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動地風流記 正文 第十七章
    在創業公司關山的辦公室裡陸一平與華建新站長李君見了面。

    李君三十九歲白白淨淨一副近視鏡卡在鼻樑上說話慢聲拉語一副狡黠人秀士相。

    李君家住賓洲四隊屬於大元總公司的林場單位在那裡當獸醫。也不知是怎麼論的三論兩論李君與書這個大人物論上了本親李君是書的遠房侄子。這可是一門好親戚得多走動走動花了五千元錢把親情串連到一起一個通向官場的梯子從賓洲四隊豎到創業公司的華建。

    李君這個外行當華建的站長關山極不情願但烏紗帽還是小點只好照辦。

    劉景洋與田雨辰是多年的哥們氣的大罵書但仍是幹不過權大的安排。

    陸一平與李君初次謀面互相客套幾句說幾句不著邊際的假話。這是中國人五千化傳承下來的美德說謊騙你沒商量。

    陸一平感覺李君並不是個善與之輩。表面上質彬彬但眼光游離間似乎隱著更多虛偽和油滑。

    李君沖陸一平道「陸老弟關經理、劉書記把你好一頓讚美但願咱哥倆能合作愉快。」然後乾笑幾聲擺出一個幹練坦誠的樣子。

    陸一平向來不顧忌深淺之辭張口便道「只要李大哥信得過我陸一平一切擎好吧!」

    李君望著陸一平心中泛起一絲寒意這是一個挺牛性的小子初生之犢不好擺弄。李君想是這麼想嘴上不敢說出來只覺陸一平果然如關山、劉景洋向他介紹的那樣是一個強力型的人物有狂妄有**有動力。初來乍到尚不知陸一平底細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見面覺其只是狂妄一些其能耐大小尚不知曉不好做個結論還是謹慎為好沖陸一平諾諾點頭說道「好的好的。」

    李君想自己本身在賓洲四隊當個獸醫對於廢品這一行當的管理一竅不通還得靠陸一平這類人物支撐著。剛剛撲騰到上邊來別冒冒失失的儘管有書這個表叔做後盾但自己若是搞的一塌糊塗也是不好交待的還是靜觀其變再做主張。

    「陸老弟你放心大膽地去管著事有什麼事我頂著我頂不住還有關經理和劉書記。」李君如是說。又衝關山、劉景洋躬身一笑「二位大領導能看我的笑話嗎?」

    關山與劉景洋相視一笑並沒說什麼。

    陸一平看著李君心道「你他媽的挺陰的人呵!把老子推到前面衝鋒陷陣你混個清閒不說還有擎功之意。淨玩這類場面話若有什麼孬事讓關山、劉景洋頂著。看你個儒酸相倒挺面善原來是個白面流氓人奸詐善耍伎倆。」

    關山、劉景洋帶著李君、陸一平坐著特意來接倆人的30雙排座來到西下窪子的華建廢舊物資經營站。

    華建正是收購高峰過磅大廳裡亂做一團吵成一片。長相醜陋的過磅員劉佳把著秤招喚著。過磅組組長修亞軍正維持著大廳裡亂著的秩序罵罵咧咧好不威風。一會推這個老頭一下一會搡那個婦女一下沒個好臉子。

    容長盛一副趾高氣揚不服不忿的架勢端坐在營業廳通向大院的大門口處前面擺個不大生桌式的舊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盒「恆大」牌高級香煙和一個精緻的磁性茶杯正用狼看羊似的目光冷冷地盯著每一個賣破爛的人。

    陸一平對破爛場有一個揮不去的情結每每見到破爛收購的地方便會想起韓露來有時還有連鎖反應地引起衝動來。當然還會想起韓冰和郭叔。

    現在又混到這廢品收購站中倒真是觸景生情回首如夢春霄猶思佳期時刻。個與之性愛的女人是永遠的「露姐」是充滿刺激和夢囈般的迷醉愜意的留下了今生永久的絕美印象永遠值得追憶而感覺甜美以至於與張傑的性事則覺得是一種遊戲罷了甚至說是過了就忘了沒有回味之處。

    陸一平環視一下收購大廳印象就是一個亂用眼撩了一下大院深處還是亂。

    李君沒見過這陣仗東躲西讓還是讓水泥袋子上的灰把嶄新的褐色半截袖給碰上了一片水泥灰眉頭皺起搖頭歎息。

    關山、劉景洋大有派頭一進大廳人們自然讓出一條道來。

    容長盛趕走甄樹林當站長的計劃半路夭折心中懊喪自認自己資歷尚淺不足以讓關山、劉景洋重視也只好認了。韓啟明這個副站長是肯定要丟官罷職了一打聽聽說接任者是以前華欣商行的陸一平是關山、劉景洋欽點的這讓他有些不服憋足了勁想要與陸一平較量一番企圖像欺負韓啟明一樣拿陸一平當猴耍耍。

    容長盛對陸一平有一些瞭解創業公司的風雲人物榜上有名出類拔萃卓越出眾下放沒幾天又一躍當上主任焉能不知?而且牛金萍因與陸一平不和而被陸一平一腳踹到華建來容長盛太知道陸一平這個人了。

    牛金萍到華建後沒事就惡毒地咒罵陸一平似有天大的仇恨地大的怨氣直說陸一平是個吃肉不吐骨頭的狼陰損狡詐奸壞無比給容長盛較深印象。

    容長盛心知陸一平有些手段業績擺在那裡但認為陸一平畢竟年輕氣盛經驗有限或許是一出一猛總覺自己在華建也具備呼風喚雨之能。左有鄧雪梅出謀右有牛金萍劃策謝小虎、修亞軍等圍前圍後室內組盡在一手掌控之中室外組那邊連哄帶騙的使喚著譚鳳韓啟明、寧東自不在話下想怎麼擺弄怎麼擺弄整個華建物資站當說基本搞定誰來都得看自己的眼色行事。什麼李君什麼陸一平你個後來乍到能奈我何?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一江不納二龍。創業公司都說陸一平是個上山虎過江龍容長盛自認為也是一條下山虎混江龍。不在一起共事比不出個高低來現在一起共事正好比個高低上下讓創業公司人人看看容長盛比陸一平只強不差。

    一大早容長盛讓甄樹林派30去接李君與陸一平自己開始盤算著如何給倆人一個下馬威顯擺顯擺自己。見到倆人進來故意擺出一副不歡迎的架勢以力圖先在心理上壓倒李君和陸一平。

    李君不知所以也不認識容長盛以為容長盛是個普通工作人員並不在意只是感覺此人不禮貌而已。

    陸一平見容長盛故意造勢心道「屌樣!都是副站長整什麼景?我又不是來奪你的位置太不仗義!等我站住腳的看老子怎麼收你!」

    陸一平沖容長盛略點一下頭沒有主動搭訕倆人冷面相視。

    容長盛對李君、陸一平不客氣但見關山、劉景洋進來忙笑臉相迎讓進經理室。

    關山把李君、陸一平介紹給容長盛雙方在領導面前虛心假意的客套一番。

    容長盛把甄樹林從大院深處找回來又介紹一遍。

    甄樹林五十來歲個子不高面相寬厚仁慈沒講啥話當場表態「公司決定我服從。」把李君讓到座位上便算做了交接順手找把椅子坐到一邊算是正式卸職。

    容長盛把修亞軍叫到一邊低聲吩咐後修亞軍把劉佳、齊玉梅叫到一邊又低語幾句劉佳把秤砘一摘大聲地沖賣破爛的人群喊「容站長說了因為咱們這要換新站長要開個歡迎會先停收一個小時大伙等一會吧。」

    不管人們是憤怒還是議論紛紛劉佳與齊玉梅已經回了過磅組辦公室。過磅的人走了不等也得等著。聽意思是換官了這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會來啥招啥規定不知對自己能否有影響也不急著去趕死聽聽無妨判斷判斷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順便看看又來了哪路神仙是不是去了孫悟空又來了一個猴。

    容長盛一張羅開會鄧雪梅尖聲拉氣地叫著喊著室內組的人到收購大廳來開會。

    二十六歲的鄧雪梅打扮的像個賣淫女郎濃裝艷抹花哨狐媚一雙不友好的眼睛打量著李君與陸一平。

    李君鬼使神差沖鄧雪梅勾人的表情回了一個自己都不明瞭的笑鄧雪梅竟賣弄地呲了下一口白牙輕呶一下被口紅抹得艷艷的雙唇。

    李君的心顫了一下「不錯的小娘們嘛!城裡女人就是會打扮!」

    陸一平瞥了鄧雪梅一眼心裡罵道「騷樣!有什麼可賣弄的?我知道你騷了!」

    眼光移處發現華騰的棄女牛金萍郝然在列正用一雙麻雀眼凶巴巴、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陸一平爽然一笑這只被咬敗的鵪鶉鬥敗的雞竟然在這裡混著呢!天地恨小真是冤家路窄。看那意思還有仇怨未解大有不服氣再試上一把的架勢。

    「呵呵!不妨放馬過來。李玉珍煩你我就煩你有我在這晃著身子就不能見著你的影誰讓你對我太無禮了想拿我『珍姐』不識數了我不收你收誰?閒著沒事收你這路人開開心!」陸一平心裡思忖著。

    室內組的全員人馬陸陸續續進了收購大廳不分職務大小高低都弄把椅子坐在那裡交頭接耳小聲嘀咕。

    甄樹林到院子裡一通狂喊室外組的韓啟明與寧東帶著一干手下來到大廳浩浩蕩蕩亂聲嘈雜紛擾立起齊鬧喧天。一會功夫大廳裡擠進黑壓壓的人加上賣破爛的有百十號人。

    陸一平環視一圈室外組與室內組相比相差過於明顯乍一看室外組大有慘不忍睹之狀。

    室內組人個個穿著隨意而乾淨整潔著並隨季節而穿著打扮臉上得意模樣。室外組大都差不多一樣的藍色勞動布工作服戴著衛生帽和只露著雙眼的口罩捂得嚴嚴實實只能從帽子後露出的頭髮上辨出男女來也有幾個明顯胸高臀寬知是個女的。有幾個穿著大背心和大短褲敞著工作服的男組員有的一付無精打彩屌兒啷噹的樣子而有幾個則顯得滿不在乎似乎這個會議對自己無關緊要誰走誰留是當官的安排。

    陸一平知道這是自己將要帶的手下上心望望一雙雙眼睛也正打量著他好奇多些敵意少些只有躲在一個旮旯裡有個遮得嚴嚴實實的一雙女人的眼睛正用一種不屑和不安的眼光望著自己。

    陸一平與這雙眼睛對望了一下那雙眼睛躲開了。

    陸一平心裡動了一下莫不是魯守田所說的譚鳳?即便不是也是一個對己有成見的人至少有不歡迎之意思。

    正是八月天熱時節天熱的駭人清涼一族穿著襯衣、半截袖或連衣裙都還覺得熱這些個人卻是捂的那麼嚴實怕被人認出似的。儘管是工作需要防灰防塵也不怕捂出病來。換句話講公司領導來開會是不敢露出尊容還是另有他因多少都說不過去。

    韓啟明像個霜打的茄子蔫聲不語要卸職了沒有話說也是人之常態。

    寧東像個無依靠的孩子慌慌中東張西望自己都不知道應站在什麼地方合適也不會去督令別人做什麼了最後乾脆坐到一堆廢紙殼上。

    關山、劉景洋似乎見慣也不強求只想馬上開會宣佈一下公司決定後立即結束速速離開霉味瀰漫的華建物資經營站。

    關山用手示意安靜果然靜了許多然後把華建的當前工作現狀擺在當前批評華建的混亂與工作上的失誤雖沒有直接點名但人人知道這是針對甄樹林和韓啟明的最後關山重申此次華建班子調整的目的就是針對現狀而做出的調整。

    劉景洋宣佈免去甄樹林的站長職務安排到華強塗料廠去當更夫可謂是一抹到底由李君接任站長之職。

    李君在還算熱烈的掌聲中講了幾句客套話。

    劉景洋又宣佈免去韓啟明室外組專職副站長之職調華源冷飲廠當冷庫維修工。

    韓啟明原來就是華源冷庫維修工是古銅在華建蹲點時調來的哪來哪去韓啟明也沒什麼疑議和可爭辨的只是覺得走的窩囊若是預見到如此結局何不放膽與容長盛一爭高下可惜沒有這個機會了。

    當劉景洋宣佈由華騰現任主任陸一平來接任韓啟明時室內組幾乎無人鼓掌室外組只有稀啦啦的掌聲。

    陸一平看出大伙有一種不信任感再或是因同情韓啟明而有一種兔死狐悲的牴觸情緒也不在意站起來道「我是一個雷厲風行講究原則的人。消極者罰積極者獎。今後有得罪之處還望各位給予理解。」

    沒有什麼熱烈反應賣破爛的倒議紛紛一個老頭低聲道「這小子是個茬子一看就比韓啟明尿性!」

    於是這個見面會不歡百散。

    關山臨走一再要求陸一平放膽去做只要不違反原則上的事可以先斬後奏別考慮那麼多不必聽魯守田瞎指揮魯守田不具備約束權。

    劉景洋望著亂著的大院搖頭歎息問陸一平大概得用幾天時間恢復到大掛車能進出自由。

    陸一平張口就是十天。

    關山與劉景洋相視一笑似有共同想法。

    關山一拍陸一平肩膀「一平心急吃不了熱豆包就半個月吧如果不順利的話拖後三五天也無所謂但我相信你盡量趕時間咱們好進行下一步安排。」關山望著陸一平「好好幹吧大家都在瞅著你尤其是於經理。」

    陸一平明白此中含意淡淡一笑趁著兩位領導高興言之為了會戰能加快點速度張口便要了400元錢的降溫費。

    關山道「沒問題但要物有所值啊!下午你去財務科領。告訴你只此一次下不為例沒有室內組的份曬不著熱不著的。」

    陸一平笑了從這句話裡可以看出一點端倪來關山對室內組有較大的成見只是不知什麼原因。

    陸一平主抓室外組隨韓啟明到室外組辦公室。

    無須陸一平操心寧東派人從把陸一平行李等送到華建大門旁早已騰好的小屋裡。

    室外組的辦公室就是一個大屋有兩個一頭沉的辦公桌合併對桌地擺放著一個是韓啟明的一個是寧東的。大屋裡牆上有一些衣服掛貼牆有一排自製的長條椅子是供換工作服和平常休息和開會時用的。

    韓啟明把自己的東西收完畢把三個抽屜和一個一頭沉櫃的鑰匙交給陸一平告訴陸一平辦公用品等重新置備便像個受了委屈的鬼似的與陸一平握手告別。

    陸一平把辦公室打量一番然後站在窗前把所有的能看到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發現工作組的人三五成群地在議論或爭辨著有的乾脆躲到簡易棚中放賴不幹活。

    「華建不比華欣、華騰考驗自己的時候到了。」陸一平心中暗道。

    陸一平坐在椅子上抽了支煙後裝做無事一樣走馬觀花般在大院裡兜了一大圈偶爾與幾個年紀大些的閒談幾句然後站到華建最高處望著亂著的大院心裡有了一些打算。

    中午陸一平並沒有在華建小食堂吃飯而是跑到附近一家叫做盈盈的小飯館裡自斟自飲冷靜地考慮如何走出步打響炮思忖著該從何處入手。

    酒足飯飽回到華建物資站眾人還沒到上班時間他自個一人獨自坐在室外組辦公室裡一邊等著一邊想著心事。

    上午小轉了一圈陸一平已經確定好了物品擺放位置、清理分類等從何處入手心裡也有了數。

    在「姐妹收購點」時有過幾天整理廢品的經驗這時候則顯得彌足重要至少不外行。當前最重要的是使用人工問題如何合理地調動人力是頂頂重要。

    譚鳳與幾個組長還未謀面寧東也未著大面怎麼下手怎麼開展下步工作會有什麼樣的阻力會發生什麼樣的問題他都在認真的考慮分析。

    下午一點他與寧東交流了一下把室外組全員花名冊要了下來之後告訴寧東今天下午組織大伙該怎麼幹怎麼幹自己剛來先摸一下具體情況再說。

    寧東領命而去。

    陸一平到宿舍裡收一下行李。這間小屋有七八平方米大小擺一張單人床後仍有許多空間便又到院裡找來些板子用磚頭搭個小架子把裝書的箱子放到上邊。看看門口還空著找到容長盛把容長盛上午的那張舊桌子要了來放到小屋門口看著順眼了才回到辦公室研究好長一會花名冊圈圈點點勾勾抹抹覺得自己滿意與寧東打個招呼後想去陸青青家想通知一聲調華建之事再有是想和周海洋喝酒了。誰知剛走到華建大門口竟與手挽手笑嘻嘻的鄧雪梅、牛金萍走個碰頭。

    陸一平與鄧雪梅不熟悉根本沒想與之打招呼但鄧雪梅過於招搖容長盛介紹時便有一個較深的印象迎面一看記起這個女人就是室內組的大組長鄧雪梅。

    鄧雪梅不想對陸一平有尊重態度但陸一平終究是副站長大她一級只好象徵性的略點點頭。

    陸一平微笑著回了個點頭禮算做一種客氣性的禮貌。

    牛金萍自陸一平來華建報到始起一直是怒目相向直恨的牙齒咯咯直響恨不能撲上去咬上兩口方解心頭大恨。在她的眼裡陸一平就是她的仇人是她把自己從華騰一腳踹出來的是創業公司裡唯一擊敗過自己又令自己難堪的對手。

    牛金萍憑著一行眼淚混了個保管員當惡習不改又憑著頻出陰損的一整套治服室外組的伎倆深得容長盛高捧讓她當上了脫產的保管組長可以說是一路順風。在室內組鄧雪梅不敢小瞧哄著室外組韓啟明、寧東不服也得陪著笑臉自己稍有不順心就可以掂動點活治室外組一回。

    在牛金萍看來保管組長實質上就是室外組的總調度員比韓啟明都大一級一句話可以把整個室外組支使的累死都不知是咋回事。在室外組最支楞八翹的譚鳳見了自己都要牛姐長、牛姐短地哄著哪個不在看自己眼色行事。

    牛金萍自以為現在的輝煌已經遠遠超越華騰而更有過之風頭出盡耀閃臉面飄飄然中有些目中無人不可一世。

    牛金萍一天天沒什麼事與鄧雪梅在一起除了逛商場玩撲克就是給容長盛當「女諸葛」出謀獻策算計室外組耍戲韓啟明和寧東。

    牛金萍認為陸一平是到室外組當頭是又一個韓啟明對她沒有管理權而在華建有個自然形成的慣例誰定的誰也說不清一直這麼做著那就是室外服從室內由室內組給室外組下任務單。

    表面上陸一平與容長盛是平級站長並且人多勢眾但由於管理上的制約陸一平與容長盛並不站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別說是自己出頭就是任何一個物品保管員都可以支配陸一平。而陸一平就算知道自己從中作祟就是直接的捉弄他對自己也是沒辦法。陸一平本人倒是不幹活但氣難消韓啟明與寧東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要讓陸一平一天天氣的發瘋待死而且又無計可施直到服軟告饒否則灰溜溜滾回華騰去!

    牛金萍早上見著陸一平的時候就沒給陸一平一個好臉子中午在食堂裡想找陸一平聊上幾句用話敲打敲打他讓他明白這兒不是華騰這兒是華建牛金萍又站起來了。然好失望沒見著陸一平可能是有些心虛躲一邊反省去了吧!牛金萍美孜孜以勝利者的姿態過了一個愉快爽心的中午。

    下午與鄧雪梅上街逛了一大圈買了件自認為最適合身份的花格女衫想在陸一平面前露個大臉閃一回子再耍一下子出一口惡氣然後玩個老鼠戲貓的遊戲不想在門口與準備去姐姐家的陸一平走個對面。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牛金萍一雙雀眼轉了兩轉道「喲!這不是陸副站長嗎?這是想打道回府呵!」

    陸一平見牛金萍有挑釁的意思有心鬥氣道「是呀!真想打道回府但天意說打道回府的不應是我而是另有其人這可說不准誰先打道回府你說是不?」

    牛金萍冷冷一笑「事實會證明的喲!」

    陸一平呵呵一笑道「看得出來『牛大姐』可比在華騰時風光多了神采風揚呵!聽說陞官當脫產幹部了?」

    陸一平又嘿嘿乾笑幾聲眼裡流露出不屑置否之色。

    「那可不華騰容不下我只好到華建來找個位置嘍!這年頭有能耐到哪不活得滋潤呢!」牛金萍陰陽怪氣地說著並觀察陸一平的表情以為陸一平會有些許害怕之意。

    陸一平似是意味深長地道「話是這麼說呵但露多大臉呢也要現多大眼的這都是說不准的事。牛組長陸副站長說的有點道理吧。」

    牛金萍不再客氣「照你的話要想露臉得先現眼才對嘍!但願你在這地方能先現多大眼然後再露多大臉來。」

    陸一平雙手一合一搓打個哈哈道「這只是你的想法和希望而已不啻希望天塌下來一樣永遠都不會發生。別人面前我不敢說在你面前沒有現眼的事只有露臉的事。牛金萍你信不?說不准就從你身上露臉呢!」

    鄧雪梅只聽牛金萍說過陸一平的許多壞話當中內幕不清楚牛金萍從不講她與陸一平因她不尊重陸一平、史俊英想拿李玉珍開涮而被開出華騰的細節也無意於打聽。她不給陸一平好臉子完全是出於與容長盛合力對付陸一平所致是想向陸一平示威打算象收韓啟明那樣來對待陸一平完全是從權力與團組利益角度上看待陸一平沒有私人恩怨見牛金萍與陸一平倆人越說話越多有些走向挖苦和挑釁的徵兆恐雙方失和想調和一下僵局怎麼說陸一平也是個副站長牛金萍是個小組長而已。忙沖牛金萍道「大家都是老熟人鬥什麼嘴呢?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陸站長你說呢?」

    陸一平覺鄧雪梅話有道理兼有息事寧人之意沖牛金萍道「我是無心之談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牛金萍「哼」了一聲「我可是有心的。咱倆總得有個了結的時候。在華騰你有李玉珍罩著在這裡就由不得你陸一平放肆了!」

    陸一平故意眨巴幾下眼睛似很專注地看看牛金萍然後爽朗地向天笑了幾聲道「憑你!你想跟我有個了結?你也不惦量惦量自己的能量!」

    陸一平向不把牛金萍當回事現在依然如此憑她這副德性不配與自己較量。

    牛金萍小眼睛瞪著溜圓。「不信?那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拉著鄧雪梅的手便欲進大廳。

    陸一平傲然地道「在我眼裡你永遠都是咬敗的鵪鶉鬥敗的雞!無須智取只要勇搏一個回合就讓你敗下陣來落荒而去從此知道什麼叫做夾尾巴做人!」

    牛金萍回過頭來惡狠狠地說道「你怎麼從華騰來的就怎麼滾回華騰去!」

    鄧雪梅示意陸一平別與牛金萍治氣犯話便拉上牛金萍進了收購大廳。

    陸一平冷冷一笑確有心再用話刺激刺激這個小家雀見鄧雪梅誠心壓服雙方火氣也就轉身出了大院心中發狠要拿牛金萍開祭「小賴樣與我叫張也不量量自己身上有幾兩肉!上次為了李玉珍我治你拉拉尿這回為自己我治你拉一褲兜子屎而讓你再自己吃了。」

    第二天陸一平早早來到辦公室在大院裡又轉了一大圈然後與李君打個招呼。

    李君初來又不懂業務只能聽容長盛的安排不知自己幹啥坐在辦公室裡像個傻子告訴陸一平任便。

    甄樹林來取一些自己的東西無人打招呼也無人幫忙。陸一平忙幫甄樹林抬抬拎拎把甄樹林送到大門口。

    甄樹林感歎人情冷炎與陸一平惜惜而別走了幾步回過頭來沖陸一平說道「陸老弟小心容長盛、鄧雪梅、牛金萍這仨人奸壞無比成他媽的不是東西!室外組麼男的治住武女的治住譚鳳便沒人敢炸刺了。」

    陸一平點頭稱謝。

    陸一平送走甄樹林回到室外組辦公室見人來的不齊整問寧東是怎麼回事。

    寧東搓著手道「這幫人就是沒臉扒皮的總不按點來說多少回了經常這樣真他媽的沒招!」

    陸一平翻了一眼寧東「各組組長來了嗎?」

    寧東東瞅西望找了一圈雙手一攤「一個沒見!」寧東有些急搔著頭看著窗外。

    規定上班時間為七點七點二十多分才都陸陸續續聚到辦公室。進得屋來不著急換工作服都在嘰嘰喳喳講電視連續劇情節爭論的蠻激烈引起一陣嘻嘻哈哈似乎根本沒注意到新來的副站長的存在。

    室外組有六十五人之眾安保組有四個人組長崔德林負責常白班其餘三個人三班倒干二十四小時休息四十八小時。運輸組有兩台車四個司機早上一般都在車庫裡換工作服那裡有一個小休息室。裝卸工和機動組全是男人都在車庫小休息室內換衣服在辦公室裡換工服的只有兩個包裝組的全部女工。

    陸一平望了一圈問寧東「這是一組二組機動組和裝卸組的人呢?」

    寧東回答「他們都在車庫換衣服一般只是組長來領任務。」

    陸一平把花名冊放到桌上「去把所有人都叫來我要開會。」

    寧東忙去車庫找人。

    陸一平沖眾女人道「大伙安靜。」

    眾女人停止了說笑。

    「誰是譚鳳?誰是李艷?」陸一平問。

    靠牆角首先站出一個三十多歲略胖的女人道「我是李艷。」

    陸一平打量一下李艷感覺順眼點了一下頭。

    站在門口一個梳著馬尾辮面容清秀大約有二十二三歲樣子的女人道「我是譚鳳。」口氣遲緩有些不願附應之意但還是向前邁了兩步。

    陸一平打量了一下譚鳳彎眉明眸俊俏靈秀不失為一個准美人只是眼裡還有一絲牴觸情緒。他想起了昨天上午那雙不屑與不安的眼神淡淡一笑沖倆人道「我希望你倆能很好的配合我工作。」

    李艷年紀大經驗豐富為人圓滑「陸站長這是自然的了您儘管吩咐。」李艷笑著坐到一旁。

    譚鳳看看陸一平想跟李艷一樣表個態但又語遲想擺個架子不理會陸一平還有些擔心猶豫間望向大伙。

    許是昨天下午譚鳳向大伙說了些要強的話大伙都在看譚鳳如何表態。

    陸一平一敲桌子「怎麼你不想配合我的工作嗎?」口氣雖軟但柔中帶剛。

    譚鳳心裡一緊但嘴上卻道「你就分配唄!你說咋干就咋干你不是站長嘛!」

    有挑戰的意思!陸一平看了一眼譚鳳正想說話門「匡噹」的下被人踢開一個敞著懷穿著髒兮兮工褲的大個子闖了進來把陸一平和眾人都嚇了一跳。

    大個子一進屋就大聲地問道「聽說開會是嗎?」

    大個子身後跟著一幫大小伙子鬧鬧吵吵地進來。

    寧東走了進來身後又跟進四個穿著油漬麻花工服的人一看就是司機可能正在修車也讓寧東給叫來了。

    陸一平「啪」地一拍桌子沖大個子大聲問「你誰呀?這麼放肆!」

    辦公室裡一下子寂靜了。

    大個子一楞見陸一平臉沉似水一臉怒相忙收斂走上一步「我是武裝卸組組長。」

    陸一平道「虧你是個組長如果你是站長的話還不把門踹下來嗎?」

    陸一平橫眉望著武掃視一圈眾人。

    武忙陪個笑道「對不起!陸站長平常都隨便慣了養成不好的習慣下回一定改一定改。」

    陸一平手一擺示意武退後沖寧東道「這是誰慣的毛病?」

    寧東不語低下頭。

    眾人忙各自找地方站到一邊。

    武扇不搭地不敢言語坐到一邊。

    眾人互相看看都覺得陸一平與韓啟明不一樣專找橫的開刀。武那誰敢說呀!平常都得哄著敬著那是大爺!

    陸一平沖眾人道「這是一種毛病!從今以後進辦公室必須敲門不准大聲喧嘩不准打鬧不准做工作以外的事。這是辦公室不是豬圈!從現在開始以前的規矩一律做廢按新規定執行。譚組長、李組長、還有你」陸一平一指寧東「今天下班前必須給我整出一個新的作息時間表和規章制度來貼牆上誰違犯了包括我嚴懲不貸班組長犯了加倍處罰。」

    寧東忙答應譚鳳、李艷、武先後答應。

    陸一平按花名冊點了一圈名除了三個打更的和幾個正常休息的大部分人都在。

    陸一平放下花名冊剛想宣佈開會門猛地下被推開眾人望去牛金萍繃著小臉闖了進來穿著昨天下午新買來的花格襯衫一副不服天朝管的傲氣架勢。看見眾人開會的樣子也不理會大刺刺的坐到寧東讓出的座位上與陸一平坐個對面但沒瞧陸一平一眼似沒看見陸一平的存在。

    寧東可是讓牛金萍收怕了恭敬太上皇地道「牛大姐有事嗎?」一指眾人「你看我們正在開會。」

    牛金萍肆無忌袒格格一笑衝著眾人道「我知道你們開會你們要是不開會我還不來了呢!」牛金萍頭一昂「哼」了一聲。

    「有啥安排嗎?」寧東小心地問牛金萍。

    牛金萍小脖一梗「我是來告訴你們今天務必把水泥紙、紙殼子、廢書、塑料布打包明天運到貨場去。一會派四個人去二號、三號庫今天倒庫盤存聽到了嗎?」牛金萍沖寧東道「給我安排好了別出啥差錯。」

    寧東剛想點頭陸一平沖牛金萍問道「牛金萍你算哪路神仙到這屋來舞舞玄玄的?」

    牛金萍回過頭來望向陸一平「噢!這事鬧的這大的事我都給忘了你們換新的站長了。」牛金萍故做驚訝相「這塊還有個大官呢!」

    陸一平雙手交叉扶住桌面「你也別跟我來這一出我在問你。」陸一平用手指一點牛金萍「你有什麼權力到這屋來發號施令?」

    其實室外組人見慣不怪每回牛金萍都是這麼牛哄哄擺個大架子來向韓啟明、寧東下任務的韓啟明、寧東便按她的需要去安排。有時倒庫也要室外組派力工而保管員則在一邊看著指揮著。

    牛金萍是有意來安排一下陸一平想給陸一平一個下馬威看陸一平服不服平常就是這樣安排韓啟明與寧東的如果陸一平不服從她支使馬上有說道。

    牛金萍板著臉理直氣壯「我當然有權要求你們按照保管要求打包了;當然有權根據裝車皮的需要來安排你們了。」

    寧東望著牛金萍想要答應見陸一平插話不便多嘴。過去韓啟明經常因這事與牛金萍、鄧雪梅、容長盛抗爭過但後來被魯守田一頓臭訓後被迫服從韓啟明還丟了官。

    室外組幾十雙眼睛望著陸一平看陸一平怎麼對付牛金萍牛金萍可是華建舉足輕重的跳蚤級人物跺一腳華建也得顫一下子沒人敢惹。

    陸一平沖牛金萍冷笑一聲一指門「哪涼快上哪去我這裡不需要你比比劃劃出去!」

    眾人皆驚訝愕然敢於對牛金萍如此說話的幾乎沒有就是一向牛氣十足的武、譚鳳見了牛金萍也要笑臉相迎這個陸一平不知深淺冒冒失失不僅不聽從安排還把牛金萍直接轟出去真是有些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牛金萍讓陸一平這麼一轟反倒走了底氣成了下風辨理者「我這是按規定執行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牛金萍在陸一平面前終究底氣不足有些氣餒。

    「那是你們室內組的規定與我們室外組無關。出去!我們要開會你有什麼話沖李君說去我這不聽你麼嘰你一個小組長就想支使我一個站長忒不知趣了。」陸一平一點不客氣沖寧東道「什麼鳥都敢到這屋叫喚兩聲以為自己是誰呀?把門關上。」

    「誤了事你負責!」牛金萍氣急敗壞地摔門而去「陸一平你等著!」轉身而去。

    大伙都開心地哄然而笑起來。

    寧東望著陸一平從心裡向外的折服人家也沒用什麼長篇大論就那麼幾句直來直去的話就把牛金萍給弄了個灰戧戧暗恨自己怎麼從來沒有這個魄力領著大伙盡受氣挨熊了。

    武忙從褲袋裡掏出一盒「羚羊」牌雪茄煙走上前來遞給陸一平一支「來陸站長點著。」打著火機把火焰湊向陸一平。

    陸一平也沒看煙望著武問「點著?來一支?」見火焰逼進便吸了起來吐了一口霧道「今後你們的上級就是我室內組任何人無權安排咱們任何人幹這幹那。」

    寧東向窗外一指「容站長和鄧雪梅來了。」

    陸一平向窗外一看容長盛與鄧雪梅帶著一種氣勢洶洶之勢急急奔來。

    陸一平道「今天我是佛來殺佛鬼來殺鬼!」沖眾人一揮手「你們看熱鬧吧。」

    陸一平打定主意放手一搏。

    容長盛與鄧雪梅推門進來陸一平屁股都沒嵌個縫來悠然無事地望著倆人「有事嗎?」

    容長盛比陸一平大幾歲一進屋見陸一平拉開了架勢不便用強口氣緩了一下道「小陸你剛來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活呢得按保管組的要求去做。」

    陸一平眉頭一展「我知道怎麼去安排也自有安排用不著你們室內組操心。」

    容長盛雙手一攤「你們不知道咋干所以……」

    陸一平一指眾人道「我們弱智嗎?這麼一大幫子人不知咋乾笑話!想怎麼幹我自有主張沒你們的事不要插手室外組的安排未免有點『越疽代皰』吧。」

    陸一平吐了一口煙用冷嘲的態度向容長盛傳達著自己的信息以後別在我陸一平管轄權內指手劃腳我不是韓啟明。

    鄧雪梅道「以前……」

    陸一平「騰」地下站起來「以前的老黃歷看不得了現在是陸一平管室外組。再說了有容站長在這哪有你說話的資格!你最好先掂量掂量你幹啥吃的吃了幾兩干飯!」

    一句話把鄧雪梅噎得滿臉通紅在眾人的笑聲裡摔門而去。

    容長盛知道碰到了對手這個陸一平果然名不虛傳笑著坐下來拿起桌上的煙點著沖陸一平道「陸老弟按咱們站上的規定室外服從室內這也不是我們定的。」到底是誰定的容長盛也說不明白但這是一個唯一借口。

    陸一平坐下來「容大哥跟你說吧我到華建來就是來改這些不正常的規定的。你不用跟我說了我今後怎麼做會跟你們商量的內外配合才能做好工作嘛!你也勸勸你們的人別來我室外組指手劃腳的拿個雞毛當令箭我這可不吃這一套。好了我這要開會請回吧。」陸一平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容長盛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看眾人望著他有一種解恨開心之意尤其是譚鳳嘴角直撇心裡越覺憋氣讓陸一平當這麼多人的面給弄了個臉上無光挨著罵還得陪著笑。

    寧東道「容站長請吧別耽誤我們開會。」

    容長盛瞟了一眼寧東這傢伙翅膀都硬了說話也不客氣了。把煙掐死「好吧希望咱們共同把工作搞好。」說完氣哼哼而去。

    大家都互相笑得開心望著陸一平一服到底次這麼風光地與室內組打了個完勝的仗。

    只過一小會魯守田似小跑地進來大伙的心又懸起來。這是公司蹲點的是上級領導不比容長盛每次都是在他褊袒的情況下室外組才大敗而受氣的。

    魯守田聽了鄧雪梅的小報告後忙來打聽情況。關山已有交待不許他干涉陸一平的正常管理但一向死本本的他習慣了參與華建這些紛爭而且是本來執行挺順當的規定哪能任這小子一來就破壞了呢!

    陸一平見開個會都這麼難有些生氣悖然不悅狠下了心。見魯守田一進屋劈頭就問「你來幹什麼?有事嗎?」

    陸一平站起來臉落下來冷冰冰地面孔向著魯守田。

    魯守田一怔「我我是來告訴你室外組應服從室內組人家咋說你咋干。」

    陸一平一拍桌子「沒人跟我交待過這話我就知道是讓我來管理好室外組把工作抓上去同時把所有該干的工作幹出來沒聽說也沒人交待過我比容長盛小一級!」

    魯守田解釋說「沒人說你小一級只是人家是按規定要求你們去做的。」

    「用不著他們要求我們我們知道咋做並且做的更出色。」陸一平堅決地說。

    「其實一切都是為了保證不影響裝車發貨什麼的為了工作麼。」魯守田服軟地說。

    「老魯你只要把站務通知單給我我就會直接安排的。」陸一平輕敲桌子道。

    「可是站務業務是歸室內組負責的。」魯守田這樣解釋。

    「他們出領導我們出幹活的是不?」陸一平問。

    魯守田想了想覺陸一平此話有道理點點頭「就算是吧。」

    陸一平手一揮「我和我們組當中任何人都不幹這損卵子的差事。有啥意見讓他們找我好了。覺著我不行找關經理、劉書記去說我這就這麼幹。你呢以後別閒吃蘿蔔淡操心狗攆耗子多管閒事了我呢也不會按你所願去做的你幹好你的接待工作別來干涉我的任何安排。我還要開會呢!」陸一平坐到座位上。

    魯守田吱吱唔唔吱唔不出個什麼來「你這小子真是強!」耷拉著頭叨咕著出了室外組。

    譚鳳站在一邊感覺這個陸一平果然與眾不同鋒芒畢露不管不顧比韓啟明、寧東強上許多至少堅持自己的想法和主張能真心地維護自己的權威與手下人的利益不玩那花花腸子一勇而爭硬是替室外組搶回來了尊嚴不由的有了欽慕之意心中牴觸情緒減了幾成暗道「是把刷子果然名不虛傳!只是這種虎了吧唧的人現在不多見了。」

    陸一平首先講了紀律要求所有人必須在早七點接受點名給五分鐘換工作服時間下午一點上班同樣規定中午十一點下班和下午五點下班必須到辦公室簽到要求每個人做好準備隨時準備大會戰各組組長答應。

    陸一平簡短節說後宣佈會議結束。

    各組組長都在等任務。寧東轉了一圈不知如何安排。平常的時候都是根據保管組安排定活現在陸一平一來把保管組干跑了讓他現抓活有些慌手慌腳不知該從哪入手。

    陸一平讓寧東安排寧東急的滿腦袋是汗轉了好幾圈雙手一攤道「我不知道咋安排好幹點啥活呢?要是不裝車運貨的話也沒活可干吶!」

    陸一平勃然大怒。滿院子的活竟說沒活幹這幾十號人干待不成?這如何能做個大組長沖寧東道「無怪乎工作上不去。你這個大組長干到頭了先到裝卸組去幹吧過兩天會戰完了另行安排。」

    眾人呆若木雞。就這麼簡單寧東的大組長被輕巧地撤職。

    陸一平一指崔德林「你一不打更二不站崗設這個組長有啥用從今天起你別當組長了給你兩天時間考慮想在這干先去裝卸組不想在這干快去找李站長或公司否則第三天室外組便沒有你名字了。」

    崔德林看看陸一平「陸站長我上裝卸組。」

    陸一平看看機動組組長林森「你領你的全組把西南角的塑料給我全部清出來把大的雜品挑放到一邊把所有輪胎按大小規格擺好成摞早幹完早回家晚幹完晚回家。」

    林森是個以懶出名的人平常幹活自自扭扭挑挑撿撿耍奸取巧慣了寧東奈何不了。林森看看幾個組員幾個組員都有不願做的意思沖陸一平道「那活太多一天幹不完。」

    陸一平一笑沒再理會機動組。

    林森與幾個組員偷笑著閃到一邊。

    陸一平沖武道「郭組長你派四個人去下午三點前給我幹完每人加半個班三點後幹完每人扣半個班。」

    武用手一點四個人四個人趕忙去了。

    陸一平沖譚鳳道「你安排幾個人把碎布、麻繩的簡易棚收出來干的別動濕的晾乾把棚裡收乾淨這也是一天的活。安排幾個人把所有紙殼挑出來統一放到西平台上去。安排幾個人專挑水泥紙袋放到紙殼旁邊也是一天的活。還有讓兩個人負責今天收的紙品類包裝或分類。」

    譚鳳忙指點安排。

    陸一平沖李艷道「你安排幾個人專門負責把塑料布硬塑管、軟塑、鞋底分類堆到院子北角。安排幾個人去分鑄鋼、鑄鐵安排幾個人去分鐵絲之類派三個人去把廢鐵堆旁的混雜物歸類到位派兩個人去指揮送廢品的人必須送到指定地點。」

    李艷忙去安排。

    陸一平沖武道「你把剩下的人全派去歸攏鐵管務必在今天把南門東側騰出三個車位的位置來。」

    武派人而去。

    陸一平一指寧東、崔德林「你倆就是把棕繩找出來分成單股做成打包用繩越多越好。」

    崔德林與寧東去了。

    陸一平告訴四個司機道「把兩台車收利索的明天開始出車。盡量不出現趴窩之事。若是會戰期間不耽誤活有賞!」

    四個司機笑著回了車庫。

    分配完畢陸一平沖譚鳳和李艷、武問「三位組長我不是亂指揮吧?」

    三個人互相看看無話可說這才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不得不佩服。

    陸一平鬆了一口氣從桌上煙盒裡抽出一支煙遞給武自己也抽出一支來給武點著自己點著輕鬆無事地道「但願沒指揮錯。」

    武笑道「不錯!不錯!」

    林森與七個組員坐在一邊等著陸一平安排活。

    陸一平理都不理吞吐悠然。讓武、譚鳳、李艷坐到辦公桌前「咱們四個商量點事研究一下明天大會戰的事。」

    李艷看看林森不明白陸一平啥意思問陸一平「陸站長他們機動組幹點啥呢?」

    陸一平淡然道「他們不服從我的分配室外組把他們開除了讓他們去找李站長吧。」

    林森與組員大吃一驚齊刷刷站起來臉上變色。

    林森忙懇求陸一平又是承認錯誤又是向天保證又要給陸一平下跪。

    陸一平不動聲色。

    林森乞望地看著譚鳳、李艷和武。

    武站起來裝腔作勢地道「你們他媽的就欠收!分啥活就干唄!陸站長能往死裡累你們嗎?不識抬舉!」

    譚鳳與李艷忙求情又訓斥林森等人。

    林森等忙表示今後支到哪打到哪再有消極時自己主動離開華建物資站。

    陸一平總算開了金口「看在三位組長的份上下不為例。唉!給你們干個輕巧的活你們不干偏要揀重擔挑精神可嘉但不推崇。你們組去把院子中間的廢鐵堆向上堆越高越好今天必須把鐵堆堆成四方形邊上立上鐵柱子拉上鐵絲讓送鐵的車停在鐵絲邊上向裡扔去吧。」

    陸一平沖林森道「你是組長必須以身做則我最討厭投奸耍滑的讓我發現你有消極怠工放懶取巧之事看我怎麼收你。給你一次機會好好珍惜吧。記住我是陸一平不是韓啟明。」

    林森點頭哈腰帶人而去。

    譚鳳想這小子昨天去轉悠了一上午就已經把活和人工都整明白了否則怎麼會坐在這裡這麼知根知底地分派活呢!虎倒是虎點還是挺有心眼的!

    四個人在屋裡就會戰一事研究兩個多小時制定出十天大會戰的具體安排。

    陸一平提議如果十天內完成每人加班一個不願加班帶薪休息一天。作息時間臨時改變盡量避開太陽光足時分趕早或貪晚。會戰期間譚鳳、李艷負責各種包裝質量檢查及擺放規格、方位等武負責組織向站台運貨和短途拉貨機動組負責八個庫房內的擺放運護和臨時裝貨任務。寧東負責院內送廢品秩序指揮送貨到指定位置崔德林負責看守鐵堆的堆集制止亂扔亂放現象。

    譚鳳問陸一平「那你幹什麼呢?」譚鳳問此話只是想找個心理平衡出個風頭想以此壓住李艷和武。

    陸一平看著譚鳳「其實我幹什麼倒不需要你知道但你問了我就告訴你。我昨天已讓關經理給特批了四百元錢我負責給大家沖點酸梅湯買點冰棍、香瓜、柿子、西瓜什麼的如果有富餘的話給男工補貼點白酒解解乏就這麼簡單點事。」陸一平沖譚鳳一笑「你不會有啥想法吧?」

    三人相視無話可應打心眼裡折服。倒不是陸一平想的周到韓啟明也叨咕過但不敢去落實只當笑話說說而已而陸一平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做了。這可真是跟鳳凰走永遠是俊鳥跟黑瞎子走永遠是熊。韓啟明抗爭個一溜三遭室外組受了兩年氣官職也混丟了人家陸一平剛上任把室內組收了夠戧不說幹活也有了福利。聽陸一平的話室內組似乎沒份。相信今後有了陸一平就不怕室內組再耍什麼手段算計室外組了從此可以在牛金萍面前直起腰板做人了。

    容長盛首戰受挫心有不甘意欲重來與鄧雪梅牛金萍商量對策總覺可用的方法不多。

    事實上室內組也就只有在保管問題上制約室外組。韓啟明與寧東讓室內組壓制住以後以為什麼都要聽任室內組的安排任之聽之。另外一點韓啟明沒有從管理角度上來安排工作往往是被動地沿著室內組的安排思路來安排人力認為只有確保發貨裝車即是完成任務而這些業務一般都是魯守田直接找保管組來具體實施保管組自然找室外組落實我安排與你服從我指揮與你工作就形成了。

    陸一平則不同他認為首先要抓好管理象「姐妹收購點」一樣按部就班按照標準來打包和臨時保管一旦有裝車任務時則立刻準備做到提前準備充分方能極時運貨裝車。依陸一平的思路收購站物品多而雜亂但如果分類清晰很容易保管。華建之所以亂就是進院拉倒現象所致。賣廢品者應在工作人員的配合與監督下送到位才不至於物資混雜這樣打包容易保管方便。華建人多人工浪費嚴重大幫突擊不是久長之舉應予分片分類包干無論收購量多大分類後便不繁雜顯多包干人員極時打包還輕鬆不累自己就能擺放到位即壓不住活還能騰出空間來又顯得利索。若是當中哪個品種突然超量臨時組織人員稍一突擊個把小時便可以打包入棚若是站台有充足的場地直接運往站台即能騰出許多可用空間還可保證突然裝車皮時的急需。這些個安排完全不用室內組來安排室外組自己就可以安排而且應該想到並做好。

    特種物品分類庫房的包裝則更容易鉛、鋁、銅收購量小保管員一人則可以擺放整齊使用室外組人員搬來擺去純屬是浪費人工之舉且有故意擺派拿室外組人不識數之嫌。好聽些是耍戲你不好聽那就是拿人不識數當三孫子用。

    陸一平強硬之勢一擺出容長盛有些慌了手腳竟然不知該如何應付陸一平急如熱鍋子上的螞蟻一個勁地沖鄧雪梅道「你倒是想想呵!看怎麼能整他一傢伙!」

    鄧雪梅想了半天道「你都沒招我就有招嗎?看牛大姐的。」

    牛金萍一個照面就敗下陣來竟沒干動陸一平誰都不好使就這麼強硬這個小子真是個扎手的東西不好對付有點低估他了。牛金萍一雙雀眼眨巴眨巴迷登無神心裡慌起來「他能不能反戈一擊呀!」

    陸一平把室內組及魯守田氣焰撲滅撤掉寧東與崔德林收服一貫搖頭尾巴晃的機動組懾服了室外組全員使人覺得陸一平年紀不大是個初生之犢。生猛之勢令人不敢不從但其運籌斗室之中指揮到位分工明細胸有成竹量工定人足以證明其人心思細微不乏聰明之處儘管都是大伙經常議論的方案卻讓陸一平不費吹灰之力便去實施了。不管人家年紀多大不服還真不行。聽三個班長說有加班之賞還有冰棍、西瓜等降溫男工還有小酒溜著而且會戰期間避過陽光暴曬時間積極性一下子提了起來紛紛表示一定要對得起陸一平的關照為了陸一平也得加倍努力給室內組瞧瞧使大會戰圓滿成功。

    陸一平領完400元錢跑到勞動保護科和勞資科的雙料科長隋緣那一通忽悠直說隋緣會打扮會保養幾天沒見著年輕多了是創業公司機關裡最漂亮的女人一般的小姑娘都比不上。隋緣喜歡人說她年輕說她漂亮就得意非常管她叫兩聲大姐的話開心的不得了。陸一平一通美言哄的隋緣開心不已與陸一平嘻嘻哈哈嘮了好一陣子趁隋緣高興之際提出要領八十副布手套和二百個口罩隋緣不打賁地同意了。

    隋緣喜洋洋地道「老弟就你敢這麼直說大姐漂亮我可不敢這麼誇自己怕人說我老不正經!有啥事跟大姐說一聲大姐一定!」

    陸一平扛著手套和口罩臨走時故意掐了隋緣屁股一下「大姐放心吧少麻煩不了你。」登登出了勞資科心道「你可不就是老不正經嘛!說話叫人肉麻的很呵!」

    隋緣追出門口嗲聲嗲氣地道「哎喲!這個死老弟跟大姐我還動手動腳的可羞死我了!」

    陸一平回到物資站給每人一副手套兩個口罩。

    過去這類待遇從沒有過都是自己在廢品堆上找舊手套戴和自己買白紗布做口罩。隋緣那個老**可矯情了沒關山、劉景洋發話想領手套、口罩門都沒有。

    望著手套和口罩人人都在想這要是再不玩活對得起誰呀!那還有良心了嗎?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