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夜視望遠鏡岳海波可以清晰的看到遠處的日軍正在攻擊出線的位置緊張的做著進攻前的準備裝甲戰車動機低沉的轟鳴聲不時的穿破雨幕隱約傳來。
岳海波放下手中的望遠鏡低頭打開pda查看附近兄弟單位的位置。
低沉如同滾雷樣的越過天際後一陣刺耳的尖嘯聲猛然劃落。岳海波本能的縮了縮頭「炮擊、敵人炮擊。」岳海波扯著嗓子大聲的喊道。
天空中一陣似同煙花炸開般的爆栗樣炸響無數的禮花絢爛綻放緊隨而來的是大地上一朵接著一朵的煙火的騰起。嗆人的硝煙隨即瀰散而開。
「媽的子母彈」錢鵬飛低聲的怒罵到一枚飛濺的彈片在他的肩頭劃開長長的傷口鮮血頓時湧來出來
「操掛綵了」錢鵬飛吃痛的壓住傷口嘟囔著罵道。
火柱接連沖天而起雨幕中橫飛著四濺狂舞的鋼鐵破片和無數致命的鋼珠。燒的焦枯的草皮被炸的翻了起來帶著草根的泥塊被深深犁開翻捲著高高拋起。公路兩邊的樹木都在熊熊的燃著大火或被雨水澆滅冉著陣陣焦臭的青煙。
「敵人開始進攻了」岳海波從泥濘中爬出身來抹去滿臉的污水對身後位置上的通訊員大聲喊道「和其他兄弟部隊聯繫下讓他們注意牽制敵人的進攻。」
身後沒有絲毫的回答岳海波轉頭望去只見背負著通訊電台的通訊員埋頭在泥污中一動不動。
「衛生兵」岳海波衝著不遠處的衛生兵打著手勢大聲的喊道。
緊張處理著傷員的衛生兵見到岳海波打出的手勢連忙埋身衝了過來翻過通訊員的身體。
「岳營沒救了」衛生兵頭也不抬的喊道。
趴在泥水中的通訊員額頭被飛濺的鋼珠洞開一個小小的窟窿猩紅的鮮血和著腦漿糊滿了臉早已經沒了氣息。
「操蛋」岳海波低聲罵道「把烈士的遺體拖下去」岳海波衝著楞在那裡的衛生兵說到「摘下他的身份牌」
衛生兵看著身後不遠處的泥窪中那一具具裹在黑色塑料裹屍袋裡的烈士遺體垂無言。
日本人的炮擊依然沒完沒了遠處漸漸傳來了坦克履帶-吱吱呀呀-的碾壓聲。岳海波無力的靠在自己的掩體內摘下頭盔用手胡亂的向後抹了抹頭濕淋淋的梢上滿是污泥、血水。
沉默半響岳海波扣上頭盔對著『機動用戶設備』低聲說到「等***進入雷區先敲了那些王八殼子連續兩輪榴彈攻擊後續步兵。」
日軍擔任炮火掩護的八門12o毫米自行迫擊炮和八輛99式自行榴彈炮逐漸的開始延伸射擊炮彈成堆的從進攻的裝甲部隊的頭頂飛過在中國軍隊的阻擊陣地上炸開。四輛9o式坦克掩護著至少一個連的步兵壓了上來-
轟-的一聲一輛緩緩前進的9o式坦克猛然的一顫履帶嘩啦啦的滑落下來另外三輛9o式坦克見勢不妙猛然的停了下來。沒等日本人做出反應又是一連串的爆炸。稀爛的泥濘被炸的四下飛濺尾隨在坦克後的步兵被突然炸響的地雷炸翻一片。一輛急插上來的高機動車被爆炸的氣浪高高掀起轟然的炸成一堆廢棄的車骸。
匆忙建立反擊點的日軍立即依托著重裝甲戰車的掩護逐步的拉開攻擊隊形。隨即而來的數十枚槍榴彈再一次的打亂了日本人的攻擊接連的爆炸讓剛剛爬起身來的日本兵再次飽受飛濺的破片殺傷。
由於日軍已經拉開了攻擊隊形所以遭受的損失並不是很大。在得到炮兵和坦克雙重火力掩護後日軍再次起衝擊。三輛9o式坦克拖著濃濃的氣溶膠霧遊走在公路上不斷的轟擊著中國軍隊的阻擊陣地用直瞄炮火為衝擊的步兵提供掩護。就連那輛被炸斷了履帶、癱死下來的坦克也不時的轉動著炮塔給予步兵炮火支援。
眼看著幾個機槍火力點連續的被日本人的坦克炮給掀翻了蓋、連人帶槍的炸成一團火球岳海波的眼睛幾乎的滴出血來「錢鵬飛讓反坦克組敲了這些***」
「岳營我們手中的反坦克火箭彈已經差不多了。」錢鵬飛無奈的答道「要不然也不會讓這些***這麼囂張。」
岳海波無聲的看著不遠處噴吐著毒焰的9o式坦克沉默片刻「放過坦克打後面的伴隨步兵就是咱們拼光了也要守住陣地。」
三輛9o式坦克緩緩的碾壓上來幾輛尾隨而後的輕裝甲偵察車被猛烈的機槍火力打的火光四起畢竟輕裝甲偵察車那薄薄的合金車身是根本無法擋住12.7毫米鋼芯穿甲彈的。
蔣聆趴在泥濘中不斷的快瞄準、擊獵殺一個個目標日軍軍官、戰車車長是她最好的目標這個時候蔣聆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狙擊作戰的基本常識-不可以在同一個地方連續射擊。整個防禦正面到處都在交火日軍裝甲部隊的進攻下輕裝的偵察部隊要想擋住敵人的進攻本來就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戰打到這個份上雙方都在咬著牙的死磕。而蔣聆也知道連續在同一個地方射殺敵人的危險但這個時候她已經來不及考慮這些了只有盡多的狙殺那些日軍指揮軍官和戰車車長、駕駛員才能盡可能的遲滯敵人的進攻。
防禦側面的空降15軍特種空降偵察連也開始和日軍生激烈的交火在日本人猛烈的炮火下生來就來被包圍、打阻擊的空降兵們在日軍炮彈的炸點間不斷的翻滾、跳躍從這個彈坑爬到另一個彈坑中三五成隊的對進攻的日軍展開還擊。火箭彈從各個方向射向在泥濘中艱難爬行的日軍裝甲戰車用滾燙的金屬射流將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裝甲怪獸點燃成一堆堆燃燒著熊熊大火的鐵骸。班用機槍、自動步槍組成的並不密集的火網無情的射殺著突入在這死亡陷阱中的日軍。
日軍的火力急射打的又狠又猛著實的讓岳海波心驚不已這樣的地形上幾乎是無遮無攔瘋了一般的日本人硬是在用炮火猛烈轟擊著阻擊陣地的同時連續的起步兵衝擊。一輛輛步兵戰車在呼嘯而下的炮火支援下用25毫米機炮瘋狂掃射著中國軍隊的陣地。不等炮火停息步兵便吶喊著衝了上來。
一炮彈反覆的砸落下來泥濘不堪的陣地上被炸的如同攪爛的稀泥一般不時的有炮彈呼嘯下來炸起一道沖天而起的火柱那些稀爛的泥巴伴隨著氣浪被高高掀起、飛濺出去。密集掃射的25毫米機炮在陣地外如同炒豆樣的炸成一片。臨時構築的掩體、陣地被炸的殘缺不堪。
「媽的這些***是不是瘋了」錢鵬飛捂著耳朵連聲的叫罵著「炮擊加裝甲衝擊媽的。」
岳海波窩在一個還在冉著熱浪的彈坑內高聲的嚷道「敵人越是瘋狂說明海灘上的戰況越是對咱們有利說什麼也不能將***從這邊放過去。」
預埋的地雷被連續的引爆、整個公路兩側完全的被炸成一片火海暴風樣橫掃而過的金屬預制破片將衝鋒的日軍步兵的生命從殘缺不全的屍中帶離裝甲車聲被紛飛的鋼珠打的火星四起、叮叮噹噹作響。
綿密的爆炸響成一片雙方戰死者的屍骸在壓雷爆炸的氣浪中被高高掀起、扯成碎片。呼嘯而下的炮彈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交戰雙方士兵一同吞沒在火光中。
似乎到處都在生著戰鬥右翼位置的第1兩棲裝甲師偵察連左翼的海軍6戰第3旅6戰偵察連、空軍目標引導分隊、諫早市方向而來的第54集團軍特戰大隊以及南京軍區的飛龍大隊從各個方向加入到這場混戰中來。
日軍第6師團混成戰鬥群則憑藉著重裝部隊的優勢依托著大口徑重炮的炮火掩護猛烈衝擊著已然面臨崩潰的正面阻擊陣地。
蔣聆感覺到渾身陣陣冰涼大雨將她的全身澆地濕透泡在泥濘中的她幾乎感覺不到知覺只是本能的瞄準、射擊看著一個又一個的日本人在她的瞄準鏡下、在十字線上被敲開腦袋、無聲的栽倒在被鮮血泡的烏紅的泥濘中。
一陣撕裂破布的聲音自天而下155毫米榴彈劃過天際的那聲淒厲聽起來近在咫尺蔣聆本能的感覺到危險的所在但她卻絲毫挪動不了身體只感覺到腦袋中一片空白。是疲乏、還是饑寒?蔣聆自己也說不清。
那一抹刺破雨幕的火光噴湧而起蔣聆感覺到一股灼熱的火光洶湧撲來那橙紅色的火苗看起來或者是那樣的溫暖。
身體變的很輕、很輕撲面而來的熱浪是那樣滾燙灼熱。
不遠處的那處土坡上燃燒起了熊熊大火岳海波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兩個機槍組、狙擊組全在那裡。對了還有蔣聆那丫頭。大火將土坡染的一片火紅、火紅那邊原本一直從不間斷的槍聲嘎然而止變得一場寂靜。
「娘的***」岳海波感覺到一股熱血從腳底直衝腦門腦海中一陣沸騰。翻轉過身95式自動步槍連續的出清脆的點射聲幾個衝了過來的日本兵應聲倒地。
岳海波咬著牙、半蹲著身肩頭抵住陣陣後坐力95式步槍的二道火看上去是那樣美麗。
一輛9o式主戰坦克轉過炮塔12o毫米滑膛炮黑森森的炮管看上去那樣的清晰。
已然麻木的岳海波看著逐漸轉過炮塔的坦克甚至懶得再動。老雷、大柳、張濤還有那些犧牲了的戰友腦海中那些熟悉的面容一張張是那樣的鮮活-
轟-一團爆炸的煙雲高高而起耀眼的火光直射雲霄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