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刺史司馬勳以宗室名將轉除偏遠心懷不滿。治中、別駕及州之豪右言語忤意即於坐梟斬之或親射殺之。常有據南之志憚周撫不敢。及撫卒勳籌謀日久終舉兵反。別駕雍端、南夷司馬隗粹切諫勳皆殺之自號交、廣二州牧、南海王。興寧二年十一月勳舉兵合浦北入廣州陷蒼梧(今廣西梧州)南夷校尉毌丘乎棄城走。乙卯圍廣州刺史周楚於番禺。大司馬溫表鷹揚將軍江夏相義陽硃序為征討都護以救之——
引言摘述
興寧三年(公元三六五)春三月繁忙的關隴大道上一輛長途驛車正向東馳而去黑色的木製車廂上前後掛了一塊木牌上面寫著「涼姑至長安」。而坐在前面的車伕正約束著前面的四匹驛馬以一種適中的度穩穩定定地行駛在右行道上。
坐在車廂裡面的十餘名旅客表現不一有的對這已經進行了十數日的長途旅行感到疲憊不堪他們把自己的身體盡量地縮在那還算舒服的座位裡閉上眼睛隨著車子的顛簸在半睡半醒之中休息。儘管北府的驛站制度非常地完善加上道路交通密佈北府百姓出行算不上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跨州的長途旅行依然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身體和意志的事情。每天白天只要不是大暴雨驛車都必須風雨無阻地在大道上跑上四、五個時辰。只有在中間換馬檢修車輛時才能休息一刻。一直跑到天快黑了才會在驛站休息一晚第二天又必須趕早繼續上路。
在車中還是有一些人仗著自己年輕體壯加上對路途和新地方的新鮮感使得他們打開車窗關注著在眼中向後飛逝地一切尹慎便是其中一個。
尹慎是涼州敦煌郡人其家族原是秦州天水郡郡望後來由於八王之亂。其先祖在洛陽為官。牽涉其中。於是便請辭回鄉避禍。又恐仇家延禍便舉家遷往涼州最後落戶於涼州最西的敦煌郡。
尹家本是一個大家族雖然躲到敦煌這個偏遠郡地來了但是卻因禍得福逃脫了關隴和中原上百年的戰亂禍害反而利用這段時間。迅展最後成為涼州的一大世家族中也曾有不少人在張氏政權中出任敦煌、涼州等地要職。
後來曾華收了涼州七郡之地尹家主事的嫡支一系被盡數東遷做為旁支的尹慎一家卻留在了敦煌郡。
尹家以禮教傳家從小受到良好教育和熏陶的尹慎很快就適應了北府的教育。縣學郡學尹慎總是成績優異。去年秋天。尹慎便在涼州州考中名列甲等第二名。有幸成為能到長安參加聯考地舉人。
按照北府尚書行省在去年改進地學制縣、郡、州每年秋天舉行一次分級會考前兩次會考是為縣學、郡學選錄學子。而州考卻有些不一樣。除了為本地地州學選錄學子外每州州考的前五十名被錄為甲等生將被州教諭舉薦參加長安的聯考然後按照成績和志願被長安大學、雍州大學、長安工學院、長安醫科學院、長安農科學院等「北府高校」錄取愛好軍事的學士還有機會被長安6軍軍官學院、長安軍政學院、長安軍法學院等「軍事高校」錄取。
這些各州州考翹者可以說是北府學子中頂尖的一群他們被北府百姓為舉人而一旦在聯考中揮正常被那些「國學」錄取他們將進行一生進學中的最後一次成為國學生員。當然了他們在完成四年學習之後還要參加一次分科考試只有這次被稱為科考的考試他們才能取得進士資格從而從事官吏、檢察官、判官、醫師等等職業。
由於北府各州相隔長安地距離不一所以尚書行省規定每年秋天舉行各州的州會考第二年才舉行相應的聯考給各州的舉人學子們留下一年的趕路時間。尹慎是改制後的第一批舉人而他提前到長安去參加的今年秋天才舉行的聯考將是改制後地第一次。
尹慎看著窗外雍州地景色心中暗自感歎了一番真是北府的精要所在。在經過大將軍、車光祿(光祿大夫車胤)、王國事(平章國事王猛)等幾名「猛人」的連續治理雍州已經變成了天下要富庶之地了。星網密佈地水渠堤壩縱橫交錯的道路橋樑一望無際的肥沃良田無盡無邊的綠色樹林還有忙碌著卻滿臉都是幸福感的百姓都讓每一見到它的人不由地感到一種安逸和平和這是簡直就是眾多古今文人們追求的大同世界。而把這裡治理成這樣的大將軍等人又會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歷經北府的「多年教育」尹慎在傳教士口中知道大將軍是負有神聖使命的先知明王;在教師們讚歎中知道大將軍是一位尊教重學、禮士愛才的國公車光祿是一名博才廣學、聲動天下的名士王國事是一位文武兼優、軍政擅長的大才;在各種報刊宣傳中知道大將軍是一位英明睿智、愛國愛民的領袖;而在眾多「熱血」青年朋友的傾慕中知道大將軍是一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尹慎心中有時候在想不管其他如何大將軍能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一代英雄。
正當尹慎爬在窗框上思緒萬千時幾名騎著馬背著長弓腰刀、馱著行李的百姓從馬車旁邊閃過很快就遠遠地落在了車後。
尹慎知道很多普通百姓在必須做長途旅行時比如服兵役參加比武大會試去長安、黃陵朝聖乾脆就自己準備馬匹、乾糧和器具一路上沿著大道緩緩前進。趕上了就在驛站的大棚裡湊合一晚趕不上就乾脆在野外露宿。一來可以省下不少錢二來可以不必那麼緊張地趕路搞得十分辛苦但是這種方式卻是度極慢遠比不上驛車而且也不比做驛車舒服。所以如進學地學子經商的商旅或者調遷的官吏。還是願意坐驛車。
剛過申時。剛才還只是陰陰沉沉的天色卻逐漸地變黑。最後變成連綿密集的大雨。車伕趕著馬車在路上冒雨走了一段最後對車中眾人說道:「前面一里多就是是京兆咸陽渭連驛如果我們按照行程繼續趕往東二十里的鹹平驛在這大雨中恐怕難在天黑前趕到不如就在渭西驛休息一夜明日繼續趕路。」
眾人看到大雨難在短時間裡停下來也明白天黑馬車趕路會很危險。尤其是在大雨中的黑夜於是也同意了車伕的建議。
到了渭連驛尹慎和乘客們一起走下馬車提著各自地行李走進了驛站旅館而車伕趕著空車徑直趕往驛站後面地馬車停置處。
走進旅館
裡面已經坐滿了數十人看來突如其來地春雨打亂了程。與尹慎一起的乘客們中有三名同屬一個商社的商人還有四人同屬於涼州到長安去公幹的涼州刺史治事曹吏員。其餘兩人卻是要到長安神學院進修的涼州教士。他們很快就找到各自的座位。商人現有一桌居然全是秦州一家熟悉商社地商人於是便擠了進去;吏員們和一桌從上郡、金城等地調遷到司州的吏員們擠在一起很快便熟絡起來;而教士們卻和一群朝聖回來的教徒們擠在一起。並且很快討論起長安大神廟今年的聖主日典禮。
剩下尹慎一個倒不是沒有地方去同車的吏員、商人、教士們很熱忱地招呼尹慎坐在他們哪一桌而同桌的旅客知道尹慎舉人身份後也很是高興地同聲招呼要他坐過來。舉人的身份在北府百姓的心目中是很高地。
尹慎不願意去他們任何一桌不是因為他對這些人有意見只是這三桌已經非常擠了如果再加上他估計連夾菜都不方便了。
這時旁邊地一桌站起一個人大聲說道:「這位同學(汗!)到我這裡來。我們這一桌還算空餘。」
尹慎轉一看一位身材魁梧的年輕男子在那裡招呼自己而他那一桌由於位置偏僻的原因真地還空餘一點位置於是也不客氣向同車的旅客們拱拱手道:「你們都太擠了我身形不小坐下去就更不方便了我還是去那裡坐吧。」
眾人也不再強求了哄笑一聲也便算了都在旅途行程中不必要那麼講究。
尹慎提著行李擠過人群來到那名男子桌前這才現這位男子上身穿棉布短窄上衣下穿大寬統褲外邊除了穿了一件過膝的棉袍還還披了一件翻毛羊皮領褂頭上戴了一頂羊毛氈帽典型的羌人打扮。而同桌的其餘旅客卻是漢、羌、吐谷渾打扮的都有。
尹慎拱拱手便坐了下來剛才招呼他的年輕男子先自我介紹道:「我叫姚晨羌州青海郡人這幾人都是我的同學也是羌州去年的舉人趕往長安準備今秋的聯考。」
尹慎所在的敦煌郡南邊挨著羌州的白蘭郡自然知道羌州的情況。興寧二年曾華在大改制後宣佈取消青海將軍、匹播將軍設置改設州郡。匹播將軍治區改為播州治江溫城(今拉薩南)分設山南郡(今藏西、藏南地區)治匹播城昌都郡(今藏東地區)治姚勁奉命新築的昌都城(由於曾華不知道昌都到底是在哪個位置所以北府的昌都相離現今的昌都上百餘里);黨項郡(今藏北地區)治黨項城(今西藏安多縣)。
青海將軍治區設羌州治西寧城下設青海郡(轄今青海北、西地區)治西寧城;河曲郡(轄今青海南部)治玉樹城;河洮郡(轄今青海東部和甘肅西南地區)治昂城。
曾華為了紀念跟隨自己南征北戰的羌人不但在播州下設了黨項郡還把整個青海將軍治下命名了羌州。此令一出天下嘩然。羌人只不過是西戎夷民有什麼資格能得到這等榮耀。
很多「名士」找到了曾華理論此事曾華先讀了討胡令指明了在自己早就把羌人當成華夏一族同是炎黃子民。然後曾華拿出一疊的文書上面記錄著羌人歸入北府十數年來羌人從軍地有三十七萬之巨陣亡者有五萬九千餘。傷殘者九萬六千餘。名字一一在錄。曾華指著這些名字鄭正地說道:「這數以十萬計的名字。難道還不足以嗎?」眾人無言以對。
消息傳出羌人無不感念曾華的恩德對其和北府更加死心塌地。
很快驛丁客串的夥計們流水介地把酒菜傳了了上來早就饑累不堪的眾人連忙吃喝起來不一會幾杯熱酒下肚。互相並不熟悉的眾人很快就稱兄道弟開始交流起各自的信息。
「聽說了沒有?江左原交州刺史司馬勳在合浦舉兵謀反了。」一名面紅耳赤的吏員說道「聽說已經打到廣州番禺去了荊襄地桓公已經派鷹揚將軍硃序領兵南下增援去了。」
「司馬勳?我聽說過。」另一名吏員大聲嚷嚷接言道「我們郡守出身長水軍當年他跟著甘大人(甘)出荊襄入梁州地時候就聽說過這位晉室虎賁。」
「那說說這位司馬宗室地虎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旁邊的商人連忙接言道牽涉到江左晉室喜歡探聽各種消息的商人們非常感興趣。他們都知道出身長水軍的郡守意味著什麼。而做為他的屬下自然能聽到一點內幕。
喝的有點高的吏員為了顯擺自己和郡守「關係密切」便開始神吹起來:「司馬勳原本就領梁州刺史最後大將軍入主梁州。他沒了名分只好改授司州刺史。在荊襄北伐收復故都時立了點微末功勞最後被桓公打到交州去了。」
聽到這裡這裡地眾人心裡都有數北府百姓無論職業可以說是天下最關心政事的一群人他們被各種報刊和宣傳熏陶出一種習慣來了。他們明白司馬勳不是桓溫的嫡系身份又尷尬怎麼會放心地留在身邊呢?交州是司馬勳最好的去處。
「聽說司馬勳到了交州之後甚是不忿不但心怨桓公也心怨江左於是便心生反意.只是畏懼都督廣、交兩州軍事的周老大人所以一直等到他死了以後才敢舉兵作亂。」
「所以說周小大人比不上周老大人周老大人坐鎮番禺司馬勳怎麼也不敢冒頭。」跟尹慎同車的一名吏員接過話題然後迎著眾人詢問的目光輕抿了一口緩緩地繼續說道「我是益州為郡人。當年大將軍和桓公一起收復益州周老大人曾經坐鎮為我聽說過這位老大人的事情。當年大將軍平定了益州並收入北府列治周老大人為了避免和大將軍相爭便向桓公請命遷到南海去了。十餘年來周老大人為了靖平廣、交兩州真是嘔心瀝血。正因為周老大人在南海兩州深得孚望如此所以司馬勳才不敢在他老人家眼皮底下作亂。」
眾人多少都知道一點曾華和桓溫、周撫等人地淵源現在十幾年過去很多人包括周撫都已經不在人世了真是滄海桑田人世如煙。想到這裡眾人不由地一陣歎息又多喝了幾杯酒。
不同於尹慎側耳傾聽姚晨等人對此不是很感興趣他們更有興趣去消滅桌子上那幾瓶酒。很快這一桌十幾人除了尹慎外都已經面紅耳赤渾身熱不由地拉開衣襟喝三吆四地越高聲起來。
尹慎一邊與姚晨等人喝著酒一邊細細地看著
這幾人尤其是姚晨。只見這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臉的英武之氣臂長健碩兩腿還有些羅圈正是多年習練騎射地結果。
無意間尹慎現姚晨脖子上掛著的一件符包在扒拉開的衣領裡晃蕩尹慎不由一愣原來他也帶著神武都護符。神武都護符是羌人的特色也是他們感念曾華的一種表示方式。每一個羌人在行周禮的時候其父母都會請孩子的教父也就是傳教士或者教士在一張黃裱紙上寫上「聖先知神武大都護。長順長生。」然後和孩子的一僂胎毛放在一個牛皮精製地小包裡然後密縫起來。這個符包會跟隨羌人的一生就是死也會隨之一起埋葬。
尹慎知道羌人算得上是最虔誠的一群聖教徒他們也對北府和曾華最忠誠。但是尹慎更明白羌人如此赤誠北府和曾華並不像有些人表面上說的那樣只是曾華籠絡人心的手段高明。他讀過北府特有和新開闢的理財經濟科目書籍尹慎能知道羌人如此賣命。除了曾華對他們一視同仁之外。給予他們以前沒有得到的平等和尊重。還有就是曾華給他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富足對就是前淮陰侯韓信驅三秦之士地辦法以利誘之。
如果大將軍沒有讓羌人分得到了西域、涼州、燕魏地財寶如果大將軍沒有將羌州、西州、河州、朔州和平州等肥沃廣袤地牧場分給羌人如果大將軍沒有用上好的棉布、茶葉、絲綢等物品跟羌人平等交易牛羊馬匹羌人還會如此對北府和大將軍赤忠嗎?
想到這裡。尹慎有點明白《國民財富論》(向廣大書友深刻揭這是曾華很無恥地根據自己在中學和大學學過的政治經濟學、經濟學原理等知識編寫出來的)中講到的利益關聯。
正在尹慎胡思亂想著看似喝高了的姚晨突然側過身來悄聲對尹慎問道:「尹兄你是不是也是提前來長安投文章策略的?」
尹慎聽得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姚晨地意思隨即反問道:「難道姚兄也不是如此嗎?」
姚晨輕聲一笑:「真是如此不瞞尹兄。這次小弟想報考長安6軍軍官學院。」
尹慎不由嚇了一跳長安6軍軍官學院是北府最高軍事學院。想報考的軍中軍官都有數千上萬人。而每年想報考該學院的學子也是以萬計。長安6軍軍官學院每年三分之二的名額從軍中招收只有三分之一的名額從聯考的學子中錄取。如此算下來姚晨所面臨的競爭太激烈了。
尹慎想了想。很快就想明白了姚晨為什麼會如此有信心。曾華借口為了延續中正制於是就立下一個傳統北府凡從四品下以上的文官和副將以上地武將每三年都有向國學舉薦學子地機會而被舉薦的學子除了在聯考的時候多加十分之外還會被聯考取錄評議會優先討論如果地確是位大才卻「聯考失誤」的話也能被錄取算起來比其他學子要有勝算的多了所以每年很多學子都會到長安去找出自各州的長安文官武將投上自己的文章策略展示自己的才華求得一紙舉薦書。北府學制改制後這一條也被保留下來了自己提前去長安為的不是這個嗎?
姚晨似乎看透了尹慎的心思笑著繼續說道:「原本我可找的羌人將領多的是如姜將軍野利將軍甚至是我家族叔豹子將軍(姚勁)。只是他們現在都在四方鎮守沒有在長安我只能去找護衛軍都督封養離。參知政事大人我倒可以去他不但與我們羌人有舊也和我們一族有些淵源只是他跟武事不相干。」
說到這裡姚晨意味深長地說道:「尹兄你是涼州舉人第一個求見的應該是同知軍事謝大人只是不知尹兄是否有志與武事?」
尹慎一聽就明白了:「姚兄放心了我無志於長安6軍軍官學院我一門心思只想去長安大學。如果姚兄不嫌麻煩的話我去求見冰台大人(謝艾)時可以與我一起同去。」
姚晨大笑起來:「尹兄真是妙人。尹兄如果方便的話可以準備文章與我一起與拜訪大人。」
說到這裡姚晨意猶未盡側過耳來更加輕聲說道:「這一體制明面上是大將軍延續中正制實際上卻讓北府舊臣們佔了便宜。我叔叔從冀州來信道」
「貴叔叔…?」
「我叔叔是豹子將軍的屬下是老飛羽軍了。現在恭據駐防城都督府屬下的廂軍都統領。」姚晨解釋了一下。
尹慎點點頭跟姚勁一起投大將軍的老飛羽軍意味著什麼他心裡非常明白而廂軍都統領最低也是一名昭武右校尉難怪他提起姜楠、野利循、先零勃、姚勁如數家珍。
「我叔叔在冀州的時候當地的世家封家想送女兒與他為妾想和他結成聯姻親家。」說到這裡姚晨的語氣變得有些嘲諷起來:「此次改制震動最大的是關東諸新州。大將軍開科取士不分郡望只看學識;授官封爵不察家世只論才勳關東諸世家所以才這麼著急。」
聽到這裡尹慎心緒不由地變得凝重起來。是啊大將軍在北府做的一切就是破壞以前的舊體制建立自己獨特的一套新體制。雖然這一制度嚴重地損傷了江右世家的利益但是站在大將軍身後的是什麼人呢?跟著他一起打天下的寒門士子、敗落世家、羌人人在大將軍的帶領下這些人已經結成一個牢固的聯盟擁有堅實的基礎已經不是江右世家能動搖的了。尹慎突然想到了一點在北府知識不再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而是在有教無類廣開民智的「大旗」下向廣大百姓普及現在連羌人都有人開始舉士進考了這幾乎是敲響了世家們利用知識把持朝政的喪鐘。前幾年關東世家為了抵制均田制和大改制有幾家舉兵謀亂結果被大將軍殺得一乾淨末了還扣上一個石趙胡遺孽的帽子在歷史上遺臭萬年。很多世家一方面畏懼大將軍的毒辣手段另一方面卻慢慢看明白了曾華已經釜底抽薪把他們的優勢和倚靠掃得一乾二淨於是便採取別的策略準備與北府新貴聯姻結合重新獲得政治上的優勢。
在尹慎的胡思亂想中眾人很快就吃喝得差不多了便斷斷續續地離席回房休息去了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尹慎和姚晨越談越投機很快就結成好朋友最後約定在長安的相聚地方然後告辭也各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