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咯,今天是中秋,我來更新這樣一章,貌似不太厚道,太煞風景了。但難得我全勤一個星期,大家勉強看吧。
最後祝大家中秋快樂,生活和和美美默退場……
整個晚上,我都守著小魚公子,寸步不移。每當他疼得醒過來的時候,我就趕緊再點他的昏睡穴,讓他繼續睡去。一路顛簸,終於在天朦朦亮的時候,趕到了洛城分舵的所在地。
金子去叫門,我幫著高泰惠背上小魚公子緊緊跟上。由於天剛亮,大家都還沒起床。敲了半天的門,才有人打著哈欠過來開門。「副幫主在嗎?」
「這麼早,還沒起身呢。」
聽到爹爹在,緊懸的一口氣,終於呼了出來。
金子帶著我們熟門熟路地去到爹爹住的小院,一進院門,就大聲嚷嚷起來:「副幫主!幫主來了!幫主來了!」
嚷了兩聲,爹爹沒出來,倒了喊出來幾個幫眾。站在簷下冷眼看著我,湊在一起小聲嘀咕著。我沒有心情聽他們在小聲議論什麼,加快腳步跑過去敲爹爹的房門:「爹爹,我是嬌嬌,你醒了嗎?開下門,救救小魚公子吧!爹爹!」
拍著門叫喚,卻半晌也不見回音。回頭看看伏在高泰惠背上臉色白得發青的小魚公子,心急如焚,一不作二不休,想直接推門進去。沒想到,門剛推開一條小縫。屋裡卻有一股凌利的掌風迎面拍過來。我來不及躲閃,就被反彈出來的門震得飛了出去,摔在地上。摔得原本蓄積在眼裡的淚水也「撲落落」地滾落下來。
這時,小魚公子又「哇」地一聲。吐了一大口地鮮血出來。「爹爹!」我慌了神,顧不得起身,爬著回到門邊,一邊拍門,一邊哭喊。「爹爹。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但是小魚公子是無辜的。他被人下了毒,他快死了,爹爹你救救他,救救他好不好?!爹爹!」
「只要小魚公子沒事,爹爹怎麼責罰我都行!我以後什麼都聽爹爹地……」
「是我錯了,爹爹,求求你開開門,爹爹……」
我的手拍得又紅又疼。嗓子也哭得陣陣發澀,但是那扇緊閉地門卻始終沒有開啟的動靜。驀然間金子尖叫一聲:「小魚公子,幫主。小魚公子不好了!」
「公子?!公子!」我的腦海中頓時一陣空明,立馬轉過身。連滾帶爬地往小魚公子奔去。金子和高泰惠已經把小魚公子放了下來。他在地上痛苦地蜷作一團,抽搐著。瑟縮著。但雙眼卻清澈如故,看到我過來,艱難地張著唇,一聲聲地叫喚:「嬌嬌,嬌嬌……」
「公子!」我「啪」地跪倒在小魚公子面前,從高泰惠懷裡抱過他,讓他*在我的腿上。他的眼角、唇角,還有耳鼻,都已經有血絲滲出。看著他這個樣子,心緊緊瑟縮著,眼淚「叭叭叭」地往下直掉。「我在這裡,公子!」
「好痛……嬌嬌……我不想死……」
「不會地!馬上就好了,馬上好了……」我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回過頭想大聲地叫喊「爹爹」。一側過頭,臉側就有一股勁風刮過,有人快速地俯下身,在小魚公子胸前的穴位上拍了兩下。小魚公子痛苦地呻吟了聲「我好後悔」,原地掙扎了兩下,就合上眼再也不動了。鮮血,從嘴角無聲地流注而出。
「公子……」我怔怔看著安靜地躺在懷裡的小魚公子,腦海中一片空白。應該是點了昏睡穴吧,是吧……轉頭往站在身側的人看去,一身舒緩的淺色長衫,爹爹!是爹爹!爹爹來救小魚公子了!
「來不及了。」當我燃起滿懷希望的時候,爹爹卻遺憾地告訴我。「他已經,死了。」
「死了」這兩個字,就像是晴天一個炸雷響在了我的腦海中,我的身體顫抖了一下,大聲反駁說:「不可能!才兩天,還有一天地時間,公子不會死的!他只是睡著了!」我大喊著,一邊用力地點向他的昏睡穴。只要解了穴道,小魚公子就會醒了,一定會地!「公子!公子!」我用力地搖晃著他,大聲地喊他的名字。「快醒醒,小魚公子!爹爹答應救你了,你快醒醒,小魚公子!」
但小魚公子卻一直閉著眼睛,沉沉地睡著,理也不理我,就像是當初我剛到慕容世家,第一眼看到他地時候,那樣安靜地睡著。
「魚躍?」安靜地院子裡突兀地響起一個聲音,隨即就有人從我懷裡抱走了小魚公子。
「公子!把公子還給我!」我想也不想就要撲過去搶回來,卻被人拉住了手,將我摟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嬌嬌,別這樣……」
這個聲音,是高賤男。「哇」地放聲大哭出來,抱著他地腰,大聲在哭喊:「死了,高賤男,小魚公子死了……」
高賤男無言地摟著我,撫著我的背,安慰著我。
「這是怎麼回事?」響起的是慕容小鳥悲痛的聲音。「舍弟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為什麼會這樣?」
「他中毒了。」爹爹淡淡的聲音,隱約中帶著些悲淒。「中了蝕骨之毒,蝕骨攻心,神仙難救。」爹爹的話音未落,高泰惠就冷哼了一聲:「若不是有人裝腔作勢不肯救人,拖延了時間,慕容公子又豈會慘死?」
我身體顫了一下,對,是爹爹!爹爹要是早一點出來施救,小魚公子就不會死!我埋頭在高賤男懷裡,大聲慟哭起來:「都是爹爹的錯!是爹爹害死小魚公子的!」
院子裡登時一片沉寂,只剩了我的哭泣聲。「我只能說,我們都被人設計了。」爹爹就算是為自己辯解,口氣也淡得可以。
「不是那樣的,幫主!」金子匆匆地為爹爹辯護。「蝕骨之毒本來就是無人能解的,這怎麼能怪副幫主?!」
高泰惠冷笑:「既然如此,那當初信誓旦旦地說他能夠解毒,讓我們連夜不眠不休地趕到這裡求醫的你,安的又是什麼
「你……」金子慌亂地辯解。「我只是說可能,可能而已!」
「夠了!」慕容小鳥厲聲喝止。「現在來理論這些有什麼用,我只想知道,是誰下的毒,是誰幹的?!」
「慕容公子。」金子連忙說。「根據我的初步調查以及從小魚公子毒發的時間來推算,我認為,放小魚公子出來的阮夫人最可疑。」
「證據呢?」
金子支吾了兩聲:「暫時沒有證據,但是她好端端地放小魚公子出來,不是很奇怪嗎?唉,慕容公子,慕容公子……」
高賤男輕輕拍拍還埋在他懷裡哭的我,柔聲說:「我們也走吧,送小魚最後一程。」
聽到這句話,我又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小魚公子,他果然再也回不了姑蘇,見不著老太君他們了。
第二天清晨,我們在洛城城門外,送別慕容小鳥和小魚公子的靈柩。第一次看到一直以來風光八面的慕容小鳥形容憔悴的樣子,深深地感受到了高賤男說的兄弟之情。無論平時有多少矛盾,對對方有多少不滿,到關鍵時候,依然會全心地為對方打算。這就是所謂的骨肉親情。
臨別時,我還依依不捨地抱著小魚公子的靈柩哭。慕容小鳥伸手輕輕按上我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嬌嬌,你也節哀順便。無論如何,非常感謝你這段時間對魚躍的照顧。」
「小魚公子……」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小魚公子了,眼睛就抑制不住地往下掉。以後,我要是想念小魚公子了怎麼辦?小魚公子要是想念我了,又怎麼辦?
高賤男摟過我,對慕容小鳥說:「很慚愧,不能幫你查尋兇手了。要是有需要幫忙之處,也請儘管開口。」
「慚愧的是我,你們自己的處境這麼艱難,還要來擔心我們的事情。魚躍的仇,我一定會報的。等手刃仇人之後,會去大理向你們匯報。」
高賤男點點頭:「一切保重。」
慕容小鳥伸手在高賤男臂上拍了一下:「好好照顧嬌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