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他發現對方非常善於卡腕,什麼樣的握位都覺得不舒服,有勁兒使不出來。
儘管農民天生神力,卻一下子陷入僵局,眼看著對方的胳膊比自己細兩圈兒,卻拿對方一點辦法也沒有。卻見魔多善不動生色,沉著應對。農民手腕的角度被對方卡奪得死死的,無論如何也扭轉不過來,總覺得自己有一半以上的力量使不出來,不由得心裡起急……
其實,只要農民稍微冷靜一點兒,堅持住,最終獲勝的機會是非常大的。因為他的身材條件比魔多善好得多。可惜,他太患得患失,而且做事毛糙,很快就沉不住氣了。他決定速戰速決,拚死一擊。一跳河一閉眼,把吃奶的力氣全部都猛使出來。
農民這一拚命,果然是非同小可,眼看著就把魔多善的腕子壓底了,壓平了,壓到了桌平面上,就差那麼一點點兒了,最後的一點點兒。可是,就這麼一點點兒,怎麼也壓不下去了。
魔多善緊鎖眉頭,咬緊牙關,頂住了對方瘋狂的攻勢。在臨界點的地方堅持住了,堅持了好久。而且越堅持,信心越足;越堅持,對方越流露出狂亂的神色。最後,看準了,認為反擊的時刻到了,腳底下一發力,臀部一撅,腰一扭,一傢伙反撲回去。
魔多善的反撲靠的不單純是手臂肌肉,而是全身的肌肉。腕部肌肉相對而言不佔優勢,但是身體其他部位的肌肉全佔絕對的優勢。他身體協調性非常好,開始所以能夠堅持那麼久而不被打垮,靠得就是全身的肌肉和身體良好的協調能力。
對方的精神一下子崩潰了。若非如此,兩人還且拉鋸且戰著呢,道路還漫長著呢,最後鹿死誰手還真不一定呢。如果說魔多善從一開始就認為自己必勝,不是因為對身體的實力有多大自信,而是對自己的整體實力充滿自信,任何一場爭鬥,心理因素往往超越身體因素而成為勝負主宰。事實上就身體條件來說,二人各有優劣,勢均力敵。魔多善勝在堅毅不拔的毅力和必勝的信念上了。
魔多善一下子將對方的手掌按壓到桌面上,旁觀者驟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歡呼之聲。
魔多善瀟灑地站身來,說道「時候不早,該睡覺了!」
農民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腦袋耷拉著,就像一隻患了禽流感的蔫雞頭。阿菲在這裡是最希望見到魔多善得勝的人物之一。他曾經與魔多善有過「親密接觸」,對魔多善比別人更瞭解。魔多善戰勝了農民,一方面證明他曾經被魔多善征服是有道理的,另一方面,平日看農民也是極不順眼,也因此感到十分痛快。
如今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機會,阿菲走上前去,像刀子一般的舌頭發話道「這回傻逼了吧,玩現了吧!平時人家是不願意答理你,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人家是病貓啊!」
農民聽在耳朵裡,燒在臉上,喘著粗氣,又不便發作,只好自認晦氣。
牛猛剛興奮地拍了拍魔多善的肩膀「兄弟,你這麼好的素質,不加盟天蠍棒陣實在是糟踐了。如今的天蠍棒陣就缺一個陣眼,需要一個身體靈活肌肉發達的傢伙,貫穿前後,承上啟下,有了陣眼,天蠍陣的威力將比現在大很多。」
魔多善歎氣道「我認為你是鑽陣眼兒裡了,鑽牛角尖了。天蠍棒陣存在唯一的意義在於可以用來強身健體,彼此增進感情和友誼。如果真想用於戰爭,就太異想天開了。如今是什麼年代,一把半自動手槍,就足可以把一群過去傳說中的武林高人打得屁滾尿流,何況你這小小的天蠍棒陣?難道你還能練出躲避子彈的功夫不成。」
「我聽說,紅魔就不怕子彈!」
「紅魔?」魔多善臉色一沉。「你也知道世上有紅魔?」魔多善小心翼翼地問道。
「哈哈哈哈!看把你嚇的,江湖上誰沒聽說過紅魔的傳說!他們像風一樣,來無影去無蹤,擁有神秘超凡的能力,據說人類現有武器根本就無法消滅他們,他們是不可戰勝的。是人類的剋星,是人類的天敵!」
「這麼說世界上有人見過紅魔了?」
「哈哈哈哈,開什麼玩笑,那不過是個傳說而已,現實中哪裡有什麼紅魔!」
魔多善獨自爬到床上的被窩裡躺下。「紅魔」這兩個字眼兒引起了他深深的恐懼。原因是同樣的字眼兒,曾經引起母親的驚恐萬分,給魔多善幼小的心靈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魔多善一做惡夢,總是與紅魔有關。在魔多善看來,紅魔就是魔鬼。
不過,牛猛剛的一席話聽上去反而沒那麼神秘恐怖了,希望那只不過是一個傳說而已。
第二天,世界又恢復到了從前的摸樣,一切都平淡無奇。班裡的學習氣氛十分緊張。上課的時候,見到彭靜雨,果然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她顯現出慣有的高傲和冷漠。目光偶而與魔多善相對時顯得若無其事。二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退歸到。這讓魔多善感到十分意外,而且難以適應。雖然表現出這種樣子她昨天已經說過了,魔多善還是感到難以置信。他認為自己已經夠冷血了,心腸夠硬了。沒想到世上還有人比他更冷血,心腸更硬。她居然是如此絕情的一個人,一點兒餘地都有留下。當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哪怕她流露出一個微小的眼神兒,或隨便什麼動作,表示出彼此曾經有那麼一腿,魔多善也會感到好過得多。然而她沒有,即使周圍沒有別人,她依然固我。甚至比從前更糟。從前見面彼此還開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如今卻完全是形同陌路。魔多善意識到對方是下定決心不會再和自己接近了。想起她那美妙絕倫的身材和親吻的時候迷人醉人的樣子,不禁感到十分惋惜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