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酒吧裡圍觀的眾人發出一聲驚呼,「這麼年輕的魔法師!」
在蘭德鎮出現魔法師並不稀奇,但出現能操縱黑色火球的魔法師就當屬稀奇了,段牧雲現在的心情極度不爽,按理說,自己一個鐵匠是不該跟一個傭兵動手的,但剛剛的地精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面前,沒有刀,卻有一道刀傷,血還噴了一臉,現在又見到個醉鬼在這耍酒瘋,體內的惡魔之血不禁沸騰起來,那種想要打架的衝動從腳底板一直頂到了天靈蓋。
「呵,蘭德鎮的魔法師不多,但我沒見過你!」叫祖迪斯的壯漢抽出身後的戰斧。
「廢話少說,」段牧雲冷冷道:「要麼打,要麼讓開。」嘴上似乎由對方選擇的餘地,但他擺出的架勢卻分明就是想幹架。
「二位,冷靜點,」剛才勸阻祖迪斯的男子站在中間,道:「別被幾杯烈酒沖昏了頭,大家都是出來找快活的,別不痛快。」
這時,有人在私下議論:「靠,居然勸祖迪斯不要動手,怎麼可能,這傢伙可是狂暴的人。」
「嗯,祖迪斯是新近崛起的厲害角色!這小子可有麻煩了。」
「風暴戰士對魔法師!那個會贏?」也有人幸災樂禍。
這時,祖迪斯拿著戰斧甩了甩,說了句:「老子就是不痛快!」便一斧子帶著沉悶的風聲朝段牧雲劈過去。
「咯嚓!!——」
段牧雲所在位置的長桌一下都被凌厲的戰斧撕成兩半,沒想風暴戰士的這一下還帶著風刃,連著那邊酒吧檯上也印了一道深深斧痕。
酒吧老闆倒是很鎮定,也許是見怪不怪了。反正傭兵對招,自己也阻止不了,他只是大聲喊了句:「打爛的東西,你們兩個照價賠償!請盡量不要用火球術,天干物燥!小心火災!」
「我呸!」有人立刻道:「不用火球術,還打個什麼勁!」
「瞬移術?」風暴戰士扛著斧子,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段牧雲此時卻拉著莉婭出現在風暴戰士地身後,一個火球照飛過去,「碰!」黑色的火焰正砸在斧面上。祖迪斯高大的身形卻動都沒動一下。
「就這點能耐?哈!——」風暴戰士完全將斧子掄開了,劈頭蓋臉的輪番壓了過來,圍觀者們怕殃及池魚,紛紛避讓,而段牧雲則施展起疾風步迅速閃避到戰士的右側,捏起一隻鐵拳,目標左肋直砸了過去。
戰士身形高大,加上使用的是雙手戰斧,一旦掄起來。便很難收住勢頭,雖然能產生不間斷攻擊,同時還有雙倍的殺傷半徑,但這種全攻無守的招式在速度面前卻漏洞百出,祖迪斯立刻中招,段牧雲的拳頭正打在他左側肋骨上。
「啵!——」祖迪斯穿著地錫片薄甲被段牧雲的拳勁打得凹了進去。
祖迪斯一驚,雖然中招,但他渾厚的肌肉卻保住了他的肋骨,並沒發出斷裂的聲響,但被打中的地方卻疼得直發麻。他完全沒想到這二十來歲的少年居然會有這麼渾厚的力道。看來不來點猛料,今晚的面子是掛不住。
祖迪斯一聲大吼,抓著斧子便旋轉起來,形成一卷狂風朝段牧雲侵襲過去,這就是風暴戰士最有名地絕技——風暴斬,利用身體的旋轉讓斧子在慣性作用下產生巨大的劈砍力道。這不是魔法,而是一種純物理式的攻擊,是風暴戰士嚴格修習身體武技的結果。
當風暴戰士使出這一招的時候,大部分的對陣武士都只有盡力逃走,因為這種情況下的斧子劈砍,只要稍有抵抗,不是兵器被磕得粉碎,就是整個人被那暴風辦般的斧子撕成碎片。
然而,段牧雲沒有任何退路,周圍的桌椅。甚至地面地雜質都被這接近颶風的武技扯成了碎片,斧子的刃芒在空氣中形成一種附著性的風刃,殺傷力巨大。
眼見著斧子橫斬過來,段牧雲卻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
「噗!——」在眾人的驚呼中,那凌厲地斧刃已經切入了段牧雲的腰部,莉婭更是嚇得摀住了自己的嘴。
祖迪斯剛停下身體的瞬間,便馬上意識到自己大意了:
「媽的!殘像!」
此時的段牧雲已經出現在祖迪斯背後,化拳為掌,朝著他的後心重重拍過去。而在就在掌心將要接近祖迪斯身體的瞬間,黑色火球應運而生。巨大的衝擊熾焰在一瞬間便將那層薄薄的錫甲熔了一個洞,這一下落到了實處!
祖迪斯就覺背後一疼,然後是一種火辣辣地燒灼感,炙熱的氣息橫行體內,順著脊樑骨一直衝到了後腦。這時,只聽他呻吟一句:「媽的……酒喝太多了∼」便噗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也多虧祖迪斯喝酒太多,血液裡充滿酒精,段牧雲剛才那一下足以讓他的血液產生瞬間逆流,雖然只是瞬間,但這足以讓祖迪斯因大腦供血嚴重不足而導致休克。
這場不大的衝突便這麼戲劇性的結束了,魔法師能夠戰勝純武高階戰士的討論又一次得到了驗證。但誰也沒想到段牧雲掌心的黑色印記以及黑色的火球術,會是惡魔系魔法地標誌,也恰巧蘭德鎮唯一的魔法師去了摩倫薩。
夜已經很深,但段牧雲卻一直在思考地精地死因。
到底是什麼東西,捅了他一刀,然後就在自己眼前,就這麼無影無蹤的消失了,當時確實能感覺到某些東西,那是一種異樣的感覺,相當奇怪。
「怎麼?」莉婭從床上坐起,看著燭光下的段牧雲道:「睡不著?」
「嗯。」
「說說吧,今天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回來的時候臉上還有血,是誰的?」
接著,段牧雲便把與地精碰頭的事說了一遍。
莉婭沉思片刻,緩慢的說道:「我看,你是遇到暗影殺手了。」
「暗影殺手?」段牧雲道:「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