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高賤男回來得很遠。我都已經睡著了,朦朦朧朧地聽到他上床的動靜,自動地據著身子往裡面挪了挪位。他在我身邊躺下,還是像往常一樣摟過我,在嘴角邊親啄了下,相擁而眠。
第二天,我醒得比較早。睜開眼睛看到高賤男沉靜的睡臉,又忍不住用手指去他臉蛋上輕輕戳戳。戳了兩下,見他沒有被吵醒,指尖就得寸進尺地順著他光滑的臉頰,慢慢地滑到了唇上。剛感受到唇間的柔軟,忽然指尖就被他張口叼了過去。
我驚了下,連忙縮了手回來,嘟囔著說:「真討厭,竟然裝睡。」
高賤男睜開眼睛,笑盈盈地看著我:「是被你吵醒的,大清早地就不安份,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沒陪你,想念我了?」
「有小象跟我玩呢,想你幹什麼?」真不害臊。
高賤男也不生氣,摟過我,笑吟吟地說:「那我就放心了,你初來這裡,都沒什麼朋友,一直擔心你會不適應。」他這番話倒是說到我心頭上了,鼻子隱約酸了酸,小聲說:「我跟雲裳她們玩得挺好的。」
高賤男憐愛地輕撫著我的頭,輕聲說:「昨天,陛下召父親大人和我去議事,提起想接你進宮去。」
「進宮?」我抬眼看看他,奇怪地問。高賤男點點頭:「皇帝陛下冊封了你為我們大理國的福安公主,想在你我正式成婚之前,把你接進宮去住。我拒絕了。」我抬眼看看他,他若有所思地收臂將摟得更緊了些:「你剛到大理,什麼都還沒有適應。我不放心你進去宮廷那樣複雜的地方?而且,進宮之後,我就顧不到你了……」
「那我不去。」我是跟著高賤男來的大理。也不想一個人去陌生的地方。
高賤男輕輕嗯了一聲,又憂慮地蹙起眉:「但我又怕這樣地話。1^6^K^小^說^陛下就不會為我們指婚了。」
「他不指,我們就不能成親?我們的事情,幹什麼要他同意呀!」說些這些,我就有些氣鼓鼓的。這裡就這最討厭了,做事情這個不同意。那個又不同意,真煩也煩死了!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要他們管!
高賤男看著我,終於有些釋然地笑了,捉過我地手到唇邊親了一下:「你說的對,是我地想法太局限了。」
「那當然。」我看事情很深邃的。
起床洗涮,吃飯的時候,跟高賤男說:「我要帶小象去街上玩!」院子雖然挺大的,但是對於小象來說就太小了。連奔跑都不能跑,轉個身,就已經從院子的這頭到那頭了。
「去西郊吧。街上人太多,萬一撞傷人。就不好了。」高賤男一邊往我碗裡夾菜。一邊溫聲遊說。
「我就要去街上,人多才威風嘛!」
高賤男苦口婆心地勸說:「西郊地方大。你可以騎著小象盡情地跑。而且那裡還有小象地兄弟姐妹和好朋友,小象也會想念他們的,是不是?」
我噘著嘴,雖然老大不樂意地,但還是被說動了。
高賤男和霓裳去準備食物和出行的馬車,我跟雲裳一起牽著小象出門。故意不走正門從偏門出去,卻還是很倒霉地碰到了那個討厭的二夫人。她遠遠地看到我們,就用帕子捂起鼻子,指桑罵槐地說:「泰明也真是的,居然帶了這麼個粗俗、上不了檯面的東西進家門,把家裡弄得一蹋糊塗,臭氣熏天的……」
「二夫人。」雲裳匆匆朝她行了個禮,就上前來,捉走我的袖子,拉著我快速往門口走,一邊小聲安慰說。「夫人你別理她,二夫人就是這樣,一天不這樣罵罵咧咧地罵上兩聲,她心裡就不舒坦。」
我悶聲說:「我才不理她!」
在門口與高賤男匯合,一路晃晃悠悠地來到西郊。今天卻沒有見著上次的沈宗全,只有他們家地幾名小廝在。不過他們也是知道高賤男的,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很盡興地玩了大半天,午後的時候,卻有個高家家臣匆忙地過來喊走了高賤男。看樣子是有比較重要地事情發生,但興致還是免不了得一下子減退了不少,悶悶地說:「他可真忙啊!」
雲裳察覺到我的不悅,勸慰說:「公子是高家地長子,有些事情是免不了要去承擔地,公子已經在努力地用最多的時間陪夫人了,而且,夫人還有我和霓裳呢!」她地話剛說完,遠遠地霓裳就騎在一頭大象之上,用力地朝我揮手,大聲叫喊:「夫人,來玩!來玩!」
唉,算了!我扁了扁嘴,拿起水壺喝了口水,高聲應了聲「來了」,跳下馬車,躍身往她那邊跑去。飛身跳上小象的象背,拍著它,追趕著霓裳乘的大象跑。空曠的林間空地上,又迴盪起了我們盡情開懷的笑聲。
不知從幾時起,像群的奔跑聲中,攙雜進了馬蹄的飛踐聲。當我們覺察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三匹高頭大馬停在了我們的側前方。為首的那名女子,一身大紅色的勁裝,蹬著錦靴,手握馬鞭,英氣紛發。後面的兩名男子,都是一身藏青色的騎馬裝,看上去像是那女子的家臣。
那女子遠遠地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雙腿一夾馬腹,策馬緩緩過來,揚聲說:「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表哥家的雲裳和霓裳嘛!」
「木瑤珈木姑娘,是大夫人娘家兄弟的女兒。」霓裳小聲地提醒了我一聲,但這提醒相當於沒提醒,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一號人物。
「表姑娘。」霓裳翻身從象背上跳下,快步迎過去。「您怎麼也有興趣來這玩?」
「聽說表哥來了這裡,我就過來看看了。」木瑤珈隨手甩著馬鞭,遠遠朝我丟過來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這個丫頭面生得很,新來的?表哥又給她起了個叫什麼裳的,羅裳還是衣裳?呵呵呵。」
笑聲倒是像銀鈴般清脆,但說的話,倒還真是不中聽。高賤男的親戚們,一個個的,還真是不敢恭維。鄙視地瞥了她一眼,暗「嘁」了聲,拍拍小象,指引它轉身往一邊晃去。
「喂,你這丫頭有沒有禮貌的?」木瑤珈不滿地提高了音量。「木生,石生,給本小姐攔住她!」
「是!」接著就是一陣奔馬聲。
「表小姐,誤會了,那是少夫人!」霓裳大聲地聲明。木瑤珈卻不以為然地啐了一口:「兩位表哥都尚未成婚,哪來的少夫人?!抓她下來,本小姐要好好地教教她規矩這兩個字怎麼寫?!」
「表小姐!」雲裳也奔了過來,解釋說。「真的是夫人,是大公子未過門的妻子,我們大理新封的福安公主啊!」
唉,還解釋啥呢,那女人顯然是故意來找碴的。我心裡正不爽呢,難得有人送上門來找扁,用不著客氣!
當下一拳一個把那兩個妄想把我從象背上拽下去的狗腿子打成熊貓,再飛起一腿踹他們下馬。哼,打扁你們個不長眼的,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天下第一的狗腿子,你們到我這裡差不多了!飛踹!
「還耍橫?!」木瑤珈嬌喝一聲,橫眉豎目地一鞭子抽了過來。我眼皮也不抬一下地,揚手抓住劈頭打來的馬鞭,順便也給了她一記「無敵西瓜拳」。她就重心不穩地往後仰翻掉下馬去,頓時與她那倆狗腿子哀嚎成一片。
嘁,真不夠看!西瓜拳就搞定了,都還沒有升級成西瓜流星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