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啟哲讓康屢回去照顧趙構不要離開這個院子。理由就是因為康屢現在成了自己的心腹手下自己這個做都元帥的理所當然地要為他的安全著想在自己心中他是和皇帝一個檔次的。一番體貼的話說得動人之極把這個小太監康屢感動得熱淚奔騰連連表示要拜莫啟哲為義父。
莫啟哲哪能收這麼個乾兒子這個狗奴才還是個沒把兒的送給趙構做乾兒子還差不多他倆都是一類人比較有共同語言在一起說話會有很多話題!
莫啟哲笑著告訴康屢本帥暫時還不缺兒子等以後什麼時候缺了一定第一個通知他。如果康屢實在缺爹的話他倒可以做一把介紹人把康屢向幾位驃騎軍的將領推薦推薦勸他們收康屢做兒子!
康屢當奴才已經當習慣了明知莫啟哲在調侃自己卻一點兒都不生氣還連連感謝都元帥的賞識希望都元帥盡快給他介紹個爸爸好讓他這無依無靠的迷途少年能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莫啟哲只感到一陣強烈的反胃他看到康屢這種人不由得想到那個秦檜是不是也這樣啊賣國求榮搖尾乞憐的甘當奴才。
他實在看不慣康屢這副賤相甩甩袖子舉步走出了宮殿。康屢一直送出門口直到莫啟哲走遠了他還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磕頭恭送都元帥離開。
莫啟哲快步走回自己的寢宮對著守衛在宮內的驃騎親兵大雷霆宮裡都混進來宋軍斥候了你們竟然不知道真是沒用之極!
驃騎親兵聽到都元帥說有奸細進入了皇宮之中均是大吃一驚他們都知道由於驃騎軍的全面進駐這時的皇宮大內實際上已經成為了一座兵營那個宋軍斥候竟能穿過重重守衛混入宮中豈不是等於說明他也可以刺殺都元帥或者救走趙構宗澤嘛!
莫啟哲道:「幸虧那個今天混進來的斥候被一個小太監弄得頭暈腦脹只記得要圖紙卻忘了問趙構被關在哪裡了。嗯也不一定是忘了可能是想不到我們會把趙構養在了宮殿中他一定是以為我們把趙構關進地牢了。但他的大意同時也反映出了我們的失誤趙構從現在起不能再養在那座宮殿裡了把他轉移到蕭仲恭的住處去讓老蕭看著他。」
莫啟哲心裡有些話沒有明說出來蕭仲恭為人極其狠辣從不對敵人手下留情這特點人盡皆知把趙構放到他那裡如果一旦真要是有了什麼變故蕭仲恭寧可殺了趙構也不會讓他被救走的。無論怎麼說殺趙構的命令決不能由自己來下否則香寧公主那裡實在難以交待可交給蕭仲恭殺就不一樣了最起碼自己還有個可以推脫的理由。
驃騎親兵接到命令後立即趕到趙構住的地方去把這位南宋皇帝接了出來送到剛剛升為上將軍的蕭仲恭那裡接受「保護」。
莫啟哲又吩咐把沈氏兄弟馬上招來這兩個臨安才子自從加入驃騎軍後莫啟哲一直沒時間給他們安排職位這回借軍隊大調整也給他們安排兩個好職務。
這時的沈氏兄弟正在宮外趕大集呢。第一美人招夫的高潮雖然已經過去但剩下爭奪萬夫長等職位的比武較技也很好看臨安百姓從沒看過這種大型的「公益演出」都把它當成了廟會來趕。做小買賣的都出來了在人群中穿梭叫賣。到了中午的時候老百姓也都沒有回家吃飯這可給了賣小吃的商販筆小財的機會了賣混飩的下麵條的還有烙大餅的反正臨安城裡能出來做生意的全都出來了皇宮外面一片熱鬧非凡大家都一邊逛大集一邊看比武兩不耽誤。
這種時候自然少不了文人騷客們大感慨地駢文做對爭相風騷了。沈泓和沈治是臨安文化界的領袖相當於現在的大腕一類人物他們走到哪裡哪裡便會有一大堆人跟隨在後一來做把追星族二來跟沈氏兄弟搞好了關係說不定以後也能在驃騎軍中混個一官半職的弄個封妻蔭子呢。
就在這幫文人互相吹捧的時候幾名莫啟哲的貼身親兵尋來了一見沈氏兄弟便叫道:「哎呀二位先生原來你們在這裡啊可讓我們好找!都元帥有急事要找兩位已經等了半天了請二位先生這就跟我們進宮去見都元帥吧!」
看著這幾個親兵滿頭大汗的樣子眾文人都想:「看來沈氏兄弟在都元帥面前很吃得開啊看這幾個親兵著急的樣子就知道都元帥一定是有重要事情急著找他們商量。嗯以後有機會得和他們多多親近才是說不定以後真會借上他們的大力。」
沈氏兄弟屬於文人雖然平常總是做出一副然的樣子但文人好名自古皆然他們見莫啟哲如此看重自己兄弟二人不由得十分得意認為這幾個親兵的汗沒白流很值得表揚如果流得再多一點那自己就更有面子了。
眾文友們趕忙催促道:「「二們沈兄快快走吧別讓都元帥等急了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等著你們處理!」
沈氏兄弟很深沉地向他們拱手告別跟隨親兵進了皇宮。
莫啟哲一見到他們兄弟二人一句客氣話沒有直接進入正題道:「二位沈兄今天比武大會圓滿成功我驃騎軍從此走上正軌可一支軍隊裡光有武將還是不夠的還要有智者相助。我想建立個智囊團就請二位沈兄做領二位意下如何?」
沈氏兄弟聽莫啟哲這樣說都是心中大喜儘管他們早知道莫啟哲必會重用自己兄弟二人可卻沒有想到這份重用竟來得這麼快。他們二人雖千肯萬肯但礙於面子總不能別人一說讓自己當官自己就答應了吧那豈不是成了官迷!
正待向諸葛亮前輩學習假意推辭一番就算不能被三顧二顧總行吧!卻聽莫啟哲說道:「好吧如果二位嫌智囊團領是沒有官位的閒職那也好辦我就封二位沈兄兩個大大的官職你們以為什麼官位比較適合你們呢?」
沈泓和沈治二人一聽差點兒沒樂暈過去當官還有自己選大小的啊這可是天下第一等的美事!
他二人吞吞吐吐地既想當大官又不好意思開口他們向四周看去見周圍眾人均是粗魯的武將想必也不懂「謙讓」的規矩。宋人所謂的「謙讓」就是自己想做官可又不好意思說於是就讓和自己交好的幾個朋友到上官那裡去推薦自己一下然後再由上官派人再三地邀請自己這才勉為其難地出仕為官這樣既可以表現出自己的清高又可以達到做官的目地。可現在他二人環顧四周這裡好像一個懂這方面「禮儀」的雅人都沒有儘是些粗漢沈氏兄弟這可犯愁了這怎麼好意思開口呢?
莫啟哲倒也爽快他道:「好了以後既然事事都要上正軌那麼我軍中也應有文武百官才行這文官的官職暫時就由二位沈兄擬定吧!對了這負責出謀劃策的文官職位都有哪些啊?」
沈氏兄弟忙回答道:「有資德大夫資政大夫等職還有正奉大夫……」
不等他們說完莫啟哲便道:「好吧就封沈泓兄為資德大夫沈治兄為資政大夫就這麼定了以後兩位沈兄可要為我軍的展壯大多多費心啦!」
沈氏兄弟一聽他們只一提大夫官職就立馬兒升做了大夫大喜之餘又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剛才為什麼不說尚書呢那不就可以做得更大嘛!
莫啟哲笑道:「二位沈兄以後可就是自己人啦以前有許多事情我不能和你們說現在沒關係啦有很多心裡話可以向二位傾吐了!」
沈泓和沈治二人忙恭身施禮連連表示願意和都元帥說些心裡話。
莫啟哲這才把剛才生的事跟他們二位說了一遍最後才道:「我說的話二位都明白了吧那趙構現在其實已經是廢人一個像他這種人怎麼可以再做皇帝?所以韓世忠想把他救回去實是禍國殃民之舉二位沈兄乃關心天下蒼生黎民之人你們也看到了現在外邊的百姓生活是多麼的安定難道二位忍心讓他們再重新落入昏君之手嗎?」
沈氏兄弟當然不能說「忍心」他二人搖頭表示不願。莫啟哲道:「現在臨安城內有文采的人也就二位沈兄了其他的人都是濫竽充數之輩所以這份假地圖……」
沈氏兄弟立即拍胸脯保證就交給他們二人辦吧!莫啟哲哈哈大笑目地達到他又小小地拍了拍幾下馬屁然後三人仔細地研究起來一直說到深夜這條專引韓世忠上當的計策才算搞定。
莫啟哲心道:「要是論起玩地道你韓世忠可不如老子了你費盡心思地找圖紙挖土鑽坑老子只需動動筆就能利用你挖的地道去打你!」
宋軍兵營。
韓世忠在中軍大帳中走來走出去臨安打探消息的王校尉回來了向他報告了城裡生的事。本來韓世忠對城裡地道挖掘的困難就很煩心現在一聽那個手裡有圖紙的小太監不顧國家安危竟然在這麼緊要的關頭索要賄賂韓世忠真恨不得把那個叫康屢的小子活著吃掉。
想了想韓世忠對王校尉道:「這個時候只能由咱們來退一步了先答應那個小太監你冒險再進一次城吧給他帶些珠寶進去。等咱們大軍奪回了臨安我有他的好果子吃!」
王校尉道:「混進城去倒不難現在城裡的戒備並不怎麼嚴可要是混進宮裡可就太難了現在皇宮裡住的全都是金兵我這次入宮只敢走偏僻的地方沒想到無意之中竟碰到了那個叫康屢的我知道他以前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所以報著試一試的想法和他說起了圖紙的事沒成想他還真知道放在哪裡。不過他也實在太貪財了非要見到銀子不可在皇宮中我又不敢用強。要不然哼我非讓他知道知道我的手段不可!」
韓世忠道:「事不宜遲遲則生變。你明天晚上再去一次皇宮我明白這事極為危險可這事非你莫屬只有你知道那個小太監現在在哪裡!」頓了一頓他又道:「這次進去可不能像上次那樣盲目了你拿到圖紙後再探查一下皇上和宗將軍在哪裡你也不用前去相救只要探聽出準確的位置就行。如果打探不出也沒關係總之你這次的主要任務就是拿回圖紙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王校尉點頭答應這個任務看來也只有他能完成了。
臨安城皇宮。
經過一晚的奮戰沈氏兄弟偽造好了一份地圖採用專業的造假技術把這份污水管道圖紙弄得看上去似乎年代久遠增加了其真實性。
莫啟哲的桌上除了這份圖紙之外還放著一本長長的花名冊這是蕭仲恭連夜整理出來的所有驃騎軍千夫長以上的將領俱在此花名冊中。現在是戰爭時期一切都要講度當天能做完的事決不可以拖到第二天。
這日一大早蕭仲恭便進宮來見莫啟哲告訴他趙構和宗澤已經照他的吩咐安頓好了請都元帥「放心」。
一句「放心」說得莫啟哲對著蕭仲恭一笑蕭仲恭也對著他回了一笑到底怎麼個放心法兩人心照不宣無需明言。
「韓企先呢他怎麼沒來?」莫啟哲問道。
蕭仲恭答道:「帶著四大都統去校軍場了現在是非常時刻越早讓將軍熟悉軍隊越好這樣它日與韓世忠一戰才有必勝的把握。」
莫啟哲拿起了桌上的那份圖紙對蕭仲恭笑道:「有了它想不必勝都難!嘿嘿俘虜了趙構只能叫運氣要是打敗了韓世忠那才叫本事呢!」
蕭仲恭疑道:「都元帥好像對這叫韓世忠的宋將很瞭解啊!他行軍打仗可能確實有一套但把他想像得太厲害倒也不必。」
莫啟哲「哼」了一聲道:「倒也不必?哼那你可是小瞧他了他可不是一般的將領那是地地道道的名將啊一個不小心咱們就別想活著回汴梁了!」
蕭仲恭聽莫啟哲一個勁兒地提高韓世忠的地位還以為莫啟哲又是在找借口只有拚命提高敵人的地位這樣打了敗戰才不會顯得太丟人既然是找借口那就不必較真兒蕭仲恭道:「是啊看他帶兵前進的手段就知道他是個名將看來我們真的要小心啦!」
莫啟哲點了點頭對殿門口守衛的親兵說道:「那個康屢呢叫他進來我有幾句話要囑咐他。」一說起康屢莫啟哲忽地一笑道:「老蕭你缺不缺兒子我看這個康屢挺可愛的而且決不會亂搞女人給你找麻煩!怎麼樣考慮考慮吧收了他當乾兒子等以後你百年之後靈前也好多一個人痛哭叫爹!」
蕭仲恭哈哈大笑道:「好啊認就認唄有啥大不了的!實在不行就把他當女兒養好了!」
這個玩笑一開莫啟哲也哈哈大笑太監確實是好東西說他是兒子他就是兒子說她是女兒她還真不能算是男人!
正當兩人互相開玩笑的時候親兵把康屢帶進來了。康屢一進殿後立即下跪以膝代步向莫啟哲爬過來一邊爬還一邊媚笑著說:「都元帥您老人家一大清早就叫小奴過來真是讓小奴受寵若驚啊!不知都元帥有何吩咐小奴這就給您去辦!」
莫啟哲向蕭仲恭看了一眼蕭仲恭微笑搖頭看來人們叫下賤的人為狗奴才並不是完全叫對了這人哪有狗的忠貞根本就是見人便拜的東西稱他為狗實是對狗的一種侮辱。
用手指了一指蕭仲恭莫啟哲笑道:「這是你爹快快過去磕頭!」
康屢一聽不由得愣住了什麼爹?他疑惑地看向蕭仲恭莫啟哲道:「你不是說你孤苦一人無人疼愛嗎所以我給你找了個爹。這位蕭上將軍是我軍中第二號人物也是本帥的心腹有了他做你爹保證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莫啟哲話中大帶諷刺可諷刺錯人了康屢不是正常人所以想法也不正常他一聽軍中的第二號人物竟然願意收他當兒子立馬兒熱淚盈眶眼淚說來就來連滾帶爬地來到了蕭仲恭跟前康屢一聲大叫:「爹可想死兒子了我總算見著你了!爹以後咱們再也不分開了就讓兒子在你身邊侍奉你吧!」
蕭仲恭只覺得一陣眩暈世上竟有如此無恥之人聽他這話彷彿他就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只是從小失散了歷盡千辛萬苦他父子二人今日才得以相見!
莫啟哲心道:「***這小子還真不是人類如果設立個『舉世最下賤的奴才』大獎這傢伙必能毫無疑問地獲此殊榮!」
蕭仲恭看了看抱住自己大腿正眼淚鼻涕一齊如火山爆般噴射的康屢說了句:「如果要我夫人生還真生不出這等孩兒!佩服佩服!」也不知他佩服什麼是佩服康屢的奴性還是佩服這小太監的親爹親媽竟能生出這麼「優秀」的兒子。
莫啟哲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父子相認必有很多話要說可現在不是聊家常的時候。康屢我叫你來是有事要你去辦的!你過來。」
康屢一聽都元帥有事吩咐不敢怠慢只好依依不捨地離開了他新爹的大腿又爬到了莫啟哲的龍書案前。
莫啟哲向他揮了揮那份假圖紙道:「這就是那份王校尉要的圖紙如果他來找你你就把它交給他還有多向他要些金銀這樣才能取信於人讓那個躲起來的秘密人相信這份圖紙的真實性。至於你能要到多少銀子那是你的本事要多少就賞你多少就算本帥送給你的好了做為祝賀你找到了父親!」說著他對蕭仲恭一笑。
儘管蕭仲恭大皺眉頭對這個兒子極為不滿可也還是順著莫啟哲的話說道:「是啊這是都元帥對你的信任你可要好好幹啊不要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意更不要給為父的臉上抹黑。」
康屢連聲稱是從莫啟哲手裡接過圖紙鄭重其事地放入了貼身口袋這才告辭出殿。
等康屢離開後莫啟哲才道:「怎麼樣你這兒子不錯吧天上少有地上難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蕭仲恭道:「他要真是我兒子我這個當爹的非羞死不可生出這種貨色真是愧對蕭家列祖列宗!」
莫啟哲道:「這小王八蛋雖然人品奇差但終還有些用處如要引韓世忠上當還真就得靠他了。」
蕭仲恭「哦」了一聲心道:「看來我這乾兒子還是有些用處的啊!」
***
「托托托。」遠處傳來三下梆子聲三更天了。一直潛伏在皇宮牆下的王校尉終於出動了他輕手輕腳地越過了宮牆藉著夜色的掩護向上次遇見康屢的那座宮殿奔去。
康屢早就等在那裡了他東張西望地看著雜草遍地的院子心道:「那個秘密人到底藏在什麼地方啊還真是隱蔽我竟一點兒都現不了。」
忽聽牆邊一聲輕響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地了聲音不大要不是康屢全神貫注地注意著院子裡的動靜他還真不一定能現這個王校尉來了。
從牆根處現身出來王校尉見四周並無他人只有康屢一人站在殿門外他便走上前道:「康公公我給你送珠寶來了!」他既能做斥候當然機靈也極會做人見到這小財迷他先不提圖紙而是把一大包珠寶遞了過去。
康屢大喜莫啟哲說過凡是要到的珠寶可以全部落入他的腰包眼見這包珠寶如此之多康屢心中極是滿意。但他臉上還是露出不悅之色道:「就這麼點兒你們韓將軍也太小氣了吧?哼這些珠寶頂多也就夠買一半圖紙。這樣吧我撕一半給你等你下次來的時候我再把另一半給你你下次來時可一定要帶足珠寶啊記得了嗎?」
說完康屢從懷中取出了那份假圖紙作勢要撕成兩半。這王校尉能讓他撕嘛一伸手便搶過了圖紙笑道:「多謝康公公了等我軍入城之後韓將軍還有重謝。」說著他把圖紙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自己的懷中。
康屢為了加強演戲的真實性急忙上前搶奪一邊搶一邊還扯著公鴨嗓道:「哎呀好小子竟敢搶我的東西信不信我宰了你個丫挺的!」
王校尉抓住了康屢伸來的手臂問道:「康公公你知不知道皇上現在被關在哪裡你要是知道的話請告訴我。」
康屢不屑地道:「就給了這麼點珠寶就想知道皇上在哪兒啊!做夢吧你你下次要是多帶點兒珠寶來說不定我就知道了。」
王校尉突然道:「誰?」說著向康屢身後看去。
康屢一回頭心想:「一定是那個秘密人我演戲演得這般好把他給騙住了他相信了圖紙是真的忍不住也想來看看所以就現身出來了。」
他想得雖多可時間卻短他回過頭才現身後並沒有人空空如野除了雜草就沒別的玩意兒。正納悶王校尉為什麼要騙他呢只覺得脖子一疼耳中聽到了「喀嚓」一聲響好像是從自己的頸部出來的聲音。隨即他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把脖子被擰斷的康屢往地上一扔王校尉冷笑了一聲:「哼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讓你活著就有洩密的危險。所以我做了一把善事送你去閻王爺那兒轉世股胎望你投生個好人家下輩子別再做太監了!」
說完俯身從康屢身上取回了那包珠寶拿在手上掂了掂笑道:「嘿嘿這回可了你是享受不到了正好便宜了我。」
把珠寶放入懷中王校尉向四周望了望見院中有口水井他便抓住康屢的兩隻腳把他拖到井邊扔了進去。處理完康屢的後事王校尉這才奔到院下翻身過牆消失在夜色當中。
一小會後殿中亮起了一盞油燈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響了起來:「得了剛收的兒子就沒了你沒了這麼有個性的後代一定很傷心吧?」
另一個人歎了口氣道:「唉可惜那口井了!」
***
就著帳內的羊油大蠟韓世忠和宋軍的工兵統領仔細地觀看著那份圖紙。半晌韓世忠問道:「是這份圖紙嗎?」
那工兵統領斬釘截鐵地道:「應該就是它!從城中已經挖好的地道開始順著這條管道挖我們不用半個時辰就能到達皇宮的中心位置。這份圖紙很詳細連出口處都標明了省了我們很多力氣完全可以做到事半功倍。」
韓世忠一聽這份圖紙如此詳細鬆了一口氣道:「什麼時候可以挖通?」
那工兵統領很有信心地說:「照這份圖紙來看明天晚上就可以開始營救皇上了。不過大規模挖掘是不可能的雖有圖紙相助可也難以不讓金兵覺所以我認為最好只派精兵入宮營救皇上即可。」
韓世忠點頭道:「這個我知道我也沒指望這條地道能送多少士兵入城只派兩批精兵入城就行一批去營救皇上和宗老將軍另一部份則去打開城門放我軍入城我想有個一千來人應該足夠了。」
那工兵統領算了算道:「應該夠了兵貴在精而不在多做這種事人少點兒好人多了如果被現反而壞事!」
韓世忠笑著點了點頭只要這一仗獲勝救回了皇上宋國的苦難便要告一段落了。
***
悶熱潮濕中一個宋兵又點起了一根火把小聲道:「真是怪了這地道怎麼越挖越順而且越來越好挖好像有人已經為咱們挖好了似的!」
另一個宋兵則道:「咱們不是照著圖紙挖的嗎當然好挖了而且順著污水管道挖能省不少力氣又不易被金兵現。如果不能省力氣的話還要圖紙幹嘛!」
「那這污水管道也不臭啊和咱們前幾天挖城裡的那些管道好像不太一樣!」先前說話的那個宋兵又道。
另一個宋兵道:「可能是因為皇宮裡的人吃得香所以拉出來的也不臭吧!」
「胡說八道哪有此事!」後面幾個聲音一齊責備他道。
忽然在最前面的一個宋兵壓低了聲音說道:「安靜都不要說話了。好像到了出口了!」
宋兵們立即住口都向前面爬去來到了最前頭他們看到這裡很寬敞也不用挖掘了那出口處能同時進出五六個人這個污水管道的上面蓋著幾條大石板石板與石板之間有少許縫隙。透過縫隙宋兵們看到頭上有點點火光搖動好像是巡邏的金兵路過這裡。
宋兵們放下手中的鍬鎬拿出了快刀準備一會兒登上地面做戰。
這時他們只聽到有幾個人走了過來走到了大石板的上面就停住了也不知在幹些什麼。宋兵們都屏住呼吸深怕被上面的人現。領兵的宋軍統領向後面的人大做手勢叫後面的宋兵趕緊把火把熄滅石板之間有縫隙裡面的人能看到外面的火光外面的人自然也能看到裡面的火光這半夜裡漆黑一片的有點亮光就特別明顯。
宋兵們趕緊都把手裡的火把熄滅了剎時間洞內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只有最前方從大石板的縫隙間才能透下來一點亮光。
宋兵們正搞不清上面那幾個人在幹什麼呢忽然聽到「嘩嘩」聲響再然後順著石板間的縫隙流下來好多水澆得那統領一腦袋都是他是正好爬在石板下觀察上面動靜的人。他的視野不寬所以看不清上面那幾個人在幹什麼可這些水一流下來他就知道上面那幾個混蛋在幹什麼了。原來這些水都是溫的還帶著股騷味兒竟然是尿!上面那幾個人竟是站在宋軍頭上撒尿呢!
宋兵們在肚中齊聲大罵上面的人都***腦袋有毛病啊怎麼在人家頭上撒尿還讓不讓人活啦!
得知上面的人在撒尿還給自己洗了把臉那領兵的統領雖然非常生氣但同時也鬆了一口氣上面的人還敢在這裡方便就說明他們沒現自己所以才敢衝著大石板方便要是現了宋軍哪還有閒心脫褲子放水啊直接就尿到褲子裡了!
只聽上面那幾個人大聲叫喊著有的人還在唱著歌可能是喝醉了吧要不然怎麼說得這麼大聲。只聽一人說道:「有沒有搞錯今天站崗的呢怎麼都跑沒影了?***這要是有宋兵來襲還不得一勺就把咱們都給燴了啊!」
另一人說道:「都去喝將軍們的陞官酒了大家急著趕去拍新將軍的馬屁誰能有閒心站崗啊!你還有臉說別人你不是也喝得醉醺醺的麼剛才馬屁屬你拍的最響!再說怎麼可能有宋兵來襲宋兵都是些膽小鬼一見到咱們驃騎軍的戰旗就嚇得尿褲子哪會像咱們尿得這麼爽快!」說完這人哈哈大笑。
其他幾個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方便完後繫上褲子大聲唱著歌離開了。
宋軍統領一聽原來金兵全都喝將軍們的陞官酒去了皇宮中竟無人守衛真是趕得早不如趕得巧沒想到這麼運氣的事竟能讓自己碰上!太好了等一會兄弟們出去就讓這些醉鬼看看到底誰會被嚇得尿褲子。
又等了一小會兒確定上面的金兵真的都走*光了宋軍統領便低聲下達了行動的命令。幾個宋兵用手托住大石板一齊用力把它抬了起來從地道中露出腦袋。
一個宋兵先探頭向四下偵查了一遍這才回過頭對統領報告道:「沒人了這裡全是雜草好像是個廢棄的宮殿。」
那帶兵統領點頭道:「這就對了這裡和圖紙上畫得一模一樣你們想想這污水管道的出口自然要在偏僻之處總不能開在皇上的金鑾寶殿吧!」
手一揮宋兵們不再停留一個接著一個爬出了地道來到了地面上。三百多個宋兵除了留下幾個在洞口放風其餘的全都操著快刀匍匐在這個長滿荒草的院子中隨時準備戰鬥。
這個時候夜色深沉萬物寂靜無聲四下裡黑得怕人。宋兵們都緊緊的握住手裡的快刀等著統領下達命令。
那帶兵統領在衣襟上擦了擦滿手的冷汗拿出一份皇宮地圖想確定一下現在他們所處的方位。忽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黑夜中傳來特別的清楚把宋兵們都嚇了一跳立時緊緊地貼著地面趴著一動不敢動一聲不敢吱。
「兄弟們人都到齊了嗎?」對面不遠處一人問道。
宋兵們全都不說話沒人回答。
那人又道:「我們是臨安那個……那個反莫大隊的都是宗澤老將軍以前留下的臥底得到消息說各位兄弟今晚要營救皇上我們就特地前來接應。喂喂有人嗎?怎麼不說話?」
敵我未分誰知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那宋軍統領一言不靜待其變。
那人見宋兵不理自己也不著惱接著說道:「兄弟們放心吧這裡已經被我們完全佔領了金兵都被解決了剛才那幾個撒尿的傢伙也都被我們殺了這裡沒有外人。」
還是沒有人答話宋兵警惕性極高身處險地當一切小心從事。
那人「嘿」了一聲道:「你們不用不相信我跟你們說實話吧你們用的那份地道圖紙就是我們提供給康屢的要不然就憑他一個小太監能弄到那麼機密的東西嗎?」
這人一提康屢宋兵們終於鬆了一口氣康屢賣圖之事何等機密如不是參與之人決不可能說出康屢之名雖然康屢已死但提供他圖紙的人應該還是自己人就算不是自己人也沒關係大不了走到近前殺人滅口便是。
宋兵統領這才慢慢站起了身子問道:「你是誰啊?是宗澤將軍留在臨安的臥底嗎?」
那人也站了起來笑道:「是啊我是來接應你們的我知道皇上被關在哪裡你們跟我來吧!快點走別浪費時間了。」
宋兵統領相信了這個人他也知道時間緊迫城外的大軍就等著自己這邊得手呢不保證好皇上的安全韓世忠是不敢貿然進攻的。
來不及再詳細的查問了那宋軍統領把手一揮命令士兵起身向那自稱臥底的人靠近。那人問道:「都在這裡了?」
「洞口還有幾個放風的其餘的都在這裡了。我們這麼多人會不會被金兵現?」宋軍統領擔心的問道。
「不會當然不會。驃騎軍現在忙得很由都元帥親自帶隊去偷襲韓世忠去了哪有功夫理你們也就我們這幫閒人才會有空來處理你們這些雜碎兒!」
話音未落那宋兵統領立知上當中了敵人的埋伏了!
突然之間只聽雜草叢中弓弦聲響無數羽箭射出向剛剛站起身子的宋兵襲來。
「啊啊!」慘叫之聲不絕與耳大批的宋兵中箭身亡伏屍草中沒中箭的宋兵立即重又臥倒他們情知計劃失敗自己被人出賣了。
急返身逃回地道誰知這些逃回地道的人也沒能保住性命地道之中不知怎麼的突然冒出大批驃騎兵手挺長矛列在洞口黑暗之中他們也不出聲只靜待著宋兵自己撞到槍尖上去宋兵萬萬沒想到洞中竟會出現驃騎軍這地道不是自己挖的嗎驃騎兵是怎麼進去的?
但覺胸口一涼一柄長刀刺進了自己的體中看著面前那個驃騎將軍一臉的壞笑宋兵統領終於在臨死前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進入皇宮的這段地道為什麼這麼好挖那圖紙定是假的驃騎軍就是獵人而自己就是那只傻乎乎鑽進圈套的獵物!
拔出長刀在靴底上擦了擦血跡曹天峰道:「走吧兄弟們這就進地道咱們去給韓世忠點兒顏色看看!」
驃騎兵齊聲答應跟著都統鑽進了宋兵為自己挖好的地道去參觀一下皇宮外面的那部分。
城門處。
城門下躲在地道中的宋兵比進入皇宮中的多多了他們也都靜靜地等待著只覺得今天這一晚過得格外的慢時間似乎停頓住了一切的一切都讓人感到煩燥不安。
悶熱的地道讓人透不氣來不少宋兵因為地道中擠的人太多呼吸困難臉色脹得通紅如果再憋一會兒恐怕就得缺氧而死了。然而地道外的驃騎軍似乎個個興奮異常騎著馬來回的奔跑一隊隊的驃騎軍開來在城門處集合列隊似乎有什麼大的軍事行動。
地道裡的宋兵將軍心裡這個急啊城門處的驃騎兵越來越多這就意味著等會兒要進行的城門爭奪戰會變得越來越困難如果城門奪不下來那外面的大隊宋軍就進不來這地道如此狹窄大軍是不可能都從這裡入城的只能靠自己去奪城門了。
焦急之中那宋兵將軍忽見地道的岔口處有光閃了幾閃隨後出現了大批的火把一大隊士兵走了過來。難道是進皇宮救人的兄弟們回來了?他們這麼快就把皇上救回來了啊真是了不起!
那宋兵將軍剛想問話忽然現這些人穿的竟是驃騎軍服色他們是敵人!
宋兵們大吃一驚驚駭之下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自己挖的地道中竟會出現驃騎兵這怎麼可能呢?是誰洩的密?
也不囉嗦那隊驃騎兵並沒有直接過來砍殺而是舉起了突火槍火光閃動中第一陣排槍便打了過來硝煙未過第二陣排槍又響。地道本來就狹窄無處躲藏突火槍打的又都是散彈宋兵連抵抗的念頭都還沒產生就被成片成片的打倒了!
慘叫聲中宋兵亂成一團紛紛向後退去人多亂擠不少人手中的火把被擠到了地上地道中越來越黑片刻之後竟只剩下對面的突火槍出的火光了那些火光一閃就代表著地獄中又多了批成員。黑暗死亡恐懼無法靠近的敵人這一切讓宋兵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他們拚命的向後撤退想要逃離這塊死亡之地。
後面的士兵擠倒了前面的士兵把他們踩成了肉泥但很快他們自己也變成了前面的士兵後面的士兵不停地擠著他們地道中的屍體越積越多幾乎就要堵住這狹小的通道了然而後面的槍聲似乎永遠不停還在一陣接一陣的響起。
地面上。
一個俯身地面的驃騎兵抬起了頭向莫啟哲稟報道:「都元帥下面打起來了槍聲一陣連一陣估計曹都統是得手了!」
莫啟哲點了點頭抽出大刀對整整齊齊列隊於城門口的士兵們說道:「開始吧!」
臨安城門慢慢打開了忽哨連連中十萬驃騎軍揮刀出城縱馬向宋軍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