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通常使用的經絡系統,到底生就是個什麼模樣,似乎從沒有人親眼見識過.後人們大抵都是靠故老相傳的那些資料來按圖索驥,千百年傳承下來,沒有把癩蛤蟆當成千里馬就算不錯了。
經絡這種特異的能量傳輸管道,完全不同於人體一般的血管、肌肉和骨骼。上述的那些人體組織,即便是在人類死亡後依舊保持著正常形態,而經絡似乎祗有在於活人的身上,解剖屍體絕對找不到任何經絡系統曾經存在的實物證據。
或許確實曾有為數不少的組織和個人,進行過針對人類的活體解剖試驗,很有可能也連帶進行過關於經絡系統的活體研究。不過大家都明白,這些人類活體解剖的資料一旦外洩,研究者會面臨何等淒慘而可悲的下場。
於是,作為一群聰明人,這些喪心病狂的傢伙自然不會將自己拋卻人性才換取來的機密輕易示人。
隨著陳無咎將聚斂精純到極致的精神力量毫無保留地
打入肚臍神關穴,隨即他那龐大的精神力量便開始循著經絡可能存在的方向四下探索。祗是在反反覆覆的波折之後,卻怎麼也找不到進入經絡系統,這個神秘人體能量承載系統的切入點,陳無咎強橫的精神力量祗得東一頭西一頭地
在自己的身體裡來回亂撞。
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這三句並不複雜的口訣,就是中國古代內丹家總結出的修煉內息和內丹地
基本指針。
從內丹派的理論上講,陳無咎修習的「心靈秘術」,屬於一種單純積蓄精神力量的極端法門,大體而諭「心靈秘術」所走的是將人體的精氣直接化作精神力量的路數。
那麼按道理說,假如反其道而行之,將積累的精神力量還原為基本的精氣,再籍此轉化內息是可能的。雖然這個方法在理論層面上講完全可行,但是這種盲人騎瞎馬地
亂打亂撞,卻是叫陳無咎吃足了苦頭.不論身體的肌肉組織經過如何艱苦地
強化鍛煉。人類的內臟組織也依舊是身體中非常脆弱地
部分。
內戚器官是無法鍛煉得如鋼鐵一般堅硬的,畢竟它們首先還是需要負責人體正常運轉的。而陳無咎輸入的精神力量。
在找不到轉化出路的情況下,如決堤的洪水般肆虐無度。輪番上陣衝擊著各個內臟器官。
在這種極具破壞力的力量面前,人體嬌弱地
內臟組織根本不堪一擊。僅僅是十幾次呼吸的時間,陳無咎的內臟就已經出現了輕度內出血的狀況,這還是刻意減低了精神力量輸入速度的結果。
「等一等!」
精神力量四處碰壁,隨著肺葉受損,嘴角已經開始湧出血絲的陳無咎靈機一動,似乎抓住了什麼要素。
陳無咎先收回了大部分精神力量。而後竭盡全力,將凝結得近乎於實質地
精神力量從肚臍的任脈神關穴突入身體,一路上衝直至頭頂的百會,再向下轉走背脊地
督脈路線,繞過會陰回到神關,最終形成一個任督二脈大循環的態勢。
隨著精神力量的飛速旋轉.漸漸地
陳無咎感覺到一絲微不可察的暖意緩緩地
從下腹部升起,絲毫不敢怠慢的陳無咎,小心翼翼地
將這股微弱的暖流匯入自身精神力量的洪流之中。
這一縷微弱的內息與精神力量水乳交融。看不出任何不良反應,不過沒等陳無咎高興.突然他的腦海中一道強光閃過,陳無咎的思維活動也隨之完全停頓下來。
進入無意識狀態的陳無咎,只目半開半闔,不時從眸子中閃過的一道精光,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
混入內息的精神力量開始在陳無咎的身體內一路狂風,將每一處途徑的穴位全部佔領下來,變成自己的地
盤.不多時,強橫的精神力量與微不足道的內息所組成的聯軍,便已整合了陳無咎身上的全部經絡系統,與分別佔據血液循環系統、神經系統的兩股神秘力量,形成分庭抗禮的態勢,一舉將兩強爭霸的格局,改為了更加穩固的三足鼎立。
身邊增加了一個新鄰居,另外兩股神力似乎並不感到開心,它們不約而同地
朝著陳無咎精神力量盤踞的經絡系統發動了試探性進攻。
此時的陳無咎全無意識,負責指揮精神力量以一敵二的祗是他的潛意識.必須承認,相比於雜念甚多的主體意識,人類的潛意識工作起來要單純而高效得多。
雖然兩股神力的強度都遠在陳無咎的精神力量之上,但是具有主場便利的精神力量卻可以用相對最小的損耗,在整體實力遠不如對手的情況下,形成局部的絕對力量優勢,迅速擊退兩股神力的試探,而後轉移到下一個新開闢的戰場重複上述過程。
這種毫無意義的拉據戰持續了幾分鐘時間,終於使得兩股勢均力敵的神力感到了驅逐外來者必定艱難,它們相繼偃旗息鼓,退縮回到自己的老巢,不再理會陳無咎精神力量的暴走。
至此,陳無咎的隔離計劃初見成效,爆體而亡的危機得以暫解。
過了一會,陳無咎從完全無意識狀態逐漸恢復過來,他檢查了一下身體情況,無奈地
苦笑了一聲,從早已備下的背包中取出幾瓶藥劑一飲而盡,這都是專門治療內臟損傷的藥物。
俗語說:「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現下陳無咎的身體裡面形成了三個互不統屬的能量系統,分別以眉心的印堂,胸口地
檀中和腹部的神關為核心。催動龐大的能量循環往復,每一股力量都忙於改造自家的一畝三分地
,彼此大有老死不相往來之勢。
其實陳無咎還是比較滿足於它們互不干涉的現狀,一旦大打出手,無論到頭來誰輸誰贏,倒霉的都是陳無咎這個主戰場。
暫時穩定住體內的定時炸彈,陳無咎瞧了瞧身旁的沙漏,估算時間已經差不多到了黃昏時分,於是他疲憊地
洗去了臉上的血跡,更換了一件新外套。緩歲走出小院前往大客廳.陳無咎不知佳莉斯的宴會籌備得如何,這段時間陳無咎觀察她在領導組織和御下能力表現.真是大吃一驚.短短地
時日內,居然將一群烏合之聚調教得俯首帖耳。佳莉斯在組織方面的才幹不容小覷,曾經有著擔任領主經驗地
陳無咎對此也要自愧不如。
若是一般男人娶到這樣一個精明強幹的妻子,難保最後不會反過來被人領導,變成道地
地
氣管炎。
陳無咎在後面搞掂自己身體狀況的時候,佳莉斯也沒落下什麼清閒,別看這次的宴會規模不大,佳莉斯卻準備得異常精心和周到。今晚到場赴宴的賓客。除了佳莉斯的親妹妹露西亞。坦斯博特,就剩下一直追隨陳無咎的那一幫巴哈拉人強盜,基本屬於全是自己人的家宴。
不過,佳莉斯卻有意借此向陳無咎展示她地
超凡能力的意圖,既有示好之意,同時也是一種無聲的示威。
老於世故的佳莉斯非常清楚。以她過去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在領主大人正妻這個位置上,自己實在沒什麼機會競爭過那些貴族小姐。或許一個受寵愛的情婦更合乎她地
身份,但佳莉斯就是覺得不甘心,為什麼自己非得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祗是上位者的婚姻,其本身就充滿了濃厚政治交易地
味道,更不會因個人意志或好惡而發生轉移,總之上位者的一切行動最終目的都是為攫取利益而服務。
等到返回特蘭斯瓦尼亞,陳無咎無論是為了鞏固與阿利斯之間的同盟關係,抑或是與那些交惡的世襲貴族妥協,公開身份標注為未婚的陳無咎,他的婚姻大事都將成為一個頗具份量的政治交易籌碼,對於這一點佳莉斯也早有心理準備。
佳莉斯承認陳無咎是一個相當不錯的男人,他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單薄,反而很強壯的男人,在床底間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體弱的魔法師。
而據說是出身平民階層的陳無咎也不是一個粗魯無禮的人,在日常生活中他顯得非常有品位,擁有廣闊的領地
和充足的財源卻從不酗酒或是沉迷於狩獵,對待佳莉斯也是關懷備至。
雖然沒有聽陳無咎提起他曾經受過什麼樣的教育,不過佳莉斯能夠感覺到陳無咎對待每一個人都是將對方視為平等的存在,特別是在不涉及利害關係的時候,他總是顯得平和而安詳,總體來說陳無咎非常接近佳莉斯理想中伴侶的標準,越是如此佳莉斯也就越不甘心自己淪為一個可有可無的情婦,或者是地
下情人。
正所謂,韶華易逝,青春難再。
一個聰明的女人絕不會把自己幸福的基礎建立在對容貌的依賴上面,吃青春飯的女人,等到人老珠黃之時,下場祗有一個,無情地
被男人厭棄。
雖然以陳無咎的為人,相信不至於做得這麼決絕,可是即便這個男人算是比較有良心的那一類,恐怕到時候佳莉斯能得到也不過是一點可憐的溫情慰籍罷了。
如果不想淪落到這步田地
,在佳莉斯看來,惟一的手段就是必須充分展現自身的才幹,進而將自己變成陳無咎事業上必不可少的臂助,乃至於絕對不可或缺的一環,佳莉斯深信這才是令一個男人最難以捨棄的東西。
信步走進***輝煌的大客廳,陳無咎環顧四周,大廳裡隨處可見忙碌的侍者在擺放宴會的食品與鮮花等裝飾物,卻唯獨不見主持大局的佳莉斯。
陳無咎攔住一名侍者詢問佳莉斯的去向,被告知她此刻正在門口等候賓客的到來。
聽罷,陳無咎沉吟了片刻,他感覺自己也應該出去迎接客人,尤其是今晚佳莉斯的妹妹也會到場,自己更應該表現得好一些,正因陳無咎本身是一個重視家人的人,所以他更能理解作為姐姐的佳莉斯對妹妹的那一份關愛。
來到大門附近,陳無咎遠遠地
望見了佳莉斯的背影,正準備招手和她打招呼的時候,卻是一愣,站在佳莉斯身旁的那個人影落在陳無咎眼中,著實有些似曾經相識的感覺.這個發現讓陳無咎停頓了一下,可是已經來到了大門近前,不及多想的陳無咎又緊走了幾步,來到佳莉斯的身後,說道:「佳莉斯,客人都到齊了嗎?這位是……」
藉著門口兩側松油火把燃燒的亮光,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陳無咎一下子變得目瞪口呆。
這也未免太離譜了吧!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此時站在佳莉斯身邊這個讓陳無咎覺得眼熟的人,正曾與他發生過不愉快事件的那位提爾神殿的牧師小姐,此時此地
這兩個人見面說不出有多尷尬。
果然,略微遲了片刻之後,牧師露西亞也認出了陳無咎,惡狠狠地
瞪了他一眼。
陳無咎礙著佳莉斯的面子不好跟這小女子計較,伸手拉著佳莉斯來到一旁,低聲說道:「這位就是你的妹妹露西亞?」
已經是滿頭霧水的佳莉斯點點頭,說道:「你們兩個以前認識?」
哭笑不得的陳無咎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倒也算不上認識,祗是大家有點過節而已。
唉!算了,待會你千萬記得在宴會上不要把話題扯到這上面,那我先回去了,你在前面招呼客人吧!「
面色不豫的陳無咎打消了在門口迎候客人的主意,實際上他現在更希望自己從沒來過大門口。陳無咎與牧師露西亞的初次相逢實在談不上愉快,八字不合的兩個人硬要湊在一塊,遲早都會搞出大問題。
回到客廳,陳無咎考慮了一下,寫下一張字條交給旁邊一名侍者,讓他轉交給佳莉斯。
在字條上,陳無咎簡單敘述了與露西亞的矛盾形成原因,另外為了免得佳莉斯難做,陳無咎打算拖延到所有客人都到場之後,再出席宴會,以免與露西亞見面落得大家都不愉快。這好歹也算是沒辦法中的惟一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