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他們先乘列車到達青海省的格爾木市,然後從這裡轉坐汽車。車隊行駛在青藏公路上,四周空曠的原野讓人感到心曠神怡。現在已是嚴冬,皚皚的白雪覆蓋著大地,沒有想像中的風吹草低現牛羊。只是呼呼的冷風讓這些來自南方溫暖氣候的小伙子們感受到青藏高原的寒冷。穿過長江的發源地--唐古拉山,就進入西藏自治區了。這些生活在長江下游的小伙子們望著母親河的發源地興奮的大叫起來。他們一路上先是走過長江的源頭--沱沱河,現在又來到了唐古拉山,心中的激動不是可以用文字可以敘述的,這裡可是被稱為「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啊。
車隊在安多停了下來。在這裡大家將分道揚鑣,奔赴各自的目的地。在軍區接受訓練的時候,通過對新兵的瞭解,將他們分為不同的兵種。雲飛因為良好的體質,優秀的學習能力被分配為汽車運輸兵,來到中國與克什米爾交界的邊境城市。這裡也是新疆與西藏的交界處,新藏公路從此經過,甚至可以遠遠的看到崑崙山脈。
雲飛所在的部隊處在城市的西側,距離邊境不到二十公里。這個城市雖然是一個地級市,可是卻沒有雲飛故鄉的一個縣繁華,不過這裡卻是周圍部隊的補給基地,每天都有不少車隊運來補給,再由雲飛所在的車隊運往周圍的部隊,特別是駐守邊境的幾隻。雲飛跟隨一位從S省來的老兵開始了他的軍旅生活。
老兵是車隊的一位班長,手下管著四輛卡車。他來自S省的一個小村莊,在這裡當兵三年了。老兵為人寬厚,不愛說話,對於班裡的戰友十分愛護。因為貧困的緣故,老兵初中畢業以後就再也沒有上學,在家務農自己的妹妹繼續學業。他的妹妹沒有讓他失望,就在老兵參軍兩年以後,她考上了一個全國的重點大學。這是唯一讓老兵感到高興的家事。
聽到雲飛還未高中畢業就來參軍,老兵感到很吃驚:雲飛的父母怎麼捨的。老兵參軍時也都滿二十週歲了,已經挺早的了,沒想到雲飛十八歲就來當兵了。後來,Z省人武部為了李雲飛的事情專門給雲飛所在的軍區掛了電話。在知道雲飛的情況以後,軍區十分重視,又把這事轉告了雲飛所在的部隊。雖然在這件事情以後,雲飛沒有受到多大的優待,可是周圍的戰友對他的態度明顯起了不小的變化。大家對於一個市委書記的公子,並且還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副董事長和他們一起來當兵感到不可思議。於是,同班裡的戰友玩笑的稱呼雲飛為「老總列兵」。
老兵知道雲飛的事情以後對他更是愛護。老兵沒有念過幾年書,可是他對學生有種說不出的喜歡,可能是他把自己讀書的希望寄托在這些學生身上了。車隊的工作不是很沉重,畢竟這裡的道路狀況較好,運送物資比較方便。這樣,一有空閒老兵就讓雲飛教他學習,自己不能上大學,自學一下也不錯。雲飛對這位自己的班長很是喜歡,聽到老兵的要求也就答應了。
雲飛雖然高中還沒有畢業,但他的知識非常豐富,在給老兵講課的時候,經常引經據典、博古論今,十分生動。班裡的戰友大多來自農村,很多人初中畢業以後就結束學業了。本來大家都以為以後再也沒有學習的機會了,可是現在碰到雲飛,心中那股學習的熱情又被引發出來,開始跟著老兵一起學習知識。
在這裡條件比較艱苦,沒有太多的書籍可以借用,而且部隊所在的地方城市連一個像樣的圖書館也沒有。為此雲飛除了把自己帶來的書籍借給戰友以外,還托歐陽建華為自己買來一部分科普讀物,希望可以為自己的戰友帶來幫助。
中國人民歷來就有艱苦奮鬥自力更生的優良傳統。在這裡大家利用手頭所有的東西製造所需的一切。鍵盤先是用紙畫,見紙張容易破碎,大家又開始使用利用裝載物資剩餘的紙板箱。為了節省不多的紙張,大家用樹枝在土地上進行驗算、講解。這些本來以為再也沒有學習機會的士兵,在機會來臨時,爆發出無限的創造力和想像力,解決了不少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榜樣的力量是巨大的。既然有人帶頭,運輸連裡那些以為家境而不得不結束學業的士兵們紛紛加入到學習的行列中來。連裡知道後,非常高興,專門為雲飛授課準備了一間教室。雲飛還把自己搜羅的書籍在教室裡辦了一個小圖書館,專門對部隊裡的戰友開放。如此以來,在運輸連裡養成了一種學習向上的良好氛圍。
在與眾多戰友的交談中,雲飛瞭解到大家輟學的主要原因。正如歐陽建華所言,我國還是一個極需要發展的國家,特別是我們很少注意的中國農村。在這裡,生產水平還十分落後,雖然已經擺脫了靠天吃飯的地步,可是每人名下的那點土地並沒有為我們的農民兄弟帶來多大的收益。有人說我國已經基本解決民眾的溫飽問題,可是這個溫飽的定義是什麼?一輩子連大米白面都沒有吃上一口也叫解決溫飽?可是卻有很多的戰友來自這種地方,他們是在部隊裡才頓頓吃上這些細糧。這不是詆毀祖國,這是現實存在的真實事情。不改變中國農村的面貌,中國不可能走向繁榮昌盛。
雲飛完全沒有只是憑借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改變現狀的意思,可是幫助自己的戰友卻是他不容推辭的義務。既然戰友們將來還要回到農村的家鄉,那麼自己可以教授他們全新的生產方式,來改變這種落後的現象。
運輸連裡有自己的養殖基地,這也是為了減輕國家負擔的一個手段。運輸連的駐地是西藏地熱比較集中的地方之一,這裡的地熱資源十分豐富,這也為連裡進行種植提供了不少幫助。可是受到氣候及地理環境的影響,地裡出產十分有限。雲飛認為自己首先就要從改變這種情況開始。
身為一家成功企業的副董事長,對於一些投入雲飛完全可以承擔。在徵求連隊的准許之後,雲飛開始在連隊進行養殖。這事雖然不合乎規矩,可是連裡的指導員、連長都來自農村,對於改變自己家鄉的經濟面貌很感興趣。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可以上綱上線的大問題,部隊裡也是提倡自力更生的嘛。如果可以讓部隊的生活有所改善,還是滿不錯的嘛。就這樣,雲飛在完成部隊的工作以後,就進入連裡的種植大棚進行研究。
還別說,幾個月下來還真讓雲飛研究出不少東西。首先,雲飛解決了溫室蔬菜水果口味改變的問題,讓溫室培育出來的蔬菜水果具有正常節令出產時一樣的口感和味道,這可是一大賣點。其次解決了蔬菜對環境的要求,讓連裡的伙食改變不少,不用再為缺少蔬菜而發愁了。並且產量增加,可以向外出售,還可以近距離運輸到附近的部隊,改善邊防部隊的伙食營養比例。另外,連裡可以把這些傳授給當地的百姓,為大家的生活帶來一定的改善。在比較成熟的情況下,可以把這些技術傳授給連裡的戰友們,讓他們回到家鄉以後,可以把這種先進的種植技術傳播開來,為家鄉的發展作出貢獻。我國的國情決定了我們不可以走農業集約化的道路,我們只好在土地的產出上做文章了。
在此同時,雲飛還對運輸連的卡車進行改良,解決了車輛氣候惡劣的情況下發動難的問題,還提高了發動機的效率(遠遠超出現有的技術水平),為這雲飛受到部隊的嘉獎。後來,這些技術被歐陽建華以科技股份的形式加入上海汽車工業集團,如此出色的發動機再次震驚世界。部隊裡還專門對他進行宣傳:一個如此知名的年輕人在保衛祖國的戰線上做出如此不平凡的成就是部隊裡廣大官兵學習的榜樣。
一年的時間匆匆過去,運輸連依然每天進行物資的運輸補給工作。可是誰又明白這一年來連裡發生的變化。除了每天飯桌上飯菜的變化以外,連裡進行了不少的基礎設施建設。首先,真正的圖書室建立起來了,這裡不再全部都是雲飛的書籍了。電腦買來了,新的電腦教學班建立了,還引來不少附近的孩子前來學習。連裡還拿出一部分收益幫助駐地政府,幫助群眾。連部牆壁上新添的幾面錦旗就是對部隊今年所取得的成就進行的獎勵。這些錦旗有來自軍區的,也有來自駐地政府、群眾的,這是大家對運輸連的肯定與讚揚。
雲飛還在老兵手下做著自己的工作,對於連裡發生的變化,他也感到非常高興。上級部門幾次打算對雲飛進行提干,可是雲飛有自己的計劃,婉言拒絕了上級的好意。老兵知道雲飛的志向十分遠大,來到部隊已經為他的發展帶來影響。因此,老兵對雲飛十分的愛護。
這一年氣候反常,冬季來的很早,十月份已經開始下雪。嚴寒加上大雪為車隊的運輸帶來不少困難,可是運輸連還是努力完成著自己的每一項任務,為嚴守祖國邊防的部隊及時送上補給。
昨天,連裡接到上級指示,一股冷空氣正在接近,可能帶來較長的降雪天氣。為了不影響邊防戰士的生活需要,運輸連要搶在冷空氣抵達之前把補給運到邊防站。雲飛所在班要為距離最遠的,處在西藏與新疆交界的邊防站運送補給物資。為了可以更好的完成任務,老兵在班裡選了兩輛性能、保養最好的卡車,每輛車隨行四人,以備不時之需。
今天早上,雲飛早早起床對自己心愛的卡車進行檢修。雲飛承接自異世界的記憶,讓他對所有的物品都心懷感激之情。雲飛認為無論什麼,它都存在自己的感情,你對他好,它也會盡力回報你的。所以雲飛對自己專屬的卡車十分愛護,常常對它進行細緻的檢查,還把它擦的錚錚發亮。這樣雲飛的車成為運輸連裡保養最好的。雲飛運用自己的知識,對自己的愛車進行過不少改良,這讓它成為連裡性能最好的卡車。因此,雲飛的卡車成為幸運的兩輛運輸車之一。本來老兵不打算讓雲飛前去,可是雲飛是連裡最好的駕駛能手(超級電腦嘛),不讓他去怎也說不過去。就這樣,一行八人開著兩輛補給車行向邊境。
因為這幾天接連下了幾場大雪,道路狀況不佳,車隊耽誤了半天才到達目的地,好在據氣象預報說冷空氣還要幾天才到,趕回去不是問題。補給車到達後受到了駐邊連隊的熱烈歡迎。連隊對於運輸連在這種惡劣環境下還為自己運輸補給非常感動,大家在荒涼的邊境可以吃到新鮮的蔬菜這都是運輸連的功勞。雲飛這位大功臣更是大家感激的對象,現在的他可是駐邊連隊最歡迎的人了。
連裡知道冷空氣即將到達,也就不留幾人了。大家互相道別以後,雲飛他們就踏上了返回的道路。離開住所沒有多久,一大片黑壓壓的烏雲就由北面飄來。不知為何,冷空氣加速移動了,呼呼的北風也吹了起來。
「不好,天氣有變。」雲飛憑借超常的感覺首先發現了天氣的異常。大家聽到後紛紛轉頭看向北方。
「看來冷空氣提前到達了。」老兵見多識廣,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沒關係,我們的車子性能不錯,應該沒有問題。」以前經歷過的幾位戰友也紛紛出言回憶以往的經歷。在知道這樣只會為返回增加一些困難而沒有危險時,雲飛鬆了口氣。車子繼續向前開去。
「班長,前面有人招手。」開在前面的車子匯報道。
「過去看看什麼事?」老兵對前面的車子說道。大家行向前方招手的諸人。
只見寒風中站著幾位老鄉,看著他們身後的背包大家都知道這是一些從事走私的常客。這裡經濟狀況不好,許多人家為了生計只好從事一些走私活動,以此貼補家用。雲飛他們以前也見過不少次了。不過大家也瞭解情況,對一些沒有造成巨大犯罪的走私活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畢竟大家都不容易,他們也只是想找口飯吃。這裡地理環境較差,出產不多,又沒有其它的門路,只好從事這項違法的活動了。
雲飛望著眼前這些老鄉,不知他們為何要攔住部隊的車子。以往大家總是互不干涉,除非一些危害極大的走私活動,要不部隊是很少出面的。看眼前這些也就是常見的從事日常用品走私的,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見到軍車都是躲的遠遠的,這次怎麼了。
「幾位長官,實在對不起,打擾諸位行程了。」一個看來是頭的藏族老爹出面說道,一邊說還一邊分著煙卷,「實在抱歉……」
「有什麼事,您直說,天氣不好,我們還要趕路呢?」一位戰友說道。
「是這樣的,長官。你們也看到了,天氣要變了。看來要下好幾天雪。」藏族老爹不停的搓著雙手,第一次與軍隊打交道讓他有些不適應。「這裡方圓即使裡沒有人煙,眼看暴風雪就要來了,我們實在找不到地方躲避,希望你們可以把我們捎到有人的地方就行了。當然,謝禮是少不了的了。」見老爹說完,周圍的幾個老鄉都把目光投向幾位士兵。
老兵抬頭看看天空,思考了一下,答應了:「好吧。我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就捎你們一段吧。謝禮就免了。只是希望你們不要做損害國家的事就行了。好了,趕快上車,我們要趕快走出山區。」說完,老兵讓這些老鄉進入車棚。
「謝謝長官。」說完,幾位老鄉連忙爬進車廂。
走了一段時間,天完全暗了,大雪也下了起來,周圍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不過雲飛他們只要再翻過眼前的山頭就進入平原地帶了,看來今天趕回部隊是沒有問題了。大家放下心來,開始互相交談。在他們看來,暴風雪已經不用去擔心了。畢竟部隊的車子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而進行特別改造過。
車子行駛在山腰上,大家打起萬分的注意,只要過了這山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了。可是,雲飛忽然感到一陣輕微的顫動,接著更大的震動伴隨「轟隆隆」的聲音傳來。正在談話的藏族老爹「噌」的站了起來:「雪崩!」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雪崩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把車隊埋了起來。
震驚全國的新疆大地震發生了。距離震心不遠的藏邊也受到影響,震動造成了雪崩把雲飛他們的車隊埋在了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