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多善左首藍晶晶,穿一身光鮮奪目的蘭色束身衣,銀腰帶,黑披風。腰間腿上金銀小飛刀整齊排列著,格外惹眼。右首程月月,一身鮮橙橙黃燦燦的戰鬥服蝕在陽光下面也分外妖嬈。緊身衣外面是透明的白沙披風。魔多善身後的彭靜雨則是一身火紅色的裝扮。紅色披風,紅束身衣,黑腰帶,黑色戰鬥皮靴。
為了這些裝束,幾個人把龍油松的藏寶庫翻了個遍。不合身,就請裁縫連夜改制。
白雲中一身白袍子,牛猛剛黑色緊身服,都格外神氣。
魔多善軍團一出現,兩方陣容內傳出的讚歎之聲不絕於耳。因為這些色彩艷麗,英姿勃勃。與黑山居士身後一片灰暗的色彩形成鮮明的對比。
黑山居士微微一笑,開口道「老老大,你這個老色鬼又在耍什麼花樣,怎們比的是手下的功夫,又不是比唱歌跳舞,你弄來這麼多俊男美女,意欲和為啊?」
龍油松道「黑老妖,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俠道盟新任少盟主。你應該也聽說了,我老龍早就有心淡出江湖,退休回家抱孫子去了,咱們這些老傢伙歲數這麼大,還有幾天蹦頭啊,別老佔著茅坑不拉屎,該讓位於年輕人就讓!」
龍油松幾句話說得冠冕堂皇,讓人覺得黑山老妖這麼大的歲數依然醉心於在江湖上追名逐利,多少有些令人不齒。
黑山老妖尷尬地笑笑「哪裡哪裡,上了歲數,也要為社會發揮餘熱做點貢獻嗎。如果成天待在家裡不出門,容易悶出病啊!」
龍油松微微點了點頭,接著說自己的「選了個新盟主呢,又不大放心。怕是不能勝任,正發愁不知道該如何考驗一下,可巧黑老妖你來了,對他正是個機會。如果他一舉滅了你,從此屁股也就坐穩了!我也就安心逍遙去也!」
「哈哈哈哈!」黑山老妖大聲笑道,聲音力透山谷,「只道是龍油松龍老大是個老色鬼,沒想到還是一位老奸巨滑的老狐狸。想必是你早早聽到風聲,知道這次比武你們必輸無疑,就想出這麼個金蟬脫殼之計,以保全您在江湖上的聲譽和體面!莫非是您將來東山再起?」
龍油松也哈哈笑道「我龍某已經打算淡出江湖,早淡漠了這點功利之心!看來你是以你的心思猜度我的心思,所以無法理解我的胸懷啊!」
「佩服!佩服!反正對我無所謂,這次來就是為了與俠道盟討教討教,還想借俠道盟那幾本子唐詩三百首一閱,龍老大還不至於那麼小氣,沒帶過來吧!」
說著一招手,從他身後走出一位藍色道袍弟子模樣的人,手裡拿著一個皮箱子。把皮箱子打開,放在地上。將裡面的七本黃皮兒書拿出,整齊地擺放在箱子蓋上。一目瞭然。
龍油松搖頭歎道「著什麼急啊,今天不過是第一場。比試結束,少說也要四五天以後了。龍油松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頭面人物了,豈能食言,再說,如果湊不起四十本,這些書也沒有什麼大用處,別說黑老妖您興師動眾,就是一個人來,嗑兩個頭說兩句好聽的,我恐怕也不會駁你這個面子吧!」
黑山老妖哈哈笑道「龍老大不愧是老大啊,真會說笑話,如果我不興師動眾,老大能被我這麼大的面子嗎?」
「閒話少說,還是說說咱們俠道盟和黑蓮幫究竟如何開比吧!」龍老大說道。
「怎麼比試,大家各展所學,一爭高下!」黑山居士說話時神情極為自負。
「我聽說你們準備了好多花樣?」龍老大道。
「不錯!」黑山居士狡猾地嘿嘿笑道「看來龍老大把我給蒙騙了,我還以為龍老大玩物喪志,成天就知道喝酒唱歌抱女人呢!哈哈,不過沒關係,」黑山居士眼睛裡精光一閃「事情到了現在這個份上,任何秘密武器已經不再需要保守秘密了。」
龍油松微微一笑「還是說說今天這一場怎麼如何開始比試什麼吧?」
「好!」黑山居士乾脆地說道;「瞧我身後這些道友,他們早已經摩拳擦掌,早等不及要跟俠道盟的高人切磋切磋呢!」
「那好!」龍油松順勢說道,「我們就先來點兒傳統的!」
「傳統的?」黑山居士眼睛骨碌轉了一圈,說道「沒問題,傳統功夫就傳統功夫!這可是我們的謀生立世之本,如果傳統的功夫都不過硬,竟弄些嘩啦呼哨的東西來,也很無趣啊!」
魔多善一直保持著沉默,眼睛默默地在對方的陣容裡掃來掃去,同時認真傾聽兩為龍頭老大的對話。聽到這裡,鬆了一小口氣,心道「頭兒開得不錯,事情正在按照我們預想的軌跡運行中!」
魔多善知道對手的腦子轉得還不足夠快,論頭腦來說還遠遠不是自己的對手。如果轉得夠快,就不該輕易接受任何提議,尤其是對手第一個提議,更應該慎重。單純從心情上說,也不能讓對手感覺開局太順。
也許黑山居士腦子夠快,只是比較輕敵。也是好兆頭。總之開局不錯!
黑山居士把外衣脫掉,讓身後一個弟子拿著,說道「我提議,咱們按照各自的身份和功力,劃分若干幾個賽區,高手低手,同場獻藝,比武過招。這樣才公平,體現出總體實力。不過,這麼多人同時參與,容易引起混亂,我都想好了,得先定個規矩,任何參與者都須點到即止,弱的一方看出苗頭不對,不行就趕緊認輸,強的一方,不可以對認輸方繼續糾纏。至於如何計算輸贏,我這畫了張表格,採用一種積分循環的方式……」
「這個嘛——」龍老大沉吟起來,覺出不妥,可一時說不上哪裡不妥,魔多善開口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雙方還要各派出一些人手,組成評判團。」
「對啊!」黑山居士眼睛一亮,「我正打算說此事!」
魔多善苦笑道「如果是這樣,我們幾天幾夜也比不完,大家裁決尺度不一,還要弄出人手來統一裁決尺度,太亂了,耗時費力。不如簡單乾脆一點兒,雙方各派出十位頂尖高手,進行擂台賽,各方先派出一位選手,勝者留下,輸方換人,換上的人繼續與對方前場勝者較量,再輸就再換。贏了對方換人。直到一方十位選手全部落敗!不知意下如何?」
「不行!」從黑山居士身後站出一位弟子摸樣的人高聲叫道。
「為什麼不行!」魔多善愕然道。
「憑什麼你們提議什麼,我們就得答應,我們提議的,你們卻不同意!」那藍袍弟子質問道。
魔多善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因為你們的提議實在是不合理!」
「你說合理就合理,你說不合理就不合理了…」
黑山居士身後七八位弟子,七嘴八舌嚷嚷起來。魔多善只好閉口不語,盯著黑山居士。過了一會兒,聲音漸弱,開口道「黑山老大長途奔襲而來,難道不想速戰速決嗎?」
魔多善話一出口,黑山居士如夢方醒,立刻呵斥道「站回去,這是我們盟主之間的對話,你們出來瞎吵吵什麼?」
拱手說道「魔少盟主請講!」
魔多善溫言說道「其實我的話都說完了,黑山老大想想就明白了,各派十位高手,難道還代表不了本派的整體實力。擂台賽的辦法,可以免去多少麻煩。眾目睽睽之下,什麼樣的規矩不好執行?也不存在執法尺度不一的問題。請黑山道長三思定奪?」
語調十分客氣,並流露出晚輩對前輩的尊重。尤其是「定奪」二字,似乎把裁決的權力徹底交給對方,讓人聽著十分順耳。
黑山居士沉吟片刻,眼睛精光四射,點頭道「有道理!果然是不錯的辦法!十分公平!如果今天的擂台賽我們勝出,魔少盟主怎麼說?」
魔多善微笑道「黑山道長不會是打算一場定勝負吧,如今這個年代,恐怕已經不是傳統功夫獨霸天下的時代了。我聽說黑蓮幫還準備了好多的花樣,難道不想繼續展示嗎?」
「那我們就廢話少說,開始打擂吧!」黑山居士乾脆地說道。
魔多善皺了皺眉頭,心道「都說江湖中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看來還真是如此,對方看上去何等精明,怎麼會犯如此低級錯誤!」
似乎是勝之不武,歎了口氣,提醒道「難道不需要回去商議準備一下,由哪十位出場,誰先出誰後出嗎?」
黑山居士連忙點頭應道「是!是!是!魔少俠的提醒極是,那就十分鐘以後,我們先行商議一下。」
魔多善道「十分鐘怕是不夠吧,我們不想沾你們的便宜,這個主意既然是我們提出來的,必然事先已經把出場安排進行過充分的準備。公平起見,你們還是準備得充分一些我們再開始吧!要不——我們今天先回去,咱們延長一天開始?」魔多善試探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