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殺人夜!今天真是湊巧,滿足了這麼匹配的場景和事件。
平常這個世界的月亮工作太過勤奮,也許是哪位遠古大神心血來潮搞起競爭上崗的緣故,值班的月亮們數量未免太多了一些。總之一年到頭,夜空裡總有堅守崗位的發光物體普照大地
,甚至不需要象高等精靈族那樣優秀的視力,人類的眼睛就能在月光下瞧見那些行動鬼鬼祟祟的傢伙。
對於打算趁著月黑風高趕幹點什麼背人勾當的特殊工作者而言,這個世界遠沒有地
球來得可愛。
為了避免好不容易培養出的十幾個西斯武士折損在戒備森嚴的奧拉迪亞新城,陳無咎硬著頭皮在暗地
裡動了點手腳,借助些微神力製造出這場鋪天蓋地
的大霧.尚幸這個季節霧氣本就不少,沒有人家覺到異樣,真是萬幸。至於天空中的兩個月亮,此時透過濃密的霧氣看過去,更像是兩個新出爐的月餅,而地
面上則已是一片漆黑。
在霧氣瀰漫之際,不僅是光線的傳播受阻,連聲音也傳不遠,暗自欣喜的獨眼龍哈蘭德。皮斯回身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同組的其他人圍攏過來。
哈蘭德。皮斯所在的這一組人馬,實力是當之無愧的最強行動組,當然他們所負責暗殺的目標也非等閒之輩。奧拉迪亞伯爵本人和他的繼承人,也就是那位曾經被陳無咎給嚇尿褲子的紈褲子弟都是他們負責的目標任務。
老伯爵和他地
繼承人身邊自是防街嚴密,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情況失手。哈蘭德皮斯和另外四個西斯武士都被分在這一組.獨眼龍哈蘭德等三人負責在明面上行動,採取突襲的策略,兼具投石問路的性質.另外兩個西斯武士單獨行動,他們兩個游移在外圍,不隨同哈蘭德等人行動,他們會設法潛伏在伯爵府邸的周圍窺視動靜。
假如哈蘭德等人失手,那麼在接下來的混亂局面中,這兩個自由人會負責尋找對兩個主要目標施以一擊必殺,他們將扮演奇兵的角色。
整個計劃安排可謂周詳之至,儼然擺出一副志在必得之勢。
此時連同嚮導漠斯。一行四人在伯爵府邸外面的僻靜角落聽組長的戰前動員,獨眼龍哈蘭德壓低聲音。說道:「漠斯,待會你帶領我們到伯爵的住所。如果計劃一切順利,你就不用現身了。如果伯爵帶人逃出來,你來指明他的身份,還有別地
問題嗎?」
手提著一柄劍刃全部塗黑的短劍,一臉鎮定地
漠斯搖搖頭,說道:「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獨眼龍哈蘭德滿意地
拍了拍漠斯的肩膀。然後街著其他幾個西斯武士說道:「出發!看到我地
信號就一起出手,寧可錯殺一千,決不放過一個!」
三個西斯武士齊刷刷地
應了一聲,他們原本都是多年遊蕩在巴哈拉公國邊境地
區的悍匪,這種刀頭飲血的廝殺場面也不知經歷過多少次了。就憑眼前這點小場面,那是絕對嚇不住他們的。況且此次行動,己方在前期情報準備,加上現在天氣的掩護和西斯武士在單兵戰力的壓倒性優勢。實在沒什麼好緊張。
冷笑著直起身的哈蘭德。皮斯甩掉身上寬大地
斗篷,拔出光劍,說道:「跟老子沖,這次祗許成功,不許失敗!殺!」
原本按照預計漠斯作為內應要留在伯爵府邸打開後門放刺客們進去,但獨眼龍哈蘭德卻說不用。
先前滿腹狐疑的漠斯還不明白這些長相凶神惡煞的傢伙搞什麼名堂。事到臨頭之際,漠斯才發現,沒錯,這些作風粗暴的傢伙是不需要別人來開門,因為這幾位大爺根本打算鐵橋硬馬地
殺進去。
一馬當先的獨眼龍哈蘭德。皮斯一個箭步衝到伯爵府邸的後大門前,彈出地
光劍劍刃由上至下猛地
一揮。
隨後,好似熾熱鐵條插入冷水般「呲」地
一聲,大門上面那根足有胳膊粗細的鐵鏈便當場斷成兩截。一劍斬斷鐵鏈,獨眼龍哈蘭德一腳踹開了厚重的大門,率領著如狼似虎地
幾個西斯武士明火執仗地
殺了進去。
他們見人就砍,連帶著用伯爵府邸裡面的那些承滿鯨脂的油燈丟進房間裡縱火焚燒府邸。
不多時,伯爵府邸的後門附近便已是一片烈焰沖天的景象。
顯然,幕後策劃者陳無咎並不認為無聲無息地
消滅目標就是暗殺的最佳手段,單純對於本次行動來說,在消滅更多目標人物的同時,在奧拉迪亞省散播恐懼與混亂,更為有利於東阿拉德大軍下一步進行的軍事打擊。
最大限度地
摧毀敵軍的士氣與鬥志,這才是陳無咎的終極目的。為此他不惜授意獨眼龍哈蘭德,這一次不僅要幹掉奧拉迪亞伯爵和他的白癡兒子,更重要的是向那些企圖負隅頑抗的傢伙,展示東阿拉德壓倒性的實力和不惜血洗一座城市的決心,製造出恐怖氣氛,務必要使得奧拉迪亞人失去頑強抵抗到底的勇氣。
陳無咎可不希望在自己勞師北上遠徵的時候,身後卻留下一個人心浮動,狼煙四起的爛攤子。
奧拉迪亞伯爵府邸上常年駐紮著一支兩百人的城衛軍,加上諸如保鏢、打手之類的准戰鬥人員,獨眼龍哈蘭德他們將要面對的是人數百倍於己方的敵人,不過只方的實力對比遠沒有數量上看來的那麼懸殊,西斯武士的厲害可並不在於人多勢眾啊!
在衝進伯爵家裡之前,西斯武士們全部戴上了繪有類似京劇臉譜模樣的套頭面具。
這些極具殘酷美學特色地
面具,讓這些西斯武士在熊熊燃燒的火光映襯下。面目愈發顯得猙獰可怖。
最先輿闖入府邸的西斯武士交鋒的,是一支保衛伯爵府邸的城衛軍小隊。這支由三十人組成的長槍兵小隊,在小隊長的指揮下分別排成兩行,每個人都將手中長度近三米的長槍端平,藉著後門附近狹窄地
形的優勢朝著西斯武士們一路擠壓過來。
這種枯燥無味的槍林戰法正是長槍兵最經典地
戰術之一,雖然比較缺乏創意,但任何缺乏鎧甲和盾牌的人碰到這種扎手地
刺蝟陣形,都會感到頭疼不已。
西斯武士的單兵格鬥能力地
確超強,可是刀槍不入這門橫練功夫,大老闆陳無咎還沒傳授下來。
獨眼龍哈蘭德也沒有拿著血肉之軀跟鋼鐵欽勁的自虐愛好。他仰頭哈哈大笑了一聲,旋即躬身只腳發力。整個人像火箭一樣躥起到十幾米的空中,一連幾個前滾翻。落地
時,哈蘭德已經站到了這一小隊槍兵的身後。
沒有理會看傻了眼的城街軍,獨眼龍哈蘭德右手握住光劍的劍柄,微微顫動的暗紅色光劍劍刃初次展露出猙獰地
嘴臉。
城街軍的士兵們,身上除了裝備著長槍步兵標準的鎖子甲之外,多數人還在鎖子甲的外面還套著一件魚鱗甲,或者鑲歆著金屬鉚釘的布甲。實戰證明。這些鎧甲對類似長劍的武器攻擊有不錯地
防禦效果。
明是今晚他們所要面對的是西斯武士手中那近乎於無堅不摧的光劍,這些裝甲地
保護並不能夠挽救他們即將逝去的生命。
獨眼龍哈蘭德滿懷自信地
使出幾個乾淨利落的斬劈動作,在一陣好似火山熔岩噴發濺射般犀利的紅光閃過後。哈蘭德。皮斯的面前再也沒有能用自己只腳站立的敵人了,三十名長槍兵,連同他們的武器與鎧甲,全部變成了地
上一堆血肉模糊難以辨認的垃圾。
暗探漠斯親眼看著這些士兵的軀體被暗紅色上下翻飛的光劍切割成了一堆奇形怪狀的物體.頓時臉色發白喉嚨發癢,禁不住跑到牆角嘔吐起來。
大開殺戒之後,似乎渾然不覺壓力的獨眼龍哈蘭德一揮大手。大聲吆喝說道:「趕快衝進去,別讓那老傢伙跑掉!」
在伯爵府邸內不同地
段巡邏的城街軍正在一波一波地
趕來,但是這些人數不多,卻強大到不像是人類的對手,卻叫讓士兵們的努力看起來,是那麼的愚不可及。
遭遇突然打擊,神情顯得有些恍惚的奧拉迪亞伯爵,在窗外的沖天火光和幾名貼身侍衛的拉扯下,一路踉踉嗆嗆地
走出臥室。
照理說當遭到刺客行刺時,最忌諱的就是隨便移動位置,這無疑會招來潛伏在黑暗中的攻擊。可是以後門殺進來的那些傢伙,驚人的破壞速度輿殺戮效率,要不了多久,整個府邸都會陷入火海之中,由不得老伯爵待在原地
等候援兵的到來了。
一名追隨老伯爵多年的保鏢,緊張地
望著後面的火勢,拉住老伯爵說道:「大人,我們在前門備好了馬車,立刻護送您去城街軍指揮所,希望敵人不會察覺到撤離行動……」
正在此時,保鏢的話語戛然而止,老伯爵轉過頭去,赫然望見了一個驚人的景象,周圍的幾個保鏢全都躺在了地
上生死不知。而剛才講話的這個人,目下他的頭顱已經被一名全身漆黑,戴著恐怖面具的傢伙提在手裡,那顆被砍下的人頭猶自保留著一絲驚駭的神情。
老伯爵嚇得慘叫了一聲,後退時他又被身後一具屍體絆倒了,跌倒在地
的奧拉迪亞伯爵驚恐萬分地
伸出一明手,指著眼前的西斯武士叫喊道:「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們,我有很多錢,還有很多……嗡!」
伴著一聲空氣的奇異鳴響,凜厲的紅光閃過,老伯爵傷口沒有流出血的屍身栽倒在地
,他瞪大著眼睛的人頭被這名西斯武士俯身從地
上拾起,這時對方才冷冷地
說道:「真是抱歉了,我現在祗想要你的腦袋回去覆命。」
獨眼龍哈蘭德。皮斯帶著其餘幾人來到伯爵府邸的前門,碰到了等在這裡的同伴。
雖然很有把握手上的這顆人頭就是他們今晚行動要找的正主,不過為了穩妥起見,哈蘭德還是要求嚮導漠斯驗明死者的正身。
漠斯藉著火光仔細瞧了瞧老伯爵的頭顱,心中百感交集,哈蘭德拍了拍他的肩膀,醒悟過來的漠斯轉過身,臉色蒼白地
點頭,說道:「沒錯,就是他!」
哈蘭德。皮斯笑了起來,隨後他又想起了什麼,說道:「咦!這老傢伙的兒子跑到哪裡去了?你們誰看見了,可別讓他給溜了!」
忽聽得一陣破空的聲音響起,一名西斯武士從高達七、八米府邸圍牆上直接跳下來,將一顆鮮血淋漓齜牙咧嘴,似乎是被從身體上撕扯下來的人頭丟在地
上,說道:「這小子正在和一個女人鬼混,要不是有人幫忙指認出來,就他光著身子這德行,真是不好辨認身份。」
等到漠斯再次檢驗過正身之後,獨眼龍哈蘭德滿意地
一笑。說道:「咱們這邊得手,今晚的行動就算成功了一半,大家不要忙著休息,趁火打劫可是我們的老本行,都順便出去發發利市吧!」
這一夜,奧拉迪亞新城中火光四起,財務司、律政署、大法院、城街軍指揮所等行政、軍事要害部門全部遭到不明身份武裝人員的襲擊,造成包括奧拉迪亞伯爵本人在內,奧拉迪亞省的數十名重要人物死亡,或者失蹤。
與此同時,新城的糧倉和軍資倉庫也被付之一炬,巨大的財產損失無法統計。
翌日清晨,當奧拉迪亞省的人們還沒能從前夜的驚恐與混亂中恢復過來,一個更加可怕的消息迅速傳播開來,來自東阿拉德的六千大軍,已經浩浩蕩蕩地
踏上了奧拉迪亞的土地。
高層決策者死傷殆盡,老伯爵曾寄予厚望的新城之中,由於昨夜的縱火和搶掠,各項物資儲備也是十不存一。
奧拉迪亞省徒有上萬大軍,卻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系統,各地
的駐軍僅僅是在入侵的敵軍面前維持著各自為戰的態勢。
在這種惡劣條件下仍然堅持要頑抗到底的人,終究祗是少數派,所有看清眼前形勢的人都感到一種絕望。
三天後,最後一支成建制的奧拉迪亞軍隊,接到已然在佔領軍控制下的家人寫來的勸降書信後,軍心徹底潰散,集體放下了武器,向東阿拉德軍投降。
至此,東阿拉德領主陳無咎正式宣佈已經佔領奧拉迪亞省的全境,達成了窺視北方的初步戰略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