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夕陽不知道在神威海的彼岸現在的情形如何,她只是憑藉以往所瞭解到的,想像著人間界此時的動盪……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有休利特洛亞在寶石之地守護著,遠古那樣的眾神之戰都沒有能夠毀掉世界,只是兩個神明在異位面的戰鬥應該不會造成崩潰吧?
何況,她早就將引導天地元氣的裝置布在地底,即使是神明降臨,也可以暫時守住……現在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盡快將引起破滅的源頭遠遠帶離!
『久埃你別做多餘的事情,我並不需要你的保護……對不起,沒能將你送走,有機會的話我馬上……久埃你!』
身體被一團溫暖的光籠罩著,浮在塞裡斯巨大化的神明幻體手中,四周的一切都是巨大的、爆烈的,在神的掌握下,他們如此渺小……久特利埃倫輕輕撫摸懷中少女的臉頰,輕輕歎息:「怎麼可以讓你一直守護呢?偶爾也要讓別人來保護自己吧。」銀髮青年低下頭,無比輕柔虔誠地親吻著駱夕陽,這光潔如玉的額頭、小巧秀氣的鼻樑……最後是柔軟誘人的紅唇。
「我可以這樣親吻你吧,這是我自己的願望,用我自己的身體想要做的事情……」碾轉吮嚙,被封印的女孩雖然沒能有什麼反應,卻不影響陶醉其中的男人去唇舌糾纏,久特利埃倫極盡纏綿地親吻著、讚歎著……「雖然那時很一本正經地拒絕你,可其實我是非常高興的……只是想到你會對其他人也那麼親密,就忍不住裝作冷淡嚴肅的樣子,小洛西亞,不可能有人能夠拒絕你的。」
『……現在是做這種事的時候嗎?』駱夕陽大為恐慌,久埃他不會是絕望了吧?
銀髮在黑羽間垂落,這天地間除了神祇的絢爛色彩就只剩下黑與白,那對羽翼黑得如此深沉,白色也像在發光般…「就是這個時候才要這麼做啊,只有你和我……如果離開了。回到他們中間去,那麼多優秀的男人,我可不是對手,」親吻停了下來,久特利埃倫挑釁似地仰頭,「不是嗎,偉大的夏爾.索蘭特洛茲.艾格利亞斯。」
『……』塞裡斯冷哼了一聲,『暴風之子你是在激怒我?這種無聊的手段……你不會以為我就這樣發怒失去理智了吧……』
「難道沒有嗎?雖然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可既然會與人之子結合,那麼就和我們一樣擁有愛與恨才是。你不是在追逐著這位小女神嗎?你如此執著地追逐著,僅僅只是為了研究她?」
『……』
「但是她恨你。你研究過人之子的感情吧,這世間有種可憐的人。因為得不到所愛轉而尋求相反的痛,即使是恨也好……呵,愛與恨,多麼有趣的極端。」明明是不想分開一會。卻害怕沉淪而逃開;明明是期望著奇跡降臨,卻像是在懲罰對方;明明是喜歡得說不出話來,卻做出討厭的樣子……姐姐啊,我愛那孩子如同愛你一般。那個叫晨星的孩子……
「該如何稱呼你呢?夏爾還是塞裡斯,這兩個名字在人之子中都代表著無上的智慧,那是所有工匠、所有地導師、所有的賢者都崇拜的名字。無所不能的神明。但你終究還是男人。會被迷人地異性吸引。即使你不想承認,可是你的情緒已經背叛了理智……但是她恨你。」
完全不知道久埃在幹什麼。處於結界保護下仍能聽到海嘯風吼之音,駱夕陽心裡著急可沒辦法——他是想要激怒塞裡斯嗎?可就算他發怒,現在被『西格裡斯』這個意識制住的匠神,恐怕只會暴發出更大的力量。
『你地確激怒我了……看到你擁抱著她、親吻她,令我心裡很不舒服……』
『不要!』駱夕陽大叫起來,『他只是個人之子,你要用你頂級大神的力量去殺害他嗎?去殺害一個弱小的人之子?』
『哼!又不是什麼很大不了的事情,』塞裡斯地聲音非常不以為然,『你今天才知道我是怎樣的人嗎?』
駱夕陽一陣啞然。沒錯……這個傢伙,這個傢伙他根本沒有所謂高高在上者的寬厚仁愛,只有狂妄自大以及不容冒犯地驕傲!
無禮地、冒犯地、他看著不順眼的……全部會被輕易地抹消,人之子對他來說就像是忙碌的螞蟻,而塞裡斯是一邊看著的頑童,不知道什麼時候,用手摁一下……
塞裡斯的氣息變得更加危險,眾神迷宮裡,屬於他的絢紫彩光彷彿燃燒!那是反映著破壞神憤怒的火焰……
水之女神馬上察覺到對手的分神。作為初代的神明,儘管將塞裡斯訴為狂妄的小孩子,胡那卻不會輕看於他。從開始就小心翼翼地佈局,可依然是正中了對方的下懷嗎?
西格裡斯手中的小小生命是什麼?對了,是他所依附的人之子,還有從人間界帶出來的獵物吧,看他如此保護著……胡那聽不到久特利埃倫對塞裡斯說的話,可對手一點點分神都是自己的機會!
無處不在的水聽從我的命令——凍結一切!
燃燒的紫被凍結的雪色侵入,駱夕陽看到自己的身體碎裂又重聚!
這可真是可怕的情景,意識與身體分開就是如此,彷彿看到自己被扔到解剖台上去一樣……慢著,她現在的命運難道不是塞裡斯的實驗品嗎?
『久埃……你雖然想讓塞裡斯分心,可是這種神明的戰爭裡,就算是敵人的敵人也不會是我們的朋友啊……』別做多餘的事情了,也許跟著塞裡斯回去,久特利埃倫的生命還會更長一點,水神……她是不會在意螻蟻般的人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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