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的九月份,楊辰迎來了第二次的初三開學不說,還發生了不少大事,比如千年首腦會議在9月6日至8日於紐約聯合國總部舉行,15號,第27屆夏季奧運會在澳大利亞悉尼開幕。
關於千年首腦會議,楊辰記得高中的歷史教科書上就有相關的內容,說的是這次會議中,五國元首能夠在一起商討是多麼難,中國的領導人努力爭取才成功,為世界和平做貢獻,然後引出青少年要如何具備遠大抱負,維護世界和平,堅決與恐怖主義作鬥爭云云……總之就是超人經常幹的事情。
初三對於大多數學生來說要認真起來了,可也有一大批學生獲得了自由。因為老師覺得他們已經無藥可救,直接無視。
楊辰記憶很深刻的就是,上輩子自己在拚命做著數學題,背誦文言文,而班上胡小風幾個男生,則在討論下節自修課逃出去打籃球還是踢足球,彷彿生活在兩個平行世界,毫無交錯一般。
九月末的時候,學校裡傳出了一件讓楊辰班裡大為震撼的事情!
周兵的那女友王艷艷,跟男人作愛的時候,讓校體育老師給逮住了!!時間是晚自修前,地點就在學校操場邊上的體育器材室外一個小角落裡,那衣服褲衩橫飛,淫聲浪叫綿綿的景象,被很多道聽途說的學生栩栩如生地描繪了出來,香艷得讓幾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血脈賁張,差點送醫療室,為國家偉大的獻血事業做貢獻了。
這事情,要說嚴重也不是很嚴重,但關鍵就在於,那男主角不是周兵這個以王艷艷男友自居的人氣角色,而是王艷艷班裡的那個小白臉。一個叫朱盛的男生。
周兵怒了,那這不是讓全校看著自己戴綠帽子麼?那不是以前的那些牛逼話成笑話麼?那不是當著我周兵地門面潑糞羞辱我麼?雖然被楊辰修理過兩次後。周兵在學校並不如當初那般凶悍了。可這事情,第一,不跟「鐵板」楊辰有關,第二,這是男人尊嚴的問題!所以,周兵地小宇宙再度爆發了。
楊辰則半喜半憂,這小白臉竟然就是當初暑假裡追求藍藍地傢伙,還局長兒子呢。這也太沒品了吧,初中沒畢業就挖人家牆角了。不過楊辰憂慮的則是,周兵這傻小子不會鬧出什麼大事來吧,校園血殺案件?雖然已經動手殺過人。可楊辰還是脊樑骨一個哆嗦。
事後藍藍很鬱悶,跟楊辰和葉、呂二女說,「早知道他們會在那裡幹這麼有意思的事情,我們就該過去先看幾次呢!我還沒見現場的呢!」
看著小姑娘那閃爍著興奮的漂亮雙眸。楊辰挑著眉毛笑著說:「藍藍你撒謊哦,你小時候見過家平叔跟惠娟阿姨的那個吧……」
藍藍臉也不紅地說:「那不一樣麼!爸爸媽媽是夫妻,書上說了,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那麼他們是在墳墓裡做。那肥豬跟王艷艷還沒進墳墓呢!又屬於偷情,就跟那西門慶和潘金蓮一樣,多刺激啊!」說著還雙手揮舞。別提多激動。
在旁的呂顏都忍不住有些臉紅了。啐了聲說:「藍藍不害臊,什麼跟什麼呀……」
葉小詩則很同情地摸摸呂顏地臉。一臉哀怨地說:「顏顏你這下知道,跟藍藍做同桌是多麼摧殘人的事情了吧。」
「我還沒說完呢,他們是西門慶和潘金蓮,那麼周兵就是武大郎了!周大郎!多好的名字啊!」
楊辰一手掌罩住自己的臉,什麼邏輯啊……
夕陽紅敬老院終於成立了,將周圍大幾所小敬老院都給合併在了一起。設施比過去地好了不是一點半點,不僅有健身房、棋牌室,衛生院就在後面連著,放映廳裡時不時還給老人家們放越劇、京劇,看老電影,秧歌隊、腰鼓隊都有自己的排練大廳……
政府給出資買健身器材的阿秀頒發了張獎狀,阿秀拿著獎狀對楊東說:「東哥,這獎狀能不能換個錦旗,好讓我掛我飯店裡楊東笑罵說:「你還真好意思啊,這建議還是辰辰給你提的!」
「我也出力了不是……」阿秀厚著臉皮嘿嘿直笑。
敬老院剛建成,小楊村裡卻出了樁喪事,良瞎子腦血栓,夜裡走了,很多人都覺得,這分明就是被氣死地。
頭髮花白的老人走的時候很安靜,沒驚動任何人,因為他睡的地方,只是坍了半面牆的小平房而已,漏雨,漏風,散發霉味,實在不起眼。可是等他死後,孫女紅燕幾個卻很上心,把所有能請的親戚都請了過來,辦白事。
紅白兩事都要給封禮的,楊逢明只讓張年子帶了份禮過去,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猛抽掉了兩包煙,紅著眼,沙啞著喉嚨對楊辰說:「辰辰,你看看啊,那就是讀過高中地人做出來地事兒!阿良活著的時候,那幾個畜生對他是死活不管,走了後呢,還要靠死人賺錢!辦酒席?哼!誰吃了下啊!!?」
楊辰知道爺爺跟良瞎子是一起上山砍過竹子,上街賣過蕃薯苗,雙搶裡幫忙種過稻地,是平淡而真實的友誼,到了他這樣的年齡,對於一些老朋友的離開已經不太會多少傷心了,也看開了,可是這次,故人卻是死了那麼淒涼,所以情緒才如此難以控制。
是啊,混充還都是高中畢業的,讀書?都讀了什麼呀吃過晚飯,楊辰跟爺爺一起用笛子吹奏起了悠揚的曲聲,楊逢明在自家後面的桃子樹下灑了杯燒酒,那桃子樹是良瞎子送的,也算給老來不安的良瞎子送行。
據奶奶張年子回來所說,很多村民到場以後,只給了禮,酒席上根本沒幾個人在吃。都很快地離開了。
在這之後,紅燕這家人在村裡。就跟傳染病患者一樣。沒人去接近。
國慶節,悉尼第27屆夏季奧運會閉幕。中國獲28面金牌,金牌總數名列第三。
這屆奧運會的水平較高,共創造了34項世界紀錄,77項奧運會紀錄,3項奧運會最好成績。
國球比賽中,孔令輝面對乒壇長青樹,瑞典老將瓦爾德內爾。苦戰後終於獲勝,確保了中國隊連續第二次包攬奧運會乒乓球項目的全部冠軍。這場比賽楊辰看了,上輩子知道結果沒看比賽,國球果然是國球。即便事先就知道結果,可還是挺無語,瓦爾德內爾都被斬落了,中國乒乓球獨孤求敗了。
曾經一度有人說奧運會要把乒乓球給撤消掉。因為根本就是給中國人送金牌的,可一直到2008年還是沒有,楊辰覺得以後也不會,沒有永遠地國球,就如沒有永遠不敗的將軍一樣。如果可以決策地那群傢伙真把乒乓球撤掉了,那麼只能說明他們真地被偉大的中國人們用小小一塊板子打趴下了。
藍藍家裡也早買了電腦,不過最近開始使用89。開始網上聊天之後。小姑娘才真正開始使用電腦。
國慶節在家裡,藍藍每天都要花四、五個鐘頭坐電腦前跟別人聊天。偶爾打打89軟件新推出的「寵物連連看」,這也是一種時尚了。藍藍覺得很神奇,這些來自江西、廣州的人,竟然可以跟他們說話,實在太有意思了,更加有意思的是,他們都好白癡,自己說什麼他們都不會懷疑——忘記說了,藍藍用的是男性的89號。
楊辰打趣地問藍藍,「你是不是想找個網戀對象啊?」
「什麼是網戀?」藍藍還不太懂。
「就是在網上談戀愛啊,很浪漫吧。」
藍藍眨巴了兩下眼,說:「那有什麼浪漫,看不見,摸不著的。」
聽到「摸不著」,楊辰下意識地跟藍藍離開了點,才說:「你知道《第一次地親密接觸》麼?」
藍藍點點頭,「痞子蔡寫的啊,我知道,就沒看過這本書。」
楊辰清了清嗓子,說:「裡面有段話,其實網絡上的邂逅,應該可稱之為浪漫。因為浪漫通常帶點不真實,而網絡並不真實。所以由此觀之,網絡上的邂逅是具備浪漫地條件的。」
藍藍想了想,「辰辰,那你希望我去浪漫下麼?」
「呃……」楊辰剛想繼續說兩段,立刻打住,換上很嚴肅的表情對藍藍說:「其實,真實的浪漫更可靠點。」然後指指自己,「所以你不需要再去找不真實地浪漫了。」
楊辰其實還突然想到,陳曉春、舒淇演的電影《第一次親密接觸》貌似也就在今年11月份要出來了呢。
周兵還是進勞教所了,當楊辰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的滋味,難以言表。
當這個鹵莽與狂傲的男生,揣著一把從混混兄弟那裡借來的西瓜刀,打算去找回自己小男人的尊嚴地時候,他並沒想到自己真能砍下去……可最終還是砍下去了,本身就沒多少自控能力地熱血少年,在連續精神壓迫下所爆發出來的行為,很簡單——不計後果。
朱盛沒死,斷了兩節手指頭,然後當場看見自己地血後,暈了過去,事後學校裡的人才知道,他有暈血症,在很多人看來非常不男人的一個小毛病。
朱盛的父親是稅務局朱局長,面對周兵父母的哀求,跟自己的胖子老婆一起,直接用掃帚轟出了家門。
這個世界就像不會停止的鐘錶,當你以為自己成為一顆金剛石卡住了命運的齒輪,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巨大的齒輪將會無情地碾碎你,接著,回歸正軌。
即便是初三要緊關頭,班主任劉悅都連續兩天沒上課,每次語文課就進行思想教育,其他任課老師講課,都會牽涉到一些做人的內容。過去比較信奉嚴師出高徒的老師,則開始彌補起了與搗蛋學生間的師生之情,生怕這些孩子哪天腦子熱一下,下班路上堵著自己就來上一刀子。
周兵去勞動了,朱盛龜縮著了,王艷艷這個女主角還在,不過兩個男人都離開後,似乎覺得生活索然無味,暗地裡給自己標了個價格,打算開始賣了。
「五十塊人民幣一次,不開發票,無售後服務,免費贈送三張餐巾紙,你去不?」當藍藍偷偷跟楊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閃爍著凶光。
楊辰背後一陣冷汗,攤開雙手一臉正義地說:「藍藍,你看我像這種人麼?」
「從我十一歲開始算,你已經有三十七次半,用各種陰謀詭計、花言巧語,欺負本小姐不懂事,哄騙我跟你做壞事了。」藍藍鼓著嘴,瞪著大眼睛說。
「嗯?怎麼還有半次的呀?」
「半次是在沙發上,不算上床。」
WCG從2000年開始,一直到2003年都是在韓國漢城舉行,楊辰覺得那三年給韓國的競技遊戲界給予的發展動力是巨大的,所以要想中國的電子競技事業得到長足發展,舉行大型電子競技賽事是重要的項目。
既然打定主意要在電子競技方面大力玩上一把,就要捨得砸錢,楊辰相信,這會是個放長線釣大魚的計劃,畢竟在第三次科技革命後,電子競技的前途是一片光明,即便超越足球,也不是說不可能的。
十月下旬,楊辰去杭州跑了兩趟後,廢了好多口舌講清楚電子競技概念與前景後,終於跟陳剛、朱雨夫婦商量好了具體的規劃。
89軟件從2001年3月份開始,召開「89電子競技大賽」,暫時面向國內,分別於北京、上海、杭州、廣州四個有分部的地方進行海選,每個賽區進前三強,遊戲則選《星際爭霸》、《帝國時代II》,以及《FIFA2000》。
具體的操作朱雨自然有辦法,不需要楊辰多去關心,如今的89軟件內部,早已經人才濟濟,楊辰不會外行去操業內事。
「89e-sports,成熟以後再推出89e-sportsmaster!」楊辰坐在回去的公交車裡,喜滋滋地幻想……
幾年後,看著大牌們在下面對毆,自己坐看台上,一身阿瑪尼的西裝,十根手指頭,內戴十隻玉扳指,外套十隻金戒指,手裡拿杯琥珀色的洋酒,腿上坐兩個比基尼女郎……恩?怎麼是兩個呢?仔細瞧瞧正面……
「喂!小伙子,到站了,下車!」
倆女郎瞬間變成一個剽悍大媽,朝楊辰猛噴口水。
楊辰擦了下眼睛,一看窗外……
「不會吧!坐過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