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的民風剽悍出乎了三人的意料。那些大塊頭看到甚至連那黑龍都是他們抓住的依然絲毫不買賬,一個個衝上來要動手。對此阿貝爾只能異常無奈地出手,接連不斷的瞬發魔法把那三十多個大塊頭徹底廢了。這一下,周圍剩下的那些大塊頭生物終於不敢上來了,一個個在山洞內只敢探出小半個腦袋偷看。就是面對巨龍他們也好歹鬥了一會,但是眼前這個人類太可怕了,這麼輕易就放到了三十多個族裡的戰士。
「想活命還是想被扒皮放血抽筋?」兩女落下之後,阿貝爾就落到了黑龍腦袋邊上十多米的地方,然後拿出一把長劍一邊比劃一邊開口。
「你們是人類?」聽到通用語,這頭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黑龍終於清醒過來。眼前這三個肯定是人類,而那個女人使用的神術跟不是煉獄甚至地獄內任何一位能使用的。
「別廢話,你沒有提問的權力。」阿貝爾冷冷地打斷它。從先前的恐魔到剛剛的大塊頭,他已經知道在煉獄只有強大的力量才是說話的資本。想要跟這些生物交流,只能先讓它們感覺到害怕。
「我想活命。」黑龍終於有了妥協的意味。阿貝爾剛才對付那些煉獄巨僕魔的狠厲讓他有些害怕。雖說在煉獄生長從來都不缺少戰鬥,但它還是第一次遇到自己完全喪失戰鬥能力的場面。眼前的三人現在要對付它的話,根本都不用費什麼勁。
「那就做我們的坐騎。」阿貝爾毫不客氣地說出了目的,隨後對著阿爾托莉亞說道,「把它給你做魔寵怎麼樣?」
阿爾托莉亞眼睛都笑成了彎月。有一條龍寵當然再好不過。
「我拒絕!」黑龍卻意外地強硬起來,「人類,你要搞清楚。這裡是煉獄。根據偉大地黑暗龍神冕下頒布的煉獄禁令,任何生物不能以巨龍為坐騎,否則將會受到整個煉獄龍族包括黑暗龍族的追殺。你們想讓我當坐騎,不怕被殺嗎?」
阿貝爾笑了,而且是按奈不住地放聲大笑。如今的黑暗龍神。也就是當年的黑暗魔龍黑皮,被收服之初也就是用來當交通工具。現在這傢伙在煉獄竟然頒布了這樣地禁令,看來當初一直被人騎著到處跑的生涯讓他印象深刻。
「既然這樣,那你就準備死吧。」阿貝爾拿出了一柄通體透明卻冒著寒氣的長劍,緩緩走近黑龍,「給你一個選擇的權力,是想讓我先放你血還是先把龍晶挖出來?」
「殺死我,整個煉獄龍族都不會放過你啊。你這個瘋子」黑龍原本還帶著僥倖。但脖子上猛然傳來的劇痛讓他徹底慘叫起來。
阿貝爾手中的長劍毫不猶豫地插進了黑龍的脖子,堅硬的龍鱗和龍皮似乎根本沒有起到什麼防護作用。紅黑色地龍血流了出來,而阿貝爾手裡卻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玉瓶,把流出的龍血盡數收了起來。
「人類,快點住手住手。」黑龍害怕了。它到底還未成年,那把可怕的武器讓它徹底感覺到了死神的威脅。巨龍的鱗片向來是人類追捧的打造高級戰甲地寶貝。龍皮更是防禦力驚人。但阿貝爾這一劍讓黑龍明白了這種武器完全可以輕鬆地殺死它。聯想到阿貝爾之前說的扒皮放血抽筋,有了這種武器,似乎根本不是問題。
都說龍族高傲,自大。但生長的煉獄的龍族。本性中自多了幾分狡猾和貪生怕死。在煉獄,活下去才是最大地勝利。幾乎從幼年開始這頭黑龍就在努力讓自己生存下去,並盡快獲得強大的力量。真面臨死亡的威脅,什麼龍族的高傲,什麼龍神的禁令。離它都無比遙遠。
「聽說龍血是煉金術士們最好地材料,不能浪費了。這傢伙塊頭這麼大,血液應該有好多吧。」阿貝爾一邊接著血。一邊幅度極小地動了動那把插在黑龍脖子上的長劍,讓這傢伙已經逐漸冰凍起來的傷口擴大了少許。
「少爺,用這傢伙地皮給那些年輕的戰士做幾套護甲吧?他們現在穿的可還是普通的裝備。」阿爾托莉亞跟阿貝爾的默契已經不用說,也抽出了長劍,在黑龍面前比劃著。
「住手住手,我答應了。求你們住手。」阿爾托莉亞的長劍一拿出來黑龍徹底崩潰了。這劍上分明有著高位龍族的氣息。這種曾經讓潔麗安都感
的氣息又豈是一條沒成年的黑龍能抵擋的。它腦子片混亂,心裡只當這些人類曾經殺過更強大的龍族。
「算你聰明。靈魂契約,跟她簽。」阿貝爾嘴上這麼說著,卻並沒有把那柄劍拔出來。
卡羅琳此刻的注意力完全被兩柄劍所吸引了。她雖然不是戰士,但卻清楚能輕易破開龍族天賦防禦的武器是多麼可怕。這種級別的武器,就算對付神袛都極具殺傷力。
黑龍幾乎是沒再猶豫地念動了傳承記憶中從未失去的契約咒語,最終一僂黑色的靈魂從它腦袋中飄出沒入阿爾托莉亞眉心消失不見。
阿爾托莉亞帶著笑意輕輕點頭之後阿貝爾才笑著把長劍拔了出來。
長劍拔出不過幾秒鐘,黑龍脖子上那傷口就停止了流血。相對於它龐大的身軀來說,這個傷口實則不算什麼。但是那一刻面臨的死亡威脅實在讓這頭年輕的巨龍恐懼了。
「再過一會兒月影束縛的效力會自動消失。」卡羅琳已經回過神來,輕聲說著。對於阿貝爾和阿爾托莉亞的手段她並沒有什麼想法。原本在她的認知裡煉獄生物和黑暗生物反正都是邪惡陣營的,即便殺死也沒什麼。
「少爺,這傷口沒事吧?」既然已經簽訂了契約,阿爾托莉亞當然就把黑龍當成了自己的東西。看到它脖子上那傷口處還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冰霜,這讓她有些擔心。
「沒事的。龍族的自愈能力相當不錯。而且治療術對它只有害處。讓它自己恢復就可以了。」阿貝爾的目光放到了周圍那些或死或傷的大塊頭身上,隨即開口對著黑龍問道,「你為什麼襲擊這裡?這些煉獄生物是什麼東西?」
黑龍已經漸漸從極度的恐懼中恢復過來。它此刻已經完全認命,簽訂了靈魂契約之後除非對方解除契約,否則它就注定一輩子做魔寵。不過契約一成立它也發現了自己的主人,這個年輕的人類女性也不算弱小,至少比起現在的它只強不弱。
但它對主人的敬畏還遠遠不如對阿貝爾的害怕來得多。聽到阿貝爾開口,這傢伙忙不迭地回答:「這些巨僕魔在這裡已經住了很久,手裡可能有魔晶或財寶我正好發現了他們,就想讓他們貢獻出一點來」
搞了半天這傢伙原來也是個打劫的。阿貝爾卻突然覺得這傢伙順眼起來,笑瞇瞇地說道:「看來你倒是有點腦子的傢伙。等一會我們把這裡清掃一下之後就去你的老窩休息一會兒,也順便參觀參觀你這麼多年打劫的收穫。」
黑龍哀號起來。阿貝爾的笑容讓它覺得毛骨悚然。它哪還不知道這可怕的人類打得什麼注意。這種笑容它再熟悉不過了,以往它看上什麼寶貝出手搶奪的時候就是這種笑容。想到這裡它只覺得一陣悲哀,自己存了一百多年的財寶顯然是保不住了。
這個時候,纏繞在黑龍身上那些月白色的氣流終於消失。黑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剛想展翅飛起來,阿爾托莉亞一個念頭就讓它無奈地打消了這個念頭。這頭沒有成年的黑龍站著大約有近三十米高,比起潔麗安上百米的身軀當然要小得多。不過即便如此,三人站在這大傢伙旁邊不抬頭的話依舊只能看著這傢伙的大腳丫。
「你去,讓這些大塊頭把值錢的寶貝和魔晶什麼都拿出來,食物和他們有用的東西就算了。」阿貝爾毫不客氣地開始指使這個免費的勞力。反正如今這個山谷內有能力反抗的巨僕魔基本上都已經倒下,剩下的不論塊頭還是戰鬥力都要差了許多。在巨僕魔身上也感覺不到有魔晶的跡象,取走他們收藏的魔晶和財寶之類的東西也不會給它們帶來毀滅性的影響。
「你們這些渾身冒著臭氣的雜種,給我聽著,把所有的財寶和魔晶還有礦石都拿出來。聽好了,是所有的!誰要是敢私藏,強大的黑龍昆頓不介意把他撕成碎片」黑龍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它實在有一肚子邪火需要發洩。倒霉的成了人類的魔寵,還被放血,這讓它把這筆帳都算到了這些巨僕魔身上。要不是這些傢伙之前死活不肯交出東西還跟它戰鬥,它又怎麼會這麼倒霉碰上這三個可怕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