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開始去學車了,是楊辰讓他去的,報了名,跟了個老頭子的師傅,開的是小型車,這幾天都很激動地跟身邊的人說著自己開車如何有天分,那師傅如何看重自己,甚至要把他女兒嫁自己,可自己就看不上眼什麼的。
李晴問他,「家秀,你師傅一共帶幾個人?都男的?」
「恩……總共我見著的有二十來個吧,是都男的。」阿秀反問:「為什麼問這個。」
李晴說,「哦,我就想知道下,你師傅的眼光怎麼樣,看來水平很低啊。」
「為什麼?」
「都有二十多個學生可以選擇了,都會看上你。」
阿秀經常問楊辰,「辰辰啊,你說你秀叔我買輛什麼車子好呢?買輛小轎車還是買輛小貨車什麼的。」
楊辰對車子還真不太在行,想了想,說:「別買日本車就行,且不說那東西脆弱,不穩重,起碼也愛國一下。」
「還日本車?這進口的應該很貴吧,我要買也買國產的啊。」
楊辰翻了個白眼,「跟你也說不清楚,要不買輛桑塔那得了,反正過幾年還要換的。」
於是,阿秀又開始跟身邊的人說,他過幾年要換什麼什麼車,在他連駕駛證都沒拿到,第一輛車都沒有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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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成績出來了,在楊辰沒去學校前的晚上,家裡就陸續接到了好幾個電話,有一中的、二中的,區縣城通雲外國語學校裡的,更有杭州市裡前八強的初中,一致的發出了邀請,希望楊辰去他們那裡念初中。
全家人高興壞了,鎮長的兒子考了全鎮第一,令人瞠目結舌的成績,497分!比第二名整整高出了29分!再加上楊辰從入學開始的第一名蟬聯的消息一散佈,不僅是全村裡的人,就連鎮上很多居民都開始茶餘飯後談了起來。
楊東在政府裡碰見同事,只要有孩子念小學的,都會談起楊辰的厲害,這讓做父親的楊東很是春風得意。
而胡光蘭則是逢人一說起,就能連珠炮一樣整出一大堆的說辭,彷彿是考了清華北大一樣的。
事實上,如果純粹只是考了第一名並不能帶來這麼多的影響,可關鍵就在於楊辰的身份,學習成績的歷程,以及學校裡一些表現,太具有戲劇化色彩。
對於各路學校的邀請,當事人楊辰則是在所有人的關切目光下,做了很簡單的決定,按照規定的上學路線,邊水一中。
家人有些奇怪為什麼楊辰不選擇更好的,比如通雲外國語,杭州二中之流的學校,或許是放不下這裡的好朋友,但都尊重他的決定。為此,楊辰還同時放棄了一筆獎金。
這件事最開心的要數藍藍和楊小亮,因為這樣一來,三個夥伴又可以在一個學校了,楊小亮初三,藍藍和楊辰初一。
去學校拿成績單和畢業證書的時候,大家都給予了楊辰以祝賀,這次,就連徐小慧、余南等人也都很誠心地恭喜了楊辰,而童麗群和武忠等一干老師,則依舊用既愛又恨的目光看著楊辰。
這是他們最驕傲的學生,也是最不聽話的學生,最讓他們窩火的學生。
方大班長給予了楊辰以巨大的刺激,身上有股子玫瑰香草混合味道的方姐姐,很妖嬈地舒展雙臂,給了楊辰一個擁抱,然後在楊辰耳邊吹了口氣,說了句「謝謝」。
楊辰其實想躲開的,但怕傷到方正的自尊心,可等方正扭著屁股走開時,就後悔了腸子都發霉了——兩條腿都軟了。
小藍藍在後面偷偷地甜笑著,一對大眼睛就這麼盯著楊辰發抖的雙腿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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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2號,世界盃結束了,東道主法國人,第一次捧回了大力神杯。
這次世界盃,國際足聯第一次擴充到了32支隊伍,事前有人認為這樣的比賽質量會下降,可足聯的立場,則是影響範圍的擴大。
楊辰每天看著報道與電視,覺得這的確可謂是群魔亂舞的一屆杯賽。
阿根廷、荷蘭和丹麥用攻勢足球給法國世界盃帶來了歡樂,巴蒂斯圖塔的強力射門、博格坎普的靈巧觸球、勞德魯普兄弟的心心相印,在不同階段點燃了球迷的激情。克羅地亞則製造了最大的驚奇,他們淘汰了德國隊。
18歲的金童歐文橫空出世,他對阿根廷打進的單騎闖關堪稱經典,西蒙尼讓貝克漢姆吃到的紅牌,為英阿之間又添一筆恩怨。
一代巨星巴喬,在射門偏出後掩住了臉,這是他留給世界盃的最後鏡頭,當然,在點球點上,巴喬彌補了4年前的遺憾,並有了「只有那些有勇氣走上罰球點的人才會射失」的領悟。
還有桑巴足球的坎坷、貝貝托的老邁……種種種種,楊辰覺得,或許足球的真正魅力,就在於那精彩的瞬間,可以跨越光陰的鴻溝,那段段傳奇般的鏡頭,可以銘刻在歷史的書頁上,不斷地供後人翻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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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暑假不如往年般熱,下雨比較多,楊辰除了繼續自己的興趣方面學習,跟陳剛等人在網上交流工作,也沒太多事情可做。
小時候在自家小店外面的溪流,如今因為要拓寬道路而被填了,跟楊辰上輩子的記憶力一樣,這也不是他能改變的,只是少了一些樂趣。
不過楊辰和藍藍、小亮一起,去村西北面的小池塘群邊釣小龍蝦,卻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村裡的孩子,成年人,甚至一些老人都喜歡這項休閒小活動。
一根細長竹竿子綁一根長線,一隻田雞,或者龍蝦身子做誘餌綁線末端,拿只水桶,就可以去釣,很簡單的裝備。
楊辰記得幾年前,小龍蝦是釣起來吃的,後來不知道哪裡傳來的消息,說即便抽掉了小龍蝦背上的那根黑灰色的經,也是有毒不能吃的,所以吃的人就很少了,不過晚上大排擋裡還是有不少人吃香辣龍蝦的。
再後來,大家釣龍蝦就純粹為了玩玩,釣了就扔掉不管,或者釣回去給雞鴨吃也可以。
在釣龍蝦方面,楊小亮的方法一直很暴力,也很殘忍,不過楊辰並不想去改變他的想法,覺得這是平時很文靜的楊小亮釋放內心暴戾的一種方式——活埋龍蝦。
每次楊辰三人釣龍蝦,楊小亮就會在一旁的泥地上挖個很深的洞,然後把釣上來的大桶龍蝦給倒進去埋葬掉,再回家。埋的時候還把土給踩了很堅硬。
楊藍藍總皺著小鼻子說「小亮真殘忍」。
楊小亮呢,回答的就一句:「以前吃了是全死,我活埋了沒準還有爬上來的。」
楊辰想想也是,就做法比吃了它們還要殘忍點——後來才聽說村裡其他很多少年也這麼做的。
每次釣了龍蝦,三個人都會很懷念小時候釣田雞、抓小魚的時光,那時候笨手笨腳的阿傑每次都釣到最少,到最後就撲田里去發瘋一樣地亂抓,全身是泥土,然後回家被李愛蓮打屁股。
即便是重生了一次,楊辰還是覺得時間過了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