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妖醫 ^0^ 第一百零四十五章 笑踏疆場
    百零四十五章笑踏疆場

    心思電轉,任建文臉上不由露出笑容,那魔界之主看著他神色已經變得正常了,知道他似乎已經從自己設下的迷霧中走了出來,忍不住又一笑,道:「看來你並不笨。」

    任建文被他這句話嗆了一下,冷冷地道:「這是連笨蛋也會想到的漏洞!只不過你說的話太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才差點做了笨蛋。」

    魔界之主無奈地道:「你不相信我的話,我有什麼辦法。既然如此,你不妨儘管用落塵弓來攻擊我,看看我會不會死吧。」說罷一攤手,面對著殺氣騰騰的任建文,道,「來吧。」

    「不要以為我會被你這副樣子迷惑!」任建文看他居然那麼大方地張開雙手不避不讓,老實說心裡真的打了個突,不過如果真的就那麼中了他的空城計的話,到時候恐怕就成了別人的笑柄了。因此任建文心一橫,將穿雲劍放回去,拿起落塵弓那六支箭至今還完好無損,至少證明箭支不曾真正擊中過他,如果擊中,憑他魔界之主的力量,應該足以與這支箭一同毀滅。

    那魔界之主依然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彷彿根本就不在乎近在咫尺的威脅。一些魔神在旁邊看見這局面,有想上前的,但恐懼於剛才二人間的對話以及任建文手持武器的厲害,都畏縮在一旁沒有敢上來,甚至連說一句也不敢。

    可能有的魔神會恨這位魔界之主,但是如果任建文真的以箭殺了這位魔界之主,恐怕那時他們就會恨不得魔界之主再次重生了,因為憑他們的力量,是絕對敵不過任建文的,尤其是任建文手中還有那麼致命的武器。

    任建文拉開弓,弓上搭的自然是落塵弓的專用箭支,他本來沒有用過弓,但是知道怎麼用就行了。力量足夠大,他的眼力也足夠好,只要瞄準眼前那臉上還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似乎一點也沒有他地威脅放在眼裡的混帳……任建文忍不住咬住牙齒,那傢伙的表情實在太可恨了,不僅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那神情似乎還很享受,要是他手邊有個茶杯什麼的。估計還會端起來慢悠悠地抿一口茶,然後沖任建文一笑,把任建文活生生氣到吐血為止。

    瞄準,鎖定射!!

    任建文的手一放,依稀彷彿看見有什麼東西從那魔界之主身上飛了出去,他急忙用眼睛去追尋,那是一道深紫色的流光。彷彿一道璀璨的流星,瞬間落到遠處一座巨大的圓台上。那是……

    任建文運足目力,看得渾身一震。轉生台!

    圓台上寫著地三個字剛才讓任建文瞭解到那道光到底是什麼,本來應該已消失在他箭下的魔界之主換了裝束,施施然地從轉生台上走過來。彷彿閒庭信步,卻幾秒鐘便又到了任建文面前,看著任建文搖頭,笑:「你比我兄弟的射箭本事還差。你在瞄準哪裡啊?」

    那支箭一頭扎進魔界之主的建築之中,只聽得轟隆聲響,雖然沒能成功地消滅掉眼前這可怕的傢伙,卻著實將那建築物毀了一半不止。只是在任建文回頭看去的時候,那建築物又自動地開始修復,魔界之主越過他的身邊,重新回到原位置坐下,伸手指了指因為那建築物飛快恢復而卡在底層地箭支:「我可以給你時間,去把它拔出來。」

    靠!這傢伙明擺著是依仗著自己元神出竅速度夠快,在蔑視自己!任建文止不住地想罵髒話,對於魔界之主那倨傲的態度分外不滿意。不過這也讓任建文深切地感覺到了,如果自己不把他消滅的話,恐怕就憑琳琅天現在的實力。電腦站很容易就被他掀個底朝天。

    任建文按捺住自己不滿的心情,冷冷地盯住魔界之主,道:「不,用不著。我寧願把這段時間拿來再朝你射一箭。就看你有沒有膽子再像這次這樣坐在這裡接。」

    任建文初次使用落塵弓。並沒有像是穿雲劍那樣給它注入內力,只是使用力量將弓拉開。將箭射出去而已。現在他打算要將自己地內力整個注入進去了,這樣的話,讓自己的力量控制住它,雖然現在在體外看不到他的元神,但是在他元神逃逸的那一剎那……

    可惜,任建文雖然想得美好,魔界之主卻絕不肯上當了。冷冷笑道:「怎麼,你已經朝我攻擊過一次了,難道這次不該由我向你攻擊嗎?」估計也是考慮到說不定會被任建文瞄準自己的元神,所以才不肯那麼做。至於任建文打算怎樣瞄準他的元神,他大概也想不出來,也懶得去想了。

    現在他提出地這個問題,令得任建文不由心中一凜,心知自己若站在這裡等著他的進攻,必然會處於極度劣勢狀態。首先他攻擊的時候,對方知道這箭的功效,因此也知道怎麼對付,而任建文自己卻不知道這魔界之主有什麼樣的攻擊能力,完全沒有什麼辦法應對,意思也就是只有硬扛。雖然有邢蜒的保護,但是任建文可不大相信他一界魔主竟然攻擊力還沒有嵐兒那個自大的神龍強,那時邢蜒肯定也是吃不消的。萬一這魔界之主竟然幾下將邢蜒打到重傷,靈兒又沒有辦法立即將他修復,自己那時可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任建文本來就沒有在防禦上怎麼下工夫,後來有了邢蜒就更是懶得去給自己想個什麼抵抗別人攻擊的辦法了,哪裡知道邢蜒在這裡居然這麼不管用……比之穿雲劍和落塵弓,他現在基本可以說是廢物一個了。

    邢蜒:「……這是有原因的,主人。」

    任建文瞪著魔界之主,對於他地這個提議也知道不大可能拒絕,但是,遲一點應答說不定能夠想出什麼辦法來……可惜的是等了好幾秒,還是沒有什麼辦法可想,任建文只能乾笑一聲,道:「哦,原來你是這麼小心眼,要打一招還一招的。這規則怎麼不早對我說。還我面前裝大方?」

    魔界之主搖頭道:「不啊,我原本只是想讓你看看,你的落塵弓確實對我起不了作用地,如果你不是還打算射我一箭,我就打算上一箭不作數,然後我們再行打過。可是誰叫你偏偏那麼貪心……我當然得要維護我地正當權利才行。」

    他媽的,反正你認為落塵弓打不死你,多射你一下又怎麼啦?!當然這話純粹是任建文個人地嘀咕。自然不能讓眼前地傢伙聽到。只是心裡還是一籌莫展,嘴上說出來的話也只是嘴硬而已:「既然如此,那你就儘管來攻擊我好了。」心想至少下邢蜒應該還扛得住,而如果他食言打了第二招,那麼自己就有理由還擊了,那時候用穿雲劍還是落塵弓就酌情考慮,他總不可能在戰鬥中又跑去重生一次。如果真敢那樣,那麼落塵弓必然在他元神出竅時將他瞄準!

    話是這麼說,任建文可不確定自己的速度能否有那麼快,在他元神出竅的那幾秒內就立即瞄準鎖定並且射箭,而且元神移動的速度跟軀體完全沒法比。一不小心就會失了準頭的。

    但任建文本不擅長使用弓箭,所以還是把落塵弓放了回去,昂然站在那烏龜背上,道:「來吧。」

    魔界之主看見他的神色,忍不住笑了出來,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很可笑?」

    可笑?哪裡可笑了?!任建文大怒,實在對這魔界之主討厭到極點……,。他如果對著一個敵人。可能也會笑,但絕對不會是魔界之主那種笑,那完全就是輕蔑地不把對方放在眼裡地笑,任建文喜歡敵我分明,如果要嘲笑對方就儘管嘲笑好了,但至少還表示你把對方放在眼裡,才會去嘲笑人家。可這傢伙……任建文恨得牙齒癢癢,一直等著他來攻擊,他卻遲遲不動手,鬱悶得任建文真想衝上去衝他臉上給上一拳。叫他再也笑不出來。

    「我看你是根本不願意要捱我這一下的,可是你偏偏又要裝做你很樂意捱……唉,其實這是何必呢,一個人何必被這麼多事所困擾著。你若是討厭我。覺得沒必要跟我講那麼多的廢話,你完全可以不管其他事乾脆直接攻擊我算了……哦。我忘了,你現在是一個神。」說到這裡,彷彿那個「神」是件多麼好笑的事一樣,他又笑了起來,笑得前合後仰,笑得任建文滿面通紅,忍不住出口反擊道:「不要拿你們魔神的標準來衡量其他所有人的標準!」

    連起碼的道德知識也沒有,難怪會變成魔神。

    那魔界之主停住笑,神色居然十分嚴肅,道:「沒錯,不能以我們地道德標準來衡量你們的,不過你們為什麼又要用你們的來衡量我們的?唷……算了,這種爭論沒什麼實際意義,反正神和魔總是要打起來的,因為我們互相看不順眼。」說到這個理由,魔界之主地神色才舒展開來,又笑道,「就只是因為看不順眼而已,這個理由很充分了吧?不要用什麼尺度道德來麻煩自己,你不嫌煩我還嫌呢!」

    「不過,你可要小心了。」那魔界之主忽然詭異地一笑,這笑容與他先前的笑容相差甚大,以至於任建文一時回不過神來,只覺得頭皮發麻。「我們魔所追求的無外乎是力量,跟你們神仙所追求的所謂身心的修煉完全不同。所以,我的力量,恐怕跟你所想像的完全不同。你最好做好死地準備啊!」

    雖然可能只是誇大其辭,但任建文還是覺得背心裡一涼,彷彿被他這一句話嚇住了一般,雖然任建文也惱怒自己的反應,但卻沒有辦法抑制那種感覺,那股奇怪的,任建文即使在那個空間的妖魔或者在琳琅天所擊敗的魔神那裡也沒有感覺到的邪惡的氣息,次由那魔界之主身上凸現出來,也次使任建文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它的壓迫。

    完全不亞於當初他還是人類的時候琳琅天的神給予他地壓迫。任建文駭然變色,不知道這魔界之主到底為什麼這麼強悍,如果以他這樣的實力上去琳琅天的話……那些半吊子的神仙們能夠擋得住嗎?!

    不解和恐懼令任建文牢牢注意著魔界之主地動作。他地攻擊速度應該很快,但這是個不求速度的時刻,所以他刻意般地令動作速度減慢了,在任建文眼裡彷彿連時間也被他拉長了一般,看到地是他淡淡地伸手,招來屬於他的兵器。那是一把死神鐮刀造型的武器,不過刀刃是血紅色的,任建文在一晃眼之間甚至覺得彷彿看到了那刀刃上有著無數冤魂的掙扎和哀號。

    接著這把鐮刀猶如要收割成熟地麥子一般朝任建文襲來,這回看得更清楚了,那鋒利的鐮刀之上確實有著無數冤魂的吶喊和悲號,可是那些悲號除了它們自己之外並沒有別人能聽得到,任建文聽不到,只是看得見它們臉上的痛苦神情。看著它們張大嘴吶喊的姿態,彷彿集中了人世間所有的痛苦與不幸似的,那樣地姿態和喊叫的神情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做得出來,所以才能夠將之體現得這麼深刻……

    啵!

    鐮刀刀刃輕鬆地劃開了任建文的護罩,任建文覺得彷彿聽見了邢蜒的哀號,但是又彷彿只是幻覺,其實四周是靜止地。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只是在幾乎同一時間,鐮刀的刀刃已經落到他的額頭上。

    我應該避開。

    任建文心裡這麼想著,但手心裡滿是冷汗,身體也有著要顫抖的感覺。卻始終連動也無法動,所以就連表達他自己的害怕,顫抖也無法顫抖。他的頭腦一直是清醒的,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認為,但是他地身體卻完全不受自己的意識控制,就那麼定定地立在原地,感覺到鐮刀的刀刃。分明還帶著灼熱的滾燙的鮮血的溫度,抵上他的額頭,接著在他的顱骨中向一條滑入深水的魚一般暢快地游弋起來。

    顱骨被劃開了?!疼痛呢?疼痛並沒有那麼快的時間便襲擊過來,是這把鐮刀太鋒利,還是自己地神經其實已經完全被切斷,無法感覺到疼痛了?可是竟然還有意識……既然連額頭都被斬成了兩半,那麼自己怎麼還可能有意識?

    哦,元神!只要元神還在……

    叮!

    任建文驟然一驚,眼前的幻覺突然完全消失了,只是剛才抵抗那股氣勢時用盡了所有力氣一般。身體虛弱地空著,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息使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的活著。

    但是身體還是沒辦法移動,至少會有幾分鐘地時間,他只能站在原地。聽任冷汗滴滴答答往下落。身體終於開始顫抖,渾身猶如生病一般散發著高熱。這熱度讓任建文甚至覺得自己受不了,可能會隨時變干。

    「哈哈哈哈……」

    張狂地笑聲從前面爆發出來,魔界之主站在原地,肩上確實扛著一把刀刃血紅的鐮刀,鐮刀地刀刃上也確實依然有著冤魂的哀號和呼喊,只是這一切給任建文的感覺卻沒有剛才那麼強烈了。

    我竟然會中了幻術!而且差一點就被殺死了!任建文雖然在心裡這麼憤懣地想著,卻悲哀地發現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資格抱怨說使用幻術不正當之類的話。因為他確實差點被幻術殺死了,那一刻,幾乎他自己就覺得自己的頭骨已經被劈開,大腦也已經被劈開,血像噴泉一樣地噴流出來,可是身體卻被定在原地一動不能動,更要命的是那種幻術的後遺症到現在都還存在!

    「你們神仙簡直是太好對付了啊,只用這麼一個區區小技倆就讓你變成這副模樣,乖乖呆在那裡等我來砍。哈哈,雖然我知道這樣肯定還是殺不了你,不過如果是修為再低一點的神的話,恐怕真的就已經被我殺死了。」

    任建文顫巍巍地舉起右手,惡狠狠地衝他向下比了個中指。

    他很久沒有做這種手勢了,衝著那不可一世的魔界之主做出來,分外有種爽到極點的感覺。他媽的,居然……居然用這種手段!任建文也不知道這種手段,使用幻術有什麼不對,但是他就是覺得不忿到極點,自己明明不應該那麼容易被擊敗的,但是卻偏偏被他用這種手段擊敗了……

    接著任建文看到魔界之主也一臉很「靠」的表情,衝他把中指比回去,道:「用不著這麼生氣。你外面有那個破護罩擋著,我就算真的狠狠給你來一下你也不會有什麼大事,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用其他手段?」

    任建文只能乾瞪著他。似乎他說得沒錯,剛才自己射他的時候,他可是什麼防禦也沒有準備,而自己身上這護罩還是身上裝備的,似乎確實有點不公平……但是使用那種幻術任建文看了一眼他的武器,認為他還不是一樣仗著武器地威力才能用出那種幻術。所以身上裝備如何並不能說是不公平吧?

    任建文冷冷地道:「好,現在你我一人一招已經打過來,接下來要怎麼打,你還是先說出來,免得我又一不小心著了你的道。」

    那魔界之主攤了攤手,老大一把武器在他手裡舉重若輕,看來真有點搞笑。他說道:「你何必這麼小氣。我以為我們打過這一場應該就可以算了的。」

    算了?……算了?!任建文聽見,下巴幾乎又沒立即掉在地上。居然就這麼要算了,有沒有搞錯!果然周圍那些連靠近也不敢靠近的魔神們不由都發出聲討的不滿聲,反正大意是說魔界此次被他殺害了無數魔神,實在不應該放了他。而應該將他抓起來浸在一個什麼什麼恐怖的潭裡,浸上整整一億年不可。

    魔界之主卻完全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只是看著任建文道:「你覺得我們再打下去還有什麼意思?我只需要保住我一點的元神便可以不斷復活,而你地這些武器護罩的話我估計還能夠打破,但是我在一面攻擊你的時候,你當然也不可能閒著,只能是兩敗俱傷。這樣的結局或許你不介意,我可介意得很。」

    說著看了看旁邊的那些魔神,聳了聳肩道:「你看看,他們都巴不得我和你一起戰死,這樣的話除了我們對他們誰都有好處。」

    滴汗,任建文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討厭他了。原來任建文自己對那些神仙來說雖然也是一個不守清規的傢伙,但是任建文確實還被一些東西所束縛著,太過分地事他絕對幹不出來,更沒可能幹了壞事之後還像這位魔界之主這麼若無其事,彷彿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在他眼裡一樣。

    任建文無法做到像他這麼什麼都不顧。所以有時候還是有很多苦惱的。等看到這傢伙一開始出來就是那麼一副活得很瀟灑的樣子,任建文當然就覺得很鬱悶了,憑什麼這樣一個魔神會活得這麼開心啊!憑什麼好人還要處處受到鬱悶啊!尤其是他任建文明明一直也都活得很瀟灑,可是和他那麼一比。好像就變得非常遜似的。

    如果說任建文背後還背著整個世界地話。那麼眼前這個魔界之主就什麼背負也沒有,甚至可能以毀滅別人的世界為樂。任建文實在無法認同這麼一個人。但是就是他無法認同的這麼一個人卻活得比他要瀟灑舒服得多,這當然令他心裡很不平衡,所以心裡的厭惡就越發的深切了。

    「那我倒是不知道,整天呆在這種地方哪兒也不能去,什麼也不能做,對你來說到底這種地位有什麼好處。」任建文忍不住地刺了他一句,就他而言,光是今天在這個空間呆上這麼一會兒,他就已經很不舒服了,何況這個傢伙還要在這裡呆上這麼久,連去別的空間串串門都不行。

    那魔界之主跟著意味深長地回答:「你很快就會清楚了。」

    任建文一頓,想起他說過的,似乎以自己現在地力量,進行空間旅行也有了些麻煩。雖然覺得眼前的傢伙無比礙眼,任建文還是忍不住道:「難道你說的是真的?」

    那魔界之主道:「是與不是,你自己試一試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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