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無憑,必須得找個合適的理由讓大家相信這一點。魔多善大腦一轉,計上心來「我聽說天下有三個層次的戰陣,最低層的是武功陣,中間的是魔武陣,最高層次的就魔法陣。他們的陣法再精妙,不過是最低層次的武功陣,而天蠍陣是魔法陣,最高層次,差著兩個等級呢,所以他們不可能戰勝我們!」
三個層次戰陣是聽京油子說的,至於天蠍陣是屬於哪個層次的,魔多善就不得而知了。這個時候只好亂說一氣,為了給大家打氣。
「是嗎?」大家懷疑地望著白雲中。白雲中明白魔多善的用意。十分肯定地點頭說道「魔多善說的一點沒錯!大家應該眾志成城,一鼓作氣,衝下山去!」
兩個戰陣瞬間相交了。魔多善左手拉著彭靜雨,右手拉著程月月,立於天蠍陣的陣中。就覺得外面是飛沙走石,狗吠不斷,刀槍迸擊,不絕於耳,頭頂上人影飛來飛去,地面都跟著顫動。但是陣中卻是出奇的安靜。十六位參與天蠍陣的同學,果然是眾志成城,揮棒自如。無論對手一個個多麼面目猙獰,身手詭異,卻始終無法破壞天蠍陣的陣形,無法阻擋天蠍陣向山下移動的速度。天蠍陣就好似罩上了一層力場,無論外側交火多麼激烈,陣內靜如止水,魔多善、白雲中,還有三位女士,好似坐於花車之上,閒庭闊步,談笑風生。
外面同學們拚殺正酣,魔多善和白雲中卻聊起了大天兒。
「老白子,看來被我歪打正著說對了,天蠍陣果然是魔法陣,或魔武陣。看樣子我們即將安全到達彼岸,只要下了山,他們就不會窮追不捨了。」
「不錯,不過魔多善,我並不懂什麼魔武陣,魔法陣,天蠍陣是我對天蠍星座多年觀測,總結其中的運動奧妙,而胡亂搞出來的東西。如果說他很厲害,只能證明宇宙力量的神奇!」
「我沒聽錯吧?」魔多善不相信地問道「你是想說,這一切都是你發明的!」
「這有什麼稀奇!」白雲中輕描淡寫地說道,「總得有人發明些什麼。世界才可以不斷發展。」
魔多善又驚又喜「問題是,你怎麼想到的!這太神奇,太不可思議了!」
「嗯!是這樣的!」白雲中悠然開始了長篇大論,「我從小就是一個天文愛好者,喜歡觀測天象。很小的時候,我就發現天蠍座裡面,有一種奇妙的力量。於是我一直想弄明白那是什麼,最後發現是不同星座中每一個行星,相對運動,而形成了一些錯綜複雜的特殊軌跡,而產生出一些神奇力量。其實,我們地球上所有的力量都源於太空。從前,沒有望遠鏡,人們只能用肉眼,看到太陽和月亮週而復始的運動,並從中領悟出了太極的原理。易經的許多理論也是依據這一理論推演形成。而傳統武學的各種奇妙機理,也都是源於以日月為核心的兩極論。其實,日月對於浩瀚的宇宙,不過是滄海之一庶。以日月運行機理為基礎的傳統功夫,能量是十分有限的。天文望遠鏡儘管已經發明了數百年,可是卻很少人用他對挑戰傳統的權威,沒有人敢於突破傳統的日月兩儀理論。殊不知,一旦你的目光超越日月,進入太空,你就會發現,世界之大,奧妙無窮。天蠍座的運行機制比日月地球的運動機理要複雜得多,所以,天蠍陣,從理論上說,沒有一個傳統武陣能戰勝它!我非常欣喜的是,自己的研究成果,得到了驗證!」
「你快成神仙了!」魔多善驚歎道。
「對了,想聽聽我對神仙,還會有一些魔法咒語的研究嗎?」
「以後吧,咱們還是好好觀戰吧!」魔多善說道。
京西老妖祁連慶,見到對方天蠍陣如此厲害,不禁暗暗吃驚。他手裡暗捻了三顆石子,準備在關鍵的時刻,幹掉陣首牛猛剛。只要牛猛剛一倒,此陣必亂。京西老妖看到了此陣有一道魔牆,由於參陣之人身上都沒有功夫,這道魔牆十分虛弱,憑著自己六十年深厚的功力,石子穿破魔牆,並擊傷牛猛剛,問題不大。只是機會難得,他要細細觀摩一下天蠍陣,看看它的奧妙究竟在何處,將來好有所借鑒。這是習武之人的通病,當遇到真正神奇的功夫或陣法時,一種參研之心和求知渴望,往往代替了一切。
京西老妖越看越覺得神奇,不禁暗自疑惑「幾個學生而已,怎麼會弄出這玩意兒!」看來這魔少俠可不是白叫的,這也代表著他的實力。從今往後,京城不僅出了個魔少俠,恐怕也生出了一個新門派——魔門。
一想到這小小的魔多善,一步一步都是踩著京西祁門的肩膀爬上去的,不由恨得牙根直癢,又見到躺在不遠處「哎吆」叫著滿地打滾的孫子大頭,在自己的眼皮低下還發生這麼的事情,真是奇恥大辱。
想到這裡,祁連慶眼前金星直冒,掂了掂石子兒,一個重手法,橫甩出去,三路奔向牛猛剛,一路奔向魔多善,奔向魔多善的那有一路,狠毒無比,直接奔著對手的咽喉而去。石子穿過魔牆之後,勢道必然銳減,即便如此,也夠牛猛剛和魔多善喝一壺的,非殘即傷,尤其是魔多善,當即斃命也未可知。
卻發現石子在空中忽然轉向,還沒觸及魔牆,就紛紛落地。祁連慶不禁大吃一驚,世界上竟能有如此高人,後發先制,將自己的重手法甩出的石子一枚不差,橫空擊落!而且附近沒有遮擋,此人比在遠處藏匿,如此長距,更讓人匪夷所思了。
正四下裡張望,忽然山下傳來警車的聲音。江湖中人最害怕聽到的就是警車的聲音。祁連慶恨恨地歎了口氣,一咬牙,發出一聲呼哨。門下弟子頓時作鳥獸散,三十秒不到,消失地無影無蹤。
警車從魔多善等人身邊呼嘯而過,原來是一輛過路警車。即便如此,祁門的人也再不敢冒頭了。
牛猛剛清點戰果,竟然無一重傷,只有幾個人擦破了點皮兒。
大家這次徹底出了火,別提多開心了。交戰中,棒子輪番擊打在對手身上,儘管對手功夫高超,挨幾棒子沒關係。牛猛剛不愧是戰神,表現得勇猛無比。那些沒功夫的小嘍囉,則被打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大頭手臂折斷,算是還回魔多善一隻手臂,一解魔多善斷臂之恨。
沒的說,大家又提議讓魔多善請客。魔多善一摸兜,正好還剩了北省武會送的錢快花光了,餘下一點錢正好帶在身上,勉強夠大家吃一頓。
這是一頓慶祝餐,雙喜臨門,高考高中,報仇雪恥,同時是一頓告別飯,從此大家就要各奔東西。魔多善將去很遠很遠的南方讀書,與祁門再無糾葛。京油子曾經說過,祁門的江湖關係只局限於北方,觸角還到達不了南方。這是魔多善報考南方的一個重大原因。他要遠離江湖糾紛,繼續做愛讀書的好學生。
安全起見,大家一起坐上公共汽車,遠離山腳下。到了一個繁華街市,找了家敞亮的飯館。
杯觥交錯,開懷暢飲。雖然要分手了,卻沒有絲毫傷感的氣氛。即將走入大學校園的興奮和期待,充滿了各自的胸腔。
牛猛剛尤其興奮「善子,白子,咱們也成立一個江湖幫派,你們覺得怎麼樣。」
魔多善笑道「主意到是很誘惑,不過,眼下我門天南地北,各奔東西,所以您的想法很不現實!」白雲中鄭重其事道「開山立派不是開玩笑,魔多善在江湖上儘管算是有名有號的了,但畢竟是新人,又沒有什麼絕技功夫,如果盲目開門派,會被江湖中人笑掉大牙的!」
牛猛剛道;「魔多善身上雖然沒功夫,但是我們有這個天蠍陣啊,反正魔多善在江湖上這個俠字,還得靠我們天蠍陣來支撐著,不然作為魔少俠,將來也少不了不服氣的,找他來挑戰。我想反正也是這樣,不如我們就搞個門派,善子做幫主,白子做軍師,我當老三,衝鋒陷陣,打打殺殺的我全包了。」
魔多善道「你這麼有興趣在江湖上混,還讀書幹什麼?」
牛猛剛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從前一直羨慕江湖中人,但自己沒資格去混,如今有了這個天蠍陣,當然就可以混混了。運氣好的話,還能混的不錯呢。書還得讀,江湖也要混,這兩個不矛盾嗎!」
魔多善道「既然是這樣,你還拉上我們倆幹什麼,自己當老大,豈不威風?」
牛猛剛道「話不是這麼說的,江湖險惡,風浪太大,我不是那個可以當舵手的材料,如果沒有你們倆坐鎮,打死我也不敢趟這路混水啊!」
白雲中道「再說吧,再說吧!」魔多善也道;「再說,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