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學車要考試了,被安排在了國慶節後的第一個週末上午,地點就在邊水鎮的國道路上。
一大清早,阿秀就很緊張,雖然他開了不錯,師傅也說他進步很快,可向來膽子很大的他,真的在這個時候激動了,畢竟是要拿駕照的東西,不是以前讀書時候那種考試,考幾分是幾分。他可是已經在很多兄弟面前說過要考了,阿秀哥怎麼能連駕照都考不出呢?要是沒考出,回去還不被人笑死?
等了一個小時,考官來了,阿秀是第四個上的,前面三個中,一個被打掉了,原因是激動了手剎還沒放下就起步,踩了油門沒加速還不發覺,直接被考官踢出來了。
阿秀心裡咯登一下,心想:我可千萬不能犯低級錯誤啊!
考試還挺規範的,一進駕駛座,把身份材料給考官,踩下離合器,輕踩油門,說句「報告考官,儀表正常」,考官允許才能掛檔位開始行進。
阿秀調整好座位,扣上安全帶,心裡越來越緊張,手心都開始出冷汗,摸出口袋裡的香煙遞給考官一根,笑著說:「考官,先抽根煙不?」阿秀想穩穩再說。
考官是個中年漢子,一揮手說:「拿回去,考完再說。」
阿秀嚥了嚥口水,考官不收香煙,讓他的情緒更加緊繃了。
左碰碰,右碰碰,阿秀深呼吸了下,才想起來應該做什麼,踩下了離合器,腳輕踩了油門,發動機「嗚」地一聲,儀表指針一轉,「報……報告儀表,考官正常。」
「開……什麼!?」考官一聽不太對。
「報告儀表,考官正常啊……」阿秀很奇怪地又重複了遍。
考官一聽,「哈哈」地大笑起來,笑了直拍車子前台。
阿秀也覺得有些不對,稍微一想,才猛地一拍自己的大腿,哭笑不得,「嗨!傻了!」
因為這句比較特別的開場白,阿秀的心情輕鬆了不少,發揮出了真實水平,順利通過了,不過這句話讓他寶貝侄女藍藍帶去了學校,三班四班的孩子都樂了。還有女生說:「藍藍,你家叔叔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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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已經放學的時候,楊辰正準備走,旁邊走來一個婷婷的女孩子,拿著本數學作業本和一本草稿紙,對楊辰說:「楊辰,最後一題我不會,給我講下吧。」
她叫呂顏,是班裡的學習委員,畢業的時候考了全鎮十四。楊辰覺得,她跟小學裡的徐小慧差不多,讀書非常用心。區別麼也有,就是她更漂亮,更為冷淡,很少看見她跟人說話,除了討論學習的問題。
但是如果你把她想趁冰山,那就錯了,只是在呂顏看來,周圍這些男生都太嫩了,根本不懂什麼是談戀愛。生在單親家庭的她,比一般人多了一份現實,一份成熟。
有點誇張地說,這是一個跟周圍同學存在一定代溝的女孩子。
楊辰很爽快地寫了三種解法,並且用最生動形象的語言把原理解釋了遍,呂顏聽完後,難得地露出個笑容,說了句「還是你行」,就走開了。
楊藍藍跟葉小詩都已經在車棚那裡等著,葉小詩自從跟三人一起回家了次後,就一直這樣做,因為這樣可以多看楊辰幾眼。不過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辰辰,你又晚了,是你們那班花又問你題目吧。」藍藍有些不悅地說:「她也真會抽時間,一定要到人家放學了才來問。」
楊辰笑道:「你都快成我肚子裡的蟲了,我也這麼想的,總是一放學才來問問題,浪費我時間麼。」
「我看你是最樂意她來問呢!」小丫頭皺了皺鼻子說。
楊辰聳了下肩,他知道不能再說下去,退一步,性福美滿。
葉小詩看著兩人間的交談,抿嘴笑笑,眼裡有幾分羨慕。
楊小亮的停車場地不與初一的相同,所以一直都在校門口路邊等著,三人一起來到校門外,卻看見一大堆的人堵在了中學路口處,像是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了!
楊辰三人四處找了下,沒看見楊小亮,卻忽然聽到那人群中有人大喊「楊小亮!楊小亮!!」
三人猛地一驚,停下自行車飛快地擠人群裡,楊辰最先看到裡面的時期,登時腦子裡一熱,大喊一聲「小亮」就衝了上去!
只見楊小亮的褲腿上已經全部是鮮血,整個人臉色慘白已經昏迷了過去,從扭曲的表情上就知道他是痛了昏過去的,被兩名老師模樣的男子抬上了擔架。
跟在楊小亮旁邊的還有幾個他的同學,一個女學生灰頭土臉的,邊痛哭邊喊著楊小亮的名字。
楊藍藍和葉小詩看見楊小亮被擔架抬了出來,都傻掉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楊藍藍眼淚立刻迸了出來,撲到楊辰身上大喊「小亮怎麼了」。
這個時候,救護車也閃著燈飛快地來到了現場,楊小亮被抬上了車後,就立刻開走了。
一直到安撫下哭泣了傷心無比的楊藍藍,楊辰也把事情從看門保安那裡打聽清楚了。
今天放學的時候,楊小亮很早就在路邊等著,楊辰三人一直都沒出來。就在楊小亮四處看著,耐心等待的時候,一輛速度非常快的摩托車從學校對面的路口衝了出來,那司機似乎喝了酒,整張臉通紅的,看到學生放學了也不減速,馬達轟轟響著一個急轉彎,速度反而增快了。
楊小亮看到那摩托車衝過來,跟很多學生一樣選擇靠邊些,但眼角卻瞬間捕捉到一個身影,正站那路中間些的位置低頭看本書。似乎那本書很吸引她,並沒注意到後方快速駛來的摩托車。
周圍很多學生看見那女孩子不讓開,都大聲地叫了起來,那女孩聽到有認識的人叫自己名字,才回過頭,但看到摩托車朝自己衝來的時候,卻是嚇了腦海裡空白一片,腿軟著不知道怎麼辦。
千鈞一髮的時候,楊小亮猛衝過去,把那女孩推到了一邊一個小書攤上,可那摩托車,卻麻木地從他的腿上碾過了一隻輪子!
「那開摩托車的人呢?」楊辰問保安。
保安「嗨」地歎了口氣,「跑了!壓了人,他才知道不對了,回頭看了眼,就跑了沒影了!這年頭,怎麼這麼黑心的人都有啊!?」
「那車牌是多少?」
保安說:「牌照我記得,特意盯著看的呢!是XXXXX,我說同學啊,你問這個幹什麼?」
楊辰深吸一口氣,對楊藍藍和葉小詩說:「你們先回去吧,好告訴嬸嬸他們,我去醫院看下小亮。」
難得見到楊辰這麼認真嚴肅地跟人說話,面帶淚痕的藍藍很乖巧地點了點頭,拉著葉小詩走了。
楊辰再度騎上自行車的時候,眼裡已經有些發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