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絕影的感覺越來越不妙其實一早他還是有準備的p2p嘛大case肯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搞出來的眼光要放長遠一點千萬不要像以前一樣時間一長便又進入膠著狀態。
可一旦慢下來一天兩天還行時間稍微一長他便又煩躁起來就是所謂的進入了「膠著」狀態。
人就是這樣少部分時候你不知道自己在犯錯誤那還可以原諒但大部分時候你往往是知道自己錯了卻仍然要繼續錯下去。就像小時候老師父母問你:「知道錯了嗎?」
「知道。」
「知道為什麼還犯?」
絕影就最怕媽媽這樣問這時候改如何回答?是阿我明明知道欺負小同學不對我還是當著廣大同學的面把他暴打了一頓這是為什麼?其實他也不知道。所以他也不知道該怎麼來回答。
幾個月過去絕影越來越覺得搞BossLiu那個p2p遠遠不如寫外掛有意思。netbsp;Liu把解碼器的部分也移植了點樣子剩下的就是統一接口做界面播放聲音視頻還不是那幾個類繼承來繼承去幾個apI調來調去整天就跟這代碼跟這apI打著交道。絕影平時就不喜歡做這樣的工作用黎爺的話說:「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反而是寫起外掛來他的興致又要高得多了。寫外掛阿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了。今天更新他給你把協議變一下明天他又插點混淆加個猛殼再加上那邊程序員們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客戶端數據簽名。
於是你又得挖空心思先脫了他的殼去了他的花再一步一步由遠及近分析他的數據簽名算法。忙到凌晨三四點總算跟到他eIgama1的核心部分這才終於鬆口氣點上一根煙站起來若無其事地對大爺說:「搞定了明天我再來更新。」
大爺見絕影埋頭在那研究了一整天當然是邊研究邊罵變態的殼和複雜的算法他是肯定要罵的但是電腦和網絡也無端遭了殃不是嫌電腦慢了就是嫌網絡太不穩定。於是大爺也摸不清他現在的心情只有試探著問:「怎麼樣?能搞嗎?」
「當然。耍了點小聰明不過這可難不倒我。」
這麼說大爺還是有點放心不下:「你不是說他那數字簽名算法很複雜麼?」
「當然很複雜!不然能讓我搞這麼久!」
「那怎麼辦?自己寫算法?」
「自己寫?那是豬!直接把他的代碼從反彙編裡扒出來!讓他搞這麼變態的算法這就叫--自作自受!」
絕影這麼說大爺也才終於送了口氣。
然後把熟睡的百萬叫醒給他梳下毛拿煙逗逗他再洗個澡換件衣服然後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問題都解決了累了一天可以美美地睡到自然醒了。想像一下這種感覺真是程序員們無上的追求阿!
所以在絕影看來寫程序永遠不要停留在只跟代碼打交道只跟機器打交道的地步。這就像下棋。初學的時候怕丟人還是偷偷買套軟件回來下。你現這機器真是太神奇了你無論多麼努力居然還是下不贏它。可機器畢竟是機器你總是會慢慢進步的。有一天你終於把它下贏了於是你現從那以後它居然再也下不過你。這時候你就覺得跟機器下棋實在是件很沒意思的事情下棋還是得跟人下。
寫程序還是得跟人打交道只有跟人你來我往才是真正智慧上的交流無論輸贏這才是最有意思的事情。
日子每天都是這樣過中午阿姨做好飯敲門叫他起床。吃完飯便撲到電腦上先看看新聞或者在QQ上跟mm聊會天然後就開始寫代碼大部分是p2p的有時候遊戲更新便去做做外掛吃過晚飯便提上電腦去咖啡廳一直坐到他們打烊回到家這才是寫代碼的主要時間段搞到兩三點或者覺得悃了便一倒頭又睡到第二天阿姨叫他起床吃飯。
因為這個BossLiu不知道說了他多少次:「我說Boss阿你跟大爺做外掛是賺了點錢但也不能這樣浪費阿。你想想你每天晚上去咖啡廳加上來去路費每天消費至少也得有1oo塊錢吧有這錢還不如節約起來我們搞case。再說了人家去喝咖啡大都都是去談情說愛的覺得那裡有情調有檔次。哪有你這樣的?每天提個電腦去咖啡廳寫程序。」
這時候絕影總是欲哭無淚地說:「Boss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和你不一樣你呢每天還得上班早上一早就得起床吃早飯坐地鐵去公司這一路上還可以看看路邊的風景見見不同的人。我呢?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寫程序。說實話就這間房子裡每天除了大爺做飯的阿姨和絕百萬我就再也見不到其他的人了。我要不出去會悶死的。」
「那就一定要去咖啡廳?」
「一定要去咖啡廳。那地方最好。一可以上網這是工作的保障二人多美女多美女養眼阿有時候還能跟服務器搭幾句訕三有個mm天天在這裡彈鋼琴彈得不錯。」
「是人不錯吧。」BossLiu哈哈大笑「從來不知道你會欣賞鋼琴。還有那是服務員不是服務器。」
BossLiu總是把話說破這一次絕影反而有點得意:「我是單身好不好?單身我想幹什麼幹什麼。誰也管不著我。哈哈。」
「嗯不管你的總之case你注意進度就好了。還有大概是張廠長回去說了什麼陳董知道我們創業了他說他想找你談談。」
「談什麼?」絕影突然把語調壓低雖然他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這是人類特有的自我保護的非條件反射。
「大概是說想和我們合作讓我們外包一些他們的netbsp;「那你的意思呢?」
「沒意思!我們以後又不會做那方面的東西而且以他們的小氣就算接下來也沒多少油水可撈的反而耽誤了我們自己的事情。我是這麼想的具體還是看你吧。」
聽他這麼說絕影也覺得這事情實在沒什麼意思當初從公司出來就是想做自己的事情這樣下來不是又和以前一樣了麼?只不過換了個辦公場地而已。這樣想他還是說:「可是小說文字版這也許不太好吧。」
「我覺得這沒什麼不好的。Boss阿都這麼久了你怎麼還和以前一樣阿總覺得還欠著公司什麼。其實無論是你在公司還是現在大家都是平等的他有什麼要求我們不一定能接受我們不接受就一定要大聲說『不』。一定要說而且一定要大聲說。他給我了郵件要你電話我還等你的意思給他回郵件呢。總之還是看你的意思吧。」
「嗯讓我想想。」
好半天絕影細細體會BossLiu這番話還是很有道理要不陳董他們提什麼要求自己都應承下來那還是跟以前在公司一樣得把自己累個辦死。於是斬釘截鐵地說:「嗯。那就不接。不過電話可以給他。」
「當然給他電話大方點!」
「那到不是。其實我還是很盼望跟陳董見一面。快一年了阿……」
陳董風塵僕僕地從北京過來絕影見到他是在他住的酒店的大堂大老遠他就對絕影使勁揮手生怕絕影沒有看到他兩人錯過了。
其實絕影也老遠就看到了他他只是默默地向他走過去在這一點的性格上他們二人截然不同。
走近了絕影才能夠好好打量陳董這一年陳董頭白了不少老了不少。
可是陳董說話還是和以前一樣幹練。這之前絕影一直在想見面第一句話陳董會說什麼呢?會禮貌而陌生地說:「小絕你好。」嗎?可是陳董說的卻是:「吃飯了嗎。」這一句他怎麼也沒想到。
「還沒呢?你呢?你吃了嗎?」
「我吃過了。走我請你吃飯咱們邊吃邊談。」
絕影笑一笑:「以前在公司就是你每次請我吃飯那時候我總是說請你吃一次吧你一直答應著但一直都沒有機會。這一次還是讓我來吧。」
陳董也笑一笑點點頭:「行。聽小劉說這一年來你還做得不錯所以我也就不客氣了。」
絕影感覺這氣氛很好於是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往咖啡廳走。
咖啡廳的迎賓老遠就朝絕影點點頭微笑著說:「絕先生好。」
再往裡走遇到一個服務員他們就先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朝絕影點點頭微笑著說:「絕先生好。」
絕影覺得這種感覺很好很親切在陳董面前也很有面子。
兩人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做下來服務員拿過來菜單還是微笑著說:「絕先生今天要點什麼。」
絕影把菜單遞給陳董:「你先來。」
陳董把菜單從頭翻到尾皺了皺眉頭說:「我還是不要了反正已經吃過了就來點點心吧。」
絕影接過菜單遞還給服務員一邊說:「我要丁骨牛排……」
「七成熟不要汁水果沙拉土豆泥是嗎?」不等他說完服務員搶著說一邊說一邊寫單。
絕影衝她笑一笑點點頭。
兩人都坐定下來陳董慢慢地說:「小絕阿一年來變了不少阿。」
絕影點點頭:「是阿你不也是嗎?」
「我?我就是老了其他沒什麼好變的。你們年輕人變化才快。對了現在在做什麼呢?」
聽了這句話絕影有點煩支支吾吾地說:「嗯還是在寫程序除了做這個還能做什麼?」
陳董大概也意識到自己問了不改問的話趕緊打住隨口道:「展得還不錯阿。」
「還行吧。」絕影這樣說琢磨著陳董今天跟自己見面抱的什麼目的會不會想要把自己再挖回去先打聽下現在自己的待遇再開出個他們能承受的更高的待遇。這是絕影最不希望生的事情。男人的工資和女人的年齡差不多沒錢的時候最機會別人追問自己的工資待遇如果已經被追問了實在沒辦法也只得馬馬虎虎地說:「我嘛現在是多少多少不過還有些獎金還有些補助再加上住房補貼。」雖然這樣說但自己心裡最清楚後面那兩項實際都是看得到摸不到的自己雖然清楚可還是希望別人在計算時還是把這兩項算上去所以最後有給出個數據:「什麼東西都算下來一個月差不多有多少多少。」
可男人的工資又和女人的年齡不一樣女人要是年輕別人問她年齡她自然敢大方地回答:「小女子今年年約二八……」非但是大方簡直是帶了自豪--女人阿年輕就是資本。男人的工資呢?要是高了還是怕別人追問如果已經被追問了實在沒辦法還是馬馬虎虎地說:「我嘛工資還算行吧。大概就是你說的那麼多。」
絕影做了最壞的打算好在陳董沒這樣問陳董馳騁商界這麼多年這點簡單的道理他哪裡有不懂的。絕影阿整天跟BossLiu他們打交道看人也都覺得跟BossLiu差不多所以低估了陳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陳董見絕影回答得支支吾吾也打住了這個話題一邊喝著茶一邊跟絕影一樣等著上菜。
菜上上來是絕影最愛吃的丁骨牛排。他愛吃這個是因為一份好的丁骨吃完了剩下骨頭剛好是一個完美的「丁」字形或者「T」字形大約是他覺得這很有意思吧牛的骨頭居然能和漢字和英文字母長得如此相似。這「丁」字讓人聯想又多先是大奔前頭那大大的三等分圓揮下抽像思維也便成了「丁」再是現在流行的「丁字褲」以前在群裡聊天不知誰說了句:「這丁字褲阿以前是脫了內褲看屁股現在是搬開屁股看內褲。」這句話笑得絕影下巴差點脫位所以印象也就深刻。
絕影拿起叉子先從「丁」字兩邊的肉下手見他開始吃了陳董才說:「小絕阿你知道嗎?國內和國外談吃飯上有很多不同的。就拿我們今天見面吃飯談事來說在國內吃飯往往只是為了簽合同好多事情之前都談好了。在加拿大在美國很多時候我們是一邊一起吃飯一邊談具體細節吃完了談完了才是簽合同。」
聽他這麼說絕影停了下來問:「陳董那麼今天你主要想談點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