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柱廊走進神聖的殿堂。
聖龕前方一位白蒼蒼的老婦人轉過身來削尖的耳廓顯示了她妖精的身份蒼老的容顏上露出慈祥的微笑說道:「你們都來了。」
白谷雨恭敬的再度拂肩一禮應聲道:「大祭司大人貴客請到了。」
「見過陛下。」
月靈幾人連忙上前見禮。
白妖精王笑著擺擺手:「還是叫我大祭司比較習慣陛下這個稱呼我已經好久沒有聽到了。」
月靈連忙應是幾人望去心中卻不免吃驚。
對於妖精來說在漫長的壽命中都能保持年輕的容貌之前他們見過的中年模樣的綠妖精王的年紀是六千歲而面前這位文森國的大祭司、白妖精王卻如此蒼老難道她已經經歷了上萬年的歲月?
「並不是那樣。」
白妖精王似乎看透了他們心中的疑問微笑的說道:「我不過是由於逆天而行、耗費了生命力而造成現在的蒼老。其實我和小禾的父親是同一輩人。」
文森一凜能夠造成如此蒼老所耗費的生命力可見一斑但究竟是何種逆天之舉需要作出如此犧牲?
「大祭司閣下我等是受綠妖精王陛下所托前來送信。」
月靈恭謹的從懷中掏出那張魔晶卡送上前去大祭司接過來道:「真是麻煩你們了。」
閉上雙眼大祭司伸出雙手將魔晶卡貼在掌心一道奇特的青光從掌心中閃過魔晶卡翠綠的色澤漸漸褪去眾人都知道這是魔晶卡中信息被讀的顯示。
隨後大祭司緩緩睜開眼透明色的眼瞳中流露出一種穿透時光的空茫。
隨即她的視線望向了月靈目光深遠如同最初的綠妖精王一般似乎想在月靈身上找尋某個早已消逝的人的影子。
「原來是這樣一回事。」她歎息突然開口對月靈說:「你們所求之事不難孩子你能和我單獨去一個地方?」
眾人一楞視線紛紛投注在月靈身上來不及反應什麼只有文森暗暗對投來眼光的月靈點點頭難得的開口:「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此時大祭司似乎才注意到了文森她那空靈平和的目光卻看得文森一個冷顫下意識按住胸口平緩那裡的震痛。
而此刻大祭司卻移開了目光看向所有人微笑道:「谷雨帶貴客們去偏殿奉茶我們很快就回來。」
月靈拍拍琉璃擔憂的小手悠然起身跟隨在大祭司身後消失在神殿側門。
白谷雨起身擺手一禮將眾人向偏殿引去。
隨著大祭司穿越長長的廳廊來到神殿中央的一座雪白高塔內懸空的青玉石階盤旋而上直通塔頂整座高塔中空似乎只有頂端才有房間。
月靈跟隨在大祭司的身後踏上階梯望著光線透過半透明的塔身從四面八方照耀進來讓這螺旋的階梯好像通往天堂的聖路神聖而莊嚴。
一時間月靈目眩神迷。
當踏上最後一節石階月靈來到了一個開闊的空間。
高高弧面的天頂之上卷草舒花圍繞著森林女神的畫像分外美麗縹緲。
下方一個足有水缸大小的水晶球擱置在一個層層迭迭的玉石架子之上光線從四周的窗口射來映照在水晶球上折射出無數道神秘的光輝。
此時大祭司就在這水晶球的前方停住腳步回身說道:「孩子你知道我白妖精一族向來擅長占卜預言不知可否允許我為你占卜一次?」
月靈驚訝的凝起眉因為她現對面這位容顏蒼老的白妖精王說這話的同時帶出一絲顫抖的尾音這完全違背了月靈之前對她產生的印象。
她想了想現下正在求人何況找白妖精王算命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便點點頭說好。
大祭司讓她站在了水晶球的對面雙手放在了水晶球上透過水晶球望去對面雙手凌空開始用著妖精預言吟唱出一段又一段神秘而冗長的咒文。
不久大祭司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來此時抬頭看去突然現每一個咒文居然在空氣中顯現成型一串又一串的飄浮在兩人的四周。
漸漸的室內的元素開始劇烈的動盪木、水、火、土、風、五種元素瘋狂的旋轉、擁擠著進入水晶球中形成一道五彩的光流在水晶球中環繞、流動。
狂風大作吹動四周白色的窗紗不知為何窗外的天空竟然暗沉下來。
無數的烏雲聚集在白塔上方塔外的整個世界都暈染成墨呈現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塔內的月靈卻完全無法注意到這一點她完全被水晶球中出現的變化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此刻水晶球中的光流漸漸扭曲融合竟顯現出一幅又一幅的畫面出來而那些畫面有些是月靈無比熟悉、深深鏤刻在心底深處、不為人知的畫面。
血紅的台階火把通亮的夜晚抱著滿是羽箭屍體的小女孩仇恨而冰冷的目光。
冰水寒潭中寒流襲來捲起那個昏迷的身軀向著遠處巨大的、著彩光的冰塊狠狠撞去。
婚禮之中手持簪威脅著新郎的新娘目光中透著玉碎的堅持。
畫面再轉似乎越過了過去開始展現未來一片火焰的世界出現在她的眼中接著又是滿地的屍骨與漫天的血紅……
最後一片白與黑的光芒同時交織在了一起你爭我奪分不出誰佔上風。
此時在偏殿之中捧著溫熱的茶喝的眾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這天色說變就變讓人摸不著頭緒。
只有文森望著窗外昏暗下來的天空心底暗暗疑慮感覺似乎有什麼事情將要生。
恰在此時一道閃電當空劈下只聽外面轟然一響無數匆忙的腳步從門前跑過似乎是向一個方向。
這轟然的響聲中夾雜著一種砸金碎玉的脆響傳入耳中白谷雨的神色剎那變了沉穩從臉上褪去他騰的站起身說道:「抱歉出了點事我先去看一下。」
說罷他腳不沾地的消失在偏殿的大門留下在客廳中的四個男女不免面面相覷最後文森率先開口道:「我們都去看看。」
幾人便一同起身沿著白谷雨出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白塔之上那道憑空而來的閃電恰恰劈在了塔頂之上森林女神的壁畫被炸了個粉碎。
月靈被這一聲驚回了神智但卻現一雙手竟如塗膠一般粘在了水晶球上移動不開心中不禁大駭。
不過她來不及再做出什麼反應又一道閃電劃空而來穿越了塔頂的大洞正正劈在了水晶球上!
說來也怪水晶球竟沒有像塔頂一般爆炸開來反而如鯨吞一般將這雷電的力量完全吸納進去。
此時水晶球中交鋒的黑白兩色再度因為這外力的加入而有了變化。
黑與白漸漸水乳交融混合在了一起分不出哪裡的白哪裡的黑一團灰色的光芒充滿了整個水晶球內越來越亮……
「喀嚓……」
只聽一聲清醒的脆響月靈愕然回身定睛看去巨大的水晶球上出現了一道清晰的裂紋從中一分為二貫穿整個球體。
此時月靈現她終於可以將手移開水晶球中的光芒似乎從那道裂紋中散去很快消失了光芒的水晶球黯然了下來。
「大祭司您……」
當月靈慌忙後退兩步繞過水晶球來到大祭司面前時著實大吃了一驚。
大祭司本來偶有花白的色徹底雪白一張容顏更是比之前蒼老憔悴了許多抬眼看去那驟然乾枯的模樣簡直讓人認不出她就是之前的端莊的白妖精王。
「我沒事沒事。」
擺了擺手大祭司一雙眼盯在月靈關心的臉上暗暗將湧上咽喉的腥甜嚥了回去心中滿是驚異和悲涼。
是她沒錯但是為何未來卻沒有方向?
「請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深吸了一口氣月靈露出認真的表情話雖用的是問句卻流露出不容拒絕的味道。
大祭司深深望過來最後歎息一聲道:「把所有人一起叫來再說吧他們都是與你有關的人。」
她的話語饒有深意月靈卻隱約有些觸動卻又抓不住什麼望著大祭司率先向外走去的背影現她真的蒼老了許多步伐也出現了真正屬於老人的蹣跚。
她閉了閉眼終究沒有說些什麼只是默默跟了上去。
偏殿外面鬧哄哄的人群已經散去各歸各位自有人收拾白塔上的那堆混亂。
殿中諸人重新各自落座此時多出的兩人正是大祭司與月靈。
坐在主位之上大祭司緩緩喝下白谷雨遞來的熱茶平緩了一下心氣方才再度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們都很好奇想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眾人不語但神色都透露出她說的話正中無錯。
琉璃望著坐在身邊的月靈心下暗自鬆了一口氣對她來說只要月靈無事其他都無所謂。
但是一旁的文森卻沒有琉璃如此單純鏡片後的眼眸瞇成一條縫隙心底暗暗繃緊知道白妖精王擺出的這個架式可見生的事非同尋常。
這眾人之中倒是青禾似乎明白幾分開口接道:「就請您為我們解一下疑惑吧。」
大祭司一雙眼再度深深的望在了月靈的身上說:「孩子你可知你的身世?」
「身世?」
月靈挑起眉不明白對方的問題她不就是亡國公主虛月靈嗎?還有什麼奇怪的出身不成?
她的眼色清楚的落在大祭司的眼中大祭司蒼然一笑說道:「我說的身世是你血統中的最初淵源。」
望著眾人都是不解的目光大祭司長歎一聲道:「聖皇維奧德拉的子孫孩子難道沒有人告訴你嗎?」
一番輕輕淡淡的話語卻如青天霹靂一般把在場的所有眾人都炸了個淅瀝嘩啦人仰馬翻。
「聖皇維奧德拉?!」
「子孫?!」
「不可能!」
月靈還沒說話吉吉和琉璃率先異口同聲的先炸開了!
這是哪兒跟哪兒神話傳說也不能這樣往身上套的……
總歸一句太過匪夷所思不可相信!
就因此他們兩個誰也沒有注意到文森剎那鐵青的面孔和青禾果真如此的表情但是這一切都一絲不漏的看在了白妖精王的眼中。
「孩子你真的沒有察覺嗎?」
察覺什麼?
月靈起初不過覺得好笑但是望著大祭司無比認真的神情漸漸明白她並不是在開玩笑。
立時月靈腦中一片混亂一雙手緊緊的握住兩邊靠椅的扶手泛白的指節和手背凸起的青筋連成了一片。
最後她咬了咬牙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證據?」
大祭司的目光充滿了憐憫目光一一掃向在座的眾人說出了一番本該淹沒在塵囂中的歷史:「三萬年前諸神之戰之後魔族退回魔界天使族退回了天界為了人界的和平聖皇維奧德拉代表人族與我們其他種族簽訂了一個本該永世流傳的約定。」
白妖精王閉上雙眼似乎來到了史書記載中那個戰火硝煙後各族聯盟聚會的現場那樣團結一致的景象本來以為可以保證永遠的和平然而現在想起來不過是太過天真的幻想。
嘴角彎出一抹苦笑白妖精王不顧眾人竊聽到大6最大秘聞的震驚逕自說下去……
「約定的方式採用的是神聖契約。」
四週一片不解的目光中惟有文森沉鬱著臉孔解釋道:「神聖契約是現今一種失傳的契約方式以自己的靈魂起誓訂立契約契約的效力能夠通過血脈延續一直到斷絕為止。」
「那就是說可以通過檢查契約的效力來驗證她是不是聖皇的子孫?」青禾搶在人前開口。
「沒錯。身為天性敏感的妖精更加容易感受到這份遺失在歷史中的契約小禾應該感受過那種奇特的波動吧?」大祭司面向綠妖精。
回想的畫面閃過腦海青禾擊掌道:「喔原來上次我感覺到的波動就是那個什麼契約啊。」
大祭司望著其餘幾人猶自懷疑的眼光和月靈的欲言又止淡然說道:「讓我來驗證這一切吧。」
這也是為什麼綠妖精王非要月靈送信前來的原因。
當年的妖精一族已經分裂成為白妖精和綠妖精兩部分而面前的白妖精女王才是真正繼承當年契約之人。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之中月靈眼中閃過莫名的光采霍然起身來到白妖精王的面前說:「好。」
「穿越時空的精靈在奧菲大神的見證下請將那經過血脈傳承的契約重新展現出來……」
白色的魔法之光照耀在月靈的身上在她的右手臂上一團刺眼的金光一閃而逝大祭司的儀式完畢對她點頭示意。
在指示下月靈緩緩捲上衣袖露出手臂雪藕似的臂膀漸漸裸露在空氣之中一枚閃耀著金色的紋章出現在月靈的臂膀之上。
眾人齊齊抽了一口氣那紋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恰恰正是萬年之前聖皇維奧德拉的王室紋章!
「聖皇維奧德拉……」
月靈伸手觸摸著這個從肌膚中滲透出來、彷彿天生胎記般自然的紋章聲音中莫名透出幾分淒楚。
她從來沒有想過向來被輕賤的自己居然會是傳說中最高貴、偉大的聖皇的子孫這還真是一個絕妙的諷刺!
「少爺……」
琉璃緊巴巴的抓著月靈衣襟卻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這一聲卻也拉回了月靈的神智。
月靈放下衣袖幽暗退回到眼底深處她望向前方似乎又蒼老了許多的大祭司沉聲問道:「您要說的應該不止這些吧?」
大祭司咳嗽了兩聲抬起眼目光中儘是讚賞這麼快就能恢復鎮靜不愧是聖皇的子孫。
「是的我告訴你們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前提我要解釋和說明的是剛剛在塔頂生的事情。」
大祭司頓了一下目光望住月靈繼續說道:「正如我所說剛才在塔頂我想要給你預言一下未來但是結果卻不明朗你看到的黑白兩色的光芒代表著兩個截然不同的未來……」
大祭司並沒有提及在黑白光芒之前的火焰和血色的畫面月靈暗暗地吸了一口氣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眾人屏息以待大祭司卻沉重的搖搖頭續道:「我本希望能夠看的再清楚一些然而這逆天之舉終究是沒有被允許……」
她的目光穿透右方的窗戶看向遠處被雷電劈裂的白塔。
此時窗外的天空已然雲淡風輕之前那昏暗的天色全然不見由此更顯得那場雷電來的如此突兀如此不同尋常。
大祭司斑駁如樹皮一般的臉部肌膚顫巍巍的堆積在了一起將眾人一個個失望的神色看在了眼底。
接著她說出一番驚世駭俗的話來:「每個人的人生都只有一條路線未來看似未知卻早已注定預知不過是提前知道將要生的事情選擇與否都無從改變。
「但是你不同黑白兩色代表兩個未來最後的灰色代表混沌的未知孩子你的未來掌握在你的手中究竟選擇黑或白的人生都必須由你自己來抉擇。
「不過我在這裡有一個懇求我知道儘管這個世界薄待了你讓你的心偏向於黑暗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看到這世界光明的一面善待這個世界……」
「善待這個世界?」
立在原地一陣涼意從頭澆到腳底月靈的嘴角掛著一個絕妙嘲諷的微笑撣了撣衣袖心情壓抑不住的激昂。
在水晶球中閃過那些傷痛的畫面再次在心底交織一種無法訴說的悲涼瀰漫了整個心海。
「我沒有那麼偉大就算我是聖皇的子孫也操縱不了世界這個世界的好壞與我無關。」
她清冷的聲音擲在空中大祭司苦笑了一番其實在之前的占卜中她看到的遠比月靈還要多些她雖然瞭解對面女孩的心結難解但是更因此她不得不咬了咬牙狠下心道:「你不是說過願意為了「百草蜜」而付出一切嗎?」
「你在逼我嗎?」
剎那月靈臉色一片死白她這一次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微微的顫抖。
大祭司閉了閉眼最後搖搖頭歎息道:「既然你做不到為了天下蒼生我今日要做一次背約之人這百草蜜我不能給你去救那人。」
「大祭司……」
驚呼四起而月靈卻只是站在那裡慢條斯理的將額前的捋到耳後露出一雙寒意森森的翠碧眼瞳見者無不心中一冷。
「大祭司奶奶……」
突然一聲嬌柔的小女兒聲從偏殿的大門口傳來打破了場中的尷尬。
一個紅衣的小小身影一溜煙的竄了進來衝到了眾人的面前。
大祭司憔悴的容顏下意識的被這一聲呼喚叫的柔緩眉間的憂慮也淡去了些許。
「大祭司奶奶聽說你這裡有貴客。」
小女孩一身大紅的衣裳將臉盤兒映如雪玉般粉嫩可愛一抹青氣繚繞的眉宇下方一雙烏溜溜的靈動大眼向著四周瞄來突然伸手指著坐在一側的文森大叫:「啊!大壞人!」
這一稚嫩的語聲生生把整個殿中肅殺的氣氛敲得支離破碎望著小女孩瞪眼跳腳的模樣眾人滿腹糾結的心思也不免散去。
此時仔細看去原來這紅衣的丫頭正是大街上遇到的那個作賊的女孩此時一身紅裳遍繡了描金的鳳凰絢麗奪目將她襯托出一種隱隱的貴氣來。
「玲瓏這是***貴客你怎麼跑來了?」大祭司摸摸小女孩的腦袋聲音中聽不出幾分責怪。
玲瓏吐吐舌頭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跑來可是要向大祭司奶奶幫忙求情的啊怎麼可以得罪人?
她對著文森做了一個鬼臉轉過頭來望見大祭司那倍加蒼老的容顏不禁驚叫出來:「大祭司奶奶你怎麼又老了?我這個月還沒有治病啊?」
一句話敲在眾人心中大祭司當場楞了楞連忙說道:「玲瓏你又闖了什麼禍了?又要找我求情?」
一矢中的小丫頭的臉立刻笑的和花一般牛皮糖似的粘了上來撒嬌道:「人家不過是偷溜上街半天母后就要罰人家緊閉一個月太狠了嘛……」
「你這丫頭……」
大祭司被小丫頭歪纏的不免又是歎息又是笑說道:「好回頭我會去和陛下講情玲瓏奶奶這裡還有客人你就先回去吧。」
玲瓏用腳尖在地上輾了輾合計了一下終於點頭說好臨末不忘湊到大祭司的耳旁鬼鬼祟祟的小聲道:「大祭司奶奶那邊那個戴眼鏡的傢伙不是好人奶奶要小心喲!」
說完小丫頭又是一溜煙的跑了個沒影她自然不知道她小聲的話語清清楚楚的聽進了場中耳力甚好的諸人耳中。
大祭司只有哭笑不得的向著眾人望去。
「回天續命術……」坐在座位上手指敲了敲身旁的木製扶手文森瞇起眼忽然吐出一句話。
眾人詫異的時刻卻現場中的大祭司剎那變了顏色她揪緊了聲音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回天續命術暗系禁忌魔法以自身生命力為代價將救無可救、待死之人的生命強行延續的法術……」
文森卻不回答悠然說道想如此違背自然逆天改命的法術對於信奉自然的妖精們來說不可不謂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那一邊青禾和吉吉無不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玲瓏、玲瓏……緋紅玲瓏緋紅王朝第一皇女。」
月靈音色淡然她也終於回想起剛剛那個天真嬌縱的丫頭的身份而那身紅衣恰是證明因為那是雲森國皇家才能穿著的服色。
「我聽說雲森國的第一皇女難產而出病體纏綿本該活不過三歲……」
此時這兩人一前一後兩句話便將大祭司逼到了絕處大祭司的臉色由青轉白終究化作一聲長歎。
「果真是注定天意不可改。」
「但你卻在逆天而行。」文森也彈指起身一語雙關一雙瞇縫的狐狸眼中射出逼人的精光。
大祭司卻不看他盯住月靈說:「我既然保不了天下蒼生但我也要保緋紅一族你答應我在你將來做選擇的時候給緋紅一族一條生路。」
「我?」月靈背手露出迷惑的神態「你只是因為我是聖皇的子孫而要求嗎?我居然能夠威脅到一個國家和王室?而你又為何甘願為緋紅一族如此付出?」
地處東方的雲森國可是大6屈指可數的大國之一奉行女主為尊的緋紅王族更是尊貴無比她一個小小的破落的亡國公主又能將他們如何?何況她又不認識他們難道單單只為了那個不確定的未來?
面對一連串的問題大祭司憂慮的臉龐露出回想的神態:「你們可知為何我妖精一族會在諸神之戰後分為白妖精和綠妖精兩族?」
除卻場中的青禾與白谷雨沉默不語吉吉的臉色悄然變了。
「所謂綠妖精指的是避世索居、討厭與人世相關、堅持血統純正的一群妖精。
「而白妖精則是入世而居與人類關係密切的妖精們。與人類結合生出半妖精的一般都是白妖精但是在綠妖精的觀念裡半妖精並不能被認同。」
大祭司同樣也是白妖精王的老婦人憐憫的目光掃過吉吉微微顫抖的肩頭這個可憐的女孩就是難得一見的在綠妖精中出生的半妖精。
她的童年和人生必然伴隨著坎坷和傷痛。
吉吉下意識的垂下了臉龐自然沒有看到身旁青禾眼中的愛憐。
大祭司繼續道:「我白妖精一族受緋紅王族大恩才能在雲森國生存下去為了我白妖精一族也為償還恩情就算逆天也要護住他們……」
語調蒼然月靈沉思了片刻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堅信我的決定會影響這個世界但是我可以答應你在我的未來中盡我所能幫助緋紅一族。」
「白妖精王白洛水再次謝過。」
大祭司深深的鞠下一躬月靈一驚連忙上前扶住畢竟受老人禮數未免心中不忍。
同時月靈與文森互視一眼百草蜜就此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