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雪域迷城了?」智能遙望著遠處暮靄的城市欣喜的問。
慧空點了點頭,一木和尚將後背的智能放下取出水壺,連續喝了幾大口水:「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進城。」
智能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左方的巨型冰佛,這座冰佛是大陸上七座最大的佛像之一,身為佛門弟子,他們理應在這是裡參拜誦經之後再離開。
一木升起火堆,支到營帳,慧空取出藥箱,負責為智能檢查傷口換藥。智能的傷勢恢復的很快,從傷口的情況來看,再過幾天他就能夠恢復如常了。
慧空一邊為智能包紮,一邊說:「不知道蒙師弟他們脫離危險沒有?」
智能歎了口氣:「現在回想起來,或許我們不應該拋下蒙師侄離開。」
慧空默默點了點頭。
一木笑著說:「聖僧既然讓你們離開,自然有他的理由,聖僧絕不會讓蒙施主出事的。」
慧空和智能同時點了點頭。
慧空說:「跟蒙師弟在一起的那位女施主能力相當強大,有她的幫助,蒙師弟應該會化險為夷。」
三人談了一會兒,智能因為傷後體弱,很快便睡了過去。慧空和一木各自取出蒲團,走出帳外在冰佛腳下坐禪。
夜色深沉,月光照在巨型的冰佛之上,籠上一層神秘莫測的光華。
參拜冰佛的並不僅僅是智能他們三個。
蓮台旁的冰川之上,十八道身影站立於冰坡之巔。
一木和慧空同時睜開雙目,慧空低聲叫道:「十八棍僧!」如果單獨對敵,十八棍僧中的任何一個都沒有戰勝他的把握,可是現在是十八棍橧群起而攻之。
一木的口氣仍然輕鬆自如,可是內心也緊張到了極點:「你有把握對付幾個?」
慧空反問說:「有選擇嗎?」智能已經受傷,他們兩個面對十八名棍僧,每人均分也需要對付九個之多。
一木笑瞇瞇說:「左邊的九個是我的,右邊的九個算你的!」
十八名棍僧從冰川之巔飛速向冰佛腳下滑行而來,他們的雙腳在雪地之上胣出長長的雪線,遠遠望去宛如踏浪而行。
一木的反應遠遠超過慧空的想像,他沒有選擇上前迎敵,反而轉身向帳篷中衝去。
慧空睜大了雙眼,幾乎不敢相信一木竟然是這樣貪生怕死的傢伙。
一木扛起智能,轉瞬間向遠方跑去:「慧空,你先撐著,我馬上就回來幫你。」
慧空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無論一木處於何種目的,先將受傷的智能轉移,無疑是明智之舉。
慧空身軀緩緩趴伏在雪地之上,雙膝跪伏在雪地之上,雙臂彎曲前伸,運轉週身內息沉入丹田之中,他的小腹漸漸隆起來,遠遠望去,宛如一隻巨大的蛤蟆趴伏在雪地中。
說時遲那時快,十八棍僧已經風馳電掣的來到慧空身邊,十八根籐木棍宛如十八條靈蛇一般從不同的角度戳向慧空的身體。
慧空發出咕的一聲大吼,龐大的身軀猛然騰躍了出去,在十八根籐木棍沒有形成包圍之前,向上方騰躍了出去。
十八棍僧同一式打蛇朝上,向空中戳向慧空的胸腹,慧空身體的姿態在空中仍然不變,雙足雙手穩穩落在八根棍稍之上,剩下的十根籐木棍急電般戳向慧空的胸腹。
慧空的身體高高拱起,拉動八根籐木棍向中間收縮。剛好阻礙住其他棍棒的攻勢。
八名棍僧齊聲怒吼,將慧空的身軀重新拉開,與此同時,其餘十名棍僧騰躍而起,從空中一式舉火燎天,劈向慧空的肩背。
慧空的身體宛如陀螺般旋轉,放脫手中的長棍,身體在棍棒的縫隙之中橫飛了出去。
他在雪地上立足未穩,十八名棍僧如影隨形,已經來到他的周圍,棍影憧憧將他籠罩其中。
慧空憤起佛門獅子吼,聲音宛如雷鳴:「你們助紂為虐,居然幫助一個欺師滅祖,殘殺方丈的少林叛逆!」
十八棍橧同時大喝:「少林叛逆,人人得而誅之!」手中長棍的勢頭卻沒有因為說話而有任何減緩。
慧空被包圍在一片棍影之中,他雙拳難敵四手,混亂間身上多次被棍棒擊中,雖然他有鐵布衫護體,這一次次凝聚少林神功的重擊,也打得他痛苦不堪。
可是慧空無論怎樣努力,一時間都無法衝破十八棍僧圍成的鐵桶。
就在他苦苦支撐的時候,腳下的地面突然下陷了進去,伴隨著一聲驚呼,十八棍僧連同慧空一起全都掉了下去。
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腳下怎麼會亦然出現一個大泂.
黑暗之中,所有人不敢妄動,慧空的衣袖被輕輕牽了一下,一木的聲音宛如蚊蟲般鑽入了他的耳朵:「打不過就逃,跟著我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蒙南一行比預想的晚了三天抵達雪域迷城,這裡雖然是反抗軍統治的地界,可是並沒有蒙南想像中那樣混亂,凝望雪域迷城前方的冰佛,蒙南恭恭敬行了一禮,多日不見的陽光從大佛的身後緩緩透射出來,宛如神光附體。
藍欣紅色的雪地靴踩在已經倒塌在雪地上的黃色織物上,她躬下腰,摸了摸黃色的織物,馬上意識到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慧空和智能曾經到過這裡,而且在這裡好像發生了一場搏鬥。」
「他們會不會有事?」蒙南關切的問。
藍欣凝聚自己的精神力向周圍搜索,卻沒有感受到更多關於慧空他們的信息,有些失落的搖了搖頭。
傅聲拍了拍蒙南的肩膀:「吉人自有天相,他們應該不會有事。」
蒙南點了點頭,一切只有等到了雪域迷城再說。
三人來到城市的大門前,因為缺少身份證明,馬上被負責警戒的士兵請到一旁,其實以藍欣和傅聲的能力,模擬出有效的身份證明並不難,不過蒙南想引起對方的注意,所以才沒有做任何的掩飾。
「對不起,任何沒有身份證明和有效邀請的人不得擅入雪域迷城。」看起來像頭領模樣的年青人禮貌的向蒙南說。
「我找羅昊!」蒙南大聲說。
在場的幾名士兵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齊聲大笑了起來。
蒙南有些惱火的問:「笑什麼?」
害死那名頭領樣的年青人回答說:「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前來找羅將軍,如果羅將軍每個都接見,那麼等待接見的隊伍恐怕要排到城門前。」
「你以為我在說謊?」蒙南被他的嘲諷激怒了,他向前走了一步:「我大老遠從雲都跑來,就是為了來傳一個口訊給羅昊,否則我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
「如果不段時間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
蒙南猶豫了一下,傅聲走上前去:「你可以去告訴羅將軍,地心城市長傅天翔的兒子傅聲前來求見。」他從衣袋中取出一張黑色的卡色:「將這張卡片交到羅將軍的手中,他馬上就會明白一切。」
那名青年軍官顯然已經相信了幾分,收起了剛才嘲諷的表情,鄭重接過了那張卡片:「傅先生,我會將這張卡片送上去,不過羅將軍去軍區視察,現在並不在城內,只怕你們要等上幾天了。」
「什麼?」蒙南瞪大了眼睛:「難道你打算讓我們就這樣在城外呆著?」
青年軍官笑了起來:「既然這位傅先生的身份如此尊貴,我們當然不會讓你們在城外忍受風寒,不過在證明你們的身份之前,我也無權擅自允許你們進入城內。」
他轉向身後的一名士兵:「徐大兵,你將他們三位帶往北區的暫住地,安頓他們先住下來,羅將軍那裡只要有了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蒙南想了想又說:「不如你給羅將軍通個電話,我有要緊事找他。」
「你以為羅將軍是什麼身份,我這種級別能夠隨便跟他通話嗎?」青年軍官的一句話徹底打消了蒙南的希望。
他們跟隨那名叫徐大兵的傢伙來到暫化為一地,發現這裡的規模相當龐大,一眼看上去就像個小規模的城市,旅館飯店,娛樂場所,可謂是應有盡有。
徐大兵帶他們來到一家名為『喜客來』的旅館,給他們每人發了一張臨時通行證,向旅館服務台鄭重交代了一下,這才離開。
不知是不是巧合,蒙南和藍欣的房間相鄰都在走廊的盡頭,傅聲的房間卻在樓梯口處,距離他們有很長一段。
傅聲意味深長的說:「今晚不要打擾我的好夢。」帶著行李溜進了自己的房間。
蒙南和藍欣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室內的陳設雖然簡陋,可是整理的乾乾淨淨,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藍欣才把行李放下,房門便被敲響了,打開房門,蒙南嬉皮笑臉的湊了進來。
藍欣紅著俏臉說:「喂!別人看到你過來我這裡會說閒話的!」
蒙南在她的消臉上吻了一記:「不要想歪了,我只是過來拿洗澡用的東西。」
藍欣含羞在他臂膀上扭了一記。
蒙南臨走小聲在她耳邊說:「晚上我過來找你!」
「不要……」櫻唇又被蒙南封住。
蒙南洗完澡本想去藍欣的房內偷香竊玉,沒想到剛剛走出房門便聽到中間房內傳來呼救的聲音。
藍欣和傅聲也被驚醒,從房內走了出來,三人來到那傳來呼救聲的房門前,卻看到一個小女孩驚慌失措的站在門外,滿臉都是淚痕,看到蒙南他們彷彿找到了救星:「大哥哥,大姐姐,我媽媽突然昏倒了過去,求求你們幫我救救她。」
藍欣溫柔的安慰那小女孩:「小妹妹,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助你的!」
蒙南和傅聲兩個已經先行衝入了房間內,一個身材頎長的**背身摔倒在地板上,一旁還有一個摔破的杯子。
蒙南抱起那名**,將她小心的放在床上。
燈下那名**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睫毛黑長蜷曲,嘴唇也毫無血色,雖然是一臉的病容,可是仍然能夠看出她的美麗。
藍欣和傅聲對望了一眼,他們幾乎同時察覺到這名**的身份,她應該是狐類,而那名女童是人狐之間的混血,無論在聯邦還是在這裡,她們都屬於被鄙視的一類。
蒙南裝模做樣的摸了摸那**的脈門,只覺得她手腕冰涼,脈息幾不可聞。
藍欣雖然掌握了一些醫理,可是從來沒有實踐過,對這**的病情也是一籌莫展,傅聲也是不懂醫術,再這樣一去只會耽擱**的病情。
蒙南主動提出:「我去外面找找看,或許能夠找的到醫生。」
藍欣點了點頭。
蒙南還沒有出門,卻看到一個身穿灰色毛皮的老人站在門外,他愣了愣,不知道這老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那小女孩似乎對老人頗為害怕,看到他出現,嚇得啊的尖叫了一聲,撲入藍欣的懷抱中。
老人冷冷盯住那小女孩,表情冷漠的說:「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離開我的旅館,我這裡不歡迎你們!」
小女孩嚇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老人的不通情理馬上激怒了蒙南他們,傅聲第一個站了出來指責老人說:「你身為一個老人家,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她只是一個小姑娘……」
老人冷哼了一聲:「我的同情心只會用在人類身上,對她們這些妖類,我犯不著濫用自己的同情心!」他的目光轉向那小女孩:「是自己走,還是讓我把你娘倆丟出去?」
「你敢!」傅聲擋在母女的前方,他很少這樣動怒,老人的不可理喻讓他徹底激怒了:「需要多少錢,儘管對我說,我可以滿足你!」
老人不屑的看了看傅聲。
小女孩怯怯的從傅聲身後探出頭來,抽抽噎噎的說:「老爺爺……求求你……我媽媽……已經昏迷過去了……外面這麼冷……我們到哪裡去呢………」
蒙南強行壓住內心的憤怒:「老闆,無論她們母女是什麼身份,可是你現在趕走她們,等於逼她們送死,如果她們母女凍死在你的門前,恐怕以後你這間旅館再也不會有人光顧了。」
老人怪眼一翻,大步向床前走去,傅聲慌忙攔在他的面前:「你還想幹什麼?」
老人冷冷說:「你難道真想她死在我的旅館裡。」他來到床前伸手探了探那**的脈門,雙目一翻猝然出手在那**肩頭一拍:「快快醒來,想裝死嗎?」
蒙南他們都是一慌,卻聽到那**發出一連串的咳嗽,竟然甦醒了過來。
傅聲推開那老人:「滾出去,你有沒有同情心?」
老人盯住傅聲:「給我記住明天正午之前,你們全都要給我搬出去,否則,我會把你們一個個丟出大門。」說完他轉身離去。
小女孩撲入母親的懷中大聲哭泣起來。
那**坐起身,輕輕勸慰了女兒幾句,又掙扎著想起身向蒙南他們道謝。
藍欣慌忙按住她:「太太,你有病在身,還是躺在床上休息吧。」
那**向小女孩說:「多多,快去給幾位叔叔阿姨倒茶。」
那個叫多多的小女孩聽話的去了。
**看著女兒的背影,忍不住落下淚來。
傅聲同情心頓起,安慰她說:「你放心,明天我們會幫你們母女找到另外的住處。」
**搖了搖頭:「這裡不會有旅館敢收留我們。」
蒙南憤怒的說:「難道這裡所有的人都像這家旅館的老闆一樣沒有同情心?」
**說:「如果我沒有染上這怪病,我就帶著多多離開這裡,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有能力帶她離開,只要賴在這裡……」
「你在這裡沒有其他的親人嗎?」蒙南小聲問。
**搖了搖頭,擦去眼淚,向他笑了笑:「我叫朱虹,這次多虧你們仗義相助,以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你們。」
這時候多多端著茶水走了進來,蒙南和傅聲起身說:「我們不妨礙你休息了。」
藍欣向蒙南說:「不如我留在這裡照顧她們?」
蒙南點了點頭,和傅聲一起先行離開。
蒙南回到房內,本想早早入睡,可是透過窗口,剛好看到前方平台上,那個旅館的老闆正趴在石欄上自在的吞雲吐霧,心中不禁怒火中燒,這沒同情心的老傢伙,剛剛欺負了人家娘倆,現在自己躲在這裡逍遙自在。
蒙南直接從窗口翻了出動,一邊走向老者,一邊挖苦說:「是不是有些人的幸福一定要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上?」
老人沒有理會他,用力抽吸了一口旱煙,將煙鍋中的煙灰重重磕在石欄上。轉身望向蒙南:「看不出你還是一個急公好義的小子。」
「總好過有些人見死不救,落井下石的好!」
老人笑了兩聲,目光重新投向深遠的夜空:「小子,人生並非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在這片土地上,人和妖類無法共存。」
蒙南大聲說:「人又如何?妖又如何?你能夠保證人類之中沒有敗類,妖類之中沒有好人嗎?」
「你在教訓我?」
「不敢,我只是說出一個事實而已。」
老人忽然笑了起來:「像你這種有勇氣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
蒙南針鋒相對的頂撞說:「像你這樣沒有同情心的老人也不多見。」
身後響起傅聲的聲音:「蒙南,我查過醫書,她可能患的是心臟病。」
老人冷冷向傅聲的方向望去:「自己的事情都沒搞清楚,就忙著去管別人的閒事,小心短命!」
「你……」傅聲剛想開口,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竟然一頭向地面上栽倒下去。
蒙南距離他很遠,想要扶住他已經來不及了,趕到他身邊,伸手想要將傅聲的身體從地上扶起,月光下,傅聲一張面孔慘白如紙,身軀不住亂顫。
蒙南頓時慌了手腳,正準備扶起傅聲的時候,卻聽到老人厲聲說道:「千萬不可以動他!」
蒙南伸出半截的手僵在那裡。
老人大步來到傅聲身邊,手中煙鍋閃電般戳在傅聲的身上。
蒙南從他出手的動作已經看出,眼前這位老人竟然是一個深諳點穴之道的武林高手。
傅聲身體的抽搐已經停止,似乎已經進入了昏迷狀態。
老人緊急眉頭,低聲說:「把他扶以房間中去,睡醒了就會沒事。」說完轉身先行離去。
蒙南將傅聲抱回房中,這老者的身份在他心中變得越發神秘起來。如果說他冷酷無情,可是他卻出手救治了傅聲,對那母女二人也沒有趕盡殺絕。
聽到消息的藍欣也趕到了傅聲的房間,蒙南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著藍欣來到外面。
「那母女兩個怎麼樣了?」蒙南低聲問。
藍欣小聲說:「已經睡了。」
蒙南這才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對藍欣說了。
藍欣提醒蒙南:「你有沒有發現,這位老闆是位深藏不露的名醫。剛才朱虹也是他救醒的。」
聽藍欣這麼一說,蒙南又聯想起剛才傅聲的事情,越發斷定這位老闆是位醫道高手。有些後悔的說:「恐怕我們已經將他得罪了,他未必肯替傅聲治病。」
藍欣微笑著說:「如果他不願替傅聲治病,剛才又何必出手救他?照我看,這老闆雖然脾氣古怪,可是並不是極惡之人,只要我們誠心去求他,說不定他會幫助我們呢。」
蒙南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傅聲的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得越來越嚴重起來,他發起了高燒,整個人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
蒙南厚著臉皮去找旅館老闆,可惜卻撲了一個空,不得以的情況下從附近的診所請來一個醫生,沒想到那醫生看了半天,卻沒有說出任何的頭緒,搖了搖頭說:「病人的病情十分嚴重,你們還是早些將他送往城內的大醫院去吧。」
蒙南和藍欣面面相覷,他們現在還沒有獲得入城的許可,這醫生的話等於沒說。
「無論怎樣我都要試一試,不能讓傅聲在這裡等死!」蒙南大聲說。
藍欣小聲說:「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打聽一下羅將軍有沒有回來。」
病情好轉的朱虹和多多聽說傅聲病倒,也過來看他。
她輕聲說:「你們快去看看,能不能夠入城,我和多多留在這裡照顧傅聲。」
蒙南點了點頭,他和藍欣離開旅館前往城門的入口,詢問事情進展的情況。
那天見到的青年軍官並沒有當值,另外一名軍官接待了他們,態度顯得十分惡劣:「羅將軍還沒有回來,你們走吧!」
蒙南耐心的將傅聲的病情告訴他,要求軍官照顧一下,能夠讓他們先入城。
軍官笑了起來:「如果每個人都隨便找一個理由就能夠入城,雪域迷城早就人滿為患。」
「可是我的朋友如果得不到及時治療,他可能會死的!」蒙南有些沉不住氣了。
「他的死活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蒙南徹底被他惡劣的態度激怒了:「你他媽的是不是人?有沒有同情心?」
「你罵我?」軍官睜大了雙眼,這樣囂張的難民,他還從來沒有見過。
「罵你是輕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為今天的態度付出代價!」蒙南向他揮舞著拳頭。
軍官揮了揮手,十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同時衝了出來,將蒙南和藍欣圍在正中,場面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蒙南的手握向劍柄,藍欣用力拉住他的手臂:「蒙南!我們最主要的目的是救傅聲,這樣下去不但救不了他,反而會更加麻煩。」
軍官囂張的笑了起來:「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我懷疑你們是聯邦派來的奸細,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蒙南冷笑說:「就憑你們幾個?」他手臂護住藍欣:「在一邊看著我怎麼教訓這幫兔崽子!」
藍欣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蒙南始終改不了這個衝動的脾氣。
眼看一場爭鬥就要打響,一個蒼老的聲音說:「林少尉,他是我的侄子,平時缺少管教,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蒙南詫異的轉過身去,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個叔叔來。
原來是那位旅館的老闆出現在人群之中,他分開人群來到蒙南和藍欣的身邊,一手抓住蒙南的胳膊,將蒙南抽出半截的戮天劍重新給摁了回去。
林少尉顯然早就認識旅館的老闆,他的表情緩和了下去,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的士兵退下:「夏老闆,我給你一個面子!」
夏老闆拉起不依不饒的蒙南,慌忙向旅館的方向住我幹什麼?我無論如何都要進城,傅聲就快沒命了。「
藍欣卻沒有說話,她從這位夏老闆的所作所為上已經看出,他肯定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看看他究竟會怎麼做。
夏老闆冷笑著看了看蒙南:「你以為城內的那幫愚蠢的醫生能夠救得了他嗎?」
蒙南大聲說:「不嘗試一下怎麼知道?」
夏老闆指向城門的方向:「如果你想繼續胡鬧下去,請便,後果請你自己考慮清楚,等你回來,我保證將你朋友的屍體扔出門外。」
蒙南愣在那裡,他聽出夏老闆的弦外之音。
夏老闆轉身向旅館飛快的走去。
藍欣牽了牽蒙南的衣袖,小聲說:「我敢斷定,夏老闆能夠救傅聲。」
蒙南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和藍欣一起緊緊跟在夏老闆的身後。
回到旅館,卻看到傅聲已經醒了過來,體溫也開始緩慢的回降,朱虹笑著告訴他們:「你們剛走,夏老闆就來了,他為傅聲帶來了一付藥,我餵他服下以後,情況好像已經開始好轉。」
傅聲在朱虹的攙扶下,在床上坐了起來,多多跑到他的身邊:「叔叔,我還要你給我講故事。」
朱虹摸了摸女兒的頭頂:「叔叔累了,多多不要影響叔叔休息。」
傅聲笑了起來:「我沒事,現在感覺好多了。」
藍欣看了看門外,輕聲說:「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位夏老闆其實是一個水平高超的醫生?」
所有人同時點了點頭。
傅聲歎了口氣:「他雖然醫術高超,可是並不願意醫治我,剛才告訴我,他之所以救我是不想我死在他的旅館中。」
藍欣說:「不知道他為什麼脾氣這麼古怪,我相信只要他願意相助,一定能夠治癒傅聲的病情。」
傅聲知道自己的情況十分嚴重,輻射對身體的傷害恐怕很難痊癒,搖了搖頭說:「沒希望的。」
蒙南忽然向門外走去:「我去求他!」
夏老闆獨自站在旅館前方的廢棄雕像旁,大口大口的抽著蛙煙。
蒙南來到他的身後,小聲喊到:「夏老闆!」
「是不是有事情求我?」夏老闆似乎已經猜到了蒙南的來意。
「是!」蒙南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來意。
夏老闆笑了起來:「夠誠懇,你的身上原來還有些優點。」
蒙南並不介意他的奚落:「我這次來是想求你救救我的朋友傅聲!」
「我已經跟你說過,他的死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限你明天中午之前一定要搬出我的旅館,否則我會將你們全部丟出去。」
蒙南大聲說:「你既然能夠拯救別人的生命,為什麼要表現的如此冷漠呢?」
夏老闆冷冷看了蒙南一眼:「我不怕明白的告訴你,我的確能夠救他的性命,可是我偏偏不想救他!」
「為什麼?」蒙南憤怒的吼叫了起來。
夏老闆慢慢來到蒙南的面前:「因為我看你不爽,我看不慣你自以為是救世主的模樣!」他說完就向旅館的方向走去。
「怎樣你才肯救他?」沒走出幾步,蒙南的聲音又在身後響。
夏老闆想了想,指向遠處冰佛的方向:「那座冰佛擋住了我旅館的光線,如果你真的有誠意,把他的腦袋給我劈下來。」
蒙南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提出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條件,他雖然並不信什麼神佛的事情,可是對夏老闆所說的事情仍然有些忌諱。
再看夏老闆已經走入旅館之中。
蒙南用力咬了咬下唇,終於下定了決心,只要能夠救傅聲的性命,無論怎樣都要嘗試一下。再說冰佛畢竟是死物,將他的腦袋砍下來,以後再為他修補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