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沒錯。」大長老搖了搖頭。
「可這也太假了吧,拜彥敦敢稱王肯定是有神騎在撐腰,這種聲明也有人信?!」路伊塞還是感到不可理解。
「他們做戲做全套,還沒完呢。拜彥敦又發表了有過聲明,他對神騎停止侵略這個態度表示歡迎,也對神騎的誇讚表示感謝。可由於之前神騎對武靈以及武靈民眾的傷害,他堅決不願和神騎和解,更不需要神騎的幫助,他相信自己完全能解決南方殘餘貴族,因為武靈的百姓是站在他們這邊的。」族長繼續講述著這場鬧劇。
「他的態度這麼強硬?後來呢,不會就這麼結束了吧。」
「後來?神騎當然又做了回應,他們首先對給武靈造成的傷害表示道歉,同時表示如果武靈的政權是拜彥敦所掌握,他們願意給予一定的戰爭補償,同時和拜彥敦結成友好同盟,將神騎和武靈之間的數百年恩怨一筆勾銷。他們還表示他們這麼做完全出於真心,現在的武靈在神騎的眼裡完全不堪一擊,已經沒有必要玩什麼花樣的了。如果武靈政權不願意和神騎和解,那他們只能動手解決這個潛在的威脅了。」
「呵呵,挺漂亮的。威逼利誘,雙管齊下。」路伊塞歪了歪嘴,嘲笑著說道。
「然後呢,拜彥敦那個王八蛋又怎麼說?」路絲對拜彥敦毫不客氣,她唯一的一次被路伊塞凶,就是他引起的。
「還能怎麼說,再強可就沒法收場啦。他表示,如果神騎真心和解並對受害百姓給予補償的話,他願意接受他們的友誼,至於以後同盟的事,要等到平定武靈之後才會考慮。就這麼簡單。」族長兩手一攤,翻了下白眼。
「這、這、這,太可笑了,他們這戲演給誰看啊,當別人都是白癡嗎!」路伊塞感到這純粹就是玩笑。
「不在於有沒有人信,這只是個借口,給大家的一個借口。」大長老知道路伊塞在經驗方面有些缺陷,耐心地向他解釋道,「神騎和拜彥敦拿這當借口,還給了武靈南方的那些貴族一個借口,也給了南方的那些百姓一個借口。其實武靈的人心造散了,那些貴族在神騎的大軍面前,生命財產朝不保夕,可讓他們像野聆賀那樣公然投靠神騎,又下不了這個決心。現在有了這個借口,他們就可以投靠拜彥敦,即不丟面子,有可以繼續過他們的奢華生活,只怕有很多人會選擇這樣做噢。而讓那些百姓在神騎和拜彥敦之間做一個選擇,恐怕也是後者比較容易接受吧。」
「這麼說來,拜彥敦很可能會控制武靈剩下的區域,他這個武南王的位置似乎很穩當地可以坐上,不會這麼便宜他吧!」路伊塞有點想通了。
「應該是這樣,雖然可笑,可效果只怕還真不錯。如果沒人和他搗亂的話,他就是名副其實的武南王了。」
「搗亂?你說會有人和他搗亂,是誰呀?」路伊塞聽出族長話裡有話。
「有啊,眼前就有一個。你!不是嗎!哈哈哈。」族長指著路伊塞大笑道。
「咦?你怎麼知道?」路伊塞脫口而出接了一句,惹得族長和大長老大笑不已。
「你、你,呵呵呵,你這麼關心拜彥敦的情況,可說起他時,態度卻這麼惡劣,剛才路絲連『王八蛋』都罵出來了,這不是想和他搗亂難道還想幫他不成,呵呵呵。」大長老邊笑邊回答著。
對啊,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自己還真是笨啊,以後要多用用腦子才行,自己已知的兩個對手可都是像狐狸一樣狡滑的傢伙,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路伊塞想到老祖和拜彥敦,心中暗下決心。
說幹就幹,路伊塞馬上開動腦筋,看看剛才說的那些裡有什麼是被自己忽略的,這一想還真想到個問題。
「族長,您說這些消息最近的是四天前的,從貝躍圖到迪亞湖最快怎麼也得七八天吧,你們這麼快就得到消息啦!」
「是這樣,自從你們被神騎伏擊後,我們就加強了訊息傳遞的速度,錢長老用商團的名義在貝躍圖到迪亞湖這一連線上,佈置了十幾個聯絡點,現在貝躍圖周邊發生的事情,我們最快只需三天半就能知道。這還得感謝你呀,如果張莽古道沒打通,恐怕起碼還要多用兩天的時間。」族長解開了路伊塞的疑惑。
現在已經有了拜彥敦的消息,路伊塞想立刻轉告彌西,所以就沒在族長這裡多耽擱時間,告辭後就返回了法修堂。
把所知情況詳細轉述給了彌西,彌西靜靜地聽著,眉頭越皺越緊。路伊塞有點擔心,忙問有何不妥。
「我只是覺得奇怪,神騎為什麼要這樣做,這種結果產生的好處,似乎全部被拜彥敦拿去了,神騎有什麼好處?」彌西以自言自語的方式講出了她的疑惑。
「這……」對啊,神騎不會是在犯傻吧,剛才自己怎麼沒想到這個問題呢,還下決心要多動腦子呢,這麼古怪的地方都沒主意到,看來比起彌西來還真差著一大節。算了,彌西可是專業的,別和她比了,還是多學學吧。
「會不會問題出在老祖身上?」艾薩在旁邊提醒了一下。
「老祖?」路絲和彌西倆還不知道路伊塞和老祖之間發生的事呢,同時開口問道。
「是這樣……」路伊塞把這幾天的經歷敘述了一遍,說完詳情後又補充道,「艾薩的說法有這可能,會不會是老祖感到都龐的潛在實力太強,不想過早和他們衝突,所以利用拜彥敦在中間攔一條隔離帶出來。」
「你說的效果是會有一點,但這肯定不是神騎的目的。都龐的實力再強,神騎終須碰上一碰,而且老祖也未必在乎這些,他的潛在實力絕不會比都龐差。」彌西搖著頭否定了路伊塞的想法,然後又思考了一會兒,補充道,「我認為神騎這麼的最大好處,應該是可以利用拜彥敦迅速整合武靈,使得武靈能在最短時間內恢復穩定,一旦穩定下來,就能恢復日常工作。如果神騎確實出於這個目的,那說明神騎本國的戰略補給出了問題,他們需要武靈來提供所需物質,以後他們將以武靈作為戰略後方,源源不斷地供養他們的軍隊。只有這個原因才需要神騎作如此大的讓步和犧牲。」
「嗯,對。我認為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們先不管神騎的事了,他們的老祖不是我們現在一下子能夠解決的,以後看情況再說吧。拜彥敦!現在關鍵是要解決拜彥敦這個匹夫,總不能讓他開開心心地當上武南王吧。」
「我來,我去解決他。」路絲搶過路伊塞的話題,興奮地說,「現在他們漫山遍野地躲著我是沒辦法,可他稱王后總不能還這麼躲著吧,只要他佔領了城市,我就去給他搗亂,就像在薩法爾一樣,嘻嘻。」
「沒用的,路絲姐,他和神騎不一樣。他手下的軍隊都是武靈的百姓,佔領的城市裡也都是武靈的百姓,到時候只要他拜彥敦一個人躲起來,你能拿那些百姓怎麼辦。你去搗一圈亂,卻沒什麼效果,反而助長了他的氣焰。」彌西再次否定了路絲的提議。
「路絲聽彌西的吧,你這種搗亂只是小孩子的玩意兒,不起什麼作用的。」看到路絲還想說些什麼,路伊塞出言阻止了她,然後又對彌西說,「那你覺得應該怎麼辦好,總不能讓他太如意了。你看這樣行嗎,我現在也算是有點名氣,由我出面揭露拜彥敦的真面目,同時表示要替緹桐討還血債,今後我將永遠與之為敵,直到雙方有一個倒下為止。」
「這樣恐怕未必有用,你的言行在一開始或許能打擊一下拜彥敦的聲望,可你如果不能在一、兩個月內解決他,那只能讓他的威望更高。」看著路伊塞似懂非懂的樣子,彌西再次解釋道,「你馬上就要卸任長老一職了,你的言行只表示你的個人行為,或許還能代表少數和你親近的那些人,比如艾薩姐、路絲姐等人。可現在拜彥敦的身份是武南王,他代表的是一個政權,他完全有理由不去理會你的所作所為。可你如果不能短時間解決他,給別人的感覺就像,以你龍語法師和龍語者的實力都拿拜彥敦沒辦法,這樣反倒是等於替他做宣傳了。而你面臨的局面和路絲姐是一樣的,僅僅依靠魔法是沒辦法快速解決拜彥敦的。」
「那你說該怎麼辦?」路伊塞真的無計可施了。
「辦法只有一個,當你擁有和他同等地位時,你對他的指責或詰難,他就必須要有回應,不然會被當做默認或是懦弱,這就是遊戲規則。」
「同等地位?你的意思是不要辭去長老這一頭銜?」路伊塞問得很猶豫,難道準備了這麼久的計劃又要改變了。
「那倒不是,這事不適合把提格馬銳甚至南頓給扯進來,長老還是要辭的。身份的問題也很容易處理,你還有一個更好的身份可以利用,絕對比拜彥敦那個武南王的地位更高。」彌西娓娓道來,一幅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我不明白,我還有什麼身份,怎麼連我都不知道?」路伊塞驚訝得眼珠都突出來了。
「那兒,你的魔法別院。」彌西用手往北一指,說,「從魔法別院的地理位置來看,她不屬於任何人類的勢力範圍,從政治角度來看,她其實就是一個獨立的政權,而你就是這個政權的實際掌控者。」
「什麼!太誇張了吧!」路伊塞愈覺驚訝了。
「一點不誇張,只要你把別院擴建成魔法城,再宣佈自任魔法城城主。那時,在別人的眼裡,你就是魔法王國的開國君王,拜彥敦和你完全不能相提並論。而要實現這一切,你只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建城!!!」最後兩個字,彌兒西娜說得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