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駱夕陽怎麼糾結痛苦,有些事還是得去面對——就像阿爾緹斯所說的,逃避不過是延長糾結的時限,長痛……不如短痛啊。
大不了,隨時在身邊布下防禦……唔,也許最應該要研究的,是自己和妖精們之間存在的特殊反應?她是因為受不了其他人古怪的言行,覺得惡寒才退避三舍,這方面是可以控制的;所以問題主要還是出在妖精們身上,明明已經離開了浩瀚寶石的影響…真是麻煩的體質……
妖精們暫留的營地一片愁雲慘淡,可愛的小鳥又飛走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回來。
「我們的做法,是不是太過分了呢?」終於有人從混亂中撥開一道清明的理性,開始反省。
「是呀,洛西亞都已經把逃走的魔法用得這麼嫻熟了,我雖然很欣慰,但更受打擊。」
「那個魔法,」一個妖精召來大氣的精靈,在大地上具現了剛才魔法的軌跡,「這是傳送法陣的波動,但這裡並沒有……要說有的話,只有這些寶石裡刻的微型傳送陣。可是大小相差太大了,洛西亞她雖然體型……嗯?」話語在舌尖停滯,他發現自己無法描述出剛才還癡迷的……少女還是?
迷惑在眾妖精心裡浮現,另一個人接口:「那天通過傳送陣的大車出現在比弗利姆山谷時,雖然是豎起通過的,但之前……後來我們回到森林查看,並沒有發現更大的傳送陣。記得最初的傳送開始時。我和夏那剛剛跑進大門。離洛西亞至少還有一千米,所以那個圓形地法陣直徑超過了兩千米——這和後來找到地傳送陣並不相符。」他停了一下,回憶著駱夕陽剛才曾經站過的位置。也具現化出魔法軌跡。「這裡還有這裡,同樣精緻到令人叫絕的傳送陣,而且是一次性地,你們想到什麼?」
「琪那法。」
「不可能,就算是琪那法,也只能通過我們架構的傳送陣做遠距離旅行!雖然在領域裡他可以做到對空間的掌控。可那需要足夠的魔力。」
「小傢伙是幽夜族的,哈格裡汶他們是不喜歡走路沒錯,所以在森林裡設了許多傳送陣……可是這裡怎麼看也不可能事先布下魔法的。」
想起刻著魔法地寶石,「唔,難道是靠魔導物品做傳送嗎?」
「沒看到。」
「想不起來……」
發了一會呆,銀髮的尤里克打破了暫時的平靜:「不管怎麼樣,洛西亞剛才好像說過要與我們同行,所以她還會回來的吧?只是。她也說了會放棄……」
——我警告你們不能靠近我三尺不准用淫蕩的眼神看我不准用噁心的話煩我,不然我就放棄和你們同行的想法!
「不!」好幾個妖精用手捂著嘴,嗚咽出聲。
「所以,我們要控制住自己的言行。不能再嚇跑她。」
「可是,真地很可愛~~」現在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到底有多可愛。只是見到時那種胸中滿溢的感動……即使想不起來,卻忘不了的感覺,在妖精漫長空虛的生命裡難得有這種持續不斷地激情,所以才追逐不休。
不論結果,追逐的也許只是追逐地過程。
「下個禁制吧,就和在森林裡一樣必需要有規則,破壞的人要受罰。」
空中擴散著熟悉的魔法波動,駱夕陽再度出現,迎接她的是一雙雙閃亮的眼睛和委屈的臉……
的確很委屈,眼尖的妖精一下子就看到少女身上疊加著各種咒文——雷擊、風刃、爆炎、霜環……擺明生人勿近,是把他們當成害蟲嗎?但是,那些魔法的波動在她身上閃爍著元素的拖曳,彷彿光的精靈織成了輕紗緞帶……真是說不出的漂亮可愛。
駱夕陽的打扮略顯清涼,來自獸人帝國的傳統服
腰又露腿,雖然她現在的身材沒前沒後,完全體現不下女性獸人的妖媚,可是在雪白的獸皮羽毛點綴之下,到是清純嬌嫩得令人讚歎。
妖精們心旌動搖中。
小小的,好想抱在懷裡……
—
軟軟的,好想抱在懷裡捏捏蹭蹭……
絨絨的,好想抱在懷裡揉……
香香的,好想抱在懷裡嗅……
甜甜的,好想……
駱夕陽目露凶光!
妖精們頭暈目眩,努力壓制著自己的衝動,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一會夢幻一會悲傷,哀怨可憐糾結萬分……
要忍耐要忍耐,不然小傢伙又要跑了!他們在心裡掙扎,是服從腦海裡的慾望直接撲上去還是為了長久的幸福按捺住騷動呢?兩邊拉鋸著,簡直象中了定身咒後,把無數隻老鼠扔進胸口撓呀撓的痛苦不堪……
真的非常痛苦,撲上去會被魔法攻擊,可是不撲上去又像受酷刑!
駱夕陽覺得氣氛變了,她不明白眾妖精的痛苦,就是覺得身體一陣一陣的發寒……應該不受冷熱變化的影響才對。
駱夕陽穿著這麼一身衣服純粹是因為當初從森林裡跑得太匆忙了,不僅忘了打包食物,也忘了把換洗的衣服收拾好。雖然阿爾緹斯精通縫,眾人一路上獵得的獸皮和採到的苧麻草棉都不少,但旅途中,妖精也沒什麼趁手工具可以做出精美絕倫的衣物,這不免有些遺憾。女孩子怎麼都是愛美的,接受了獸人的供奉,駱夕陽就把妖精臨時做的衣服全塞進了箱子裡……獸人的民族服裝是暴露了些,可是的確很可愛,反正小孩子體型,給人看看也沒什麼。
但現在她卻不由得想,這些傢伙秀逗了?怎麼樣子這麼怪異呢……難道是這身打扮的關係?不由得抱住雙臂戒懼萬分……咻的一下,她消失了。
妖精們OTL……他們這回什麼也沒有做啊!
但駱夕陽只是回去換了身衣服又回來了,這回她把自己包得跟穆斯林一樣。
在遠方的阿爾緹斯很無語,這孩子有時候實在叫人無力,也只有她才能這樣毫無顧忌的濫用魔法傳送來傳送去,換成普通妖精,早就脫力了。
而且來來去去的太浪費時間了!事故總是在沒注意的地方發生,陷害也一定是看不到的時候才進行。
每當小傢伙離開,對面那隻野獸就開始獰笑……
……有些無奈的對小丫頭下了最後通牒,那孩子慌張的說這次一定把人帶回來……阿爾緹斯對著阿佈雷揚起嘴角,兩個人的地位並不在同一條線上啊。
其實有些奇怪,在獸的領域時,那個人完全可以讓自己消失得一點痕跡都沒有的,但他卻沒有那麼做。
是不想讓少女傷心嗎?
如果是自己……會怎麼做?
不過看他後來的樣子,似乎是比較享受這種針鋒相對的情況。妖精注意到,每當駱夕陽和阿佈雷說話時,那獸的表情溫柔得使人平靜。
也許他們真的很相似,都對目前這種生活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