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之翼 第一集 亡國公主 第三章 亡靈公爵的生日宴會
    就在魔界宮廷宴會上掀起巨大風潮的時候冥塔裡卻沉浸在一片安詳的氣氛中。

    在這間四處散落書籍的書房中虛月靈一邊悠然自得的翻閱著手中的書籍一邊說著話:「是是打昏你是我的不對……」

    聲音在空曠的室內回響這間書房中除了她外並沒有別人的存在。

    「那以後不許這樣我想和公主一起面對戰斗……」

    另一個聲音響起嬌嫩的語音分明就是侍女琉璃但是這裡沒有她的身影。

    「咳咳……」再次順著聲音看去原來聲的地方是一根喇叭形狀銅管管子埋在牆壁之中另一頭一直延伸到了塔頂。而琉璃此時就正在塔頂上打掃衛生。

    一身墨藍色的長裙被沾染的灰撲撲她手持著一把一人多高的大掃帚每掃動一下就揚起無數的灰塵惹得自己不住的咳嗽起來。

    「琉璃太麻煩你就別打掃了。」

    琉璃下意識搖了搖頭才現自己的動作對方根本看不見連忙開口回答:「我不要這個叫什麼冥塔的地方太髒了不好好打掃一下怎麼行?公主你小時候怎麼能在這麼骯髒的地方待下去?」

    聽著侍女的話語虛月靈不禁微笑起來是啊當年的自己正是對於這個處處結著蜘蛛網的高塔有著莫名的恐懼所以哭著喊著非要離開。

    「公主虛月國……真的亡國了嗎?」停下了手邊的工作琉璃突然提起了這個震撼的話題她的語氣是如此的小心翼翼深怕觸動了虛月靈的傷心。

    「是的。」虛月靈從書中抬起頭來神情是少有的迷茫但是卻沒有琉璃想象的痛苦。她搓*揉著手中的書頁說:「沒所謂亡國不亡國只不過是政權交替罷了對於老百姓來講國名是叫做「虛月」還是別的什麼都無所謂。」

    塔頂的琉璃全然不能理解公主的平靜不禁下意識開口:「可是陛下和其他王子公主們都被殺了嗚……」

    琉璃當下現自己所說的話不是擺明了刺激公主殿下傷心嗎?她狠狠埋怨自己怎麼可以如此的口不擇言?

    「琉璃你還不了解我嗎?」聽到那邊的響聲虛月靈很明白小侍女現在是什麼樣的愧疚表情她繼續說道話音很穩很淡定:「像那樣腐朽的王朝早就該消失了……而他們從來沒有對我有一絲的親情我又何必為他們傷心?」

    「我只恨自己為什麼下手的人不是我……」虛月靈心裡這樣想著。

    在琉璃看不見的空間中少女放任自己流露出埋藏在心底的殺意手中的書頁也被她揉破了一片。

    塔頂上琉璃卻聽著主子的話語放下心來更是埋怨自己的健忘在那個虛月宮廷中她最敬愛的公主殿下過的卻是無人問津的淒冷生活。如果不是這次的政治聯姻國王陛下恐怕根本記不起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女兒存在。

    她吐了吐舌頭決定轉移話題:「公主啊能不能說一下那位師父到底是什麼人啊?居然會住在這麼奇怪的高塔還有那麼恐怖的守衛?當時真的把我嚇死了幸好她認得公主要不就麻煩大了……」

    琉璃一邊說著一邊順手把掃帚放在一旁從腰間抽出一塊抹布開始擦拭一面鑲嵌在牆壁上的黑色鏡子。

    呃這個能夠算是鏡子嗎?她一邊擦著一邊想到現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從鏡面上映照出自己的影像。

    「什麼人?」聽到這個問題虛月靈臉上的殺氣散去沉入回憶她匯集腦海中那些稀少卻深刻的印象最後方才說道:「她是一個不能得罪的美麗魔女。」

    「哎……」聽到這樣的結論琉璃不禁一呆第一個反應是不可思議在她看來綜合所有關於那位師父的行為和事物形成的影像應該是一個長著滿臉老人斑鷹勾鼻拄著拐杖的老巫婆……

    呆的她渾然沒有現手下漆黑的鏡面中央突然泛出一點銀色的光芒而且越來越大仿佛有什麼東西從鏡子深處穿越而來……

    「哇!!」

    一聲淒慘的叫喊突然從銅管中傳了出來虛月靈霍然一驚急忙問道:「琉璃琉璃……生什麼事了?你說話啊……」

    然而半天卻沒有人回答。

    當下虛月靈立刻推開座椅打開大門向著塔頂沖去。

    沿著螺旋狀的石階她奮力奔跑最終砰的一聲踹開塔頂的大門喘著粗氣的年輕公主甚至來不及看清塔頂情形一個人影旋風般躲到了她的身後。

    片刻之後虛月靈出無奈的歎息:「琉璃你的反應太誇張了不過是一只白鴉罷了。」

    瑟縮在公主身後的侍女卻全然不為所動堅決的躲在後面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在虛月靈高舉的腕間一只長著雪白羽毛的紅眼白鴉正停在了上面而它也正是造成這場騷動的罪魁禍。

    「公主快快點讓它離開它是……鏡子裡跑出來的妖怪!」琉璃顫抖著嗓音楚楚可憐。

    剛才就是這只白鴉突然從她擦拭的鏡子中跑了出來正好撞在了她的額頭上嚇了她一跳。

    猶自揉著紅通通的前額琉璃認定了它就是一只妖怪!

    抬眼看了看對面牆壁上漆黑的鏡面虛月靈有些明白侍女驚恐的由來不過她嘗試開口解釋:「琉璃因為那個鏡子是傳送鏡……」

    話說了一半就停住了口因為回過頭來看到小侍女一副掩耳閉眼的可笑模樣。看來還是讓她自己日後慢慢明白吧……

    公主將白鴉移到自己眼前記憶中依稀有著關於它的印象不過它的主人好像並不是那位魔女師父。

    仔細觀察果然在白鴉的腳腕上現了一支細長的竹筒打開倒出了一卷羊皮紙卷她再展開看去:「字諭親親吾徒:吾師知你已來到塔中為師此時正在參加吾友的生日宴會望徒兒見字一同前來另附生日請柬一份來時直接使用塔頂的傳送鏡就好……

    最美麗動人的師父零魅字」

    看完手書虛月靈拎起竹筒再一次倒了倒果然又掉出一顆碧綠的寶石。她伸手按住寶石表面上奇特的銀灰花紋一道光芒立刻從寶石中釋放出來黃色的光芒中一個黑色骷髏標志詭異的飄浮旋轉。

    看到這道光芒的白鴉出一聲鳴叫突然展動翅翼再度沒入鏡中消失不見。

    而不知何時已睜開眼睛的琉璃現了這一點這才敢大著膽子湊上前來她說:「主子怎麼了你在什麼呆?」

    瞬間虛月靈的手指從寶石上移開光芒與標志都立時消散並沒有被琉璃看見。

    伸手把寶石塞進了懷中她轉過身面向琉璃說:「我要出去一趟。」

    「出去?」琉璃皺起眉現在外面恐怕到處都是捉拿她們的士兵。據說現在她們居住的這座高塔有著奇特的魔力可以讓人根本現不了它的存在。但是如果自己走了出去不是自投羅網?

    「我要去的地方不是這個世界而是……」公主尋找著詞語卻突然現自己很難解釋清楚。更何況有些話並不能說出口因為會讓對面的侍女擔心。

    「公主我們到底要去哪裡啊?」琉璃張大的圓眼中寫滿了好奇。

    「不不是我們只有我沒有你。」

    「哎?!」琉璃立刻大叫了出來。

    虛月靈卻拍了拍她的肩膀阻止了她即將脫口而出抗議話語。

    「師父找我所以我必須自己去。」

    「怎麼會這樣?」小侍女不禁受到打擊。

    虛月靈幾步來到牆邊撫摸著牆上漆黑的鏡面開口說:「你不用擔心我用這個過去理論上不會有什麼危險。」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摸向鏡邊華麗的裝飾最後選中了一顆紅色的寶石把它按了下去……喀嚓一聲輕響似乎有什麼機關被打開了。

    漆黑的鏡面上從中心一點開始泛起了銀白的光芒漸漸蔓延了整個鏡面……

    「位置應該是辛酉二十四度……」

    虛月靈喃喃著琉璃聽不懂的話語繼續擺弄著鏡框上一個奇怪的羅盤裝置隨著她的動作鏡面上居然出各種不同顏色的光芒來。

    最後她終於將羅盤扭出了自己想要的位置此時鏡面上散出一片灰白的光華。

    「琉璃等我回來。」給侍女留下一個安撫的微笑虛月靈舉步邁入了鏡中消失不見。

    琉璃望著漸漸散去的光芒重新恢復漆黑色澤的鏡面半天方才回過神來。

    公主殿下已經離開那麼被留下的自己至少要讓回來的公主能夠看到全新干淨的環境……

    小侍女做下決定立刻抓起一旁的大掃帚繼續自己的打掃工作。

    古老的冥塔啊你「洗心革面」的時刻來臨了……

    冥塔中的大掃除轟轟烈烈的進行著可是如果琉璃真的看到那個黑色骷髏標記的話就絕對不會如此的安心。因為她會知道她的公主殿下所要前往的地方正是那個傳說中的死域亡靈的棲息地──地間回應那道來自亡靈的邀請。

    地間的天空一如既往的泛著青灰的色澤只有一輪殘月留下一抹白影。天空之下白色的沙漠一望無際的延展向大地的盡頭枯黃的骸骨半隱半沉的埋在細白的沙堆中彌漫出一片空寂的荒涼。

    夜風刺骨拂動少女的紅色衣裙顯現出單薄的線條她金色的長在腦後舞動為這夜色的沙漠增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哎怎麼會這樣……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紅衣少女開口就是長吁短歎其中全是後悔與埋怨。

    她正是我們美麗的魔族「公主」風岈。

    五日前的宴會上為了拒絕魔族將軍艾洛特。加龍省的追求她隨便拉了一人充做自己的「愛人」可是偏偏不巧那個人居然就是之前害他被萬眾矚目的根源!一位跨越了空間來到魔界向美麗的魔族公主求婚的妖族王子──藍洛!只不過最晚回到魔都而錯過這一事件的雙生王子還來不及知曉。

    於是風岈就這樣蠢蠢的撞正了大板!

    接下來的事件就完全演變成了一場鬧劇。

    在眾人曖昧的眼神中艾洛特。加龍省傷心欲絕狐狸文森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以及兄長投來了同情的目光。以上的一切都讓風岈真的真的很想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然而這場鬧劇遠遠不止這些隨著那位殷勤的妖族王子緊迫的追求風岈更加現自己之前的作為真是引狼拒虎的蠢行!每一睜眼一回頭看到的絕對都是藍洛那張邪氣英俊的臉龐於是他欲哭無淚。

    最後無處可逃的風岈終於從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文森桌案上偷得一張請柬逃了出來。

    「呼……」他長長的呼吸了一口寒意的空氣感覺冰冷的氣息在心肺中流轉然而這卻是自由的氣息自然格外的舒爽。

    風岈從懷中摸出請柬那也是一塊碧綠的寶石他認得上面銀灰的紋路正是統御地界的王者亡靈公爵的印記。

    寶石被他隨意的拋在風裡一道黑芒閃過寶石消失不見。

    叮當叮當……

    轉眼間一陣鈴聲響起來自黑暗的虛空深處由模糊到清晰。黯淡的月光下一輛墨色的四輪馬車從虛空中顯現出來漸漸奔馳到近前。

    披著黑色披掛的骷髏馬兒似乎穿越黃泉深淵而來後方的四輪馬車前端坐著一名車夫一身黑色燕尾服頭戴高頂的絲絨禮帽白色手套的手穩穩的握住起伏的韁繩任憑馬兒奔如狂風他卻依然穩如泰山。

    大風在天地間咆哮懸掛車梁右上的黃銅車鈴不住隨風而擺出清脆而急促的叫喊……這一刻四周的黑暗似乎更濃了連那一絲絲黯淡的月光也淹沒在其中於是黑暗的空間裡這輛微微散著青白焰光的馬車成為了唯一。

    「總算來了……」

    如此詭異的出場卻完全嚇不倒等待在一旁的魔界王子風岈撇撇小嘴對於如此虛張聲勢的模樣頗為看不過眼不過就是輛接人的馬車罷了何必搞的如此詭異?

    「請貴客上車。」

    幽靈一般的馬車來到近前輕飄飄的停駐下來車門在無聲中打開車夫恭敬的說道大風吹開他的黑赫然露出一張空白沒有五官的臉!

    風岈卻見怪不怪點點頭轉而將目光投向車中這一次卻出乎意外的望進了一雙碧如湖水的雙瞳……

    車窗外的夜色更加的深濃幽靈馬車載著它的旅客們踏著虛空眨眼間穿越了白色的沙漠林立的墳地腐爛的沼澤……一直馳向不知名的遠方……此時車內兩個初次見面的異界來客開始了彼此的認識。

    「你好我叫風岈你叫我岈就行了。」女裝魔界王子的笑帶著一派天真的甜蜜和一絲的狡猾映在對方眼中卻成了聰明可愛。

    「我是虛……嗯叫我月靈好了……」人間亡國的公主猶豫了一下更換了名號昔日的公主已逝留存下來的只是尋求力量的少女。

    這一切看在風岈的眼中對面這個帥氣的人類少年無疑是很有意思的他報上自己名號時那一瞬間的遲疑就足夠讓人明白他說的只是一個假名。不過風岈卻沒有追究畢竟名字只是一種代號無甚要緊。

    而他真正感興趣的是在這個生靈滅絕的地間一名人類居然敢踏足於此。而這個優雅帥氣的少年冷冷的神態卻在第一瞬間贏得了他的好感他喜歡這個男孩。

    風岈為自己的好奇尋找的話題也很自覺的給別人起好了暱稱。他說:「月月也是來參加亡靈公爵的宴會的吧?」

    對面安坐的虛月靈也同樣打量著對面美麗的女孩她容姿秀媚盡管有些無賴但卻依舊透著貴氣她也同樣出現在這個奇異的世界不能也不令自己產生好奇。對於對方的稱呼僅僅是報以淡淡的一笑沒有反對。

    「當然你不也是如此?」

    風岈卻故意露出一種神秘的表情否認道:「不我可不是……」

    果然少女升起了好奇心。

    「我告訴你喲你可不要同別人講……」風岈吐吐舌頭說:「其實我是在逃婚……」

    沒錯如果再不逃肯定會被宮中那群不知情的貴族們拉去嫁給那位妖族王子。那樣的話他堂堂男子還有什麼臉面出去見人哩?

    「逃婚?」月靈不禁覺得有趣而揚起了眉原來有人和她有著一樣的遭遇不過以後的展估計不會一樣畢竟不會再有人像她一樣才剛逃婚就被通知亡了國……

    就算如此她依然對對面的女孩從心底升起了一種親切。

    她想了想開口說:「我想你逃到這裡大概不會有人追來吧。」

    「那可不一定。」風岈抽了抽嘴角露出苦笑來「告訴你喔我還有一個很會逮人的大哥每次我離開都能被他抓到……」

    「那……」突然間月靈想不出什麼話語來安慰面前的女孩。

    「沒關系沒關系抓到了再說現在先要好好享受自由……」風岈看出了對方的心思自己先笑了出來。

    望著他開心的笑顏月靈也不禁綻放了一朵微笑看在風岈眼中突然一楞他下意識的自語:「好美……」

    「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風岈把剛才的感覺歸結成錯覺他怎麼可能對一個男性產生驚艷的情緒?准是最近被那個妖族家伙逼的太緊的緣故……

    他拍拍自己的臉頰決定振作精神同面前這個自己欣賞的少年打好關系……

    車中的氣氛在風岈的帶動下漸漸和諧月靈雖然說的不多但是二人的關系卻慢慢的拉近……

    兩人相處的景象縮小再縮小直至容納在一顆小巧的水晶球中……

    擺放水晶球的木桌旁一個男子沙啞的聲音響起:「那位就是你的徒弟?」

    「沒錯而且是個膽大倔強的丫頭。」

    紫的美艷女人放下手中的咖啡瞇著眼看著水晶球中男裝的女孩心中不禁升起感歎。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進入黑暗房間都會驚叫的丫頭面對傳說中亡靈君王的邀請她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前往。看來這些年的生活和那一場的變故對她真的沖擊很大……

    「那麼我是不是該恭喜你收了一個好徒弟。」沒有注意到她的傷感沙啞的男聲中含著隱隱的笑意。

    「當然。」美艷的女人也笑著答道。

    二人的目光重新投回在月靈身上水晶球中的景象也再度放大放大……

    「請兩位客人下車。」陰森而空洞的嗓音透過車壁傳了進來那是車夫的聲音。

    此時車中相談甚歡的二人方才現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車門無聲的霍然洞開露出外面一片灰白的天地。

    他們互視了一眼月靈率先撩起前襟緩緩走了下來立定在車門口回過身伸出左手等待她做出紳士的禮儀優雅而迷人。

    風岈楞了楞隨即在唇邊綻放了一抹微笑伸手搭在了月靈的手上緩緩走下車來。

    車門在他們身後無聲的關閉一陣狂風卷過骷髏馬與黑馬車都消失無形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月靈的眼光從馬車的消失處移開才一抬頭就立刻為眼前奇特的景象出驚歎。

    那是一座飄浮在高空中的巍峨城堡沙礫的表層帶來時間的滄桑感。墨色的尖頂上方澆注了一個巨大的逆十字形狀透出森嚴而凝重的氣息。

    一塊又一塊並不相連的青色石板上面刻劃著朱紅的奇特紋章由低到高排成螺旋的形狀一直延伸到了城堡的大門之前是通往城堡的通道。

    兩個人站在下方渺小得仿佛螞蟻一般更好像闖入了巨人國的孩子為這一切感歎不休。

    風岈明白同伴心中的震撼當年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也是有著同樣的感慨:「白骨城堡還是那麼壯觀。」

    聽到他的話語聲月靈方才回過神來收回自己驚歎的眼光她問:「我們怎麼上去?」

    就算最低層的青石板距離她也有數十米的高度單憑她那不成器的輕功根本跳不上去。

    「很簡單。」風岈笑的狡猾一個箭步來到她的身前伸臂一撈居然就將月靈抱在了懷中!

    他單腳在地上輕輕一點背後仿佛生長出無形的羽翼高高飛起……

    然後輕巧的落在了青石板上。

    這一切快的不可思議讓月靈甚至沒有反抗的機會。

    「看這不上來了?」他笑的得意而月靈卻說不出話來。

    畢竟別人幫自己解決了難題總不好再去抱怨而且事實已經造成完全沒有反悔的余地。總不好讓自己再跳下去吧?

    月靈低低歎息了一聲終於開口:「謝謝。」

    她心中有些懷疑這個看起來纖弱的洋娃娃少女怎麼能如此輕易的就抱起自己?那輕松的動作仿佛自己只是一片沒有重量的羽毛這個事實真是讓她覺得詭異。

    風岈依舊掛著大大的笑容答道:「不客氣。」他的心中同樣也覺得不可思議人類的男孩居然會擁有如此柔軟的軀體?

    兩人心思各異腳步卻一同來到了巨大的青銅大門前站定這一瞬間月靈突然有些遲疑她敏銳的現這一扇大門的開啟將讓她的人生從此天翻地覆而這種改變是好還是壞?自己也無法確定……

    然而命運卻是注定所謂的選擇往往只有唯一在她沉思間不明白她遲疑的風岈伸手替她推開了大門華麗的喧囂撲面而來……

    於是月靈出一聲幾乎不可聞見的歎息毅然踏出了前進的步伐。

    這是一個歡樂的熱鬧場面酒桌旁巴掌大小的精靈一頭栽進一斤多的啤酒杯中埋頭狂飲身旁更是傳來矮人豪爽的大笑。舞場中英俊得讓人妒忌的吸血鬼摟住美麗的狼女舞出火熱的身影。全場更有身著旗袍的僵屍侍女穿梭其中她們頭頂黃符手端佳餚盡管蹦蹦跳跳卻依舊穩穩的不灑落半點東西……

    「歡迎兩位客人光臨。」

    伴隨著卡嚓卡嚓的骨胳聲響一個話語聲在身側響起月靈轉頭看去映在眼中的卻是兩個黑洞洞的眼窩一時之間驚的說不出話來下意識拽住了身旁同伴的衣襟。

    「別怕她們只是侍者。」風岈在一旁看到這一切不禁莞爾看來地界的一切對於人間界的人類來講還是太過震撼就算如此冷靜的少年也會被嚇住。

    這種感覺很奇怪以前每次被男性「有意無意」的碰觸都會讓自己厭惡無比然而此刻竟有一種開心的感覺風岈意識到這一點心想:「該不會是女裝扮久了真的要變成同性戀了吧!」

    安撫下心神的月靈轉頭現身旁的同伴居然臉色連連變幻不禁奇怪起來。

    「你……」她張了張口卻又覺得自己沒必要交淺言深於是終沒說出來。

    而此刻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突然從前方響起帶起了她埋藏的回憶……

    「丫頭……」

    她抬起眼看到了站立在前方玉石台階上的零魅她依然像當年那樣的美麗那個在夏日的午後用一朵薔薇誘拐她的美麗魔女。

    她輕輕依靠在一旁鮮紅的欄桿上帶著慵懶的氣息招招手呼喚著久別十多年的徒弟。

    「師父我來了。」月靈走了過去恭敬的彎腰行禮當年誘拐小孩的「壞人」卻庇護著現今的自己。

    零魅微笑著受了她的禮眼光從依舊呆立在一旁的風岈身上滑過唇邊的笑意突然變得有些涵義深刻但是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拉起徒弟的手說:「來來丫頭跟師父去和主人打個招呼……」

    月靈就跟隨她而去渾然忘卻身旁剛剛結識的同伴。

    風岈回過神來恰恰來得及看到那一對師徒即將消失在拐角後的身影不禁就要張口叫道:「月……」

    音才了一半風岈突然覺新朋友身旁的那個女人身影是如此的熟悉。下一秒他的腦中浮現出一個讓他顫栗的名字讓他立刻閉緊了嘴巴。

    夜巫女零魅!比魔王還恐怖的女人……

    風岈像小狗般垂下耳朵回想起有關這個可怕女人的訊息。

    她是繼創世神沉睡後掌管這個世界的雙神之一──冥神路法的神降士擁有掌管黑暗的力量。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風岈懼怕的原因那位夜巫女真正恐怖的地方不是在於她的力量而是在於她恐怖的性格和手段。她的存在正是造就了風歧、風岈這一對雙生兄弟生命中最不願回想的惡夢……

    難聞得像沼澤腐爛的藥湯密密如刺蝟般的神奇針灸酥麻到每塊指骨的小型電擊強烈到魔族身體都無法承受的運動以及各種瀕臨極限的測試……

    很不幸她偏偏與魔王熟識更不幸的是她對魔族的雙子產生了興趣。

    自從被她從父王身邊借走去研究雙子的融合問題後雖然以魔族的時間計算是那樣微不足道的短短片刻卻成了他和兄長的一個永世難忘的深沉夢魘。

    那痛苦的時光每次回想起都會帶起下意識顫抖的反應……真是可悲可歎……

    「徒弟啊這位就是這裡的主人黥閣下。」

    一路穿越了喧鬧大廳來到寧靜的露台映著不知何時掛滿星子的夜空夜巫女零魅施施然立定轉身讓出一人。

    亡靈公爵黥穿著一身黑綢的長袍衣襬下方刺繡著灰白的骨龍圖案。他全身都用著白色的繃帶纏繞的嚴密唯一裸露在外的是光潔的下巴和那張迷人的朱唇。

    月靈依言上前躬身行禮說:「月靈見過亡靈公爵。」她起身望著對面的地界王者不禁有些楞住因為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亡靈公爵是如此面目。

    看著徒弟呆呆的模樣零魅有了調笑的興致她幾步走上前去勾起亡靈公爵的手臂笑道:「呵呵黥你又多了個愛慕者。」

    「師父……」回過神的少女只能無奈的歎息。

    然而亡靈公爵的反應再度出乎了月靈的預料一聲刺耳的尖叫在下一秒響起回蕩在這個精致的露台。

    「零!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包裹的像木乃伊的亡靈公爵在千分之一秒的瞬間移動到了樓台的另一端看過來的目光中分明閃爍著兩個大字──病菌!

    這一次換成零魅苦笑不已。

    目瞪口呆的月靈看著對面的亡靈公爵飛快摸出一瓶藥水噴在剛才被碰過的地方然後又不知從哪個地方變出一卷繃帶重新纏繞。

    藥水的味道飄蕩過來如此的熟悉對了分明就是消毒水嘛!

    「師父你下毒了嗎?」徒弟不得不提出質疑畢竟魔女師父帶給她的印象的確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夜巫女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太明白如果自己敢往這位地界王者身上灑上什麼奇怪的東西的話恐怕從此老朋友就再也沒得做了。

    看到對面徒弟並不相信的眼她開口解釋:「他是潔癖狂……」

    她的話音才落另一端的亡靈公爵已經完成了消毒手續重新走了回來。

    「歡迎來到白骨城堡希望你能玩的開心。」他儀態安然的說著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生一般。

    「得了得了少廢話。身為長輩先拿點見面禮再說。」這一次零魅小心的同他保持了一尺的距離伸出一只手掌毫不羞愧的討要起禮物來。

    「呵呵今天到底是誰在過生日……」盡管抱怨著亡靈公爵卻沒有絲毫生氣的表現伸手打了一個響指一道白色的光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腕上……

    「哦這禮是不是太重了些?」零魅訝然道。

    月靈定睛一看落在對面腕上的是一只白鴉紅寶石的眼睛機靈的轉動看過來這不正是當初給她送信的那只白鴉嗎?

    「這個……這個真的是要給我的嗎?」她的聲音中不禁含著驚喜。

    黥點點頭。手腕一揮白鴉飛起這一次落在了少女的肩頭。

    「滴一滴血在它的額頭它從此就是你的了。」亡靈公爵微笑著指點。

    月靈接過師父遞來的胸針依意在指尖一刺擠出一滴鮮血滴在了白鴉的額頭。

    瞬間奇特的事情出現了……白鴉張開翅膀雪羽一根根褪去散成光消失在空氣中。此時再看去白鴉不見出現了一個半尺多高的玉色小人在它的額頭上一幅黑色的六芒星圖案一閃而沒原本紅色的眼瞳也變成赤金。

    最後它全身化做了一道白光飛起沒入了月靈左手的尾甲中。

    月靈急忙看去那一片指甲居然變成玉色的潔白閃爍著異樣的光采。

    「化形……」在一旁目睹這一切的零魅抽了一口氣說道:「看來真的是不一樣啊!」

    黥點點頭無來由的話語他居然聽得懂但是對面被議論的主角卻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

    「好了好了招呼打完禮也收了丫頭你先自己去玩待會師父和你一起回去。」零魅擺擺手輕松隨便的打掉一旁依舊有些楞的徒弟。

    看著月靈消失在樓台邊她方才轉過頭神情嚴肅的面對著他說:「你知道了?」

    「喔……」

    「不要同我裝傻要不你不會捨得把它給出去。」那只白鴉可是他在千年前歷盡千辛萬苦才搞到的妖獸平時想問他借來玩玩都不肯。現在居然這麼大方的送人想必一定有什麼隱情!

    「哎這麼說真的是她?當初那個讓萬獸伏的男人的子孫……」伸手摩挲著下巴亡靈公爵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

    「應該沒錯吧當初的項鏈和剛才的「化形」都證明了這件事……」夜巫女盤算著應道其實很早以前她也就現了這件事要不然堂堂夜巫女當年怎麼會做出誘拐小孩的勾當?

    「零你是在玩火……」亡靈公爵歎息。

    「那又如何?命運早就注定了我只不過輕輕推了一把讓一切更增添一些趣味罷了……再說路法大人並沒有阻止我的決定……」零魅嬌笑著透著一種肆無忌憚。只要侍奉的神主沒有反對她又會在乎誰的反對?

    亡靈公爵一時只好為人間界的生靈歎息身為冥神的路法大神自然是不會阻止更多的臣民加入他死亡的國度那麼這個亡靈世界的領導者自然也沒有阻止的必要了。

    於是這場席卷奧菲世界三界九間的風暴就在這談笑間埋下了動的種子……

    亡靈公爵的宴會依舊沉浸在喧囂的歡樂中但是在另一端遙遠魔界時空中有人卻在「惦記」著宴會中的貴客。

    魔宮大殿的王座之上魔王正皺著眉說道:「看樣子我把他慣的沒了分寸都忘了犯錯是要自己負責的。」

    現在他真的很頭疼本來那來自妖間世界的求婚可以輕而易舉的拒絕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最不可能贊同這場婚事的主角卻傻傻的當眾表明對方正是自己的心上人。

    因此慕名的單戀演變成了兩情相悅此時再要拒絕求婚反而讓他堂堂魔王變成了棒打鴛鴦的老怪物了。

    而其中最讓他氣憤的就是這個闖了禍的兒子卻丟下了爛攤子拍拍屁股跑路渾然不顧留下的人要怎樣處理這場混亂。

    想到這裡魔王不禁臉色一沉問:「文森他跑到哪裡去了?」

    「回陛下風岈殿下現在正在地間亡靈公爵的白骨城堡中。」藍衣的年輕宰相恭聲回答沒有半點遲疑的就把風岈給出賣了。

    「他還真會逃……」哼出一聲魔王目光一掃看向兩旁的眾臣。

    一時之間眾臣噤聲縮身誰也不想表現出願意承擔這件任務的積極模樣。畢竟那位「惡整」公主可不是那麼好惹。關於逮人一事無論從何種角度看都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使。

    等待了片刻魔王無奈的現真的沒有人願意主動為他分憂只好開口:「歧……」

    「兒臣在。」

    風歧在眾人松口氣的目光中出列連為自己歎息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已經非常習慣在弟弟闖禍的時候被連累。

    「去黥那裡把那個不孝子咳……不孝的丫頭拎回來處理自己的麻煩……」臉上幾分尷尬魔王也差點說漏了嘴不過幸好下面議論紛紛的眾臣沒有注意到。

    於是和好友文森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光魔族的雙生王子的兄長踏上了抓回「逃家小孩」的旅程。

    此刻亡靈公爵的生日宴會依舊在熱鬧的進行著白骨城堡大廳的長條酒桌旁圍滿觀眾都以一種興奮的眼光看著中間兩位拼酒的主角。

    月靈抬起頭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立時四周響起了一片歡呼叫好之聲。

    在她對面紅胡子的矮人模仿著她的動作可是酒才喝了一半就轟然倒地長睡不醒。

    四周傳來觀眾們驚訝的贊歎畢竟能夠拼酒拼倒嗜酒如命的矮人的人類實在是稀罕的不得了而這場拼酒之戰的起源據說也是由於這名矮人嘲笑了人類的無能。

    月靈沒有享受這份勝利的喜悅反而推開喧鬧的人群身形微搖地出了大廳來到星光滿地的庭院中。

    星燦月隱這是個迷人的夜晚但是她的心情卻好似一片空寂的沙漠孤寂寥落。

    此時她方才覺得剛才的意氣之爭是多麼的無聊人類的軟弱和平凡又豈是一場拼酒就能夠推翻。

    人類人類他們說的沒錯的確沒有一個好東西……當年那滿目的奢華中居然容不下她們母子的一點生存就算是擁有王族的血脈依舊是隨時可以被犧牲的消耗品自己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合攏了眼把沸騰翻滾的心思平復下來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有一個只有琉璃才知道的秘密那是一個滿是血色的秘密。

    七年前也是她從冥塔歸來後的第二年一個盜賊出現在虛月王宮。

    她不知道那個盜賊到底偷走了什麼只是親眼目睹了母親被脅持為人質枉送了性命。

    那一夜母親的血染紅了她的衣襟她的天真與童年都在那一瞬間隨著母親逝去從此以後心中便埋下了仇恨的種子她要報仇……

    如今虛月王族已在歷史中湮滅剩下的復仇對象只剩下那個不知名的盜賊。

    月靈朦朧的雙眸透出犀利的光采湖綠的雙眸浮起殺意的黑暗回憶讓那徹骨的痛再度浮上心頭提醒她不要忘記自己存在的意義。

    陷入自己思緒的女孩在花園石徑小路上搖擺前行渾然沒有注意道路的對面走來一個行色匆匆的男子。

    「碰!」

    風歧意外的抓住對方向後方跌去的身子拉進了自己的懷中不太明白自己身為武者的警覺性跑哪去了居然等到撞上了才現前面有人。

    對方的身軀無力的伏在自己懷中柔軟的觸感和曲線讓他明了了一個事實那是個女孩……

    月靈靠在對方的身上立刻聞到了一陣松木清香的味道那是屬於男性的味道。

    她下意識想要起身卻現遲來的醉意早已彌漫了她的腦袋疼痛和暈眩將她團團包圍。

    「你還好吧?」風歧遲疑的看著懷中女孩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禁擔心剛才的一撞會讓她受傷。

    月靈用力掐了自己的手臂一把一陣疼痛傳來她瞬間清醒了不少:「我沒事。」

    接著她試圖起身風歧卻飛快的收緊手臂阻止了月靈的動作因為他哭笑不得的現懷中女孩的一縷秀正緊緊的纏繞在自己胸前的鈕扣上:「等一下!你別動!你的頭勾到我的扣子了……」

    低柔的嗓音在月靈耳邊徘徊月靈不禁分神聲音……很好聽。

    「再等一下我把它解開……」風歧急急的說著害怕被懷中的女孩當成趁機占便宜的登徒子可是越是著急越是現那縷秀同鈕扣間繞上了死結一時半刻間根本無法解開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等了半天卻現上方的男子沒了聲響月靈不禁問:「怎麼了?」

    「解不開了。」男子的聲音中充滿了歉意和溫柔就像他的胸膛一樣帶來溫暖的感受。

    這種感覺讓月靈下意識想要留戀但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還不如早點分離。

    「讓我來吧。」她說著一抹水亮寒光從她的腰間泛起。

    風歧的武者本能在此時作下意識戒備喝道:「你要做什麼?」

    下一秒寒光掠過一縷青絲飄落下來另一頭依舊纏綿在風歧的衣扣上。

    「你……」風歧楞住了從來沒有見過女性如此輕易地割捨下自己的頭。

    終於獲得自由的月靈後退兩步順手扯下腦後的簪三千青絲滑落將一張本來透著瀟灑帥氣的臉孔襯托的嫵媚起來。

    星光淺淺的照耀在她的身上酒後微醺的神態讓她如此的嬌媚動人微微一笑剎那間美麗的仿佛連星光都要羞慚男子呆呆的站在哪裡為這難得一見的美麗而瞬間失了心。

    月靈向對面的男子看去才現背對星光的他面目籠罩在一片的陰影之中看不清楚。她的心裡不禁浮出遺憾。

    「對不起我有事先走了。」開口說完轉身小跑的離開很快消失在喧鬧的大廳。

    「你……」風歧只來得及出一個單音就看到對方消失了蹤影。

    於是動心變成了歎息。

    就算叫住她又能如何?自己是個連生命都不敢保證的過客隨時都可能煙消雲散一時動心的追逐或許會傷害對方一生也許不再相見才是一種幸運。

    苦笑的紋路爬上唇邊年輕的王子第一次面對自己注定無望的感情問題浮現出一股悲哀伸手將那縷變得容易解開的秀解下望了望沒有扔掉然後小心的收在了靠近心髒位置的口袋。

    做完這個動作他的眼神恢復了一貫的堅定望著對面喧鬧的宴會大門他邁步前行。

    而大廳樓梯一旁行色匆匆的月靈方才停下腳步就從一端傳來呼喚她的聲音。

    「丫頭你在這裡咦你喝酒了啊?」零魅從樓梯上緩緩下來來到近前立刻從徒弟的身上聞到了一陣濃郁的酒香。

    月靈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伸手將那縷削短的秀掠到耳後。

    「真是個沒趣的丫頭……」得不到解釋的夜巫女大人小聲卻清晰的抱怨著月靈聽在耳中卻故意不理使得她只好轉移了話題:「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於是月靈再度點了點頭。剎那間風岈漂亮的容顏浮現眼前月靈不禁一怔自己還沒有同她告別呢。

    零魅立刻察覺了她的反應問:「怎麼還有事嗎?」

    「沒什麼事了走吧。」月靈搖搖頭收回掃視大廳的目光算了相見自是有緣有緣自能再見又何必強求?

    她放棄了對風岈的尋找轉身跟上師父的身影向外走去恰恰和剛進大廳的風歧交錯而過。

    風歧四下張望終於在大廳另一端的餐桌旁找到他那個逃家的雙生弟弟。

    此時的風岈正很沒危機感的暢懷大吃著這裡沒有熟人存在代表著他根本不用保持什麼淑女風范。

    所以他很容易的被兄長一個束縛魔法捆的結結實實風歧徹底杜絕了他再度逃跑的機會。

    「王兄你……你太狠了吧?」風岈哭笑不得看著自己的身軀被魔法束縛得連一根小指都沒法動彈。

    「哪裡哪裡誰讓你素行不良我不得不預防。」淡淡的說著風歧的神態是如此的理所當然。「我們走吧父王還在等你呢。」

    「不!我不要回去!絕對不要回去……」風岈用力的把頭搖的好似波浪鼓一想起回去就要面對父王的怒火眾人的調笑以及那位妖族王子源源不斷的騷擾他的頭就漲大了好幾倍!

    「親愛的弟弟你的「心上人」──未婚夫藍洛殿下還等著你回去成婚呢……」

    風歧面具下方的紅唇勾出嘲諷的微笑無視弟弟出淒慘的哀嚎一把抓住他拖著向門外走去。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淒厲的慘叫在白骨城堡外的上空回蕩不休城堡露台上一身繃帶的亡靈公爵陶醉的飲下一杯古釀看著遠去掙扎糾纏的兩個身影笑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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