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眷 第八卷 神世之卷 第二十三章 賞品
    誰啊?現在本少爺沒空!有什麼事等會兒……嚇,青

    突然響起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執,奕豪帶著惱怒的神情回過頭去,卻見青龍正站在殿下,朝著兩人投來銳利的眼神,而他的旁邊則站著一位穿著規矩的少年,正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子君,我帶南條少爺來見您了,請問您現在有空嗎?」

    畢竟是在外人面前,青龍相當照顧奕豪的臉面,以恭敬的語氣詢問著,然而那雙眼中迸發出的寒光,卻令朱雀亦為之退縮。

    「有……有空,當然有空。」

    擺脫朱雀的糾纏,奕豪三步並兩步的跑下殿台,拉起嵐丸的手仔細打量著弟子。

    「果然是你啊,嵐丸,怎麼會突然想起到蓬萊來?日本那邊又出什麼事情了嗎?還是說,這次只是過來串門的?」

    「那個,徒兒拜見師尊……」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的嵐丸,總之先朝奕豪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行了,起來吧!說起來,你還沒見過師母吧?走,我帶你去見她。」始終憂慮著那只八卦妖精的奕豪,把見面的禮儀簡化到最短,說完話就想拉著嵐丸趁機向後宮走去,但青龍卻把他攔在下來。

    「子君,後宮重地男眷豈能隨便入內!就算是您的弟子,也於禮不符。」

    「啊,是呢……」奕豪回頭看著嵐丸,只花了零點一秒便找到了通融的辦法。「不過女的就沒問題了吧?別看嵐丸穿著這樣地衣服,那不過是女扮男裝而已。」

    「呃?」嵐丸愕然看著那位擅自篡改自己性別的老師。但奕豪摀住他的嘴。

    「……是女孩嗎?」青龍以困惑的目光打量著美少年那張太過纖弱的臉。

    「那當然,你看嵐丸身上有什麼像男孩的地方嗎?」奕豪強調著嵐丸地美貌。

    對於一心想培養出男兒氣概的少年宗主來說,奕豪的話就像幾把利刃狠狠插進了他的心裡。受到打擊地嵐丸蒼白著臉色搖搖欲墜,但反而為纖弱的印象增添了某種病態的美感,青龍也不由得相信下來,點點頭道。

    「知道了。既然子君同意的話,那我也不便多言。」

    「那就這樣,我帶嵐丸去見靜雨,至於其它人就隨便安排吧!」

    丟下這句話後。奕豪便扯著徒弟跑出殿外。一離開青龍的視線,立刻煉出兩對風翼,一路朝著紅姬所在的宮殿疾衝而出。

    「師尊……」在空中,被扯著離開的少年宗主以哀怨地目光看著老師。

    「咳,那個……是沒辦法的事情啦!你師尊我現在正面臨著有生以來的最大危機,哪怕耽擱一秒鐘都會有危險,你做點犧牲也沒關係吧?」

    「但……徒兒明明是男的耶……」

    「混賬!是男人就不要用這種軟綿綿的語氣說話!就是因為你表現得太像女的了。所以才把青龍都瞞了過去,這表示你的問題很嚴重哦!」

    奕豪以分不清誇獎還是斥責地話糊弄著徒弟。

    「要想別人把你當成男人看,首先就要展現出男兒氣概!何謂男兒氣概?那當然就是……唔,和女人的扭扭捏捏相反的東西!所以今次你就扮成女人身,嘗試以女性地心理來感受男人的魅力吧!當你打心底裡被那樣的魅力吸引時,就會自然而然培養出男人氣概了!」

    簡直可以稱為「胡說八道」的一番話,若是讓紅葉聽到絕對會把某人砍成十八段的胡言亂語。然而卻成功唬住了本性淳樸的少年。

    「是、是這樣嗎……原來如此,以女人地心理來感受男人的魅力啊……不愧是師尊啊,竟然有如此巧妙的辦法!」

    嵐丸仰頭以崇拜的目光看著奕豪。卻渾然不覺自己正朝著歪曲的方向踏出危險的一步。

    「廢話,為師走的橋比你走的路還要多,這點小事當然不在話下。」

    毫無為人師自覺的某人,對弟子露出「你還差得遠」的神情。

    ……………………

    由九尾天狐設計、蓬萊子民施工的少帝行宮,其實目前僅完成了三分之一的部分。

    少帝行宮由處理諸務和接待賓客等等用的「前宮」,以及少帝家族成員居住的「後宮」組成。身為蓬萊的小公主。紅姬當然也有一棟屬於自己的小宮殿——雖然稱為小宮殿,但佔地面積也足有三座橫排的足球場大,隨處可見名貴的神樹仙草,環境極是優雅,但因為小公主基本上每晚都會去靜雨娘娘那裡睡覺,平時也甚少有乖乖待在宮殿裡的時候,所以由建成到現在很少排上用場的機會。

    至於像奕豪趕到小宮殿時看到的那樣,幾十頭鳳凰再加上其它近百頭飛禽走獸聚集在小宮殿的庭院裡,帶著莫名興奮的神情聽中間的小妖精講故事的情況,可以說還是從未出現過。而在空中目睹下面盛況的奕豪,差點嚇得就當場散去風翼,直接落到地上。

    「……在某個寂靜的夜裡,齊格弗裡德思念著逝去的愛人,輾轉難眠。他推開窗戶,深藍的夜空中懸掛著夢幻的極光,彷彿瓦爾基麗們奔馳天空時留下的足跡,一如前世看到的

    麗,然而他也清醒的知道,所愛的人兒已隨著時光逝的絕望啃食著他的內心,齊格弗裡德頹然跪倒在窗前,向著清冷的極光喃喃呼喚著愛人的名字,但回應他的呼喚卻並非過去的愛人,而是今生的羈絆……」

    提坦妮婭雙手抱在胸前,緊緊閉著眼睛,把一個渴望得到愛情卻又畏縮不前的女孩表現得近乎完美。

    「明知道是不可以的愛情,但卻怎麼樣也無法放棄,即使不可能實現也好。即使只有一秒鐘的時間也好,也想撫平他眼中地悲滄,也想把他抱在懷裡好好疼惜,不是作為尊敬父親的女兒,而是作為愛著男人的女人……」

    舞台上的妖精女王展現出恐怖的藝術才華,讓自說自演的獨角戲表現出宛如華麗歌劇般地感染力。而台下的觀眾,包括皇殷在內的幾十頭雌鳳則已被感動到眼淚汪汪,手絹和紙巾在這時候成為最搶手的商品。

    「再也……無法抑制了,這樣地思念。就像烈火!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在不停焚燒著我的心!與這份痛苦相比,地獄的劫火也不會再令我畏懼……今晚我要墜入地獄,帶著最幸福的回憶,但是……神啊,慈悲的神啊。我祈求您!如果這樣的愛有罪的話,那所有罪孽就讓我一人承擔吧!」

    這時候,提坦妮婭地表演達到高潮,同時台下的觀眾也激動到極點。

    「啊啊啊啊!閉嘴!」

    空中的某人卻再無法忍耐,舉手煉出巨大的水球,憤怒的向著地面砸去。

    嘩啦。

    水球在半路炸開,化成一場暴雨降臨在小宮殿上面。妖精女王的獨角戲以及觀眾們的熱情都被潑上一瓢冷水。在眾人為這突變發愣地時候,渾身散發著暴戾殺氣的蓬萊少帝已驅策風翼降臨在舞台上。

    「你……你做什麼啊!難得我正表演得高興!」就像正在搖尾巴時被人搶走骨頭的小狗,提坦妮婭衝著奕豪發出不滿地大叫。

    「去你的!誰允許你隨便拿別人的生平來改編的?知不知道『侵權』兩個字怎麼寫啊!」

    「清……泉?那是什麼?好喝嗎?」

    「不要用這種落伍的笑話來搪塞!你要是不想被做成標本放到博物館裡。今後就禁止表演這種和我有關的題材!」

    「我抗議!藝術是自由地!你這是暴政!」

    「叉的!是暴政有怎麼樣?這裡是蓬萊,一切事情都是由本大爺說了算!」

    說到這裡,奕豪突然感到下面傳來一道道銳利的視線——黑髮暴君欺負可憐小妖精的事情落到台下觀眾們的眼中,理所當然的引起觀眾們的不滿和憤慨,雖然他們再怎麼樣也不敢直接責難少帝,但用眼神來表示不滿卻並不困難。

    只可惜。此刻的奕豪已非平日的好好先生。

    「什麼啊?有意見的傢伙給我站出來?」

    少帝暴戾的目光掃過,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沒有關係的人,在三秒鐘內給我消失掉!」

    這道命令再一下,只見下面一陣人仰馬翻,幾十頭鳳凰和其它飛禽走獸霎時間跑得無影無蹤。

    「靜雨,你給我留下來!」

    奕豪用眼角的餘光瞥到最前排的小狐狸也想趁亂開溜的模樣,出言喊住了她。

    「我明明叫你過來看著這只妖精,怎麼連你也跟他們鬧起來來了啊?」

    「哈、哈哈,因……因為是郎君的故事嘛,所以人家也想知道啊!再加上提坦妮婭又表演得太精彩,所以妾身不知不覺就被吸引住了……」靜雨乾笑著,對奕豪拋著媚眼,企圖以此矇混過關。

    「那些才不是我的故事!都是這只八卦妖精自己編的!」奕豪指著提坦妮婭為自己正名著,跟著卻注意到周圍沒看到女兒的蹤跡。「紅姬呢?」

    「這個嘛,提坦妮婭的表演對紅姬來說大概太難懂了一點,所以那孩子聽到一半就睡著了,我已經叫人把她送下去休息了,郎君不必擔心。」靜雨擺擺手安撫著奕豪,然後注意到畏畏縮縮站在他身後的嵐丸。

    「郎君,你身後的那名小弟弟是……」

    「嵐、嵐丸見過師母。」嵐丸趕緊對靜雨行禮。

    「師母?你是郎君的弟子嗎?」靜雨露出趣味盎然的神情。「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郎君在日本時遇到的那個陰陽師家族的少主啊!歡迎來到蓬萊哦,我是天狐靜雨,是你師父的妻子,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隨便遊玩吧!」

    「是,是……」

    嵐丸謹慎的低下頭去,那畏縮的模樣落在九尾天狐眼中,卻是相當有趣的情景。

    靜雨本打算再捉弄一下眼前地弱氣美少年。然而一邊的提坦妮婭卻突然插了進來。妖精女王揮動著彩虹的翅膀停在嵐丸的眼前,一言不發的打量著他,就這樣過了兩三分鐘的時間。

    「那個,請問……」

    嵐丸被看得七上八下,忍不住出言向提坦妮婭打招呼,但妖精女王卻突然飛上去抱住嵐丸。同時發出熱烈地歡呼聲。

    「美少年!」提坦妮婭就像找到一塊極品骨頭的小狗搬,圍著嵐

    叫起來。「美少年!美少年!百分之百的美少年耶!

    「什麼?什麼東西?」被稱為「美少年」的當事人露出驚慌失措地神情,但提坦妮婭卻已落在嵐丸的頭上,拉著他的頭髮急切的向奕豪問著。「那個。那個,可以把這個送給我嗎?我保證把他當成妖精皇冠上最大、最美麗的寶石般加以珍惜!還有,還有,今後我不會再表演以齊格弗裡德為題材的劇目,所以……把他給我吧?給我吧!」

    「這……這怎麼行!師尊,是不行的吧?」嵐丸以近乎哀求地神情看著奕豪,然而讓他心涼的是。他的老師正露出認真考慮的模樣。

    「唔……」奕豪在為人師表的良心和自我名譽間搖擺了三秒鐘,偏向提坦妮婭確認。「你能保證今後不再把我當成創作的題材?」

    「嗯!嗯!我保證不再寫齊格弗裡德的故事!」提坦妮婭猛烈點頭著,同時愛不釋手地揉著美少年的頭髮。

    「既然如此……」奕豪深吸一口氣,換上無比和藹的表情向著嵐丸。「徒兒啊,為師曾為你橫掃千萬惡鬼,現在是輪到你為為師分憂解難地時候了。」

    「……是,徒兒聽候師尊的吩咐。」

    「哪裡。也不是什麼困難的時候,你的頭上的那只妖精是你布倫希爾德師母的寵物,在你師母過來接她以前。替為師照顧她一段時間吧?也不需要把她當成珍貴品種對待,只要像普通蝴蝶那樣每天餵她吃一點蜂蜜水就可以了,很簡單吧?」

    「……徒兒遵命。」嵐丸抬起頭來,臉上浮現出彷彿即將赴死地壯烈神情,以覺悟的聲音向著奕豪訴說著最後的願望。「即是師尊命令,徒兒當竭盡全力。但徒兒修行有限,恐倒在途中,因此希望師尊能最後聽徒兒一言。」

    「何事?但說無妨!」

    「是,其實徒兒此次前來,是欲邀師尊前往京都一行。」嵐丸這才道出此次前來神州的目的。「在神州豪門和暗黑工會的協助下,東京的重建工作已告一段落,由撫子阿姨提議,一來為慶祝日本復興的順利進行,二來為感謝師尊的拯救日本的莫大恩德,南條家在東京準備好盛大的宴會,期望師尊能賞臉出席,南條家希望能借此機會向日本人宣揚師尊的豐功偉業,同時也……啊啊,那個,上次師尊來去匆忙,未能有時間體會日本的風情,如果這次師尊能再多逗留一段時間的話,撫子阿姨希望能當嚮導帶師尊領略東瀛風情。」

    「不必……」

    「好像很有趣啊!」

    從來都對這類事情不感興趣的奕豪,理所當然想著拒絕,但在他還未開口的時候,某頭好玩的小狐狸卻突然從身後冒出來。

    「東瀛啊,我也好久沒去過了呢……吶吶,郎君,不如我們這次就去湊個熱鬧吧?」

    靜雨的表情就像煥發著光彩,雙手合十祈禱般的抱在胸前,一雙剪水秋瞳眨啊眨的向奕豪施加著難以抵抗的媚眼攻勢。

    「雖說夫君在外征戰時,看守家業是妻子的本分,但鐵蘭姐和布倫希爾德都能陪著郎君冒險呢,唯獨妾身獨自留在蓬萊,不是不公平嗎……」

    「呃,那是……」

    「妾身啊,也會有孤枕難眠的夜晚啊,但就算妾身如何思念郎君,也只能對著夜中的皓月輕歎啊……」

    「真是抱歉……」

    「雖然到目前妾身還能控制對郎君的思念,但要是繼續累積下去的話,妾身……可不知道蓬萊會變成什麼樣子哦?」

    「拜託,千萬不要啊……」

    當小狐狸用蓬萊子民的安穩生活作威脅的時候,承受連番追擊的奕豪終於低下頭,長長歎了口氣。

    「好吧,我知道了,我們就去東瀛吧,不過……蓬萊這邊怎麼辦?要是你不在的話,不會出亂子嗎?」

    「既然青龍星君已經甦醒過來,那妾身在不在就完全沒關係了,在蓬萊子民的心裡,青龍星君的威望可是比妾身高出好多呢,就連那個驕傲的大天使長也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至於少帝行宮的修建嘛,妾身會把圖紙留給商議小妹的,交給她和皇殷負責應該沒問題,畢竟那兩人是少帝輔佐,需要鍛煉的機會。再說,就算進度萬一落下……」小狐狸掩嘴輕笑著。「妾身回來後也會讓他們好好補上的,郎君就不必但心了。」

    「……我當然擔心。」若自己是商紂王的話,這頭小狐狸絕對有禍國殃民的潛力。

    「好了,既然決定了,那我們就朝東瀛出發吧!」靜雨歡天喜地的抱著奕豪的胳膊,一條狐尾興奮的甩來甩去。

    (真是的,現在還不是玩的時候吧……)看著興高采烈的小狐狸,奕豪也只能搖頭苦笑。(算了,只要靜雨高興就好,說來也好久沒有陪她了呢……)

    「對了,郎君。」奕豪愛憐的打量著九尾天狐,而感覺到他的視線,小狐狸回應以疑惑的眼神。「小嵐丸剛剛提到『撫子阿姨』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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