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話,又一人飛掠而至,卻是梅文娟的師兄路乘風,他咬牙切齒道:「姓張的,納命來!」手中長劍瘋狂刺出,全是拚命的招式,誓把對方刺斃才扇罷甘休。張小崇此時是百口莫辯,只好自認倒霉,他脫出路乘風的重重劍網,閃身隱入黑夜中,空氣中迴盪著他的聲音。「梅前輩不是我殺的,兇手另有其人!」梅文娟抱著父親的頭顱,悲叫一聲,身子一軟,往後便倒,路乘風急忙扶住她,咬牙切齒道:「姓張的,我一定要殺了你,為師父報仇!」天機谷,因張小崇掉入萬丈裂縫,木湘君痛哭了好一陣,天機大師費盡了心機,才哄得住她。沒想到一個月後突然收到張小崇的來信,還有兩件精美的首飾,讓她喜出望外,喜極而泣。只是才過一天,維羅省城就傳來晉江大俠折雲手梅天華給人割下腦袋,兇手就是張小崇的消息,大驚失色的木湘君不相信張小崇會殺人,執意要出谷找尋張小崇,為他伸冤。天機大師對這位夫人是百依百順,哪敢怠慢,當下派出谷中高手先行,自已陪著夫人,還有幾個心腹高手隨後出谷。雲夢行省,張府,全府之人因收到張小崇的書信欣喜若狂,殺雞宰鴨,比過年還要熱鬧。老祖宗、沈素聞雲是喜極而泣,又蹦又跳的,快活得像三歲的頑童。而遠在其他外省的張傳崇、姜吟雪、柳眉、珠兒小玉等人也是隨後收到了張小崇平安無事的消息,眾人亦是喜極而泣,紛紛快馬趕往維羅行省。張傳崇、姜吟雪也曾派人到雲夢行省周邊的幾個省城尋找張小崇,只是沒想到他竟跑到北邊的維羅行省。而在此其間,江湖中接連發生了不少令人震驚的大事。鷹龍山莊全莊上下給人屠個精光,金票銀票給人洗劫一空,兇手至今未能拘捕歸案。橫行漠北的漠北十三鷹,神秘失蹤多年後,突然重現江湖,在望月行省附近給大俠傲笑天單人獨劍擊殺,大快人心。雲夢行省,妖宗弟子重現江湖,連雲十八寨等各路英雄好漢聯手攻擊總督府,正邪爭端再起,此事驚動朝廷,天下各大門派幫會受到嚴厲警告,若再有類似事件發生,朝廷將出動大軍清剿。雲夢行省總督凌百威借此事大肆捕殺江湖中人,一時間,白色恐怖籠罩整個省城。清遠鎮開心客棧,魔、鬼兩宗的人聯手毒殺朝廷官員衛新遠及他的一眾手下,傲笑天力鬥兩宗高手,擊傷花四爺,斬殺魔刀屠大年及一眾殺手。維羅行省,群雄會聚龍鳳山,為爭奪傳說中的龍鳳神丹,自相殘殺,死傷無數,妖宗宗主妖後姬無月、名動天下的大俠傲笑天也曾現身,據說連軍方的人也參與了此事。妖後姬無月與大俠傲笑天訂下生死之約,轟動天下。天龍門自門主陸一飛死於龍鳳山後,門內弟子為爭奪門主之位發生內哄,自相殘殺,號稱名門正派第一大派的天龍門從此一靡不振。江湖中還發生了幾起刺殺事件,金刀俠曾振名在家中給人一劍穿心。稱雄怒之江的龍王伍鼎臣水性號稱天下第一,給人淹死在江裡。獅駝山五霸手下有上千號嘍囉,稱霸一方,一夜之間,五霸及大小頭目一百五十四人全部給人擊斃,獅駝山群賊樹倒獼猴散。頗具俠名的折雲手梅天華在維羅行省望仙居客棧人割下腦袋,兇手竟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年青人,據說是雲夢行省人氏,姓張名小崇。晉江群雄已廣發英雄帖,組成緝兇鐵血團,誓要為梅天華報仇血恨。姜吟雪等人在趕赴維羅行省的半途聽到了這個消息,眾人無不駭然失色,珠兒小玉更是驚得六神無主,少爺怎的般命苦?一波剛平,另一波又起。折雲手梅天華是修行高手,功力深厚,就算是十個張小崇合起來,也不是梅天華的對手,又豈能殺得了梅天華,這其中必有誤會。他們兵分幾路,張傳宗幾人前往晉江行省,姜吟雪與柳眉趕去維羅行省,珠兒小玉與藍叔等人則在附近行省找尋,希望能趕在緝兇鐵血團之前找到張小崇。晉江名俠折雲手梅天華在維羅行省給人刺殺,令維羅行省的各大名門正派顏面大失,各派弟子自發組織起來,重金懸賞,四處搜捕張小崇,他的畫像貼滿了整個省城。省城外南面的東平小村,張小崇躲在一家村裡,他百般無聊的躺在床上,無端惹上了這一檔事,百口辯,只好自認倒霉。一整天躺床上,實在無聊之極,他起身到村外的林中散步。穿過稀蔬的樹林,前面是一座不算怎麼高的無名小山,山上樹林鬱鬱蔥蔥,一條小道直通山頂。山頂上突然有刺眼的亮光不住閃耀,此時正是烈日當空,山頂上刺眼的亮光應該是金屬在太陽光的折射下發出的。山上是什麼東東在反光?好奇之後驅使他往山上奔去。接近山頂,有女子的叱喝聲、打鬥聲,還有金屬的猛烈撞擊聲傳出。張小崇一驚,是什麼人在山上打架?無端背上了殺害梅天華的罪名,令他心中有些怕怕,只是心中又很好奇,在這荒山之上,到底是什麼人在打架,其中還有一個女人。強烈好奇心驅使下,他還是決定上前看個究竟。悄悄來到山頂,隱身一株大樹後面,探頭張望。山頂上有一間茅草房,房前的平地上,正有四個男人揮舞著刀劍,瘋狂的攻擊一個綠衣少女,地上還有一具年青女子的屍體。那少女披頭散髮,俏臉蒼白無血,綠色衣裳破損了好幾處,露出如雪的肌膚,手中一柄短刀拚命的揮舞,她身上受了幾處創傷,血水把衣服都浸濕了,卻銀牙緊咬,拚命的守著房門,寧死不退。看來房中一定有什麼重要的東東,少女才這麼拚命的守著門口。張小崇看得怒火中燒,現身喝道:「四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小女子,算什麼英雄好漢?」一個身著黑衣的壯漢冷聲道:「關你屁事,還想多活幾年就快滾蛋!」他說著話,手中的短柄巨斧凶狠劈出,重重劈在那少女手中的短刀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那少女嬌小的身軀劇烈搖晃起來,若不是她左手緊緊抱著門柱,只怕早已給凶狠的撞擊力量震飛,人雖沒給震飛,卻噴出了一口血水。四個男人最年青的一個陰聲道:「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敢管我們冥宗的事?」他一身華麗衣裳,舉手投足間極為灑脫,面容頗為英俊,只是一雙眼睛充滿了陰戾邪惡,給人一種誠府極深的印象。他手中的描金折扇倏然張合,已在少女身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創口深且長,皮肉翻捲過兩旁,露露森森白骨,殷紅的血水狂湧而出,嚇人之至。那少女哼都沒哼半下,只是緊咬著銀牙,拚命的揮舞著手中的短刀,瘋狂的亂劈亂砍,她已是筋疲力盡,全靠以命搏命的同歸於盡打法撐到現在。張小崇才不管對方是什麼人,他一向自認是惜香憐玉之人,那少女容貌秀麗,清純可人,而這四個傢伙竟無半點惜香憐玉,出手凶狠,手中的傢伙盡往少女要害部位招呼,欲置少女於死地。不過他心中仍有些怕怕,自已兩手空空,而對方卻是四個人,而且看他們出手的架勢,絕對是修行界的頂尖高手。心中不禁大罵清心丹士,那個散元仙功全是徒步手搏擊,怎麼就沒一招半式是拿傢伙的?一個瘦高漢子持著長劍朝他逼來,怪眼凶光暴現,閃現濃厚的凌厲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