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浮生記 第八章 中都 第二十八節 望那一片
    在遠處望

    邊境地帶總是能見著些殘破和敗亡的影子。離京城不過數十里這每一步都是沾滿了將士們的鮮血。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這裡不是無定河這盧溝河一樣是讓人心碎。

    和谷永寧所想的一樣金國的使者到底是來了。

    大安殿裡收拾殘局的士兵早已經退去剩下的是寂靜和蕭索。這秋天還不過剛剛開始整個大殿似乎已經有的敗亡的景致了。那鎏金的柱子上的血跡還沒有干分辨不出是誰留下來的那龍椅上坐著的高琪似乎忘記了時間的轉彎硬是在這個時候愣。

    他想了一夜。這當中的因果和得失都在這一刻變的不在重要了。眼睛裡都是那撕喊的殺戮和骨肉的相殘。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讓人難過了。

    手上的那把長刀上血跡淌在底下滿臉的塵土和倦怠。這不是一個勝利者應該有的姿態。他並不是這個勝利者他只是活下來了。

    或者說是還沒有死去但是他知道他是走不出這個大殿了。

    門突然開了透進來一絲的光線。陽光灑在了曾經的戰火瀰漫的大殿甚至有點諷刺。這一夜改變了整個金國改變了國家的命運。而他就是這場災難的製造者。

    長時間的黑暗讓高琪有點不適應這光線當他瞇著眼睛看的時候才現那人是李逾。

    一夜的時光很快的就過去了而在李逾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的疲倦更多的是興奮。他有理由興奮因為他報了世仇而這個世仇的結果是賠上了整個國家。

    「大人天亮了。」李逾恭敬的對著坐在龍椅上的這個木偶。有的時候真正的關鍵人物是會裝傻而木偶有事都不知道自己正是人家手中的那把刀。

    「李大人是你啊」高琪冷冷的說道這手不由的抽搐了一下。「大人的借刀殺人真的不錯啊。」聲音的迴響讓人不禁冷戰。

    李逾臉上的表情突然間就僵住了。他馬上就跪下來了低著頭說道:「臣哪有這樣的心思臣不過是想為大人出力。如今大患以鋤將軍怎能這樣說我?」

    「哼你的心思我還不瞭解嗎?重頭到尾我不過是你的棋子而已。高琪高聲叫著站了起來那長刀映著那光亮堂的很。

    「不大人我」李逾抬著頭似乎要說什麼。

    「你不用多說了。」高琪目露凶光「弒君之罪不過是胡沙虎的一大罪狀這遲早是要處理的。可是他手下的三千精兵何罪之有你要如此狠心你不過是要洩你的恨意罷了。」高琪揮了下手。

    「來人。」

    門外的衛兵衝了上來。

    「把這個人拉出去砍了。」

    「這個」衛兵不瞭解要知道這個李逾是他最信任的人了如今怎麼說砍就砍了呢?

    「還不動手嗎?」高琪怒道。

    「不用勞凡各位我自己來。」李逾站了起來。他想明白了當中的一切。

    「狡兔死走狗烹。」

    這是他留下的最後的一話。人被帶了出去永遠也回不來了。

    「將軍李大人已經處斬了。」外面的人回來稟報。頓時高琪大哭起來。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個李逾注定是要成為這一切的犧牲品。他知道的太多了。章宗皇帝可以嫁禍給胡沙虎這也是李逾想出來的要想人不知只有這樣而已而胡家的軍隊也是知道事情的所以不得不殺。人要想活著只有將知道自己秘密的人都幹掉才行。想不到大金國最後的國運居然是這樣的收場。在高琪的心裡總是有這樣的一個心結在那裡想要成高位的人總是孤單的而且是要自私的。沒有人願意在自己的身邊要養一個知道自己一切的人。

    「把他的屍骨好好的葬了吧記得要厚葬。」這是對自己的朋友最後的離別。

    處理這些事情以後他開始要想這以後的路了。根據李逾生前所說的事情,現在最關鍵的事情就是要如何處理在境外的大軍了。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更何況自己現在並沒有實力硬拚似乎投降是最好的一條路了。

    這並不是可恥的事情畢竟投降的對象不是完顏炯而是谷永寧這就是說他現在擁有的談判的資本只要邊打邊談是可以成事的。但是他並不知道這北邊的僕散端的軍隊也正在快的往這個方向進軍雖然他們的兵力已經是疲憊不堪了。

    現在的情形上來看最重要的就是要在時間上戰勝對方否則一切都沒有了考慮了。現在的中都城人心已散想想這皇上都已經死了在加上這麼多的浩劫能有什麼方法來對付這外面的強敵呢?思來想去只有如此而已。

    可是這個任務誰能去呢?突然間想到了一個人。

    「把周林叫過來。」

    不一會而他就走了進來。

    「將軍有什麼事情要找我?」他恭敬的說。作為高琪的嫡系部隊他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他為人謙遜而且足智多謀不禁的點了點頭。

    「周林你來我這裡有多少年了?」

    「回大人一共8年了」

    「8年了不短的日子了」他若有所思。這幾年征戰南北不少都是讓他獲得收益的想不到這個時候還是要靠自己的部隊。可是這個事情並不是好說的事情。

    「我想跟你說這個事情。」於是就將要做的事情和他一說嚇的周林兩腿都軟了。

    「將軍這樣做不是等於我大金就亡了嗎?我等雖不宵但一定會為大金盡忠的戰到一兵一卒也要奮戰到底的。」

    「不這個你就說錯了。」高琪知道這個反應是正常的他還是鎮定的說

    「自古以來王朝的更替我大金滅遼宋而稱王而遼滅契丹稱雄漠北。王朝不過是雲煙而已。更何況我們這樣做不過是要保護的是我大金的命脈。」

    見周林已經心情平浮下來就接著說:「大金國除了遼東和中都外大多都在自己的手上而我們現在不過是孤軍而已。想想僕散端的軍隊在西側一旦等他們攻打我們的時候還不是一樣被滅到時我們就不是正義之師更多的是被說反賊了。可是到那個時候還有什麼好名聲留下嗎?肯定是沒有了。」

    「現齊軍在外而我大軍拱手讓中都不禁解決了我朝內亂更多的是保全了自己的勢力到頭來東山再起也未必不可的事情啊。」

    「大人想的是我等錯念了。」周林跪下來說到

    「這不是你的錯我也經常是這樣的想的。可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高琪想了想心頭還不住的疼痛。

    很快的所有的希望都已經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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