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給我閉嘴,吼什麼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兒殺豬呢。什麼挑逗,什麼慾火焚身也虧你想得出來?你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東西,我告訴你,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統統都沒有。沒有!」
「那你在這裡唉聲歎氣,躲在辦公室不出門讓全公司的人都陪著你一塊兒發呆是為哪般?我想我打電話給向藍欣的話她會很樂意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安越見他摸出手機連忙搶下來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捂得嚴嚴實實的生怕他拿回去真的給向藍欣打。
這還叫心裡沒鬼?誰信!
「擔白吧,從寬吧,抗拒吧,從嚴吧。我不信你把全世界的電話都放進你包裡,大不了我去安心那裡讓她打咯。」
「你敢!」
「嘿嘿,只要有安心在後面給我撐腰有什麼不敢的?可憐啊,可悲啊,可歎了,強勢的哥哥一遇到妹妹就立刻從大灰狼變成了小綿羊,嗷嗚……咩咩……」
「所以,你這付樣子是因為她天天在家裡放『充滿激情的倫理片』所造成的?!」明白了來龍去脈去的方懷肩膀輕顫著,眼瞇成了一條縫,拚命忍著笑意。忍得很辛苦以至於面容都有些扭曲。
「笑吧,想笑就笑吧,小心笑死你!」安越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有了他這一句話,方懷很不客氣地笑出聲來,差點重心不穩跌到地上翻滾。
「這位兄弟,我突然覺得你很可愛,哈哈……上天給了我們一雙手是用來做什麼的?除了拿東西擁抱以外就是用來解決自身的問題,心癢癢了,你可以用手嘛……別跟我說你沒有自己解決過。不要告訴我你喜歡上向藍欣想和她共度一個美麗的夜晚吧?哦,NONONO,悲劇啊人間悲劇,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那樣的話你絕對會死無全屍。像她那種想將你殺之而後快的女人,就算真的跟你在床上玩妖精打架觀音坐蓮第二天早上絕對是吃干抹淨將你扔到一邊,說不定下去之前還會掀開被子往你中間狠狠一踹……天,我保證你會進醫院,說不定也會從此告別性福人生。」
「少在那裡危言聳聽,向藍欣又不是母老虎。」安越話是這樣說,但是手卻不自覺地放在下面,那天的那一踢還讓他記憶猶新。
「是,我承認,她其實是個文文靜靜的女人,說話也柔聲細雨,樣子嬌小可人,笑容也很迷,但這所有的一切都對你安越不成立。難道你忘了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打成什麼樣了嗎?你爸和她媽都拉不住,我其實一直很好奇,她身子裡怎麼能藏那麼大的能量的?」
「兄弟我同情你!」方懷拍拍安越的肩膀以示安慰。「人生最大的痛苦就是你一頭熱的想跟她發生一段超越親情,超越友情,從生理到心理的結合,而她卻只想將你殺之後快。醒醒吧,要是你醒不過來了,我只好給你默哀,每年清明節時給你送上一束白菊花。」
「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安越抓起一本收扔過去,剛好敲在他的腦門上。
方懷聳聳肩,「那你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這樣吧,我最近一段時間搬到你那裡住,等她把這本小說寫完了再說,不然我真的要神經衰弱。」
「這個主意不錯,不過很抱歉,不能!前些天安心大女王才給我打過招呼,不能收留你跟向藍欣中任何一個,不然就……」他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省略號後的意思不言而喻。熟識的人都知道安心才是最具有殺傷力的大BOSS。
一聽到安心,安越頹然地攤在了坐椅上,整個人委頓了不少,安心打得什麼主意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從他大學畢業以後,這個好妹妹就有意無意地製造機會想撮合他和向藍欣,給的理由也很搞笑。說什麼,當一個人恨你到死時,那麼同樣他(她)也會愛你到老。只要加上機遇、足夠的陽光、養分和土壤,仇恨的種子將產生變異,結出愛情的果實。
愛恨情仇,只不過是一線之隔。
彼此憎惡的人或許才是天生一對,因為他們在敵對的日子裡,早以彼此瞭解。
這是安心的理論,安越不知是該贊同還是否定。
晚上十一點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門口,方懷除了說風涼話以外從來沒給過他實質性的建議,他吐了一口氣,打開房門,把外套扔到沙發上以後,拉著正看片的向藍欣出了門,他們背後,電視機裡的男女主角正緊緊相擁著。
「幹嘛?」向藍欣的語氣很不友好。
「出去透風,你整天宅在家裡就不怕被悶壞嗎?」
「我樂意怎麼的?」
「我拉你出來不是為了跟你吵架的。」
「哦,那還真稀奇了。」安越見她語氣這麼沖,沒有再接話,只是拉著她不停地往前走。
接近午夜路上的行人依舊沒有減少,繁華的都市往往在十二點過後變得空洞、麻木、空虛,不應該是寂寞。閃爍的霓虹代替了繁星,所有的景色都那麼直白。有時狂燥的喇叭聲會刺痛耳朵,有時猜飆的車子會驚嚇了神經。不過每每到這時都感覺到纖細的小手被人緊握著,溫暖得讓人心,所有一切都變得那麼美好時,又真的很無奈。
向藍欣漸漸不再說話,任由安越接著她穿過人群,穿過高樓來到楊柳依依的河邊,在河堤邊吹著涼爽的河風。她閉著眼體會每一陣河風輕撫自己的感覺。安越藉著朦朧的燈光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股莫名的衝動想把她攔在懷裡,但是他知道一這麼做她肯定會把防狼三招用到自己身上。於是他把手放在欄杆上,假裝不看她。
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心好像遠離了城市的喧囂,那麼平靜。所有糾結的問題都變得不再那麼糾結。人生似乎只勝下了快樂歡愉。
一陣風吹來,她打了個冷顫,他連忙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她轉過頭來望著她,目光柔和,她張了張口,當他正以為她要說些感謝的話時,她嘴角的弧度又收了回來,變臉的速度比變天還快。
「說出你的目的。」
「目的,什麼目的?」
「安越,我們認識二十多年了,你心裡想什麼我還不知道?你不是就想讓我把碟子還回去,還你一個安靜的夜晚嗎?OK,我答應你。」自當他要拍手稱快的時候,她的下一句話又令他如置地獄。「等我把它們看完以後,租了不看多浪費錢啊。我算了一下,時間也不是太久,大約就是我完成下本書以後吧。好哥哥,你就當時一下妹妹的事業咯。」她的那句「好哥哥」叫得很甜,還帶著幾分嬌嗔,但是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看著自己的右手,難道真的要靠它來解決,他什麼時候混得這麼淒慘了。
「向藍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看碟是假想氣我才是真。」
「對啊,是啊,怎麼樣?有本事你咬我啊。」她向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回奔,留下他一個人在河邊鬱悶,在他的計劃裡這本來該是個浪漫的夜晚,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向藍欣似乎有種特殊的魔力,讓他的心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糟糕。
他該檢討,那女人腦子裡根本就沒有浪漫細胞,可笑的是她居然還去寫言情小說,難怪會被退稿。
一想到回去又要面對那些激情畫面以及耳邊充斥的叫聲,他就覺得像墜入人間地獄。如果他不幸走火入魔,最後的結果不是她死便是他亡。
向藍欣確定他走火入魔是在三天以後。她像往常一樣放著碟片刺激他的神經,他這次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大吼讓她關小聲音,而是甩了甩頭髮坐在了她的旁邊。他似乎剛洗過澡,頭髮濕濕的,水珠從發尖滴下來,滴到雪白的睡袍上,一片濕漉。睡袍系得很鬆,可以清楚的看到包裹在裡面緊實的胸肌還有腹肌。
他的手放在唇邊上輕輕地撫著自己的唇,向她不斷地放著電。
向藍欣打了個冷顫往他的反方向挪了挪,沒想到男人發起浪來比女人還要可怕百倍,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安越見她挪遠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她那張單人沙發的扶手上,一隻手撐在靠背上,身子向她傾斜。「可以一起看嗎?」他刻意讓聲音聽來低沉沙啞,性感非常。
天啦,向藍欣無言以對,這個騷包男居然還噴了古龍水?古龍水混合著沐浴乳的香味鑽進她的鼻子,她怎麼想怎麼都覺得滑稽。他不是號稱鑽石王老五,倒追他的女生有長城那麼長嗎?隨便找個女人過夜就好了,何必在她面前發浪?
哎,受不了了,她可以笑嗎?什麼時候真的角色轉換了,前些日子還不是他在嘲笑她嗎?
前兩天忘記了……
我汗……別K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