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出門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夠被別人知道。特別是一起出去洗澡,更是一樁極易被渲染的噱頭,所以必須在學校門口分手。彭靜雨沒有提醒魔多善回去後該怎麼做,直覺告訴她,他是那種少有的守口如瓶值得信賴的男人。如果不是這樣,從一開始就不會跟他一起出來。他從前有許多驚人的優點,從來不在人前賣弄和誇耀,生活得一直十分低調,就更不會拿這件事跑到人前張揚炫耀了。
到宿舍的時候,大家都洗完臉漱完口了,魔多善找到牛猛剛,對他說了今天見到貌似武功高人的三個傢伙,提醒他們務必小心謹慎。
「你不是打算袖手旁觀嗎?」牛猛剛輕描淡寫地笑道。
「我只是不能夠參與,並不是袖手旁觀。」
「那你就不用操心了,放心,地球離開了什麼人都照轉不誤!」牛猛剛開玩笑道。
「我還是想強調一下,任何時候任何場合,爭勇鬥狠都沒有意義。沒必要試圖證明自己比別人更牛逼,牛逼是不能當飯吃的。當然這只我的看法,僅供參考!」
「錯了!你的觀念該更新了,牛逼想當然是可以當飯吃的,如果你比別人勇,比別人狠,為什麼不去爭不去鬥,你說那些傢伙為什麼整天在街頭上打打殺殺,都是有利益在背後的,最簡單的是,如果我們屈服了,以後他們就可以對我們任意搜刮蹂躪。說實在話,只要你拳頭狠,書是不需要讀的,靠拳頭打出來的日子會比讀書人好過的多,歷史上讀書的永遠也沒有什麼大起子,沒什麼大出息,打江山的往往都是目不識丁的泥腿子大老粗。難道你就沒聽說過『槍桿子裡面出政權嗎』。其實,我也是不反對讀書,不過,相對而言,我更喜歡拳頭,因為這個來得直接痛快一些!」
「這是自然,因為你是戰神嗎!」魔多善點頭笑道,不能再說下去了,只能點到為止。況且對方的言語當中有合理的成分。事情往往沒有對錯,只是把握一個度的問題。
魔多善來到白雲中的床鋪附近,白雲中正在看書,見魔多善來了,小聲說道「你一下午跑哪裡去了,今天晚自習老師點名,你和彭靜雨不在,老實坦白,你為什麼會和她同時失蹤!」
「你知道,我下午經常到山裡去洗澡。」
「當然,不過,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沒出什麼事情吧?」白雲中關心地問。
「人都好好站在這裡,能出什麼事!」
幸好白雲中沒繼續追問彭靜雨的事情,魔多善也就矇混過關了。其實白雲中也只是一時興起,不小心把玩笑開個正著,他是絕對不會想到下午魔多善果然一直與彭靜雨在一起,更想不到發生了一些羅曼蒂克的故事。
「白雲中,我今天動了人了?」魔多善平靜地說。
「哦,真是太糟糕了,破壞了你的誓言!」
「是的!但我認為那是迫不得已!我想對你說,我不是出於一時衝動才破壞誓言的!我並不後悔!」
「我料到就出事了,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怪不得你回來這麼晚!」
「不!」魔多善搖頭說道「我回來晚跟這件事一點關係也沒有,出去的時候,我跟那些傢伙發生了衝突,然後我就動了其中一個傢伙一個耳光。並且把他一下子打飛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來的那麼大的力氣。把那傢伙半邊臉都打腫了。說實話後來我都不大敢看他那半邊臉,但那個傢伙是活該!」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他們有多少人?」
「大概十幾個吧!」
「而你卻單槍匹馬!」
「也不是,我這邊兩個人!」
「兩個人,另一個是誰?」白雲中絕想不到另一個正是彭靜雨。
「那個你不認識!」魔多善只好撒了個謊。「她沒有動手!」
「我不大明白,你說你們發生了衝突,然後你就動了其中一個傢伙一個耳光。」
「是的!」
「你的意識說,是他們先打了你,然後你回手給了一個傢伙一個大耳光。」
「不是,他們並沒有打我。」
「這麼說是你先動手的?」
「是的!」
「這個我實在聽不大明白,你是說人家有十幾個人,而你們只有兩個人,而你先動手?告訴我,究竟你倆被他們截,還是你們截他們。」
「當然是他們來截我們。」
「卻是你先動的手!」
「沒錯!」
「我明白了,這叫先發制人,相信你幹得出這種事情,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指責我不該動人!」魔多善依舊是不動聲色地說。
「哈哈哈哈!」白雲中大笑起來。「真有你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好還是不好,總之這件事不能夠壓在心裡,我非得跟你說說不可!」
「那好,呵呵,你說吧!」白雲中十分理解和同情地說。
「說完了!」
「就完了?」
「完了!」
「你這個傢伙,」白雲中搖頭歎息道,「說話永遠是只說半截,自己痛快就完了,從來不考慮別人的心情!」
「誰讓你是我最要好的哥們呢!」魔多善笑道。
高二一班一共三有十五位男生,除了一兩位家住附近的走讀生,基本都住在這間宿舍裡。班裡人這麼多,也不可能是一條心。跟著牛猛剛一起打架的大約十五六人,另外還有二十來人,都跟魔多善一樣,什麼都不摻和,只管悶頭讀書。其中有一位叫常青的,綽號農民。生得是虎背熊腰,十分彪悍。他平時自視甚高,誰都瞧不上眼兒,自然也瞧不上牛猛剛,打架的事也就沒跟著摻和。他在班裡也有一個由三四人組成的小團伙。平日也在一起練練拳腳,切磋切磋。
農民聽到魔多善和白雲中一席對話,認為他是在吹牛,便不屑地說道「魔兄弟,這年月吹牛可是要上稅的,您還是省省唾沫,少說兩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