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珠兒第一次與人交手,心中非常緊張,劍勢雖然凌厲快捷,卻非常生硬,拖泥帶水的,對花老四沒有構成多大的威脅。兩人攻了一陣,心中漸定,劍勢逐漸流暢輕盈,威力開始顯現出來。加上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服侍少爺配合慣了,心中已有默契,雙劍合壁,威力大增。嘶嘶的劍氣聲中,漫天寒芒縱橫交錯,交織成天羅地網,將花老四緊緊罩在劍網中,地上的塵土枯葉雜草給兩人強勁無比的劍風激盪起在半空飛舞不已。花老四在重重劍網中左衝右突,閃轉騰挪,漸漸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雙劍越舞越快,激盪的勁氣越來越強,形成了強大無比的漩渦,阻滯了他閃展不已的身形,似要將他吸入漩渦中絞碎,心中不由得暗暗叫苦。給他提在手中的柳劍雄只見滿天寒芒在自已眼前刺來晃去的,嚇得哇哇亂叫,全無一點武者風範,更擾得他心神不寧。硬著頭皮支撐了一陣,他大感吃不消,全身衣裳全給如雨的汗水浸濕,給強勁的劍風割刺成一條條的,破爛不堪如乞丐,肌膚隱隱生痛。大感吃不消的他氣喘如牛,終於出聲道:「常老三,這兩個妞兒扎手啊,幫幫忙……」他分神說話,圓鼓鼓的肚子差一點吃了一劍。常老三雖是一臉的驚容,卻仍是雙手抱臂,一點也沒有要出手相助的意思,還冷嘲熱諷道:「人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常老三,你是想死在斷袖下吶,嘿嘿……」花老四氣得差點沒吐血,略一分神,手臂給長劍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痛得他呲牙咧嘴的。「花老四,你把手裡那個狗熊公子哥當成武器不就得了,嘿嘿……」在一旁看熱鬧的常老三還給他出了個主意。柳劍雄嚇得魂飛魄散,連聲哀求道:「花大爺……不要,求你了……我……我什麼都的你的……」小玉、珠兒聽得面面相覷,這就是剛才還滿口行俠仗義的柳大公子?飛虹山莊柳老爺的一世英名看來要毀在他手裡了,兩人心中不禁後悔起來,早知道如此,就不該冒險去救他。花老四見兩人劍勢一緩,得以喘了口氣,他大喝一聲,竟真的提著柳劍雄往兩女的劍尖迎去。小玉、珠兒畢竟江湖經驗太少,眼見無法動彈的柳大公子朝自已劍尖撞來,慌忙退步變招。花老四得勢不饒人,急步逼上,仍是提著手中的柳劍雄當成武器,撞向二女。嚇得面無人色的柳劍雄哇哇怪叫道:「二位妹妹劍下留情啊,求你們了……」小玉、珠兒給他叫得心煩意亂,害怕誤傷了他,出劍束手束腳的,威力大減,雙劍合壁之勢也在無形中告破。兩女是第一次對敵,江湖經驗又少,給花老四的一輪反攻逼得手忙腳亂的,步步退後。「住手!」有人嬌聲喝道。「柳眉姐姐,」小玉、珠兒驚喜的叫道。花老四微微一怔,陡覺寒芒刺眼,駭人勁風撲面襲來,令他難以呼吸,嘶嘶劍氣懾人心魄,森森寒氣裂膚澈骨,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駭然色變中,他躬身暴退,故計重旋,將提在手中的柳劍雄迎向襲來的劍尖。眼看閃著森森寒芒的鋒利劍尖就要貫入身體,柳劍雄嚇得暈死過去。花老四突覺手腕一痛,魂飛魄散下慌忙鬆手棄人,身體拚命的往後倒下,縮成一個大圓球,狼狽為不堪的滾過一旁。柳眉志在救人,從花老四手上搶下柳劍雄後,便停下手,提起嚇得暈死過去的他退到姜吟雪身旁。花老四捂著疼痛的手腕,眼中流露出驚駭神情,這個一招就令他受創的少女,功力似乎尤在他之上,如此年紀,是如何修練的?她身邊那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人,戴著黑色面紗,看不到她的容貌,身上卻流露出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直撼心魄。花老四驚道:「你們……是誰?」姜吟雪淡淡道:「花雲龍,石天寒,你們兩個又在干傷天害之事,今次碰上我,算你們倒霉!」花雲龍與石天寒都是鬼宗的長老,奉宗主申霸天之命,前來維羅行省匯合,路過此地,有斷袖之癖的花雲龍見到年青英俊的柳劍雄,色心大動,出手掠人。兩人似乎是異口同聲驚問道:「你是誰?怎麼認得我們?」「女娃兒有多深的道行?敢以如狂妄的口氣跟本大爺說話?」石天寒狂笑道。「哈哈哈……竟然有比老夫還要狂妄的人,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憑什麼敢留下本宗兩大護法!」路旁的樹林裡走出十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黑袍老者,身材高大,鬚髮俱白,雙目炯炯不顯老態,渾身流露出令人不敢平視的陰森冷厲氣勢。在他身後的十幾個男男女女,身上背著各式各樣奇形怪狀的武器,一個個眼中精光暴閃,渾身流露出凌厲霸道的氣勢。姜吟雪負手而立,面上蒙著黑紗,看不出她面上的神情,更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麼。小玉、珠兒不認識這些人,面上依然是平靜的神情,對她們來說,有姜吟雪在,天塌下來都不怕。而柳眉卻是俏臉一變,握劍的手不由自主得一緊,呼吸有些急促起來,這些人若不講江湖道義,一擁而上的說,生死就難以預料了。花雲龍與石天寒雙雙跪下行禮道:「屬下叩見宗主。」姜吟雪淡淡道:「原來是申霸天申宗主,鬼宗雙血衛四天王、五大護法全來了。」申霸天皺眉道:「女娃兒是誰?竟然能夠認出本宗的高手?」姜吟雪不理會他的話,突然對著石天寒道:「石護法,小心了!」她說著話,大袖一揚,一道紅芒飛襲石天寒面門。石天寒哪會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只覺漫天紅雲撲天蓋地滾滾迫來,凌厲無比的勁風壓迫得他無法呼吸。魂飛魄散下他拚命的暴退,呈現黑色的雙爪連環抓出,蕩起數道黑霧。滾滾紅雲凝結成了一隻浴火鳳凰,鋒利的尖利撕開道道黑霧,鳴叫著撲來。拚命躬身暴退的石天寒只覺胸口一震,一股強大得無法抗拒的力量將他拋飛而起,身在半空的他只覺全身氣血翻湧不已,喉頭一甜,忍不住噴出了一口血水。重重拋落地上的他面色慘白無一絲血色,姜吟雪的的那一記重擊,已令他受了極重的內傷。「無相鳳焰神功!」申霸天驚道:「你是玄磯的弟子?」「住手!」他喝住蠢蠢欲動的手下。石天寒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府首跪地,顫聲道:「屬下無能,請宗主降罪……」申霸天道:「這事不怪你。」「多謝宗主,」石天寒席地運功調息恢復。申霸天眼中暴現濃重殺機,厲聲道:「你敢當著老夫的面打傷本宗護法,哼哼,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就算是你師父玄磯,也要給老夫三分面子!」姜吟雪不理會他的話,伸出一隻白晰的手掌,那隻手掌在眨眼之間變得晶瑩透明,手掌心幻現一團紅霧,似紅色火焰在跳動、燃燒。熊熊烈焰中,有淡淡金光不住交織纏繞,幻成一隻金色的火鳳,不住的振翅鳴叫。申霸天瞳孔一縮,失聲道:「你已經修練到第九重了?」姜吟雪歎息一聲,道:「小女子天資愚鈍,一直無法突破第十重境界,讓申宗主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