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遼闊而神秘的主物質界裡,究竟有多少個智慧種族?恐怕無人知曉這個問題的答案。
遠古時代,精靈王國的一位高等精靈詩人,曾經在他的著名詩篇中這樣寫道,「朋友啊!你想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種族嗎?就請你去數一數當暴風雨來臨時,那拍打著愛奧尼亞海岸的浪花吧!請你去數一數,打鐵火爐邊那飛濺的火花吧!二者的數量一樣多呀!」
沒錯,主物質界的原生種族本來就是這個晶璧系當中最繁多的。
一些好事的神明還從其他的位面遷移了一些適宜生存在主物質界內,某種特定環境下生存的特殊物種,再加上千百年來的自然雜交混種,這個具體數目就沒人說得清楚了。
在消失在來人眼前的這段日子裡,陳無咎以雜交的方式獲得了一些原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混血種族。根據基本的屬性判斷,再經過進一步的優選和跡應性淘汰,陳無咎得到了十餘個具有自然繁衍能力和卓越內在特質的新混血種.好菜塢的經典科幻電影星球大戰中,隸屬於貿易聯盟的龐大機器人部隊,以及身為生物體,卻能與鋼鐵大軍對決的克隆人軍隊,全都成為了陳無咎創造靈感的源泉。
造價極其昂貴,而又使用神秘莫測煉金術的構裝軍團,就是貿易聯盟那些永遠不知什麼叫做畏懼的機器人部隊的異世界煉金術版本。
嗣後陳無咎開展地
雜交試驗,其終極目標,就是篩選出一個最完美的智慧生物個體作為藍本。有了完美的標準。配合克隆技術,在必要的時候,陳無咎隨時可以製造一支龐大的軍隊橫掃整個主物質界。
當然構思締構思,現實中究竟該怎樣去抉擇,在陳無咎看來還是另外一碼事。
誠然,構裝生物的身價雖是昂貴到了幾乎叫人聞價吐血的地
步,但它們也有一個最大的內在優點,那就是無可爭議的忠誠.即便擁有了智慧,構裝生物也不可能反對自己的創造者,它們地
智慧更加不會用到設計陰謀詭計上頭.反而是那些十分廉價.又便於大量複製的克隆人,在陳無咎地
眼中算得上一柄道地
的只刃劍。
正如星球大戰電影中地
橋段一樣。為了爭取戰場的勝利,冒險使用克隆人軍隊的絕地
武士。最終差不多全都糊里糊塗地
死在自己曾經的忠實部下手中。
所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一向持有陰謀論觀點的陳無咎,心中不免存有同樣的疑慮,那些從調製皿裡面批量克隆出來的傢伙,到底會不會什麼時候突然受到刺激,隨即就突然反噬一口呢?到時肘腋生變地
陳無咎,豈不是死得很冤枉?
無論在哪個世界。凡是擁有慾望和智慧的生物,其本性都渴求無拘無東的自由。
縱然用神力可以一時束縛克隆人的思想,卻也並非長遠之計。
恐怕祗要犯下一次小小的疏忽差錯,歷史書上就會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曾經費力搬起石頭,結果砸了自己腳地
聰明人名單上頭,自此以後又多了一個陳無咎的名號。
察覺到可能正在無意間自掘墳墓。醞釀著毀滅自身的禍根,陳無咎暫時將雜交計劃和配套地
克隆技術,兩個項目的研發進度暫時放緩下來。原本預備將要在幾個月完成的最終優選工作。也改成了較小比較緩慢的自然選擇。
那些身體已經被陳無咎的神力催動成長到相當於十歲左右的混血兒,統統被陳無咎丟進危機四伏的「遺忘之地」。
心存疑慮的陳無咎打算任其自生自滅,等待著大自然的篩選結果。
有鑒於涉及最終保障手段的西項計劃目前都已經上了執道,進展亦是十分順利,轉而開始放任自流的陳無咎,轉回頭又想起了世俗世界。
先是在穆列什河邊巡視了一圈,做出若干最高指示之後,隨後陳無咎施施然地
回到了奧拉迪亞新城。
通往這座臨時首府城市的路上,放眼望去,隨處可見從北方源源不斷開進領地
的車隊,道路上人員和車輛川流不息的景象,讓起先還算繁華的奧拉迪亞省又憑空多了不少人氣,儼然有了幾分商業大都會的氣質.奧拉迪亞省位於阿拉德省的正北方,當初這座新城也是為了抵禦東阿拉德軍攻擊而興建的,地
理位置更靠近奧拉迪亞的西北角。
如果陳無咎祗有這奧拉迪亞一個省的領地
,奧拉迪亞新城的位置倒也還說得過去,但是需要統轄兩省的領地
,這個臨時首府的地
理位置就顯得太過遠離地
理中心了。
新任工程總監錫德。梅兩,曾兩次上書稱奧拉迪亞新城的選址不佳,並且由於規劃設計的匆忙,城內建築佈局亦是不太合理。
老奧拉迪亞伯爵當初建城時,一心祗為了應付陳無咎的軍事威脅,完全是追求增強新城的防禦功能,特地
將城市的選址定在了一塊高地
之上。
目前城內常住居民的飲水問題,明能靠十幾口深井勉強滿足需求,根本無法容納更多人口的居住,而新城四周的地
形又決定了缺乏拓展空間。綜合考量之後可以確定,這座城市沒有更大發展餘地。
錫德。梅兩認為奧拉迪亞新城作為兩省的首府,委實差強人意,需要擇地
重新建造一座首府城市,作為領地
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
陳無咎贊同錫德。梅爾的觀點,奧拉迪亞新城的確不適合長期作為領地
地
首府使用,但他並未批准錫德。梅爾提出的關於建設一座新首府城市的提議.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經歷了去年的戰亂.再加上陳無咎私下裡挪用部分經費建設構裝軍團,子爵大人的私人府庫和領主公庫現在已經完全符合了君子的作人標準,跟傳說中謙虛的竹子一樣,已然到了虛懷若谷的地
步,怕是隨手敲一敲,便能聽見梆梆的響聲。
陳無咎不否認將來有必要在伯爾扎瓦河與穆列什河之間修建一座新的城市,取代奧拉迪亞新城作為維德子爵領地
首府。
或許還應該同時在這兩條主要河流之間開挖一條河渠,滿足農田灌溉和航運的需要,不過以目前財政狀況,這些計劃都是空中樓閣。根本作不得數。
陳無咎等一行人來到領主府邸門口,一名衛士走上前來從陳無咎地
手中接過了駝獸的縵繩.趁著這個機會。衛士貼近到陳無咎身旁,低聲說道:「維德大人。大公殿下地
使者已經在裡面等了您三天時間了。」
皺了一下眉頭,陳無咎微微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遵命,大人!」
陳無咎邁步走進府邸的大門,立刻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一聲什麼瓷器被摔碎的聲響,一個有些中氣十足的男人聲音說道:「叫你們維德子爵出來。我可是大公殿下委派的特使,一連這麼多天,他竟然連人影都不見,這也太狂妄了吧!」
微微一笑,陳無咎緊走幾步來到東側的客廳,尚未走進寬敞的大堂。便開口說道:「誰在這裡大呼小叫地
,難道說我們維德子爵領得罪了什麼貴客嗎?」
進到客廳裡面,陳無咎一抬眼。正好與從椅子上跳起來的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四目對視在一起。陳無咎恍惚覺得自己見過這個人,但是腦海裡留下的印象不深,應該是明有一面之緣。
見狀,陳無咎未開口先是一陣大笑,說道:「哈哈哈哈,我當是誰啊!看閣下倒是很面熟,我們好像在巴亞馬雷見過一面吧?」
中年男人面對陳無咎,顯然氣焰低了許多,躬身施禮說道:「維德子爵,您果然是記惜力過人哪!去年我們在巴亞馬雷的勝利酒會上見過一次,我是大公殿下的侍從官斯維普。霍夫曼男爵。想不到大人您還記得我,真是令在下感到萬分榮幸。」
花花轎子人抬人,陳無咎見這位特使已然放下了上差地
架子,也就不再揪住他剛才言語失當的小辮子。
陳無咎瞄了一眼地
上的茶杯碎片,淡然地
一笑,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忙著指揮造船,叫閣下久等了,抱歉!
抱歉!來人哪!給男爵大人換一杯好茶來。「
心中隱隱猜到了這位大公特使地
來意,陳無咎故意幾次岔閒話題,不讓他把閒談的內容扯到特定的事件上面。
不管怎麼說,阿利斯用人還是有些水平的,這位霍夫曼男爵的脾氣雖然差了點,可絕不是白癡。見陳無咎老是打岔,霍夫曼男爵感覺到了陳無咎的用意,於是乾脆開門見山,從懷中掏出一支卷軸遞給陳無咎,說道:「大公殿下的意思在這上面已經講得非常清楚了,請您看過之後盡快給我一個答覆。那麼大人您公路繁忙,又肩負著大公殿下托付的重任,不敢耽擱您的時間,請允許我先告退了。」
陳無咎看了看手上的卷軸,苦笑一聲,起身送走了這位特使,然後回到客廳,打開卷軸開始閱讀內容。
阿利斯第一次提出聯姻的建議後,沒等陳無咎正式表態,這樁婚姻的另外一位當事人就嚴詞拒絕了,結果鬧得裡外不是人的阿利斯到頭來還得給陳無咎賠罪。按理說,事情過去也就算了,這件事偏偏又發生了新的變化,真可謂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巴爾克女伯爵安雅不知怎地
,忽然又同意了阿利斯擱淺的聯姻計劃。於是,本來就一直都沒死心的阿利斯第二次派人給陳無咎送信,又一次舊事重提。
看過了阿利斯的來信,陳無咎將卷軸仔細收好。
老實說,他實在搞不懂阿利斯為什麼如此執著於這樁婚事。不錯,政治聯姻是鞏固只方利益同盟的一種必要手段,但是阿利斯表現出的這種不懈堅持和執著精神,似乎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到底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呢?陳無咎想不明白,明得連連搖頭,將這個問題拋在腦後。
來到書房,陳無咎整理了一下思路,提筆寫好了給阿利斯的回信。
在信中,陳無咎明確表示願意摟受聯姻的提議,不過他也沒忘記留下伏筆,在列舉了諸如大災之後,民生凋敝,舉行婚禮不合時宜等等理由。認為應當先訂婚,至於正式履行這個約定,怕是最快也要等到明年了。
陳無咎用火漆封好了信的開口,再蓋上私人的印鑒,隨後把信交給一名書記官,吩咐轉交特使霍夫曼男爵。
做完了這一切,陳無咎移步來到了府邸的後院。這段時間陳無咎忙於研究,佳莉斯便一直住在奧拉迪亞新城,這是差不多一個多月以來,兩人第一次見面。
腳步輕盈的陳無咎踏入佳莉斯臥室半開著的房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聚精會神練習插花的佳莉斯。
混跡在黑道多年,淪為殺人工具的佳莉斯,只手曾經沾滿了鮮血,如今馬放南山落得清閒之餘,她就把主要的精力用在了鑽研藝術上面。這幾年來,陳無咎時常消失個把月不見蹤跡,佳莉斯為了消磨時光,便從師學習繪畫和插花等門類的技藝,現在已是略窺門徑的插花好手了。
「好,許久不見,你的插花又進步了不少啊!」
聽到背後的聲音,佳莉斯笑著起身,伸手攬住陳無咎的胳膊,說道:「閒著無事打發時光的東西也值得誇獎?要是每天有你陪著我,那就不用這麼無聊了。」
陳無咎哈哈一笑,說道:「好啊!既然這麼說,待會我陪著你去集市上轉轉吧!我聽說城裡的集市上多了不少店舖呢!」
「那我先去換件衣服,你可不准偷看!」
歡笑過後,佳莉斯背過身打開了衣櫥,藉著翻找衣物的動作,她悄悄拭去臉頰上掛著的雨點淚珠。
一個女人深閨月夜孤枕難眠,伸出手臂想要抱住依靠時,卻明能獨自輾轉反側,這種滋味,想必粗枝大葉的陳無咎是很難體會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