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將功補過,用你十倍的努力來彌補這次過失;第二是,用你的火球對抗老子的斧頭,你贏了,斧頭幫歸你,小蘭蒂斯和麗莎茶樓都歸你,老子去見可愛的死神!」程關慢慢解開胸前的白布,將已經復原的傷口裸露出來。
艾瑪等人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的臉上已經浮現出不安和恐怖。
「哎喲,我可敬的程關先生,什麼事情需要發這麼大的火啊?您消消火,小狐去給您做幾盆好吃的!」嫵媚的妖狐扭著大屁股姍姍而來,身上的魔力花味刺鼻異常。
「老子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妖狐插嘴了?再在老子面前晃動,當心老子把你販賣到獸人部落當苦工!」程關暴喝一聲。
「我……我是來接伯寧翰回去洗澡的!尊敬的程關先生,既然你們有事,那小狐就先退開了,讚美程關!」妖狐膽寒,胡言亂語少許,隨即戰戰兢兢地跑開。
這邊的西津也是嚇出一身冷汗,程關的手段無人不知,他要是處決一個人,誰也阻止不了。
「讚美程關,我尊敬的老大,西津知錯了,西津願意用百倍的努力來彌補這次過失,並向我尊敬的老大保證,這樣的事以後再也不會發生了!」西津迅速學會了狐族人的讚美用語,跪地央求。他的狡猾,是不會讓他選擇去和強大的程關硬碰硬。
「那好!從今天開始,你每天給老子搶三百斤黃麥回來,連續搶一百天,若有閃失,就當心自己的腦袋吧!」程關厲聲下令,三百斤黃麥不算多,但連續搶一百天,難度就不小了。
最近小蘭蒂斯和麗莎茶樓的生意都非常好,食客們除了喝茶,在這裡吃飯的次數也多了,每天要花錢很多錢買黃麥。
當了悍匪,還要花錢去買東西,程關心中早就不爽,此時正好利用西津將功補過的機會,搶回來一批黃麥。
「讚美程關,我聖明的老大,西津一定努力做好!」西津唯唯諾諾。
「你最好給老子記住了,時刻留神老子的家法,否則就要留神你的腦袋!」程關欠身,湊到西津跟前,冷冷說了一句,隨即慢步走開。
除了胖子伯寧翰,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們似乎已經感覺到了,做了讓程關不高興的事,肯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天未黑,西津就帶著一幫人快速離開了普林鎮,後面跟著三兩鐵皮車,普林鎮地處山地,周圍的貧民和農場都種植黃麥。
程關罰西津去搶黃麥,一來是解小蘭蒂斯和麗莎茶樓的急需,還有就是打探一下普林鎮周圍的情況。
西津連續出去搶上一百天,想必四周的大魚小蝦就會被攪出來,到那時,程關就能把普林鎮四處的各種勢力摸得一清二楚。
對地主豪強,一邊討好,一邊勒索;對匪幫、傭兵團,該殺的殺,該收的收,將斧頭幫的天罡玄斧旗插遍整個普林鎮才是正道。
伯寧翰等人則是歡呼雀躍,照顧起小蘭蒂斯和麗莎茶樓的生意來,也是無微不至。
先前對程關的仇視、疑惑、恐懼一下子消散了很多,他們私下裡慶幸,跟著程關,比跟著其他匪幫要好得多。
涼風來襲,又是一個黑暗之夜,昏黃雲月浮在半空,不遠處的黑暗森林裡,猛獸啼叫、幽靈起舞。
程關躺在麗莎茶樓的二層,沐浴星光,忽地聽見後面傳來一陣琴聲,優美悠長,如山泉潺潺流淌,又如百花靜謐開放。
他忍不住起身,慢步下樓,轉身行至茶樓後面。那裡是一個古老花園,黑石建築如月夜下的靈魔。
裡面的各式花朵多是黃色和紫色,芳香四溢,不是魔力花的撲鼻香味,而是一種餘韻猶存的淡香。
程關並沒有被花香吸引,勾走他魂魄的是那忽高忽低的琴聲,像是一個人在哭訴,又像是一種遠離是非之地的荒涼和灑脫。
走近,他方才發現是羅琳·艾瑪在彈琴,他嫩白如玉的雙手在波浪形的黑木琴上遊走,動人的琴聲隨之而出。
黑木琴四周,纏繞著薄薄黃霧,每當艾瑪撥動琴弦,都會掀起一陣光霧,向四周散開,籠罩到周圍草木上面。
讓程關驚訝的是,這些黃花和紫花像是聽懂了琴聲,有的慢慢轉過去,盯著艾瑪,有點低垂著花卉,像是在悲憫地哭泣。
突然,程關感覺臉頰濕潤了,他伸手一摸,自己已是滿臉的淚水,他不知道自己何時掉下了淚水,但他知道,一定是艾瑪正在修煉《魔曲譜》,而且是在修煉一個憂傷的曲子。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見艾瑪的琴聲已到尾聲,程關擦乾眼淚,隨口蹦出一句古文來。
對於程關的出現,艾瑪本是驚愕,他的這句話又是說到她心坎裡,艾瑪本已擦乾的臉頰再次濕潤了起來。
「你這樣的人也會有這樣的感歎?」少許,艾瑪冷冷地說了一句。
程關沒有理她,他一把奪過艾瑪手裡的黑木琴,盤坐到黑石桌上,伸手便是一曲《高山流水》。
艾瑪衝上來準備奪琴,見程關撥動琴弦的姿勢以及裊裊而來的琴聲,她不禁停住了手中的動作,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程關自幼酷愛音樂,各種樂器玩得都是出神入化,若不是爺爺和父親逼迫他習練《天罡三十六斧法》,他肯定能考取巴黎音樂學院。
《高山流水》是他喜歡的一個曲子,十歲的時候就能彈,好久沒有撫琴了,現在偶然彈一曲,他也是興致盎然,尤其是受到剛剛艾瑪曲子的感染,他有點如遇知音的感覺。
曲子忽高忽低、錯落有致,忽像山洪咆哮,忽似晨音破曉,只是,程關彈奏的時候,黑木琴周圍並沒有黃光散出。
「好久沒有撫琴了,忽然彈奏一曲,感觸良多啊!」待程關彈完,他驚愕地發現,身邊的艾瑪已是呆滯,唯有臉頰的兩行清淚滾滾下翻,臉上儘是不可思議,他忙輕言一句,化解尷尬。
「打家劫舍、殺人如麻!像你這樣的悍匪,也會懂琴,也會有感觸?」艾瑪飛快地擦掉眼淚,繼續冷冷說話,但她看程關的眼神裡已有一絲找到知音後的感動。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程關搖頭歎息,隨即提起宣花斧,慢步走出花園。
剛出花園,卻見妖狐扭動著大屁股,大步走過來,今夜的她穿得很少,唯有一件獸皮大衣,裡面的春光清晰可見。
遠遠的,妖狐就朝程關媚笑,還不時的掀開獸皮大衣,讓豐腴白皙的胸部露出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