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真好,這是蒙南重新浮出海面想起的第一句話,他懶洋洋的浮在水面上,想起剛才驚心動魄的決戰,彷彿是一場惡夢。
前來營救他的同伴們已經駕船趕了過來,最先到達的是雨靈和簡森他們幾個,秦風一流的駕船技術起到了相當的作用。
看到蒙南平平安安的浮了上來,所有人才放心下來,不過雨靈和其他幾名先趕到的女生全都羞得垂下頭去,蒙南本來還洋洋得意,直到秦風拋給他一件上衣,他才發現自己竟然是一絲不掛,雖然下半身藏在水裡,可是這自然島周邊的海水實在太透明了,這次糗大了,春光外洩,更倒霉的是,海水的折射會不會將自己小弟弟的輪廓變小?
蒙南帶著一腦門子的胡思亂想爬上了救生艇,上衣牢牢包住自己的下身,狼狽到了極點,剛才的那點得意早就變得無影無蹤。
秦風幸災樂禍的咧著大嘴,又將一件浴袍扔給蒙南。蒙南慌慌張張的跑到船艙裡換上,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在為蒙南神奇的死裡逃生而感歎,剛才最為緊張的雨靈,現在卻不知藏到了哪裡。蒙南唾沫橫飛的講述著自己剛才驚險的歷程,當然吸取大鵬能量的一節被他略去不提,只是說大鵬突然從天空中栽落了下去。
簡森顯然並不相信蒙南的謊話,回到房間第一句話就是:「蒙南!究竟發生了什麼?」
蒙南苦笑著說:「你問我?我還想知道哩!天知道那只扁毛畜生為什麼找上我?」
簡森皺了皺眉頭:「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那隻大鵬是極其兇猛的妖獸圖歌,平時生活在雪峰之巔,以獵取低等級的妖獸為食,很少會主動攻擊人類,而且從它的體形來看,這只妖獸至少有五百年的道行!」
蒙南睜大了眼睛:「五百年?我*!我跟它前世沒怨,後世無仇,它找上我幹什麼?」
秦風看了看外面斷裂的露台,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或許它是受人操縱!」他抬起頭望向簡森說:「你聽沒聽說過馭獸師?」
簡森點了點頭:「馭獸師我聽說過,不過能夠駕馭這種級別妖獸的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蒙南忽然想起自己在遺忘之都遭遇狼群的情形,血狐湄喜能夠駕馭成千上萬的惡狼,想來操縱一隻大鵬也沒有太多的困難,不過當初她既然放過了自己,現在也沒必要出手對付自己,難道操縱大鵬的還另有人在?
秦風低聲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仇人?」
蒙南皺了皺眉頭,說到仇人恐怕月狼和殷東權都能夠算得上,難道是這兩人中的一個在對付自己?
他晃了晃腦袋:「算了,想這麼多,我腦袋都要大了,身上的浴液還沒沖乾淨哩,我去洗澡!」
秦風和簡森對望了一眼,這小子的膽子真是夠大,經歷過剛才的事情,居然還敢洗澡。
蒙南見兩人站在浴室的門前不願出去:「幹什麼?剛才還沒看夠?」
簡森和秦風同時大笑了起來,他們是害怕突然再衝出什麼妖獸。
蒙南也跟著嘿嘿笑了兩聲,可是當他的目光轉向浴缸旁,笑容頓時消失了,剛才自己放在浴缸旁的陰極瓶此刻竟然無影無蹤。
「有沒有看到我放在這裡的瓶子?」蒙南大聲問。
兩人同時搖了搖頭,蒙南心中一沉,重新穿上浴袍,在浴室內仔仔細細的搜索起來,可是他搜遍浴室的每一個角落,也沒有找到陰極瓶的蹤影。
蒙南快要發狂了:「有沒有人進來過?」
簡森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低聲說:「剛才大家都衝進來救你……」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蒙南已經衝了出去。
秦風看著蒙南的背影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應該沒有人會動他的東西。」
蒙南在別墅中暴走的結果也是失望而歸,當他正在絕望的時候,卻看到月狼緩步向他走了過來。
「蒙南!」月狼咬牙切齒的呼喊著蒙南的名字,這個可惡的傢伙竟然沒有被大鵬摔死,月狼的心中充滿了失望。
蒙南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我現在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
月狼從身後將手拿了出來,攤開手掌,手掌的正中擺放著蒙南的陰極瓶。
憤怒頓時佔據了蒙南的內心,這無恥的混賬,居然趁人之危盜走自己的陰極瓶。
月狼冷笑著說:「你是不是很想要回這件定情信物?我給你一個機會,十分鐘後,我在珍珠灣等你!記住,一個人來!」他大步向門外走去。
蒙南這才知道月狼在門外看到雨靈幫自己整理陰極瓶的位置,一定誤以為陰極瓶是雨靈送給自己的定情信物,他利用陰極瓶要挾自己,想在自己身體虛弱的時候狠狠的教訓一下自己,這卑鄙的狼妖!
天空中的雪越下越大,蒙南悄悄前往珍珠灣的時候,地上的積雪已經沒過了他的腳踝。他的身體在短時間內已經奇跡般的復原,即便是被磨破的皮膚,也早以恢復如初。
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吸取那隻大鵬修為的原因,蒙南的體內彷彿燃燒著一團火,週身的血液沸騰著。
他雖然只穿著一身淡薄的運動衣,卻感覺不到任何的寒冷,只有失去的時候,才明白陰極瓶對自己如此重要,確切的說應該是雲若。
蒙南真正被觸怒的原因是因為雲若,雲若的命運已經十分不幸,蒙南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傷害這個命運多宕的女孩。
月狼遠遠便看到了蒙南的身影,即使相隔百米,他仍舊能夠感覺到蒙南身上足以撕裂一切的殺氣,他竟然感覺到有些害怕,這是他從來沒有的感覺,他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暗暗的提醒自己:「放鬆一些,這一定是你的錯覺!」
他的右腳向前跨出了一步,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清晰的腳印,這並不是雪季,怎麼會飄下這樣大的暴風雪?
月狼深深舒了一口氣,噴出一團雪白的冰霧,氣溫的寒冷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蒙南已經來到月狼的面前,他的聲音已經無法掩飾內心的憤怒,低聲咆哮著:「我只給你一個機會,交出玉瓶,我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月狼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輕蔑的微笑,他的身體中流淌著月氏家族狂傲的血液,他不會害怕威脅。
他向後退了一步,巧妙地拉開了和蒙南之間的距離,這樣的距離便於他發動最為有效的攻擊,他的右手緩緩放在了腰間,銀光閃閃的雙截棍掙脫了皮鞘的束縛,垂落在地上。冷風吹起月狼銀色的長髮,英俊的面孔在風雪中越發顯得冷酷。
蒙南攥緊了雙拳,剛才成功的從圖歌爪下逃脫,他的信心變得越發強大,擊敗月狼對他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你打贏我,瓶子還給你!」月狼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全速向蒙南衝去,雙截棍幻化出滿天遍野的銀色棍影,伴隨著獵獵風雪,無情的向蒙南掃落。
蒙南犀利的目光迅速從幻像之中找到了他的右腕,一把便準確抓住了月狼的手腕,強大的力量讓月狼的腕骨幾乎就要碎裂。
蒙南揚起了他的右拳,拳頭的膚色變成了一種詭異的碧綠。
月狼的雙眼之中流露出無限的驚恐,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在蒙南的手上連一招都無法抵擋。
蒙南就要一拳狠狠砸在月狼可惡的嘴臉上的時候,忽然感到腦後一陣劇痛,這疼痛馬上沿著他的神經輻射到他的全身,他的身體顫抖了起來,握住月狼的手無力的垂落下去,整個身體癱軟在雪地上,不住的顫抖,該死的異種能量,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要在他和月狼決戰的關鍵時候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