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動地風流記 正文 第十二章
    陸一平一籌莫展愁眉緊鎖。

    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陸一平一怔看看手錶已快22時沒有接。

    華欣的內部電話屬於大元總公司程控有總機與創業公司之間都是內線往往在晚上的時候是很少有人向裡打電話。創業公司有嚴格規定各單位在晚九時後除特殊原因外一律不許使用電話查崗或閒聊。華欣也有明確規定尤其逢上全是女人值班的時候不許接外線。

    陸一平遍未接隔有三分鐘電話又響起來不再猶豫拿起電話「喂哪位?」

    電話裡嗡嗡直響雜音較重一聽就知道這是外線轉內線所致。裡面「吭哧」幾聲後清晰許多竟傳出張傑懶唧唧的聲音。「誰呀?曉梅嗎?我是你張姐呵我不回去了。」

    陸一平道「我是陸一平張姐個屁!你這是在哪?是不是又喝多了。」

    張傑一聽是陸一平有些奇怪地問「你怎麼值班?不是李曉梅、初小月嗎?」

    陸一平不耐煩地道「我這不是替你嗎?你有事嗎?半夜打電話想嚇死誰呀!」

    張傑道「我和幾個朋友剛喝完酒不想回去了想告訴李曉梅一聲。好啦既然你在商行我馬上回去等我。」

    陸一平真不希望張傑回來他實在不想與張傑扯不清正想說什麼張傑已把電話掛斷。

    陸一平放下電話「這騷神一回來沒什麼好事就是折騰我。也真他媽的怪有家不回在外面混扯犢子。岳小虎這個王八殼子也不管不問也不知他怎麼想的!」

    嘴上叨叨咕咕但也沒辦法只好把門上鐵槓子撤下來。

    陸一平坐到門口等著吸著煙心中也有些飄然所得「回來更好有個肥婆陪著倒不寂寥總比老哥一個憋憋屈屈地強再說張傑並沒一點惡意只想發發騷而已!」

    七八分鐘後張傑有些跌撞地進來還有一身的酒氣。

    陸一平沒好臉子地把她扶到床上給她打上一盆清水張傑洗把臉後清醒許多不由分說先抱著陸一平胡親亂啃一陣後才說「今天運氣不好五百塊錢一下午輸個精光。」

    陸一平「哼」了一聲道「你就賭吧早晚得栽在賭上。」

    張傑不在乎地說「莊稼不收年年種總有一年好收成。今個輸明天贏太正常不過了。明天讓史俊英再給我提500元得撈回來。來讓姐稀罕稀罕!」張傑伸手欲拉陸一平。

    陸一平一打張傑的手「你個騷姐閒心不小先看看這個吧。」陸一平抄起桌上清單遞給張傑。

    張傑看了一遍酒「刷」地下全醒不相信的口吻問「這是真的嗎?一平你說!」

    陸一平道「你以為我胡編亂造嗎?下面都簽著字呢你說真假?」

    張傑又仔細看了看問道「你打算咋處理?」

    陸一平站起來「你是經理你問我我能咋處理呢?你是於江濤的……」

    陸一平想說張傑是於江濤的情婦或小姘忽然覺著不妥並且張傑現在與自己的關係與於江濤毫無二致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張傑已知陸一平要說什麼淒然一笑道「你可別羞臊我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倆現在啥關係沒有。」

    張傑抽出一支煙來點著一盤肥粗的大腿「可這老犢子是副總經理呵現在還在主抓著咱華欣呢!我可知道他的為人老奸巨滑不說報復心可強了。」

    張傑也覺棘手一時間無法定奪剛才還滿心歡喜地往回趕以為一回來便可以與陸一平被掀紅浪擁衾而歡想不到竟出來個這檔子事攪得「性趣」皆無狂喝了一大杯子濃茶水連吸四支香煙不住地撩撥著那散亂亂的長髮心裡還是亂糟糟的。

    陸一平叨著小煙大口吃香腸大口喝酒似很凝重地想著對策。

    「於萍真膽大怎麼敢貪這麼多錢?太膽大了。哎你說她怎麼這麼膽大?」張傑問陸一平。

    陸一平歎了一口氣「都是你給慣的!如果當初小盤點也實行櫃檯監督哪會出現這麼大的疏漏?她一個組長弄一個報表一報就算了事這也算盤點?這給她創造了機會今天貪一毛明天就想貪一塊膽子越大貪的越多所以才貪到幾千塊的。」

    張傑點頭稱是倆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後終於考慮到於江濤副總經理的關係上還有倆人也貪占公家的錢多少也有心虛之慮決定低調處理放於萍一馬讓於萍把這筆款用工資補上了事。

    張傑認為這是給於江濤一份重禮也算是對於江濤的一個報達從此兩來無事。

    陸一平認為這樣表面是退了一步但實際上為更進一步向上爬留了條後路。

    張傑見此事已達成共識破心下釋然重燃慾火與陸一平急忙糾纏了一陣後滿意而睡。

    陸一平早早起床回到採購室自己床上。

    張傑起來後簡單把辦公室收一番把營業廳大門打開。

    不多會李曉梅鬼迷哈眼地進來見張傑在商行裡有些好奇「喲!張姐你昨晚啥時回來的?」

    張傑知道李曉梅愛生是非愛搭不理地道「我昨晚沒回來剛剛來比你早點。」

    李曉梅看看張傑分明在說謊眼珠轉了轉故意走到採購室門口見陸一平穿著整齊正半躺在床上似睡非睡沖張傑道「昨天陸經理讓我和初小月回去了他要值班好像干調組出了點事你知道啥事嗎?」

    張傑慢聲拉語地道「剛才我一來陸經理就跟我匯報了只是差點帳而已。李曉梅有時不需要你操心的事最好別操那份心管好你那攤比啥都強。」

    李曉梅瞟了張傑一眼道「張姐老妹是明白人多幹活少說話。」

    史俊英與眾營業員陸續到了商行。史俊英看看張傑不很友善強擠些笑地點點頭。

    史俊英最近發現張傑的眼中有火樣的慾望看著陸一平時的眼光怪異而浮這種眼光令史俊英感覺彆扭但又不知自己為什麼會覺彆扭有時不敢向更深處想有一種擔心怕自己接受不了。

    陸一平象平常一樣組織全體營業員開個小例會。

    張傑簡單談些工作上的瑣事陸一平根本沒說話史俊英也沒話肖曉要求各組極時注意貨品盈缺。雲香沒甚說史俊英宣佈散會。總共不到十分鐘眾人皆莫名其妙李曉梅與陸君儀嘀嘀咕咕。

    張傑把於萍叫到辦公室問於萍事情原委。

    紙裡包不住火鐵定的事實面前瞞也沒有用也擺脫不了責任只有老老實實地坦白。

    於萍有個女兒剛滿一生日僅吃奶粉一項就四十多塊是筆大開銷。於萍以前工資剛70多塊養活個孩子將將夠還得省著花。丈夫是個土建工人單位效益不好滿打滿算0多點公公、婆婆體弱多病還有兩個小姑子正上家中拮据便產生了私拿之心。

    總之都是窮困缺錢惹的禍待工資開的多時貪慾膨脹竟然收不手了。

    張傑不願與於萍犯話把處理方式說與於萍。

    於萍尋思一會說道「那多謝二位好意了。我現在家裡沒有餘富錢那就扣工資吧。」於萍出了經理室。

    張傑罵道「什麼東西!」

    陸一平笑笑道「這叫死豬不怕開水燙。再說人家有仗義老爹有能耐看你們能把她怎麼的。或許於萍還這麼想拿你點錢你鬧鬧吵吵你勾引我爹沒撓你算你撿著!」

    張傑見陸一平有心玩笑耍她嘻嘻笑道「說來也是我這當小媽的總得照顧一下這個孩子嘛!」

    陸一平調侃著道「我見過不要臉的娘們但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娘們!」

    陸一平這一罵倒把張傑罵得精神爽爽的「我是破鞋我怕誰!」

    陸一平把史俊英叫來讓史俊英扣於萍所有工資包括獎金和任何補貼扣完為止。

    轉眼開工資的日子到了於萍與史俊英因扣錢吵了起來。

    華欣現在的基本工資一點沒變但因效益日漸好轉獎金數額提高各種名目的補貼也多起來實發工資已近二百元。華欣商行自己有黑色收入於萍又是組長可得華欣內部獎勵一百元兩份收入加起來已近三百。

    史俊英按陸一平吩咐全部截留。

    於萍簽完字後一分錢沒有拿到有些窩火問史俊英怎麼扣法不是說好只扣工資怎麼連獎金也扣掉。史俊英告訴她這是陸一平吩咐的與自己無關自己只是一個聽喝的人見錢就扣扣完為止如有異議去找陸一平。

    於萍本不應該吱聲但平常心高氣傲依仗是於江濤之女而目中無人別人都是避而讓之這個史俊英一副得理不讓人的樣子還抬出陸一平支她心中有氣難出便惡語傷人道「你和陸一平一個鼻孔出氣穿一條連襠褲子有誰不知?說不定就是你的主意你就是陸一平的狗腿子!」

    史俊英不甘示弱「你願意說啥說啥是狗腿子有啥不好我倒挺以此為榮的!我是見錢就扣。」

    一句話把於萍的潑勁惹了出來「你個小騷貨!小養漢老婆!剛當幾天出納員和什麼大組長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看你是不知咋回事!想在老娘身上動土也不掂量掂量!」

    於萍狀如潑婦以為可以把史俊英嚇住。史俊英當然不懼於萍這一套何況還是於萍的上司。

    史俊英平時說話占理有勁但於萍偏不與你講理啥話難聽罵啥就是一個勁地粗口罵人誰勸也不聽。越有人勸罵得越歡越罵越髒把個史俊英氣得渾身發抖哭成淚人。

    李曉梅、張桂英、陸君儀早就對史俊英妒意甚濃趁機假意勸說實是添油加醋。

    張桂英道「扣倒是沒錯可是全扣掉了讓人怎麼活呀!

    李曉梅道「於萍忍了吧誰讓咱比她官小了。」

    陸君儀道「你可別罵了啥用不頂也就是快得快得嘴而已。」

    於萍見有人煽風點火更是醜態百出蹦高地罵。

    史俊化不高但有家教有休養哪堪如此委屈又礙於大組長身份未敢還口對罵只是怒目橫目流淚不止。

    肖曉見此情景恐事態嚴重知張傑、陸一平與錢靈、魏國忠在周家旅店喝酒忙跑到周家旅店告訴商行發生的事。

    張傑讓陸一平陪錢靈、魏國忠自己先回到商行。

    於萍被李曉梅、陸君儀假意拉著象條發瘋的狗頭髮散亂大呼小叫。

    隋飛飛、雲香與幾個肉食組的營業員攔在財務室門口不讓於萍衝進財務室害怕於萍與史俊英撕打成一團。

    其它論打史俊英不會吃虧史俊英人高馬大身強體壯於萍瘦小枯乾哪敢真的進屋就是個罵。

    張傑見於萍如此撒潑攔到中間道「於萍你要幹嘛?」

    於萍見張傑忽然攔在中間不知是已失理智還是故意撒野放潑或許不予張傑面子竟然反問張傑「幹嘛?你說我想幹嘛?我想幹嘛就幹嘛你管不著!」

    張傑臉一沉「我管不著你?我是商行經理!」張傑用手一指自己心口。

    於萍吐了口唾沫道「呸!你沒資格管我。你這經理咋當的你不知道嗎?我還沒找你算帳就不錯了。你個不要臉的騷娘們勾引我爹我今天正好找你算帳!」

    於萍連罵帶吵地揭了張傑的短把張傑臊的滿臉通紅無地自容臉上有些掛不住指著於萍說不出話來。

    肖曉忙把氣得渾身哆嗦的張傑推到經理室裡。

    張傑指著於萍道「你囂張是不?你好懶不知的玩意看我怎麼治你!」張傑氣得抄起桌上的大玻璃杯子摔的粉碎。

    於萍見張傑也被氣得沒招有些肆無忌袒站在營業廳裡得意忘形「老娘我就這樣有招使去。」

    眾營業員議論紛紛李曉梅、陸君儀幸災樂禍。

    張桂英道「咋樣人家於萍這麼鬧都沒招張傑象凍茄子似的。」

    李曉梅沖陸君儀一擠眉眼嘻嘻偷笑。

    陸一平已經知道於萍彈壓不住之事放下錢靈、魏國忠趕忙回到華欣商行一進營業廳就見於萍正披頭散髮在耍潑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喝一聲「於萍你太放肆了!」

    陸一平這聲喊喝如「卡嚓」打個炸雷使整個營業廳一下子靜了下來。

    於萍注意力正集中在張傑、史俊英身上沒想到陸一平在背後大吼一聲只嚇得「媽呀」一聲躲閃到一邊魂飛魄散驚惶失措大張著嘴望著陸一平額頭上立時沁出虛汗。

    陸一平怒目圓睜正氣凜然「你想上天嗎?」

    於萍裝出來的精神一下子崩潰耷拉下頭不敢看陸一平一眼。

    陸一平正色道「於萍你別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你想玩點邪乎的我奉陪到底!我不是吹和你對著罵我讓你出不去這屋我臊死你!你有什麼可仗義的?你不就仗你爹是個副總經理嗎?比關山、劉景洋大嗎?比苑承志和書大嗎?別總覺得有恃無恐那能保住你嗎?難道你挪用公款不應扣回來嗎?我沒追究你貪污貨款已經是仁義盡至給足了你爹的面子你竟敢在此大耍無賴你太放肆了!你也沒惦量惦量你身上有幾兩肉?於萍你信不我現在一個電話分局馬上派人來抓你你一個小泥鰍能掀多大風浪!從現在起你停職反省反省好了再上班。」

    陸一平一指馮慶花「馮慶花你從現在起就是干調組組長了。」

    於萍怔呵呵地站在地中間像個木樁子。

    眾人見於萍蔫了都忙散開了。

    於萍看看眾人有些傻眼被撤職還被停職反省有些木然地佇立在地中間像個被批鬥的犯人。

    陸一平進了財務室見史俊英哭的傷心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憐惜滋味看著史俊英委屈就像自己受了委屈一樣。轉身出了財務室見於萍還在直勾勾地望著他便道「你回家去吧聽我通知。」

    於萍問「你給我停工了是吧?」

    陸一平道「這是輕的沒開除你就算照顧你!」

    陸一平本意是想嚇唬嚇唬於萍給於萍停幾天工讓史俊英解解氣讓張傑順順心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於萍剛才被陸一平斷喝嚇得幾乎丟魂此時剛緩過神來見陸一平態度強硬嘴一撇「本姑奶奶不怕!你陸一平有能耐就開除我這班早就不想上了。」

    陸一平沒想到於萍如此不盡人情豪情勃發說道「我不把你這個臭泥鰍清出華欣我這個經理就白當了一回。」

    於萍已打定主意一硬到底認為自己老爹怎麼也是張傑、陸一平的上司主抓華欣商行不會看自己笑話的頂多陪個禮道個歉罷了沖陸一平說道「你能耐!臭鄉巴佬懂啥叫經理!」

    於萍轉身怒哼哼地走出營業廳。

    陸一平沖眾人大聲宣佈「從現在起華欣從此沒有於萍這個人了除非我離開華欣。但是她欠的錢必須在十天之內一分不少地給我交回來。該幹啥幹啥誰如果以身試法於萍就是你的榜樣!」

    陸一平見史俊英哭的兩眼紅腫心下不忍忙勸其別再哭了。

    史俊英不是嬌氣女子委屈雖有但見陸一平關心自己立時止哭抽抽達達地笑不如哭。

    陸一平安慰張傑別生氣這點小事好處理。

    張傑哼哼直喘「一平你說我哪塊對不起於萍?自從我到了華欣對她們爺倆夠意思一個勁地遷就著她伺候著她爹這人情也夠大的我沒訛她們爺們他們倒打一耙整我個啥也不是。反正也這樣了撕破臉就撕破臉吧一平你看著辦吧給她台階她不下反弄的咱們臉面盡失咱們這是何苦呢!」

    史俊英道「於萍不離開華欣我不想幹這大組長和出納員了把我調走吧。她罵的太花花了誰能受得了寧可在家待著。」

    陸一平道「別煩我了好嗎?」沖史俊英道「你就當啥事沒發生有我治她。放心吧看怎麼我治她!我不怕於江濤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陸一平把於萍私拿貨款的所有材料交到關山、劉景洋手裡。

    關山、劉景洋看後大為吃驚問於江濤怎麼處理。

    於江濤面對事實不好開口心中埋怨張傑、陸一平怎不事先打個招呼現在事已如此只能任關山、劉景洋處理。

    關山問張傑、陸一平意見。

    張傑見關山也有為難留了一手只是說讓於萍還錢調出華欣商行。

    陸一平一心想為史俊英出氣不顧忌於江濤在場便道「應當把於萍送到分局按貪污論處我建議給於萍記大過處分就是開除工職也不過分。」

    於江濤望著陸一平心中有一個結「這小子跟於萍應當說沒有多大仇恨何必趕盡殺絕!」

    他哪知道陸一平是因為史俊英而大丈夫一怒為紅顏。

    陸一平深知此舉必須得罪於江濤但仍要這麼做。表面上看陸一平似不計後果但實際上也並非太莽撞之人他已看出創業公司這地方的水平也僅此而已相信自己的能力想混出個小有名氣還不難。

    關山、劉景洋見陸一平態度堅決心中歎服陸一平敢干有點虎得超的莽撞勁當於江濤的面竟如此坦直髮表看法。陸一平可以這樣但自己則要給於江濤一個薄面。關山與劉景洋商量幾句後道「這樣吧把於萍從華欣商行除名這欠錢的事讓於經理在十天內解決。關於給於萍什麼處分你們只是提一下基層意見這關係到一個人的前途不好立馬決定下回黨委會上研究後再通知你們你們看呢?」

    於江濤臉如死灰「我同意你們咋決定我都服從誰讓咱這孩子不提氣犯到這了。」

    張傑畢竟老練一些「領導看咋辦咋好我們聽著。」

    陸一平不管不顧「我希望公司按規章制度辦事。」

    於萍被華欣除名於江濤到華欣財務把餘下欠款還清對張傑、陸一平沒個好氣沖陸一平道「小子真能耐!翅膀硬了整到我於江濤頭上來了。我認栽咱們走著瞧!」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本來於萍一走愛出個風頭的馮慶花自然地正式成為干調組組長但馮慶花上任喜興過頭心血來潮竟然寫了一份入黨申請書和好幾篇子的思想匯報交給了魯守田讓他轉交給劉景洋。思想匯報上言之於萍的做法有很長一段時間自己知道沒有制止做為一個向黨靠近的積極分子應該檢舉揭發卻任之放之是一種縱容的行為自己認識到了這個錯誤應當承擔一些責任等等。

    魯守田是個沒腦子的領導竟然當做個人真實材料匯報讀給於江濤聽。

    於江濤大喜過望把這份材料交給了關山、古銅在黨委會上聯合古銅、張松仁大章做為於萍減責的理由總算保住了於萍的公職。

    幾天後創業公司處理決定一下達令華欣商行所有人大吃一驚尤其令剛當了十一天組長的馮慶花始料不及。

    於萍被除了名清出華欣商行之外行政記過處分鑒於家庭困難和極時償還挪用的貨款調到華益粉筆廠工作。

    經過這件事後於萍在創業公司臭名昭著讓於江濤父女有一陣子抬不起頭來。

    馮慶花明知於萍有過失行為而沒有揭發檢舉才使得於萍一步一步誤入岐途為懲戒不檢舉之行為給所有人以警醒免於行政處分清出華欣商行等待另行分配等待期間只計工齡停發工資。

    馮慶花悔之晚矣!本意是想以此拉近與黨組織的距離好好表現一下不想弄巧成拙被黨清出華欣落了個待崗處分並留下讓人笑不出來的笑話。

    馮慶花坐在經理室裡賴著不走可是白紙黑字親筆簽名公司領導有意大章以利用馮慶花而使於萍減責開脫張傑、陸一平也不敢前往創業說情只有勸其少做耍小聰明出風頭之事。

    馮慶花哭的淚人般離開了創業公司據說後來在某處打工信了「法輪功」並成了骨幹待「法輪功」組織瓦解後其人不落不明。

    於萍與馮慶花的離開使華欣人有了一種新的想法與心態同時給商行帶來了新的氣象。張傑主內陸一平主外各組正常運作銷售額只增不減利潤直線上升在創業公司陸一平混了個大名鼎鼎在外也是小有名氣利用職權開會交流機會與一些單位領導混得關係親密呼兄喚弟。

    張傑對陸一平時有糾纏陸一平無奈而無奈。儘管張傑刻意掩飾但紙裡終究包不住火讓人背後指指點點說法頗多。

    李曉梅自己不檢點卻對這樣的事異常敏感也好湊點緋聞說不定會有用得著的時候若是真的抓住張傑、陸一平的把柄好處便是大大的。

    史俊英見張傑對陸一平過於親暱醋意難免橫加干涉勸陸一平對張傑不必遷就陸一平往往一笑了之令史俊英不解而不放心心裡疙疙瘩瘩卻也不知如何應對對張傑有一種牴觸情緒。

    張傑知史俊英心思但也知陸一平心思並不記恨史俊英反而哄的史俊英沒法沒法。

    有人對張傑和陸一平關係揣測之餘對陸一平、史俊英關係極為關注暗替史俊英著急也有人替陸一平惋惜替史俊英不值。

    隋飛飛表面上臣服張傑和陸一平但畢竟還是與張傑、陸一平不是同路人借上公司之機有意無意地向於江濤說了些倆人的壞話。

    於江濤因陸一平處理於萍之事窩火現眼總捉摸辦法報復陸一平聽隋飛飛說陸一平與張傑之間關係曖昧更氣得胸痛。

    舊怨未去又添新仇幾十年的「老家賊」讓一個「小家雀」給耍弄了!於江濤認定一點張傑不理他的直接原因是她上了陸一平的床了。陸一平這小子不僅害得自己老臉無光弄得於萍臭名昭著現在還橫刀奪愛簡直是欺人太甚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恨的牙齒直咬向天發誓要想盡一切辦法把陸一平扳倒若是抓著他的把柄清出創業公司才解心頭之恨。

    於江濤知道李曉梅的為人幾次私下找李曉梅調查張傑與陸一平的所有事。

    李曉梅知道於江濤以前與張傑的瓜葛更知於江濤現在對陸一平恨之入骨焉能不知於江濤想幹什麼直言自己能幫於江濤大忙。

    於江濤立馬允諾一旦把陸一平扳倒讓李曉梅來當副經理。李曉梅欣喜過望主動投懷送抱。

    李曉梅在於江濤授意下與張桂英、隋飛飛、陸君儀等心腹之人暗中對張傑、陸一平、史俊英進行注意和收集黑材料。

    陸一平畢竟年輕氣盛缺乏一些社會經驗拚命之餘忽視了防範根本沒在意已有人暗中有組織地策劃著算計他和張傑、史俊英。

    張傑一門心思用在賭博上自己不掏腰包直接動用華欣小金庫資金已處於瘋狂狀態。

    華欣商行在熟肉食品與甩貨截留等加價方式中提留規定外價格差額同時在八月間陸一平替果品公司大量拋售積壓山磨菇時每斤一元五角錢進的貨卻以3元售出雙方在不走帳情況下獲淨利四千餘元又在中秋節大打月餅戰加之春節期間裡倒外倒的搞些小動作小金庫最高時達八萬多塊。

    陸一平與張傑、史俊英一商量把其中兩萬餘元月當做獎金背著創業公司下發。這都是違反財務規定的行為。而且張傑、陸一平、史俊英三人額外分得許多眾人不知道的獎金。

    員工們雖然沒分多少但仍相當高興這與別的單位以及慶城大眾工資額度相比已是高收入了。

    由於一些現金交易所得與商行正常往來分開做帳史俊英往往與張傑私下核算並保管帳外資金隋飛飛只能是聽見雷聲不知哪下的雨。

    史俊英一手控制小金庫隋飛飛也是知道的但不知細節並不敢造次。

    史俊英對出納業務還算精通但操作上仍表現出經驗不足。小金庫已經違反財務制度張傑擅自挪用並且只留個欠條更不正常。開始時認為張傑是經理有權支配這筆資金後來見張傑花著有些失控亦覺不妥認真地做了詳細記錄。

    張傑見史俊英上心每次提款或贏錢後都要給史俊英一些小恩小惠算來也有千元左右。

    史俊英得到實惠一時見利忘規反正是加價的額外收入不再過問只是象徵性地在一張紙上記下小金庫往來使用情況張傑由此大手大腳起來。張傑迷戀賭博使用小金庫的錢許多後來欠條也不打了竟爾在史俊英處寫個用數便了。

    陸一平也佔用小金庫之款用於各組損耗補差和為各組組織一些流行貨品。陸一平特意調出三個營業員長期在門口設攤叫賣利潤頗豐這是小金庫的四分之一來源。自然各種招待費用也是用小金庫的錢尤其是支付錢靈與魏國忠在周家旅店的床位費、飯費上也有千元之多。

    陸一平並不背著史俊英而是背著張傑多次截留一部分款子悄悄存到自己戶頭上。

    史俊英按陸一平指示做帳張傑一天天浸淫於玩麻將顧著平消自己的帳沒注意陸一平的手腳。陸一平幾次提千元以上的款子私存到自己的私儲帳戶上史俊英心知肚明也不揭破只要陸一平高興就行公家的錢誰花不是花。

    華欣商行的牌匾已換新變大廳堂也有較大改善營業員重新購置了工作服還配備了大功率室內、室外組合音響製造一種歡快氣氛。

    陸一平是不計後果一勇到底的人物銳意改革使華欣商行扭虧為盈但涉及到體制問題無論是公開與半公開的獎金或多種名目的補貼已引起創業公司的注意。

    關山、劉景洋為此過問過陸一平陸一平也是半真半假。

    關山見華欣暫時尚在為創業公司提供大量利潤保證華建的收購金其它虧損單位也要靠華欣掙的錢開支假意規勸幾句作罷但已暗中運作下一步人事與經營計劃了。

    春節過後華建開始回款已正式告別困難期。收廢賣廢裡面說道頗多其利潤可番十幾番甚至更高幾筆大交易之後創業公司已有近百萬入帳在大元公司一躍成為創收大戶是幾個少有的富裕單位之一。

    如此一來這塊大肥肉被有心人盯上了都想在這個「三產」單位裡找個好位置起碼工資不犯愁。於是在總公司高層的授意下進行了新一輪所謂的微調。首先從機關開始充實各個科室把原來的八個人的創業機關變成了十幾個科室40來人的規範化機構。主要領導職務沒變只是充實了辦事員讓光桿司令有了兵可帶另外添了幾個辦公室多了幾個科長而已。

    創業公司一下子熱鬧起來不再冷清孤孤單單變得浩浩蕩蕩。

    劉景洋變化大些又多了一個副總支書記配了三個黨辦幹事。劉景洋逢人便講「這下我可輕鬆多了啥事都有人搶著幹。」

    從中國人的觀念上講拉幫成派是中國人最傳統的美德之一若是沒有拉幫成派結成小團伙的意識你就不是一個純粹的中國人是個另類。有時中國人喜歡意淫把拉幫成派當做是一種團結其實細細推敲一下是對團結一詞的褻瀆與團結是兩回事兩個概念。

    所謂的人事調整其內容不外乎就是走馬換將把心腹之人安插到重要崗位上去為當權者搖旗吶喊遙相呼應彼此利用。每個實權派都想掌控一個單位都想結成一個牢不可破的勢力網以鞏固一方的控制能力以使自己這一方能具有說話權把自己的主張順利實施。

    關山的可心單位是華源冷飲廠這是關山一手培植起來的當是關山進退的老巢是關山的最大資本。

    華益的主任王彬是關山的另一個親信當上華益的主任後沒勁氣工作總跑到關山那怨聲載道讓關山給安排一個好位置。王彬有心計對華欣商行經理的位置虎視耽耽認為那裡誰去都賺錢自己完全勝任。大年三十偷入關山家把兩仟元塞到關山手裡直說要去華欣商行。

    關山承諾王彬保證讓他滿足只是要找個恰當的機會橫拿硬搶會引起非議。

    王彬知道創業公司現已壯大機關已做調整下面單位肯定要重新洗牌高興而去。

    華建現任站長甄樹林是苑承志安排的然實在沒有管理能力屢次出笑話讓手下的副站長和幾個班組長耍著玩那就是個擺設。關山已向苑承志提過幾次苑承志同意換人。

    關山認為華強、華騰、華益沒多大後勁下馬是早晚的事現在華建、華源、華欣才是創業公司的骨幹單位把這三個單位歸攏好了創業就是自己的了。華建的站長一半會還換不了總得給苑書記一個大大的過場面子但華建有自己親自督陣老黃牛魯守田蹲點經營交易權控在公司還不至於亂到失控地步拖後一段時間不急。華源自不必說那是自己的絕對領地固若金湯現在搔頭的是華欣。

    張傑是個八面光的人跟誰都可以但她這人劣際太多而明顯易於沉湎的不務正路無論怎麼講張傑主觀上沒有可以相信的地方。現在橫空殺出一員猛將陸一平此人一勇到底閱歷尚淺有些不諳官場世故從勇搏「于氏父女」上就看出他的莽撞逢年過節也不上點貢就可想而知他是個相信工作能力的自負之人。

    關山承認陸一平聰明而是剛走上社會這個江湖道往往存有一些主觀上的天真客觀上的麻痺太相信這個世道正大光明了而已。這種人可以利用但不好駕馭還是換上可心之人把握。

    關山尋思象陸一平這種**型的人可以考慮讓他去接手亂攤子發揮他的長處但無論如何這種人不會成為自己的心腹之人因為他心裡裝的是工作上的逞強鬥智搏勇圖的是業績而許多人心裡頭裝的是官場上的伎倆勾心鬥角圖的是名利。

    陸一平沒有心理準備以為能力與業績會使他雷打不動春節期間不僅沒有任何私人關係的動作還不辭辛苦地制定了許多促銷計劃以及調整各組組長和欲搞一個「走出去請進來」的改革計劃想提撥幾個人成立一個推銷組以提高營業額。

    陸一平的年輕是過於理想化忘了杜麗娜的叮嚀世界上本無好壞人之分大家都以利益為一個追索目的受利益的驅使即便你可以視人人為一個正常的自然人不去攻擊他和惡意損害他的利益但也應當時時防止他人為一己利益而來主動攻擊你和損害你的利益可謂是無論做人還是做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人之生存要件。

    陸一平忘了杜麗娜的教誨還在低頭工作不知創業公司的刺刀早已對準了他和張傑以及他的死黨史俊英更不知道以李曉梅為首的一部分人在於江濤授意下正在收集他們三人和各種不利信息想要推翻他仨呢。

    張傑沒了於江濤的信息不知華欣的人事將做調整還在一派歡樂氣氛中與人濫賭狂飲的無憂樂極。

    劉景洋與陸一平私交不錯但與關山面和心不和關山對於人事調整計劃偷偷進行並且是想利用一個機會而開始劉景洋也是處於不知情的狀態還在運作自己的計劃想調自己的哥們田雨辰當華建站長呢。

    華欣商行依舊生意正常似乎有條不縈史俊英和往日一樣忙完對帳做帳後坐鎮華欣商行處理日常業務。

    陸一平到處奔走幾乎不在商行做著長期的經營打算想要在東城區東城新村創辦華欣分店。

    史俊英剛喘口氣回到辦公室一輛吉普警車停在華欣商行門口。下來一高一矮兩個著裝公安幹警倒很和氣「這是華欣商行嗎?誰是負責人?」

    張傑、陸一平不在史俊英是最大的官。「我是負責人」史俊英望著兩個幹警「有事嗎?」

    其中高個幹警問「我是中七派出所的認識張傑嗎?」

    「認識她是我們經理」史俊英心裡七上八下。李曉梅、陸君儀、張桂英忙湊過來圍住兩幹警。

    小個公安幹警道「我們核實一下情況這樣吧你跟我們到派出所去一趟。張傑參與賭博昨晚被夜巡隊抓到我們所裡去了。」

    史俊英腦袋一下子脹大了怪不得一大早沒見著張傑。

    大個幹警道「張傑說讓一個姓陸的或姓史的去一趟走吧。」

    原來張傑與幾個人在一家飯店賭博時被夜巡捉個正著賭資沒收不說還要每人罰款三千元規定時間內不交罰款則處拘留張傑只好讓幹警核對身份。

    史俊英隨吉普車來到中七派出所見張傑被拷在暖氣管上頭髮散亂兩眼無神許是一宿沒睡一副疲憊困乏的樣子。

    史俊英與張傑因陸一平有點心結但見張傑如此心生憐意忙問「張姐咋樣?」

    張傑苦笑幾聲道「到了派出所不死就萬幸了。快回去找陸一平來務必交上三千塊罰款他們就認錢其餘的事等我回去再說。」

    史俊英忙跑回商行等陸一平回商行。

    肖曉、雲香、崔姍來悄悄告訴史俊英隋飛飛、李曉梅、陸君儀、張桂英等早已把張傑賭博被抓之事匯報給了關山並在電話裡說咱們商行分了許多獎金和張傑、陸一平濫花錢的事。

    雲香道「剛才關山打來電話問怎麼回事呢!肖曉說你沒回來。」

    史俊英立覺情況不妙表示對肖曉、雲香、崔姍感謝讓三個人回去工作。

    陸一平回來後聽史俊英把張傑與隋飛飛等的事情一說頹坐到椅子上半天沒有吭聲。尋思一會緩過神來忙讓史俊英提出三千元現金自己親自去贖張傑臨行偷偷告訴史俊英把認為對不上帳的單聯帳銷毀把張傑欠款條子馬上處理掉並把儲蓄所帳戶銷掉全部餘款提回到金櫃之中。

    史俊英以為事態嚴重有些六神無主驚恐地望著陸一平。

    陸一平雖急但仍鎮定「小金庫指定是保不住了恐怕你、我都得受牽連。不出意料的話公司肯定要來徹底查財務無論如何不能把張姐賣了頂多換個地方當工人去。」

    史俊英還在猶豫陸一平按住史俊英的肩膀「別怕天塌不下來。我去去就回你在家按我說的去做盡量裝做無事一樣上邊來電話的話就說我出去辦事沒回來張傑明天放回來這樣公司今天下午就不能來封帳。你放心吧我會關照你的有我活幹你不會待著的都沒活幹咱倆守地攤去。」

    史俊英感動的淚水欲滴看出關鍵時候陸一平並沒有把她置之不理起碼還有罩著她的意思待陸一平急急而去後忙按陸一平叮囑去做。

    陸一平把張傑贖回張傑似霜打的茄子無精打彩。

    陸一平不客氣地把張傑罵個狗血淋頭。

    張傑見陸一平氣消雙手一攤「你看咋辦?我一個老娘們家家的到了真張就完犢子了!」

    陸一平道「姐你也別慌咱們做好該做的事把自己抖落個清身再說然後看公司咋辦現在只能是以不變應萬變了。」

    恰好趕上陸一平值班張傑與史俊英忙活到天亮總算把帳重新處理完畢。

    張傑心情放鬆疲憊至極呼呼入夢。

    史俊英無一絲睡意告訴陸一平張傑欠的一萬多塊錢的欠條已經燒掉小金庫的帳除了不能改的地方基本上都處理完畢應當說沒任何差錯。

    陸一平望了一眼張傑對史俊英道「我想她會謝你的儘管這種做法不怎麼妥但我實在不想咱倆清身而退留一大堆羅爛給她畢竟咱仨是一根繩上的蜢蚱。

    史俊英望著陸一平心裡嘀咕「你當然不想讓張傑一人承擔了說不定你倆是那種關係呢!」鼓了幾次勇氣沒敢問陸一平於是安慰自己只要對陸一平心中百般好何必管他跟誰好心靜自安。心一靜下來挨著張傑便睡著了。

    陸一平無心睡覺他沒有想別的只是在想剛當十個月的經理就要掉蛋了如何去面對五七家子的父老鄉親怎麼沒有記得杜麗娜的話人是受利益的驅使你不害他他也會來害你的當上經理後就應當立刻把李曉梅、張桂英、陸君儀等清出華欣商行然後慢慢吃掉隋飛飛主動投靠關山或劉景洋然後再創建自己的華欣王朝。現在細想一下一切都是在石板上栽花——無根底。關山沒交下劉景洋沒靠住於江濤得罪了古銅不共事現在華欣以李曉梅、隋飛飛為首的新一夥人已經嘩變不管背後有沒有人自己一心上進努力工作的思路是失策的絕對自負自己的能力是錯誤的由此可見自己的心不狠手不辣忽視了中國這個大江湖上的社會心理與人情的重要性了。反思一下錢靈、魏國忠對自己的幫助那就應當讓自己有所悟出門道說來自己還是太嫩了。

    此時此刻陸一平只想自己是個做了錯事的孩子若是能老老實實地偎在杜麗娜的懷裡好好地反省一下該多好望著她疼愛的目光聽她講講下一步該如何去走怎麼做才能爬起來。

    早上剛八時整以於江濤為組長張松仁、魯守田為組員的財務核查小組進駐華欣商行把財務封帳同時於江濤宣佈張傑、陸一平、史俊英暫時停職待調查結果出來再決定由李曉梅代理經理。

    其實這個結果的產生關山心裡早有安排背著劉景洋幾次和於江濤、古銅私下交流過但時機尚不成熟陸一平、張傑都是創業風雲人物不好安排偏張傑點燃了導火索。

    昨天關山、劉景洋、古銅、於江濤、魯守田貪黑研究對策。劉景洋堅決反對直接撤掉堅持查出些問題後憑據而做處理所以產生了臨時核查小組。

    沒費多大周折查出小金庫應有資金五萬餘元實剩一萬五千元其餘則有帳可查並且理由充分。

    李曉梅等人所提供的一些線索只是私人單方面的資料或者說是一些想法有的隻言片語甚至說曾簽字交款給史俊英說了一大堆但史俊英表示沒多大印象只能以記帳為準。

    隋飛飛的帳面清楚往來無任何差錯對於單聯往來提不出有效證明。肖曉一問三不知。雲香更是一推了之說每次多款都沒下帳交給史俊英拉倒組員更說不明白。

    張松仁雖是財務大拿也明白一些蹊蹺但苦於沒有證據證明況且陸一平每次讓各組交款時一般都單獨進行倒不是有意做弊而是不想讓隋飛飛和肖曉知道而已有時張傑都蒙在鼓裡只有史俊英清楚。

    無意中的小伎倆成了救命稻草查來查去竟然沒有什麼貪污行為。經濟問題是一清二白只是按獎金係數多分了些獎金。

    公司常委會上於江濤把張傑與陸一平之事公開擺出來並出示李曉梅等人的證言材料揚言張傑與陸一平亂搞男女關係。

    關山不喜歡把個人問題與工作摻混況且誰也沒抓奸在床。

    劉景洋關山意見。只是於江濤咬住不放。

    經過五個小時的激烈辯論劉景洋終究是敵不過關山、於江濤、古銅、張松仁最後以少數服從多數意見通過了處理決定。

    張傑違反財務規定私設小金庫濫用職權私發獎金及參與賭博免去華欣商行經理之職到華益粉筆廠任主任。

    粉筆廠只是一個小作坊總共才有五個人於萍就在此改造。

    陸一平的罪狀沒有張傑大但慫恿張傑濫發獎金未經允許便動用小金庫擅自用於華欣的改造及配備一些物品同時還牽扯到未申報公司批准就擅改經營體制與經營方式在加價與進貨渠道上屬於違規操作。決定把陸一平下放到華騰暫時當裝卸工以後看行動另行安排。

    事實上關山、劉景洋無意於打擊陸一平把他下放到華騰是有目的性的因為華騰原主任狄青已調走原副主任李玉珍一人兼兩職不說她的調令也已到創業公司勞資科沒幾天待頭了。那裡現在正亂著正想派一個主任去接管。陸一平是最佳人選不好直接任命擔心於江濤有話要說總得要有一個小過程大家都冷靜一下後下一個台階罷了。

    史俊英嚴重違反財務制度以及參與陸一平的亂改計劃開除出華欣商行暫回家待崗。

    華益粉筆廠主任王彬調到華欣商行任經理。華欣副經理由李曉梅接任於萍因與張傑不知調回華欣接李曉梅鞋帽組組長之職。張松仁舉薦華騰現金員梁淑華到華欣接史俊英的出納員之職。

    決定一經宣佈華欣炸窩一樣亂成一團。明眼人大罵創業有眼無珠拉完磨殺驢這叫驢打江山馬坐殿。不明眼人則認為張傑、陸一平、史俊英太出風頭了難免被槍打出頭鳥說白了還是沒上好貢。落井下石者則揚眉吐氣認為從此解放了商行又可以亂了好趁亂大撈一把了。

    李曉梅在歡迎王彬和於萍的會上氣焰囂張「今後咱們必須按於經理和王經理的意思去辦陸一平那一套堅決取締誰如果想陸一平那一套馬上滾蛋!」

    於萍沖陸一平道「怎麼樣你的話應驗了。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我於萍讓你整臭了不假但又殺回華欣來了並重新當上了組長你卻土豆搬家——滾球子了!」

    陸一平哈哈大笑「龍行千里行雲鳳飛萬里呈祥雞就是雞她永遠也成不了鳳的。你知道嗎只有死雞燉在鍋裡才被好事的人稱做鳳來騙人而已但還是雞的本味。你問你爸鳳爪是什麼不就是雞爪子嘛!我不相信雞爪子能創出多大坑來!那鳳翅說來就是那雞翅膀你說雞翅膀能煽多大的風!」

    陸一平把於萍氣的啞口無言。

    張傑、陸一平、史俊英坐在周家飯堂裡默然無語眼前的事猶如一場春夢。風光無限來去匆匆轉瞬如煙。

    張傑憑資歷依然弄個主任混著陸一平本身就是以工代干也不怎麼在乎而且公司留有後話至少有周海洋、劉景洋的關係還不至於悲慘境地憑自己一身能耐假以時日還會站起來的。史俊英無根無蔓到頭來鬧了個回家待崗自己老爸是個退休的老工人各種關係幾乎沒有說不准要待崗到何時。

    女孩子願流淚心有委屈淚水一串串一行行地落下來。

    張傑見史俊英哭個不止心中感慨便道「一平要知道有今天如此結局多貪點多好!也省著現在兩手溜空給俊英當個補償也行啊!」

    陸一平斜睨張傑「貪得無厭必有禍患!現在有了報應了這就是個經驗呵!現在即然已經把事平了就別想那麼多了該幹啥幹啥從零起步從頭再來!人這一生三起三落相信自己總是沒有錯的。張姐不是我說你你得改改了我多多少少還有點余富你呢全用在賭上了。其實我有些後怕。」

    張傑明白陸一平所指「反正這事已經過去了說是貪污也不過分但比起大貪們來咱們是小巫見大巫。你可別整那狼吃不算吃狗吃攆出屎的事了。公家的錢不貪白不貪。咱倆倒沒多大影響只是俊英受了牽連我有些過意不去今後怎麼辦呢?」

    史俊英抬起頭「我也撈著許多實惠該有此下場我不算受牽連。」從包裡掏出一沓子錢放到桌上「這是我弄完帳後怎麼都多這一千仨佰塊反正也這樣了便……」史俊英望著陸一平意思是不怪自己貪心吧?

    陸一平看著史俊英似史俊英這樣認真的人到了關鍵時候都變的不安分起來可見人在金錢面前多麼軟弱這麼忠於華欣之人在錢的面前便喪失了原則不由的長歎一聲。

    歎息歸歎息但也得承認一點誰也不是神仙聖人難免私心雜念誰不見錢眼開自已背著張傑也有私儲的。不管怎麼說利用制度撈點實惠也不為過比起大元總公司們的大貪們也實是微不足道大廈將傾還是各顧各吧大貪小占掏空拉倒此處不養爺自有養也處。張傑說的對公家的錢不貪白不貪。

    張傑道「俊英也真難為你。其實咱仨人對華欣商行的功勞豈是這點錢就能回報得了的。不拿也省不下反正已成死帳。我和陸一平還有出路你家沒個關係頂著說不定哪輩子能安排呢。你留著吧用這錢上點貨守地攤吧!」

    史俊英一聽更加淒然有一種無助之感「我不拿你倆分了吧我走了。」史俊英站起身來掩面而去。

    陸一平本來有話對史俊英說讓這點錢一插混把話擋回去了見史俊英急去也不好扔下張傑何況有些話還要背著張傑而且桌上還有一沓錢呢。陸一平沒有起身去追史俊英望著史俊英出了門回頭見張傑望著錢正尋思伸手把錢抓起來「咱倆不缺錢分個屁吧!這錢給史俊英吧待會我送她家去正好勸勸她。」

    張傑嚥了下口水點頭附合「應該這樣。」

    陸一平端起酒杯「張姐無論怎樣講你對我的知遇之恩我這一輩子不會忘了的。」

    張傑苦笑了一下道「別這麼說我也佔你便宜了不管該與不該已經過去的事就讓它隨風去吧就當啥事都沒發生過姐有不周之處還請你擔待。我知道你心裡有人但不是史俊英我是閒著湊趣圖個樂呵我能不知道你心思嗎?你對我極不樂意逢場做戲姐也算給你賠個不是。」

    倆人碰杯一飲而盡。

    此時陸一平倒覺張傑有些可憐這個人沒什麼不好只是與韓露相比而覺得與其做愛時令自己不滿意罷了。

    陸一平花費了些時間做了大量的工作終結了大部分與華欣往來的關係單位的生意尤其是直接告知食品總廠的送貨停止。

    錢靈聽說陸一平被免職氣得直拍桌子「這不是拉完磨殺驢吃嗎他們擎功去了!」

    錢靈表示一定要狠狠收華欣。

    陸一平特意叮嚀錢靈給周旋一下讓華欣所有關係斷路增加人為的經營障礙最好是衰亡下去直至關門好解心中鬱憤讓王彬、李曉梅不能騎自己功勞風光無限。

    錢靈一拍陸一平肩頭道「好老弟恩怨分明。是個人物!他們不讓咱們得好咱也別讓他們好過了。」

    陸一平對錢靈平常就有一些說不明白的一種傾慕之心望著錢靈說道「姐老弟有你這個姐真是三生有幸。其實我也說不准喜歡你哪就是喜歡著你你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就是我永遠的姐吧。」

    此話說的光明磊落坦蕩直接錢靈心頭一熱道「姐也喜歡你哩!別說那麼多沒用的了我這個姐是當定了。」

    陸一平感覺自己報復性動作已達自己預期目的心裡有些平衡但也不免複雜一手把華欣搞起來現在又一手破壞想要它垮下去是滿足個人私怨還是針對創業所為有時想不通甚至不願去澄清做已經做了就什麼也別考慮了若是王彬、李曉梅有能耐超越自己則承認你們不是在坐自己打下的江山擎自己的功不是故意害自己下台不是故意調整人事讓自己心服口服否則自己這僅僅是為了報復不是道德問題做法固然不妥但不下流。他們不是自己爹或媽不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更不是自己尊寵的人為什麼要對他們手下留情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理所當然天經地義。人不害我我不害人人若害我我必害人!

    陸一平到創業公司找到關山、劉景洋面對面地長談了一上午雙方有了諒解。

    劉景洋道「一平這只是暫時的人員調動你放心不看僧面看佛面總得給你姐夫周海洋一個面子呵!」

    關山知劉景洋提周海洋的名頭是替陸一平給自己過個話便道「你的能耐有目共睹我關山還是一個惜才的人怎麼能讓你這棟樑之材在我手上腐朽了呢!不管我與老劉先頭如何打算張傑的事一朝犯了連帶華欣整出了這麼多事我也始料不及沒辦法總得走個過場以掩人耳目至少也得給老於一個台階吧。你放心你先在華騰那瞇上幾天穩當穩當的咱們公司有一覽子上馬計劃有好多單位需要你這樣的『急先鋒』。我老關把話撂這半年之後我要不把你弄回來安排個好位置我關山這個經理就不當了。」

    關山這人從理論上講較有工作能力也是識人善用的知陸一平有些水平有闖勁幹勁但缺少歷練若是使用得當可擔當重任為了攏絡陸一平故有此承諾。

    劉景洋經過一段工作後總算保住了黨支書記的位置知道自己要在創業混上一些時日也想培植一些實力人物一眼看中了陸一平想讓陸一平成為心腹只是陸一平有些太年輕做事簡單直觀才讓於江濤鑽了空子。畢竟與陸一平的關係要比關山近一些與關山過了話把陸一平下放到華騰那裡還有一個主任的位子有個官當對將來再爬起來就留下絕對的後路。一有機會自己添上幾句好言就調回來了。劉景洋沒有全力主張直接任命恐於江濤又要大章自己與關山向來不和總得協調一下在一起搭班子別來硬的。

    陸一平見兩個大領導如此之說也無話可講只能怨自己經驗不足和缺乏防範之心臨行表示要帶史俊英同往華騰。

    關山沉默。

    劉景洋問陸一平與史俊英的關係。

    陸一平淡然道「錯不在史俊英一個出納員她得聽喝嘛!我倆個人關係不錯但並沒有談戀愛。她是一個能幹的人即便她有過失也應該給她一個機會我不希望你們把她一棒子打死就算給我一個面子看在我給公司創造的業績份上與舊日功勞抵消吧。」

    關山與劉景洋相視而笑。他倆對史俊英本就有良好印象知道史俊英是一個認干的姑娘耳語了幾句同意讓史俊英一起去華騰。

    陸一平懷揣史俊英的報到通知單心情愉悅不知是替自己高興還是替史俊英高興就是覺著自己做了一件最令自己滿意的事。不管自己怎麼低三下氣又和史俊英一起工作了。

    史俊英家住南槓平房區東片陸一平曾送過史俊英回家雖是晚上但陸一平還有記憶沒費多大勁就找到史俊英家的小院。

    史俊英的母親是個黑瘦但精氣神十足的老人並沒有見過陸一平但知是陸一平時忙熱情地讓進裡屋。

    史俊英家正在吃午飯但愁雲籠罩氣氛消沉。

    史俊英的父親在大元公司汽車隊工作現已退休在家知道史俊英下崗待分配的事後忙去找關山、劉景洋都碰上了軟釘子還被於江濤訓斥了一頓無奈之下只好罷休想等幾天再托托人這事也不是立馬追急就能解決的。心下不順喝上悶酒。

    史俊英的母親開通並沒有埋怨史俊英反勸史俊英向開了想別太上心過兩天找個硬勢人說個人情花點錢能上則上實在上不了先去跑個體。

    史俊英把工作丟了老父親又受了一頓委屈陸一平兩天不見人影心中鬱悶也吃不下飯正乾坐著。

    陸一平的突然造訪令史俊英心慌意亂忙讓陸一平坐下來與父親喝酒。

    陸一平入鄉隨俗隨遇而安心情又佳見史家極為熱情也不推辭脫鞋上炕盤腿大坐與史父對飲起來。

    史父為陸一平、張傑之事大感惋惜尤其對關山、劉景洋、於江濤對已態度不滿。

    「唉!」史父長歎一聲道「誰讓咱是個小白人了現在又退休回家整個一個棺材瓤子!人家看你沒啥尿水子理都不理。那關山、劉景洋沒等我說話人家說有事走了躲著你。最不是人的是於江濤說什麼沒告小英子貪污就算便宜上什麼班上監獄上班去吧。大侄子你說這是人話嗎?」史父氣的一口把杯中酒掫干「大侄子喝!」

    陸一平轉身沖史俊英道「『小英子』這名真好聽。」

    史俊英一推陸一平羞怯地道「這是我小名你可不許叫叫英姐。」

    陸一平呵呵直笑。

    陸一平沖史俊英道「叔放心吧有我在就有史俊英的活幹那個於老狗咱不跟他治氣不搭理他就完了。在創業公司沒誰活幹也得有史俊英干的。」

    史父點頭「這我相信一搭眼我就知道你是個人物!」史父望著陸一平心道「這小子說話挺衝啊!有點橫勁!」

    史母忙沖史俊英道「英子快謝謝你哥讓他給你說說咱不圖當官有個活幹就行。」

    史俊英臉一紅「媽他是誰哥我比他大一歲呢!」

    史父看出史俊英對陸一平的愛慕之情但不知陸一平什麼想法。從陸一平對史俊英的態度上也看不出個所以來只好說「俊英以後好好與一平相處當姐的也沒個姐樣。大侄子英子這丫頭不氣人吧?」

    陸一平似乎沒聽懂史父想法「不氣人挺好我覺挺好。」

    史父端起酒杯「挺好就好來爺們干!」

    陸一平與史父一飲而盡然後沖史俊英一笑「痛快!」

    史俊英筋了一下鼻子「貪酒的鬼!」

    史母以為陸一平對史俊英有意特意端詳陸一平甚覺中意忙又加兩個菜讓陸一平盡歡而飲。「喝吧喝多了就住這有得是地方。」

    陸一平與史父越喝越盡興越喝越投機笑聲不斷。

    史俊英見著了陸一平心裡歡快盛碗米飯吃得格外香。

    二位老人見史俊英似是對陸一平情意頗深滿心歡喜。

    陸一平把300塊錢扔給史俊英「拿著這是你的。虧我手快不然就進那肥婆腰包裡了。」

    史父嚇了一跳「這是啥錢?」

    陸一平沖史俊英遞個眼色『獎金沒發完的獎金咱不在華欣干了還不該把獎金開回來嗎?」

    史母惋惜道「現在華欣開的可真多你叔一個月才開30多塊退休金英子每個月都開三四百塊時不當的還發些補貼金。」

    陸一平沖史母道「嬸張傑和我還有史俊英一走華欣商行就徹底玩完了用不了幾天或幾個月必黃無疑不黃也好不到哪去。」

    兩位老人不知陸一平啥意思看看史俊英瞅瞅陸一平。

    陸一平放下酒杯「不黃也得給它整黃了否則嚥不下這口氣!」

    史俊英一扯陸一平衣角「你說啥呢喝多了咋地?」

    陸一平忙收住話頭「說著玩!那些個人不把商行搞黃了才怪。」陸一平回扭一下身「哎俊英我明天去華騰報到你跟我一塊去報到吧。」

    陸一平一會叫英子一會叫姐一會叫史俊英弄得二位老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摸不清陸一平與史俊英之間這種忽遠忽近的飄忽不定的關係。

    史俊英望著陸一平一指自己「你讓我陪你去報到?」

    陸一平故賣關子「對不去就算了後悔的絕不是我。」

    史俊英含羞著道「你讓我去我就陪你去有什麼可後悔的。」

    陸一平又道「你要是給我倒杯酒我就再給你一份驚喜。」

    史俊英知道陸一平願玩深沉之事抓起酒瓶就要給陸一平倒酒。「好吧我給你倒滿。」

    陸一平忙攔住「不懂事先給咱叔倒酒。」

    史俊英沖陸一平做個鬼臉沖史父道「爸給你倒上這是閨女孝敬您的。」

    史父哈哈笑起來。

    史母喜不自禁「瞧一平多懂事知道孝敬老人。」

    史俊英給陸一平倒滿酒「說吧啥驚喜?」

    陸一平把史俊英的報到通知單遞給史俊英「自己瞧吧。」沖史父道「來叔咱爺倆喝酒。」

    史俊英看了一遍欣喜幾欲淌淚抓住陸一平胳膊一陣亂搖酒杯裡的酒溢出許多。

    史俊英半是激動半是撒嬌「你真行我以為你不管我了呢!」

    陸一平見史俊英有些激動失態忙道』酒!酒!酒!撒了多白瞎喲!」

    史俊英恍然知羞臉臊通紅忙躲到陸一平身後。

    史母道「這孩子啥事高興的忘形所以的。」

    史父料想是大喜事不然史俊英不會如此激動。「拿給爸看看啥喜事讓咱們英子這麼高興。」

    史俊英把通知書遞給史父「我明天就可以上班嘍!」史俊英歡喜的直蹦身寬體壯一點不顯笨拙在地中間手舞足蹈。

    陸一平沖史俊英道「我說過會關照你的就一定會關照你的。你是不是以為我一竿子沒影了是吧?我估計你這麼想的。」

    史俊英確有這個想法但不是陸一平所說的那樣史俊英認為陸一平被人一擼到底已自身難保哪有功夫還能顧及自己誰知陸一平就這麼能耐悄然中把這事辦了。此時說啥都沒有意義了一推陸一平道「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麼想就你會估計。」

    史父見陸一平似乎不費什麼力氣就把自己跑了兩天都沒有弄明白的事跑通了心中既佩服又感歎。佩服年青人的辦事能力感歎自己已是黃昏的沒用。

    俊英母望著陸一平對史俊英的有時態度似乎已在熱戀之中有不分彼此之感但又覺史俊英對陸一平一往情深之中還有十分的謹慎小心不知這當中是怎麼回事。做為母親對史俊英太瞭解不過了恍惚明白了一點道理史俊英對陸一平無可挑剔百分百滿意只是不知人家陸一平怎麼想。

    史俊英與陸一平相處日久對陸一平當說是有一定認識。陸一平與任何女人來往差不多都是一個套路和模式表面分不出遠近都似十分親近再近一步說是不拘小節地打情罵俏讓人迷眼難辨。至於陸一平心中的尺度一時無法參透總覺陸一平是個迷難解的迷。有時覺陸一平與自己是那麼近近的讓人窒息讓自己意亂情迷幾乎把持不定若是這時陸一平說聲愛她的話她相信自己會主動獻身在所不惜。有時覺陸一平與她是那麼遙遠遠的讓人模糊不清令自己失落傷感幾乎已至絕望若是這時陸一平說些絕情的話她會覺得這又是正常的事早晚得發生。陸一平對自己的無微不至她不承認也不行那是明擺著的。她從內心深處愛上陸一平有一種安全感但若是強加給陸一平說他對自己是純粹的愛情自己都不相信。史俊英堅信自己的理智陸一平對她的呵護只是報達自己對他的好有感情不排除但缺乏男女之愛那種刻骨銘心的眷戀至少這種情愛依戀當前來講是十分有限的。

    史俊英明白她不會成為陸一平的終生伴侶頂多是個情人。陸一平喜歡漂亮的臉蛋而自己卻恰恰於此缺憾。

    有時確實如此感情免談臉蛋說話。不承認現實也不行模樣俊俏確實是眾男追逐而模樣醜些往往是老大難。有時別高估了愛情愛情的培養在一定條件下是有條件地愛著而愛戀著到底是不是愛情總是糊塗著。

    酒足飯飽陸一平離開史家兩位老人送到院子門口史俊英送出老遠。

    陸一平揮手道「明個早上華騰門口見不見不散中午請你下飯店。」

    史俊英望著陸一平灑灑脫脫地消失在遠街上的人群中心裡空落落的不覺流下一串失望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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