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著人流走出了冒險者工會,一如好奇的年輕人一般去觀望被稱為月光聖女的卡羅琳。一路上,阿貝爾從阿爾托莉亞口中知道了所謂的「神在人間的代言人」這個概念到底是怎麼回事。
神的威能無比強大,所以真神降臨對於這個位面來說很可能會產生影響。眾神之間自有協議,除非碰到足夠影響神存在的大事,否則各個神詆都不能隨便撕裂空間到凡人間來。於是,為了更好地跟自己的教會溝通,方便自己傳達神諭,這裡的神就發明了這麼一個辦法,在自己的虔誠信徒中尋找一個代言人。能被神選中,本身的虔誠勿庸置疑,天賦也絕對是上佳。不僅如此,一旦成為神的代言人,那個高高在上的真神為了自己能更好地與這具身體溝通,往往會動用神力改造這具身體。畢竟神力不是人類能承受的,縱然是實力不弱天分很好的高手,也經不起多次神降術。
月光女神拉斐爾,光明陣營,古羅蘭神系的中等神力。她在人間的代言人也自然被稱為月光聖女。卡羅琳十五歲就已經城了拉斐爾的代言人,至今已經八年。八年的時間,傳說中這個天之嬌女已經因為神力的改造跨入傳奇領域,在月光神殿中的地位更是比教宗更高一層。這樣一位高高在上的殿下親自來到綠茵堡,很顯然是打算親自擊殺亡靈法師傑克遜,擴大月光神殿在大陸上的影響力。
阿貝爾聽完阿爾托莉亞的描述已經感覺到這個卡羅琳應該知道了黑龍維克羅斯的身份,否則也不會如此慎重地親自跑來。
卡羅琳的到來無疑給綠茵堡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這樣一位讓帝國皇帝都要親自迎接的大人物,本身實力強悍不說,身後的月光神殿更是實力雄厚。一直以來,月光女神拉斐爾雖然少有出挑的事情,但她的信徒數量並不少。而且因為她的教義並不苛刻,加上卡羅琳這八年來的努力,月光教會的地位還在逐步上升。
碼頭邊上,聚集了數百冒險者,這其中大部分都是來看熱鬧的。月光神殿的教徒已經讓軍隊封鎖了碼頭,保證這位尊貴殿下的安全。這些軍隊名義上都是凱撒帝國在科特行省的駐軍,但誰都知道這都已經成了卡多姆的勢力。卡多姆本人並不是月光女神的信徒,但他顯然也不願意得罪一位神的代言人。
看到那麼多人之後,阿貝爾改變了注意,帶著阿爾托莉亞來到了一座酒樓上層,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這是碼頭到綠茵堡豪華地段的必經之路,卡羅琳必然要從這裡經過入住教徒們幾天前就已經騰出來的莊園。像神殿這樣特殊的存在,除了在大陸各國各大城市都設有教堂外,很多大陸主要城市甚至戰略要塞都有他們的產業。大陸歷年來的無數次大戰中,總能看到神殿的參與。
酒店的老闆並沒有跑去碼頭瞻仰神的代言人,這也是阿貝爾選中這裡的原因之一。兩人剛剛坐下點好了東西,碼頭那邊就人聲鼎沸,夾雜著無數的讚頌聲。顯然,那位卡羅琳殿下到了,甚至已經出現在眾人面前。
「看來這位月光聖女的人氣很高啊。」阿貝爾看了看坐在對面的阿爾托莉亞,浮現一抹奇怪的笑意。
「人氣?您說得真有趣,不過很對。」阿爾托莉亞並沒有取下面紗,反而輕笑著,「不過我想那些其他教會的信徒更喜歡看卡羅琳的美貌。她的美麗在整個大陸上都是排名前五的。」說道這裡,她一雙美目中更是露出促狹,看著阿貝爾。
「是嗎,那等下我可要好好看看她。不過我想她某些地方肯定沒你好看。」阿貝爾目光游離到了阿爾托莉亞的胸部。
「我偉大的主人,只要你願意,我隨時可以為你奉獻肉體和靈魂。」阿爾托莉亞的語氣中充滿了誘惑。
「呃,你的要求太過份了。」阿貝爾頓時氣餒。這個美麗誘人的女僕簽訂了契約之後就似乎一直在努力誘惑他。對此,阿貝爾並不排斥,但也沒有打算在這個特殊時間跟認識這麼短的女僕發生關係。他隱約能明白阿爾托莉亞的轉變,卻也不願意去深思。反正契約可以保證她不會害自己。
阿爾托莉亞看到阿貝爾這服表情,不由得意地笑了兩聲。被強行契約之後,她的心態確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更驚訝又敏銳地發現了一些驚人的事實。自己的主人阿貝爾很可能擁有這個位面上無人能及的身份。作為被契約者,她能在契約成立的剎那感覺到九天之上那無比威嚴的目光和壓力。換作別人或許還無法清楚地體會這種壓力,但是家室顯赫的她,曾經差點就成為某位女神在人間的代言人,親身體會過神威。她異常清楚,就算那位女神也遠遠無法跟九天之上那對眼睛帶來的威壓相比。
既然已經無法擺脫成為女僕的命運,那何不努力讓自己在這個身份上獲得更多的好處,這是阿爾托莉亞的想法。雖然阿貝爾並沒有多說自己的事情,但聰明如她已經猜到這個年輕的主人至少都是某位神在人間的使者。而他背後那位神,甚至可能是至高神。再退一步說,這個年齡的少女都有點崇拜強者的心態,加上阿貝爾救了她,甚至看過她的身體,這讓她在最初的羞澀和氣惱之後已經完全適應,認命且欣喜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還期待著更進一步。
這是很好計算得失的。如果能通過阿貝爾成為傳奇強者,別說繼承自己家族的一切,就算讓帝國皇室再給出這麼塊領地來,相信皇帝也會毫不猶豫地做出決斷來。況且跟著阿貝爾也讓她感覺到好奇又刺激。本來就喜歡冒險的她對於這種生活沒有任何排斥。
阿爾托莉亞胡思亂想地時候,阿貝爾的目光已經落在外面。人群已經隱約出現在了阿貝爾的視線裡。
酒店老闆送上了兩人要的東西,並十分知趣地遠遠離開了。他清楚最近來到綠茵堡的人大多都是有背景有實力的,不想惹麻煩就盡量讓自己的智商保持在一個低水準。
數百名士兵走在前面清道,接著是一隊人數達到五十人的月光神殿守護騎士。
看到這些騎士,阿貝爾微微歎息。神殿的力量果然是遠遠超過地方領主。這五十名騎士中大多數人實力都相當於中級戰職者,有幾個隊長級的更是達到了七級。
再後面就是月光聖女卡羅琳的座駕。那是一輛八匹追風獸拉著的敞篷大車。金屬和珍貴木材共同組成的大車的面積足有一間屋子大小,旁邊還有專門讓守護騎士站立的副位。車上除了卡羅琳本人,還有幾個從頭到腳都縮在白色風衣裡的傢伙。
大車的後面還有一輛馬車。這應該是卡羅琳平時趕路真正使用的交通工具。
許多信仰拉斐爾的冒險者跟在月光教會殿後的隊伍後面,再後面就是那些看熱鬧的冒險者和人群。
大車緩緩駛過街面,阿貝爾終於看到了阿爾托莉亞口中這位美貌足以排上大陸前五的美女,月光聖女卡羅琳。
由於卡羅琳的座駕本身就很高,加上她是站在車上,以神之代言人的形象出現,阿貝爾即便坐在樓上,卻也沒比卡羅琳高出多少。或許是因為感受到阿貝爾的目光,卡羅琳也抬頭看到了阿貝爾。
毫無疑問,卡羅琳的美麗是那種清幽的靜之美態。全身都穿著月白色神袍的卡羅琳一頭淡藍色長髮如同清澈的海水一般,臉上帶著恬靜祥和的微笑。她的肌膚如同月光一般亮澤,藍寶石般的眼眸更是閃動著令人不敢逼視的光彩。
儘管阿貝爾從小見慣了父親那些傾城傾國的妻子,此刻也不禁露出讚賞的神態。看到卡羅琳也看著自己,他幾乎無意識地露出一個微笑,隨即舉起手中的酒杯,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