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劍士的出現,不可避免地讓這些精銳騎兵有了疑慮。正當那剩下的數十騎收攏人馬準備合圍過來的時候,北方突然冒起了沖天的火光。
阿貝爾第一時間確定,那是火系高級魔法造成的破壞。這個地方會出現火系的高級魔法師?他想到了丹尼爾。隨即,他戴上了出現在凱撒皇宮時的那張面具,身形如夜梟一般朝著圍攻阿爾托莉亞的那些騎士撲去。
一個騎士沒有任何反抗餘地地被七星弩擊中,身上的鎧甲沒有讓他躲過這一劫,整個人被強大的力量直接拋起跌落在坐騎後面。射出這一劍的同時,阿貝爾左手一揮,一個兩尺長的冰錐出現,釘向另外一個騎士。
冰錐只是低級魔法。被冰錐攻擊的那個騎士眼中露出詫異卻毫不畏懼地一槍迎上了冰錐。連綿不絕的叮噹聲中,那個騎士身體顫動了無數次,結實的金屬長槍出現了微微的扭曲。騎士臉上出現了不可置信的神情,這冰錐的強悍超出了他的想像。儘管擋下了這一擊,但他雙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阿貝爾再度射出一劍,七星弩轉到左手上,一柄渾身啞暗無光的長劍出現在右手中。
一名騎士被七星弩擊斃,另外一人對著阿貝爾刺出一槍卻被他如柳葉般閃過之後一劍刺中了咽喉。對於這些手上都沾了不少血腥的騎兵,阿貝爾沒有任何憐憫。
「是他,就是那個人。」突然,騎士中有人慌亂地大叫起來。隨即,這些騎士臉上各自露出恐懼和不安,更有人直接就策馬開始逃跑。
「通知所有人,那個人出現在這裡,快撤。」一個隊長模樣的人展開鬥氣叫了起來,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
阿爾托莉亞並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看到阿貝爾現在的樣子就會如此恐懼,但她可並不打算放這些對手就這麼離開。八級鬥氣的下,她先後追上了五,六名騎士,毫不客氣地將他們斬殺。而阿貝爾也藉著幾次短距離的縱躍用七星弩殺死了好幾人。
最先出手對付阿爾托莉亞的三十騎,最終逃命的,只有十二人。短暫的接觸中兩人就擊殺了十八人。
「走,去那裡看看。」阿貝爾跳上了一匹黑風馬,在呼吸間就讓這頭原本情緒並不穩定的一級魔獸變得如綿羊般柔順。
這是魔獸跟野獸的區別。實力普遍不弱的魔獸,智慧也遠遠超過野獸。儘管已經被抓來馴服成為坐騎,但是這些黑風馬依舊能夠明白眼前這人比起原來的主人要強大許多。魔獸的世界中,強者為尊,這是鐵的條律。
阿爾托莉亞也毫不示弱地選了一匹看起來最出色的黑風馬,跟在阿貝爾之後朝著北方奔去。
短暫的戰鬥,阿貝爾已經證實了一件事,凱撒顯然內奸不少。從那些騎兵的反應不難看出,自己的樣貌已經在某個勢力中被傳播開來,甚至在許多勢力中再不是秘密。正如果羅蘭娜說的,自己出現在凱撒已經不是秘密。原本他只是以為這個心機深沉的精靈故作驚人之語,但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好在自己今天突然心血來潮玩了這麼一手,用這張面具證明了這一點。凱撒,果然是一塊腐爛了大部分的木頭。
一個小山坡下,十數黑甲騎兵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周圍還燃燒著星星點點的火苗。朝著山上一路走去,陸續有被殺死的黑甲騎兵,身上要麼被勁箭貫穿,要麼是死去的黑風馬。走上山坡,三個凱撒斥候的屍體躺在那裡。三人的屍身上,都不下五六個長槍留下的孔子,其中一人更是被攪得血肉模糊。
阿貝爾帶著尚未盡興的女僕繼續追了上去,陸續看到了屬於兩方面的屍體。這是一場人數懸殊的戰鬥,但留在這裡的,大多卻是那些裝備精良的精銳黑甲騎兵。畢竟,凱撒派出的那些人中,除了斥候的單兵作戰能力稍微不足外,其他那些劍士,騎士,魔法師無一都是強悍的高手。
所有的黑甲騎兵在這個時候已經撤退。不難想像,他們的主人已經把阿貝爾的樣貌公佈出來,讓這些人碰到自己時立刻撤退,免得無謂的傷亡。或者說,這些黑甲騎兵背後的大人物,根本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出現在這裡。
再度翻過一個山頭,阿貝爾終於感覺到了那些人的存在。
兩人加快了速度,在這青山綠樹間疾掠。一棵較大的樹上,阿貝爾從容將一個來不及放箭的斥候拎了下來。
「殿下!」斥候一落地立刻就單膝跪了下來,一臉激動。原本他們已經被那群黑甲騎兵綴上,漸漸形成了包圍圈。若非顧忌高階魔法師的存在,只怕他們這區區幾十人早就被那些騎兵圍剿。山地的形勢讓騎兵難以發揮出正常的戰鬥力,但也讓魔法師無法形成大面積的有效打擊。那些騎兵的突然後退讓他們都詫異不已,此刻看到阿貝爾出現才明白是這位強大的殿下駭退了那些騎兵。
山頭上,阿貝爾看到了這支盜賊打扮的凱撒精銳,人數已經不足三十人。好在,包括丹尼爾在內的兩名魔法師和幾個高階戰職者都在,損失的無一例外都是斥候。
「殿下!」看到阿貝爾在那個斥候帶領下走了上來,所有人,不管有傷沒傷的,包括兩名見到貴族王儲都不用下跪的魔法師,都單膝跪到了地上。當初被阿貝爾選中跟著來平叛,他們這些人本就存了必死之心。區區一百人將面對至少十萬的人馬,誰能想到最近傳來的消息卻是卡多姆元氣大傷拉著損失慘重的隊伍退回了老巢。
「你們什麼時候趕回來的?」阿貝爾看著丹尼爾淡淡問道。他清楚地知道丹尼爾等人原本是被他派到比盧城去的。而自己在比盧城的動亂發生之後就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這幾人照道理來說根本不該這麼快。
「殿下,我們按照您的命令趕到比盧城卻發現比盧城已經駐紮了卡多姆的十幾萬人。兩個斥候被我們留在城外,我們回到了綠茵堡。聽說綠茵堡出現了許多教會的人和冒險者我們就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機會招攬一些願意為帝國出力的人。直到比盧城的消息傳了過來我們馬上就趕到,也是今天才跟科林他們匯合。」丹尼爾略微有些不安地答道。儘管他們是因為比盧城的形勢而沒有進去,但這畢竟是違抗了命令。
「一共損失了多少人,還有多少人沒有回來?」阿貝爾想到了最初被他派往南方的四十多個斥候。
「到今天為止還有三十二人沒有回來。」八級騎士霍華德,阿貝爾當初指派的盜賊團首領站了出來,「前天夜裡,我們第一次碰上了那些騎兵。兩天裡跟他們交戰了幾次,加上過去剿滅盜賊團的損失,總共犧牲了四十一個斥候。好幾次都是他們查探到敵襲時拚死發出警告才讓我們有了準備。」
霍華德說起這些損失的時候,臉上的悲傷毫不做作,讓一邊的阿爾托莉亞有些奇怪。按照她的理解,高級騎士跟斥候之間根本是不能劃等號的。在貴族眼裡,一百個斥候也比不上一個高階騎士。
「留下兩個人潛伏在這裡接應可能回來的人,其他人跟我立刻趕回帝都。」思索了片刻之後阿貝爾終於做出決斷。黑甲騎兵雖然退了,但難保不會有更多的部隊過來。卡多姆可以勾結教會,勢力應該更大的普洛德大公難保沒有教會的暗中。一旦軍隊有了教會的高手配合,這些人留在這裡只有被殺。
「殿下,那他們的屍體怎麼辦?」說著話的,竟然是丹尼爾之外的另一個高階魔法師科林。很顯然,在過去這段時間的戰鬥中,那些斥候表現出來的能力已經讓高傲的魔法師把他們真正當成了夥伴。
「能帶的都帶回去吧。」阿貝爾歎了口氣。這些人畢竟是因為自己才會死在這裡。按照現在事情的發展來說,自己當初就算一個人不帶也照樣能做到今天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