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傷著要害,眾女無不拍拍胸口,鬆了一口大氣,鐵針若再往上半寸,那可真的是要成太監了。姬無月安慰道:「老公,沒事了,兩三天就好了。」張小崇仍是有些擔心道:「真的沒事了?沒有傷到……那處地方?」姬無月俏臉飛紅起來,她當時只顧著察看老公的傷勢,哪會想到這些方面。張小崇突然想到自已可是在鐵針上塗有七蟲七花毒的,不禁擔心道:「老婆,你給我吃的藥真的能解七蟲七花毒?」「啊,」珠兒小玉驚得跟起來,失聲道:「少爺中毒了?」兩人慌忙低頭仔細察看傷口處,針孔處凝結的血是紅色,這才稍稍放心。姬無月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張小崇嘿嘿直傻笑。晴兒端來熱水,珠兒用濕毛巾細心的清洗傷口,小玉則貼上藥膏,兩女柔嫩的纖手在他大腿根處附近觸碰,傳來的酥麻感覺竟令張小崇的身體起了明顯的變化。珠兒小玉雖然經常服侍少爺淋浴更衣,也跟他上過床,那畢竟都只是兩個人單獨相處,沒有旁人在場,此刻不僅有二少奶奶,還有柳眉、晴兒也都在場,少爺身體的突然變化令她們俏臉飛紅,雙雙「啊」的低呼一聲。晴兒與柳眉本來是背對著大床的,突聽到兩人的驚呼聲,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轉身,映入眼簾的卻是公子怪模怪樣的身體,亦不禁驚呼起來,慌不迭的逃出門去,卻差一點與剛進來的姜吟雪撞了個滿懷。「你們兩個幹什麼這麼慌張?」姜吟雪怔道。目光落在夫君赤裸的下身,慌忙轉過頭,俏臉紅如朝陽,與姬無月的目光接觸,兩人都大感尷尬,都低下了頭。房內剎時變得很寂靜,只有各人急促的呼吸聲。太監總管陳宮於二王子舉行大婚之日,意圖起兵謀反,已被太子殿下率兵剿滅,在帝都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因陳宮的心腹親信死的死,逃的逃,投降的士兵又不知道什麼,對陳宮隱伏在帝都城裡的餘黨無法搜捕清除,但一些與他有密切聯繫的官員紛紛被拘捕入獄。太子殿下平叛有功,大受嘉獎,參與平叛的軍官絕大部都是太子的人,都得到重賞晉陞,剛升任城衛軍統領沒幾天的舒天奇就給革去軍職打入死牢,接替統領職位的是太子的人。一時之間,太子殿下不僅勢力大漲,聲威更是如日沖天。張小崇突然明白了淑皇后為什麼如此急著要幹掉陳宮,目的就是要讓太子殿下樹立新的形象,以掩蓋過去的貪酒好色、昏庸無能,以便得到更多朝中大臣的,到時便可名正言順的登基帝位。雖然有種被利用的感覺,張小崇並沒有怨恨淑皇后,只是有些不滿,殺陳宮是自已冒死入宮想幹的事情,雙方算是合作,而且自已與她上過床,這一回算是回報了。養傷期間,淑皇后派來了宮中最好的御醫,玉妃還帶著大堆禮物前來探望,她只知小崇傷在下身,具體位置卻不清楚,若真的傷到那個地方,那以後可怎麼辦?她想問傷到哪,只是姬無月、姜吟雪諸女都站在一旁,她這個國王陛下的寵妃不便出口詢問,見張小崇氣色挺好,也舒了一口氣。姬無月與姜吟雪經歷此事,彼此之間客客氣氣的不再怒目相向,爭鋒相對,不過日後的一場生死之戰,仍如一塊大石頭壓在雙方心頭上。那一戰關係到師門的榮辱,更關係到江湖正邪兩派的紛爭,誰敗了,必須依言退出江湖,所以雙方一定會竭盡全力出手,她們這種級數的高手,雖然說是收發由心,只是更為凶險,稍有閃失,極可能落敗身亡。姜吟雪只帶著柳眉回到二王子府,留下珠兒小玉兩人照顧夫君,柳眉雖然不捨,卻又無可奈何。槍王段復傷勢已經全愈,只是仍需調養一些時日方能全部復元。他是一個知恩圖報的漢子,感覺欠了張小崇與諸女的一份情,自覺無法回報,甘願跟隨在張小崇身邊當個隨從,從此,張小崇身邊多了一個高手護衛。姬無月與覺得讓諸女跟隨在小崇身邊,有些場合不合適女性出入,有了段復這樣的高手保護小崇,讓她大為放心。段復不時得到她的指點,修為上再有突破。而姬無月在處理妖宗的事務上越來越感覺到不耐煩,現在妖宗內的大部份護法長老都已經站到師姐寒雨煙一邊,似乎不把她這個宗主放在眼裡,這讓她大為惱火。除了她秘密訓練的那批年青高手外,她不能確定宗內有多少弟子投到了師姐那邊,為了安全起見,她把那批年青高手做了一些相應的調整。各大勢力之間仍是明爭暗鬥,不時有刺殺事件發生,偶爾有一兩具無名屍體在臭水溝裡、在城外的林子裡被發現,見多了也不足為奇。這天,在城東貧民區的一間民房裡又發現了兩具屍本,穿著很普通,不過習過武的人都能看出死的這兩個人都練過爪功之類的功夫,死因是中了七步斷腸毒。七步斷腸毒是一種很普通的毒藥,由七步斷腸草煉製而成,一般行走江湖的武者都配有各種毒藥的解藥,像七步斷腸這種毒,很容易解。在別人眼中,那兩具屍體不是給仇家毒殺就是被對手暗中下毒暴斃,沒什麼可看的。而姬無月卻對此大感興趣,與張小崇、段復在巡檢司的停屍房裡看了大半天,直到在屍體的腳底發現了一個銅幣一般大小的紅斑,才心滿意足的離去。見她一副心情愉快樣,張小崇不僅好奇問道:「老婆,有什麼發現,這麼高興的?」姬無月淡淡道:「毒王莫非終於現身了,這下可以了卻我的一樁心事了。」「這傢伙隱藏得夠深的,不過現在終於現身了,只要有蛛絲馬跡,我一定能夠找到他!」語氣中難以掩飾心中的喜悅。三天之後,城東貧民區。將近傍晚,因寒風怒號,街上行人已經少得看不到幾個人,就連開店的生意人也早關門回家烤火,喝上一兩杯暖暖身體。王老實仍如平常一樣,收起他的雲吞小攤子回家。他是前幾年從外地來到帝都,租了房子,做起雲吞的小生意,勉強夠他餬口。他為人老實,與鄉鄰相處很好,久而久之,人們已經忘了他原來的名字,只知道他叫王老實,四十來歲了,仍是老光棍一個。王老實回到自已那間破屋,在小院裡放好吃飯的擔子,才搓著凍得發紅的雙手要推開房。他的手碰到房門上,卻僵住了,面上現出很古怪的表情。「誰會想到王老實竟然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毒王莫非,呵呵……」房內突然響起一個中年男人的笑聲。王老實面色大變,乾咳一聲,道:「閣下是誰?」他說著話,轉頭看了看門外。門外不知何時站立著一個鐵塔一般的巨漢,在寒風吹拂下,薄薄的單衣遮掩不了隆起的結實肌肉。形同虛設的圍牆上坐著一個身材瘦小的年青人,手裡把玩兩把小刀,小刀很薄,兩邊開刃。王老實面色再變,失聲道:「霸王常青!飛刀陳凡!」飛刀陳凡笑道:「莫兄的手最好不要亂動,小弟對莫兄深懷戒心,萬一太過緊張,飛刀就搶先發射了!」兩柄小刀在他手指間快速翻轉著,看得出他在飛刀上至少苦練了十年以上。「莫兄請進,我們並無惡意,只是想與莫兄商談一些事情,」房內的中年人又道。莫非吸了口氣,推開房內,大步進了房內。飛刀陳凡坐在圍牆上,仍是把玩著手上的兩把飛刀。霸王常青打趣道:「陳老弟可要小心,萬一失手就不好玩了,呵呵。」陳凡傲然道:「笑話,我在刀下苦練了十幾年,還會失手?」兩柄飛刀在他手指的撥動下,快速的旋轉著,令人不得不佩服他在刀上的造詣。陳凡的面上突然現出很古怪的表情,在他手指間旋轉的一柄飛刀突然彈跳起來,不偏不歪,沒入他的咽喉處。常青哈哈大笑道:「我早說過你會有失手的一天的……」他面色突然一變,眼中流露出疑惑\恐懼\絕望的表情。沒入陳凡咽喉處的那柄飛刀標射而出,帶出了一道血箭,陳凡的身體翻倒下圍牆。那柄標射而出的飛刀太快了,快得肉眼看不見。常青只覺眼睛一花,緊跟著感覺咽喉處多了冰冷的異物,椎心劇痛如黑夜將他淹沒,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地。門外傳來的異響令房內的兩人一怔,全都站起來,想出門觀看。一陣令人魂飛魄散的刺耳怪嘯聲突然由遠而近,一道寒芒亮麗如天邊彩虹,映入兩人眼簾。寒虹飛速旋轉著劃過毒王莫非的咽喉,帶出一溜紅色的液體,又釘入中年大漢的咽喉。在他們倒下的瞬間,看到一個艷絕天下的女人緩緩步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