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阿佈雷心臟彷彿被什麼捏住了般,一個被忽略的問題此時浮了上來,小暴風之子來這裡只是偶然的話,他被塞裡斯選中卻絕不是偶然!
塞裡斯並不是個會胡亂說話的人,沒有一定的把握與實際相聯接,他不會說些擾亂人心的話語……那麼,做為變數的那個『三』在哪裡?
難道是!
『塞裡斯』笑了起來,「獸之子啊,多謝你的提醒,以新生的神祇來說你們做的真不錯,可是不要忘了,身為孩子可以狡猾地用些小計謀,但大人永遠不會墜入圈套中。」
隨著『塞裡斯』的長笑,銀髮少年的身影驟然消失在阿佈雷與艾德蒙身前!
連同他懷裡擁抱的女孩一起……
「他去哪裡了?」
塞裡斯的領域一旦消失,那種繚亂的光芒也隨之褪去,天空碧藍如洗,無雲無翳,乾淨而純粹,拉肯特的廢墟再也不見。
一切回到了最初,悠久而充滿未知。
寂靜的大地上,只有兩個高大的人影站立,一種惶然在未知裡傳遞。
「洛西亞小姐……他們去了哪裡?」艾德蒙首先按捺不住,剛才還緊繃的壓力瞬間消失無蹤,憎恨的、愛慕的…在意的就那麼突然的離開了!
阿佈雷面色陰沉,腦子裡在迅速分析所發生的一切:塞裡斯提到屬於自己的『三』之存在,除了路西菲爾,神界的塞裡斯,最後一個……是那個人吧!
「走!跟我離開這裡,如果沒有想錯的話,他們現在是在泉都。雖然洛西亞小姐將他暫時地禁錮住,可是……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
「久埃!你沒事吧!」裡沙艾魯克有些焦急地搖晃著久特利埃倫,這傢伙坐在窗口發呆的時候,忽然間向窗外跌去——還好他們的館邸臨水而建,窗外是一片蓮花萃艷。蘆草蕩香,久埃他跌下去也沒事。
真地沒事嗎?把銀髮青年從水裡撈起來後,就見他沒有知覺的昏迷著,這種高度的墜落和撞擊,以久埃的身手沒理由會昏這麼久……不對,應該是連昏迷都沒有才正常!
難道是在古瑞利亞過度使用了力量引發的後遺症?裡沙艾魯克大為恐慌,就在他打算去治療師地時候,久特利埃倫終於有了反應。
眼睛突然睜開。魅惑的紫色直直望進同伴的眼中,裡沙埃魯克腦子裡一陣迷糊……「久埃?久埃……」
熟悉的藍色眼睛此時顏色很深,雖然久埃他情緒變化時雙眸的色彩會改變,但這種使人顫慄的暮紫卻從未見過。奇怪,裡沙埃魯克覺得躺在手臂中的這個人完全成了另一個人……
一種巨大的壓力從那忽然變得陌生地好友身上擴散出來,竟是如萬刃壓頂、周圍影像聲音突然全數消失!
怦怦急遽的心跳聲在耳邊清皙而躁動。裡沙艾魯克額頭冷汗潸潸而下,有種想要跪下臣伏的衝動……而他也真的跪伏在地下,以頭觸地重重貼在木板上,不敢抬頭再看一眼!
久特利埃倫站起身來。嘴角帶著奇異的笑,他看著自己的雙手,審視著自己,「很好,」他說。「果然還是真正地契約者更合適啊。」
「對了,那個孩子……」不用念誦咒文,久特利埃倫身前閃起魔法陣的光。淡淡人影從虛空中出現。
那是兩個漂亮得叫人移不開視線的少男少女,他們彼此相擁,纏綿地倚靠在一起,如同畫一般!
久特利埃倫看著這幅畫面,眉頭卻蹙了起來——「真不快,嗯,我這是怎麼了?」他一抬手,似乎是昏迷的女孩便到了他地懷裡,「你應該呆在這裡才對。」
「塞裡斯。」
此時控制住久特利埃倫身體意識的正是匠神塞裡斯,他笑吟吟地撫摸著懷中女孩的臉,手指在柔軟嬌嫩的肌膚上留連不去,最後停在她嫣紅的唇上。
「你這樣一動不動地樣子也很可愛啊,雖然是那麼毒辣可惡的嘴巴,但微微張著的樣子好像在邀請我似地。」
如果駱夕陽此時還握有對身體的控制權,哪怕是翻個白眼或撅撅嘴什麼的,她一定毫不猶豫的做了!然而身體與路西菲爾一同被封禁起來的她現在連嘴角抽搐都做不到。
神明都是些妄為而隨心所欲的傢伙,這個塞裡斯也算得上是其中之最了,可以當他在誇自己嗎?只是誇獎的話,駱夕陽倒是可以一點不推辭地笑納,但如果他將那種誇讚付諸行動——而且是最討厭的一種肢體行動,她會很怒很囧啊!
雖然不久前還打算去魅惑塞裡斯,然而對方卻完全不吃自己那一套,並不是他拒絕了自己,相反……這傢伙受到的魅惑很強烈,不然也不會再度吻上來了!
「你對我的身體做什麼!你用久埃的身體在做什麼!住手,你這色狼,個個都是這副德性!我真受夠了!」意識脫離身體之外,眼睜睜的……好吧,眼睛沒睜開,反正駱夕陽就是全看見了!她看到自己的身體軟弱無力的被人為所欲為,怒火差點要燃盡了理智!
愛普是這樣,塞裡斯也是這樣!如果自己不是比妖精們強大的話,那幫傢伙一定也會這樣!她算什麼?
駱夕陽忽然有些怨恨起吉莫爾諾雷拉了,為什麼要在她的身上下這種魔法,不倚靠這一點,雖然她離開了龍神的保護,也有著強大的力量足以保護自己!
雖然喜歡美麗的東西是人的天性,弱小的存在倚靠著色相進行自我保護,可是她可以不靠這個的吧?
「塞裡斯,你是不是放鬆得太早了,難道你沒有察覺,你現在所侵佔的身體與那個少年是一樣的嗎?」
「同生之咒?」『塞裡斯』有些模糊的聲音從唇舌間飄出,他陶醉在懷裡女孩柔軟的身體上,「你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居然對這麼多人施展咒術,他們每一個都不值得你這麼對待……」
「那麼你呢?你的意思是你值得嗎?」
駱夕陽譏誚地聲音冷淡了塞裡斯的熱情,他停下動作,思索起來……
「我當然值得。」『塞裡斯』微笑,一種莫名的衝動讓他說出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來:「我對你發誓,我會保護你。」
……就算是意識與身體分離,也不能阻止駱夕陽的嘴角開始抽搐了。
這傢伙發神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