酒也醒了幾分連忙抽出刀子指著矮個子老人但老人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依舊瞪著大眼說道:「留下一百兩銀子滾!」

    剩下的兩個人眼睛可比他們夥伴要亮多了眼見兩個夥伴突然之間就不動了。哪還不知道這次是遇到硬扎子連忙低頭求饒。

    那老人也不管他們求饒的話說的多好聽還是從下頭朝他們瞪著大眼悶聲說道:「留下一百二十兩銀子滾!」

    兩人這一聽可不敢再說廢話只耽擱了幾句話地時間就多了二十兩再下去連命都要賠在這裡連忙丟下一百二十兩就要走人。

    那老人收了錢後又朝著他們說道:「把這兩個廢物抬走。如果要他們不殘五天後帶五百兩來這裡找我。」說完也不管他們兩個的反應就朝著剛剛的那個房間走過去臨進去前轉頭看了無極子師徒倆一眼。

    無極子瞇著眼睛盯著那一動也不動的兩個人魏凌君左瞧右瞧實在是看不出什麼門道只好開口問:「師父這是點穴吧?」

    用刀子點穴的功夫不能說是很困難光是魏凌君知道的人起碼就過二十個高手會這門功夫。但能夠讓無極子看上眼的一定不會是小功夫無奈當時的魏凌君功力尚淺根本瞧不出深奧處在哪!

    「這是點穴功夫沒錯但是他地點穴和別人不一樣。」

    「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魏凌君左瞧右看。對武術極為喜好的他實在是看得渾身搔癢卻摸不著癢處的難過難道是那把大菜刀?還是老人有其它的暗器?

    他正準備瞧個仔細那兩個人已經出手扛著兩個同伴出了客棧。

    「師父我還是瞧不出來。」魏凌君苦笑的接受無極子的一個爆粟子可憐的盯著桌上的酒菜。

    無極子敲了他一頭之後也不再打他笑著說:「這是要你練習觀察力和眼力。」

    「如果你注意看剛剛那個人手上地大刀用的是側面就是這樣……」無極子伸手把自己的手掌當成了大菜刀的刀面。掌緣成刀鋒就這麼解說了起來:「他用刀面在那兩個人地腿部風市和中瀆二穴那個位置正好是足少陽膽經的路線!」

    魏凌君聽見足少陽膽經的名字馬上念出以前常常念的口訣:「『靈樞經脈篇』膽足少陽之脈起於目銳眥上抵頭角。下耳後循頸行手少陽之前至肩上卻交出手少陽之後入缺盆。其支者從耳後入耳中出走耳前至目銳眥後。其支者別銳眥。下大迎合於手少陽抵於拙下加頰車下頸合缺盆以下胸中貫絡肝屬膽循脅裡出氣街繞毛際橫入厭中其直者從缺盆下腋循胸過季脅下合厭中以下循陽出膝外廉下外輔骨之前直下抵絕谷之端下出外踝之前循足.&1t;=上入大指之間循大指歧骨內出其端還貫爪甲出三毛。」

    念完口訣魏凌君一臉得意樣這口訣不是什麼好背的東西要背下來還要會用可不簡單。

    無極子撫鬚點頭對魏凌君的表現尚稱滿意習武之人把經絡的穴位巡行路線背得滾瓜爛熟是最基礎中的基礎:「對你背的沒錯因此……」

    魏凌君有點領略到無極子地意思趕緊接著說道:「那個人拿著大菜刀拍中了他們兩個的膽經風市、中瀆二穴傷了他們的膽經。」說完又是一臉得意。

    無極子無奈的搖搖頭苦笑道:「你這不是廢話嗎?他剛剛拍中他們兩個的穴道不是傷了他們難道還幫他們療傷不成!」

    「喔呵呵……」

    無極子舉杯喝了一

    胸有成竹的說:「剛剛那高人手上地刀子以『崩』式式各在兩人身上下了四道潛勁現在是午時過三刻正是那手少陰心經循行之時這心經乃就於離火而離卦乃一陰配兩陽之中離中虛與那足少陰腎經的龍雷之火相互輝映五行五意木來生火那足少陽膽經如今受了他這一拍木精之氣已受毀損安能再生那心中之精火腎中之雷火。如果此時不以那純陽的內勁維繫他們兩人搖搖欲墜之精火、雷火他們兩人過不了今晚子時。」放下茶杯。

    魏凌君聽的目瞪口呆沒想到那簡單的一拍之勢還有這麼多的名堂就在他還想追問地時候那廚堂內突然傳出震耳欲聾的笑聲。跟著走出一人赫然就是剛剛那個使大菜刀的高人。

    此時魏凌君已經不敢小看這個人趕緊隨著無極子站了起來朝著那老人拱手施禮。

    無極子和老人當日便是一陣深談一旁的魏凌君這才知道這老人赫然是在江湖上已經成名過四十年地「庖丁再世」溫良。

    有了那次的經驗自此之後魏凌君對於那些外表看來雖然普通的人心裡卻是越是不敢大意。

    話說這房間內的長鬚老人一手酒瓶。舉步虛浮雖然魏凌君怎麼看都無法看出對方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對付自己但依舊保持警戒盯著他一動也不動地瞧著。

    「你……」魏凌君正要開口試探此時卻突然覺自己的腦子好像被大鐵錘給重擊登時頭昏腦脹眼冒金星臉上五官疼痛欲裂。

    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一時招架不住。雙腿一軟就倒了下去。

    他奮力的鼓動身體的每一寸肌肉卻完全施不上力剛剛可以運用自如的力量好像憑空消失身體不再屬於自己。兩顆眼睛看到的都是模糊一片各種以前未曾見過的光線出現在眼前接著他地耳朵隱約聽見奇怪的聲音嗚嗚啊啊身體好像和意識分離離自己越來越遠。

    身體軟軟的好像泡在溫水裡頭似的舒服全身都覆蓋在舒服地環境裡好像又回到了當年和無極子一同生活的宅院。全身都放鬆了好舒服。

    沒有抓妖的時候魏凌君會一個人偷偷溜到後山上摘水果吃有時抓幾隻獐子、野兔、大田鼠打打牙祭那日子可真是痛快啊這大概是魏凌君這輩子最快樂的一段日子。

    正想躺下去好好的睡個覺。此時他的胸口突然間像是被炸藥給炸了似的爆熱起來渾身噴水似的流出冷汗身體無力的癱軟在地仰躺著大口喘氣。

    好一會兒魏凌君才慢慢地爬起身來但又隨即軟身倒了下去這種疲累的程度實在不亞於以前和無極子花了兩天兩夜才一同收拾了莽山的牛人精。

    「小君你又在搗蛋了。」

    洪亮的聲音從右後方傳來魏凌君回頭一看熟悉的臉孔在眼前出現。正是他的師父無極子。

    「師……師父……」魏凌君腦子一昏師父怎麼會到這北西伯利亞?

    魏凌君往無極子地後面一看這哪裡是北西伯利亞左邊不遠處一道灣流潺潺流過河邊岸上一顆一人高的雞蛋狀大石頭一個白老人帶著一條黃毛大狗在河邊撿拾著這裡分明就是他和無極子住的村子哪是什麼北西伯利亞。

    愣愣的下了樹魏凌君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把衣服前後翻了兩翻是去年年節時無極子給他買的……奇怪這件衣服是自己最喜歡的平常很少穿今天怎麼會穿出來練功?

    魏凌君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伸手捏了自己的臉頰一下會痛奇怪……

    「小君剛剛要你練的五雷符練習了沒有?」

    無極子熟悉的聲音語調讓魏凌君失去了懷疑連忙解釋自己在練習五雷符後做了個又長又奇怪地怪夢。

    「喔……什麼夢?」

    無極子的外表仙風道骨一派得道真人的模樣身上有一點點的酒味大概是偷喝了點酒魏凌君不是很在意他知道師父有時會喝點小酒但是在白天的時候喝倒是比較少。

    「師父真的我夢到好奇怪的東西。」

    魏凌君興奮的比手畫腳開始向無極子解釋剛剛的夢真的是好奇怪有很多穿著奇裝異服的西洋人、可以在天上飛的大鐵鳥出隆隆的大聲、在地上跑而且比馬快的鐵箱子、比山還高的房子、神奇的武器殺人於百公尺之外、比村子還大的鐵殼船、會說話的鐵盒子……

    無極子微笑的聽著沒有打斷魏凌君的話看見師父沒有阻擋自己的話魏凌君說的更是起勁。

    夢的一開始自己出現在一個奇怪的房間有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走過來……

    魏凌君地故事一說就說了好幾個小時期間無極子都沒有打斷他的話。對他的夢好像感覺十分好奇有時還會要他一再重複說清楚有了師父的鼓勵魏凌君說的更是興奮兩人走回家的路上他連續說上幾個時辰都沒有停止那夢中的記憶真的是鮮明極了。

    「小君師父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實回答?」無極子待他說到一個段落口渴了。正找水喝時問了一句。

    魏凌君手端著瓷碗一碗水還沒下口聽見師父地問話連忙點頭回話:「是。」

    「你為什麼要去第四區?」無極子的聲音飄飄忽忽彷彿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來但魏凌君卻聽的清楚。

    此時他聽見師父的問話也沒多想順著習慣馬上就回答了無極子的話:「要去找多羅。」

    無極子不給他思考的機會馬上又問:「你找多羅做什麼?」

    「多羅……我找多羅……」這句話引起了魏凌君的注意。他突然忘了為什麼要找多羅這

    是誰?

    多羅?

    「為什麼你要找多羅?快說!」無極子的表情逐漸凝重就算是以往面對鼓塿丘地那個七百年蛇精時也沒有此時的慎重語氣嚴肅。

    但魏凌君此時又覺得腦袋突然涼了一下。跟著很多影像在眼前亂竄巨大的影子就像是在電影院裡頭看大型的電影屏幕一樣無極子、八卦鏡、五雷天符、七四七巨無霸飛機、netbsp;柳漾心!一個讓他印象深刻至極的容貌突然出現在眼前上百幅不斷亂竄的影像全部瞬間定格每一幕亂七八糟的影像全部都變成了柳漾心。那個微笑中帶著準備捉弄人的眼神那個看見新奇事物之後很想把東西拆開研究的眼神那個被他救了一命之後充滿感激的眼神那個混合著兩人應該有著「什麼」的複雜眼神那個對著威爾森微笑的眼神……

    魏凌君心中一驚。神智突然清醒過來。

    「主人……主人……」

    此時魏凌君地腦海裡然傳來海瑞和野生玫瑰的呼叫那聲音聽起來很急魏凌君提振起精神回應:「你們……你們也進來了?」

    勉強張開眼睛還是仰躺狀態的魏凌君只看到上頭的燈光依然大亮刺的他又馬上閉上眼。

    此時他的腦海裡又傳來野生玫瑰有點急促地聲音:「主人你的身體沒事吧?」

    沒事?才怪!

    魏凌君此時只覺得身體好像不再是自己的。如果不是以往鍛煉出來強大的內氣和體力光是這種程度的疲累足以把一個正常人給活活累死。

    深深的吸了口氣魏凌君不打算馬上站起來不管對方是使出什麼手段也不管對方到底是得逞了沒有還是先恢復體力和內氣再說。

    穹蒼的神奇效果在他危急的時刻依舊揮暖流流過之處骨骼肌肉的酸楚消失無蹤原先消失的力氣也逐漸回到身體他地腦袋這才恢復靈活。

    「我怎麼了?」魏凌君在腦海裡問。

    「主人。剛剛我們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試圖入侵您的大腦。」

    海瑞這句話讓魏凌君嚇了一大跳聽到這句話那他還不曉得剛剛那個老人的異能力那就是白癡了。

    原本還以為自己已經夠小心了沒想到還是著了他的道這個混蛋老頭!

    魏凌君心裡一陣痛罵又暗自罵自己不夠小心怎麼沒想到對方居然有這種人物的存在可以入侵別人的大腦那不就像把家裡大門給打開一樣人家要知道什麼事都隱瞞不住了嗎?

    該死!

    魏凌君在心中臭罵那個糟老頭的時候海瑞的聲音傳了過來:「主人請您放心您的大腦並沒有被入侵。」

    不等魏凌君問海瑞就繼續說道:「我們剛剛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試圖入侵主人您的大腦內於是我們兩個也就進入您的大腦準備阻擋他。」

    「等等那個人是不是一個老人?」

    「嗯……一開始是的我們剛看見他的時候他是個老人沒錯但是沒一會他就開始變成各種奇異的魔獸妖怪攻擊我和海瑞而主人您也在牠們地攻擊之列!」

    原來如此……原來是剛剛在自己的腦袋裡頭生一場人妖大戰。難怪會覺得那麼累!說來這種戰鬥模式簡直是匪夷所思按照這種方式戰鬥無論你的修為有多高都沒用因為格鬥的場所是在你的大腦內一個你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沒有武器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而對手卻是習慣性的在這種場所殲敵。如果不是海瑞和野生玫瑰幫忙魏凌君心想自己搞不好會輸地一塌糊塗。

    等等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應該是那個人呢?

    「主人在這裡。」

    魏凌君的腦海中出現一個影像老人跪在地上不住喘氣雙手撐地。全身抖旁邊站著海瑞和野生玫瑰。

    老人想破了頭也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會被吸到這裡來這種空間他很熟以往的幾十年歲月裡。他都在無數人類或是妖怪的大腦中為所欲為按照經驗在這種環境裡頭他就是神。

    但今天卻變了那個年輕人的腦袋裡怎麼會住著妖怪?還是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妖怪。而且他的大腦裡頭居然寄宿著他的天敵「魂妖」之魄這是不可能地魂妖不管是對人類或是妖怪來說都是具有十分強大的催眠力普通人類遇上牠根本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但魂妖身上最重要的「魂妖魄」怎麼會出現在這個人地大腦裡?

    生存在極陰森林深山大壑的魂妖都是在極陰的天時巧遇「月樂雨」才能生成魂妖以煙霧之體入侵任何生物可以說是無聲無息在對方腦海裡產生一重又一重真假難辨的幻境直到對手死亡為止。

    這種以煙霧為體的妖怪幾乎沒有天敵。牠不怕風、火、雷、水等等大自然的元素老人實在想不透為什麼魏凌君的身上會有魂妖魄?

    長鬚老人的異能力十分強大外號「腦魔」的他從來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大腦地戰場裡落敗而且是敗在魂妖魄的手下。

    當然此時他再想這些都已無用因為他的魂魄已經被海瑞所收如果海瑞沒有釋放他的魂魄此時的他只能面臨永無止盡的圈禁這個道理他非常明白。因此他只能抖跪著等著海瑞地處置。

    「主人請您問話。」海瑞和野生玫瑰恭敬的站到魏凌君身後。

    無形的壓力讓腦魔不停抖深怕落了個永世監禁的下場那可比死還要慘上千萬倍。

    重重的吐了口氣魏凌君覺得自己實在是幸運極了如果不是海瑞和野生玫瑰的幫忙搞不好今天真的會死在這個老頭子手上一想到這裡又瞪了跪在地上的老頭

    在房間上頭玻璃窗後的人完全沒有擔心腦魔強大的異能力在四十年之間從未失敗過事實上如果不是他們在腦魔地頭顱內裝上一顆微粒的炸彈用以控制他腦魔根本不可能為第四區效力。

    在他們的監視器屏幕上腦魔半躺靠在牆壁兩眼輕閉就像睡著似的輕鬆。而那個入侵者則是一臉痛苦的躺在地上不時抽搐臉上冒出的汗多的像是剛被從湖裡撈出來這種情況和以往並無兩樣現在要等的就是準備聽腦魔在他腦子裡挖出來的秘密。

    「你是誰?」腦的空間內魏凌君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老人。

    「每個人都叫我『腦魔』!」腦魔在熟悉的空間裡第一次如此感到無助這種腦內空間一向都是他用來逼問別人用的卻沒想到有一天會輪到自己。

    「腦魔……這麼說來你的能力就是專門在腦力方面。」

    魏凌君以前從沒見過如此傑出甚至可以說是恐怖的異能力者無極子曾經說過在茅山術的幾千年歷史裡頭也曾經出過幾個人這些人專精研究如何控制人的心神名為「迷魂奪魄術」這種法術來被視為妖法只要一旦現有茅山術士使用馬上就會被視為公敵。

    這種法術最危險的部份就是在於施術者可以輕易操縱被施術人的腦子要他說出祖宗十八代的事絕對不會說出第十九代控制的力量十分深入而且全面。

    當然。像這種禁忌地法術不可能被茅山術士給同意運用一旦遇上了都是殺無赦的後果。

    「是的。」腦魔不敢說謊。

    事實上在這裡只要他心懷不軌那是自找苦吃原本冷漠的表情已經消失無蹤現在他的臉上滿是恐懼沒有人比他知道被無限圈禁有多麼恐怖。因為他也曾經在腦子裡頭圈禁了好幾個人現在這些人都還在他的腦袋空間裡進出不得恐懼哀號。

    「主人如果不想用問的我可以直接吸取他的腦元這樣子就什麼都知道了。」野生玟瑰笑咪咪地看著腦魔雙眼裡的笑意比傳說中的惡魔還要恐怖。

    「不要……」腦魔突然大聲哀號。接著全身抖了起來嘴巴喃喃自語:「拜……拜託…

    …你……你要知道什麼我都說出來不……不要吸取……我的……我的腦元……拜託…

    …」

    那個抖的程度比起剛剛還要多上十倍顫抖的牙齒和冷汗不停的出現。如果這裡不是腦空間腦魔大概會直接昏過去或是選擇自殺。

    魏凌君看他地反應這麼大也覺得奇怪好奇的問野生玫瑰:「玫瑰什麼叫做腦元?

    「

    野生玫瑰笑嘻嘻的說道:「主人您是東方人。」

    魏凌君一愣怎麼突然說到這個直覺的回答:「是啊。東方人和腦元有什麼關係?」

    「不不是東方人和腦元有什麼關係請您聽我說。」野生玫瑰巧笑倩兮繼續說著:「在東方有『地獄』地傳說傳說中的地獄入口是在中國四川的酆都東漢安世高所譯的《十八泥犁經》裡頭說地獄有十八層。」

    「這十八層地獄並不是指地獄上下之分。指的是『時間』上的不同而不是空間上的不同。而該入哪層地獄受苦則是看他生前所作所為用來判斷這個人該受哪種程度的苦其中的刑罰不外乎是刀山油鍋、大火高熱、劇寒嚴凍、兵刃割傷。」

    「每層地獄地苦刑是前一層地獄的二十倍受刑者增受一倍直到受完苦刑為止。如此計算那十八層地獄簡直就是無窮無盡的痛苦時間也多到難以計算因此世間的人一聽見要墮入十八層地獄莫不恐懼難當。而在西方也有地獄之說。在聖經的原文意思中地獄指的是人死之後地情況和墳墓完全沒有提及人死之後受刑的模樣。」

    野生玫瑰怕魏凌君聽不懂外國歷史又繼續說道:「根據古波斯宗教的學者研究在『巴比倫之囚』以前猶太人並不相信這個世界之外有天堂和地獄另外在《舊約》裡頭幾乎沒有提到過天堂和地獄。」

    朝著地上的腦魔微微一笑海瑞接著野生玫瑰的話繼續說:「現今的猶太人認為人死後不是完全消滅死人仍然存在一個荒涼、痛苦、陰暗、恐怖之處稱為『陰間』或『地獄』。那是一個與上帝隔絕沒有光明沒有喜樂永遠痛苦的地方。」

    「但《新約》和《啟示錄》裡頭有描述地獄可以說是最淒慘、最痛苦是世上的言語無法形容的可怕地方。黑暗的無底坑有不死地蟲和不滅的火焚燒使人晝夜永遠受痛苦。是刑罰魔鬼、關押犯罪的天使以及惡人受永刑之處。」

    說到這裡海瑞頓了一下沒有繼續往下說魏凌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下面呢?這和腦元有什麼關係?

    「主人腦元的意思和我剛剛說的地獄有點牽連。」海瑞緩步走到腦魔身旁蹲下伸手輕撫他的腦門百會穴說道:「被抽取腦元之後他的記憶會完全留給我而他的心神完整的心神會永世墮入地獄那個傳說中無窮無盡的十八層地獄沒有任何出路就連上帝也救不了他。」

    聽到這裡腦魔的身體抖的更厲害了海瑞對精神世界的瞭解比起他一點都不遜色甚至可以說要強上很多他顫抖著用不完整的句子說:「我……拜……饒……我……」

    「可以說出你們這裡所有的事情不要想騙我。」海瑞收回手掌輕拍他的肩膀。

    腦魔大大的喘了好幾口氣跟著抬起頭開始說明第四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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