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陳家駿背著書包來的時候,臉巴掌都有些腫,額頭上更是有塊烏青,一進門就對看著他的人吼:「看什麼看!小心我不揍死你們!」其他孩子不敢惹他,都低下頭補作業了。
陳家駿並沒去自己的位子,而是直接走到楊辰的位置邊上,用手指頭指著楊辰的鼻子,說:「賤骨頭,別以為昨天的事情算了。你讓我被我爸修了這麼慘,還沒佔到便宜,我不會放過你!今天下午放學,廁所後面的弄堂裡,你要是有卵蛋就給我過來!老子在那裡招呼兄弟們等著你!」說完大搖大擺地回了座位。
周圍的一些同學都用可憐的目光看著楊辰,在他們看來,被弄進廁所後面那條暴力弄堂的,基本就沒好下場了。
坐前面的周行皺著眉頭說:「楊辰,你這下要被打了,要不你偷偷告訴老師吧!」
「你傻子啊?告訴老師的話,下次被打了更加慘,要我說,你還是老老實實地挨一頓,然後他們解了氣就可能放過你了。」在一旁邊抄別人數學作業邊說話的卜婭抬了下頭。
楊辰呵呵笑笑,也沒說話,他根本沒把陳家駿的「邀請」放眼裡,直接不去就是了,卵蛋有沒有,那是自己未來女人該考慮的問題,管你一個小屁孩什麼事?
「楊辰,這個送給你,挺好玩的!」周行從口袋裡摸出了兩塊黑色的塑料皮一樣的東西,遞給了楊辰。
楊辰一看,笑道:「是磁鐵啊?真有意思,這麼軟軟的。」其實這種具備磁性的軟黑皮一樣的東西,楊辰沒太多興趣,但周行這個小胖子當寶貝一樣送給自己,自己該有點驚喜的表示。
周行果然很滿意,說:「這是我媽媽廠裡帶出來的,我們村別的孩子都管我要我都不給呢,我覺得你人挺好的,還這麼勇敢,就送你兩塊了!」
「謝謝你,『杭州』同學」楊辰覺得這小胖子真是天真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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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操做完後,一個比較矮,皮膚白白,有點奶油氣的男孩子走到楊辰桌旁,用很命令式的語氣說:「楊辰,你放學不准去學校廁所後面打架,聽見了嗎?」
楊辰一聽這個聲音,心底裡就冒出一股子厭惡。
這個小孩子叫方正,是楊辰班的班長,成績一直跟學習委員徐小慧伯仲之間,是年級前五的有力爭奪者。
可是,擁有挺男人的一名字,卻是個娘娘腔,整天跟女孩子們混在一起,以姐妹相稱,女生們叫他「方姐」,男生則背地裡都看不起他,不願意跟他為伍。方正自己呢,卻是瞧不起男同學,覺得男孩子特庸俗,而且很髒,只有女孩子才是值得在一起玩的,所以對於男同學的鄙視,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由於對老師的話為命是從,平時愛打小報告,成績有很不錯,所以一進小學就當班長當到現在,在楊辰過去的記憶裡,直到初中裡,他也是當班長的。
「聽見了,我不會去的。」楊辰看了他一眼後,就埋頭開始整理桌面,隨便應付了句。
方正臉色很不好看,說:「楊辰,難道你不知道要尊重別人嗎?說話要看著對方,你這是對班長該有的態度嗎?」
周圍的男生心裡都在罵:屁啊!你要不是喜歡打小報告,打你都嫌手髒呢!
楊辰無奈地吐了口氣,微笑著抬頭盯住方正的鼻樑,讓他看上去是正視方正的,說:「好的,我錯了班長,我不會去打架的。」
方正立刻覺得很有面子,心裡說:剛來的就想牛?老師都幫著我,你們這些臭男人算什麼?不可置否地「哼」了聲就走開了。
見到方正走開,陳家駿又快速地跑到楊辰桌旁,狠狠說:「你要敢真不來,有你好受!」說完又跑了回去,害怕被方正看見打小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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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徐小慧叫了兩個男生一起從辦公室裡把所有作業本抱了回來,語文數學的很多本子,一個女孩子是抱不起的。
自從武忠在上課時候講到楊辰的數學作業,大家都很感興趣地翻出了楊辰的其他兩本數學練習本,發現果然是沒過程,只有答案的,都眼神怪怪地看著楊辰。
「我說楊辰,你還真敢啊,這麼寫上去,老師也真該給你個行拿著楊辰的練習本嘖嘖說道。
老師批作業習慣都不太一樣,武忠是用5分制的,3分就意味著不合格了,最差的一般也是4分,好的比如徐小慧,可以5分加個五角星,說明你字漂亮,寫了清楚。
楊辰無所謂地把作業本放回抽屜裡,說:「考試的時候寫上過程就可以了,只要不需要重新寫就成。」
坐在最前面的余南很早就注意楊辰這邊的作業本了,昨天楊辰在數學課上的表現讓余南有了種不好的預感,覺得楊辰並非自己想像的那樣不堪,數學沒準比自己好呢!那語文呢?
語文作業本是抄寫新的生詞,還有就是課文的一些小問題,在楊辰看來,抄寫生詞就是練習自己的硬筆書法,軟筆自己都能寫行楷了,寫點硬筆書法還不是手到擒來?寫了很享受。至於那些語文的問題,就跟明知故問一般,用成人的目光來看,一目瞭然,不過需要用稚嫩些的語氣寫答案罷了。
余南拿到一疊自己組的作業本,並沒立刻傳下去,而是翻出了楊辰的作業本,翻開一看,全部是大大的紅鉤子,半點錯誤也沒有!再看抄寫本子,是一個5分,外加兩個五角星!?
童麗群雖然不太喜歡楊辰,卻是個有操守的教師,她覺得楊辰的硬筆書法寫了比自己都要高出那麼幾分,很爽快地就給了兩個五角星,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即便她也很好奇為什麼楊辰的字如此出色。
這麼一來,一心想要在學習上壓在楊辰身上的余南就很嫉妒了,余南覺得,兩個五角星就算要出現,也該先出現在自己的本子上,可實際上呢?自己只有一個5分,作業本的最後兩題還漏了東西。
余南偷偷地用指甲在楊辰的作業本子上印了兩個指甲印子,才把作業本都傳了下去。
他覺得,有兩個指甲印在楊辰的作業本上,那作業本就沒自己的來的光潔好看了,他心裡也會舒服一點……